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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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铡庞煜（一）
展昭知道包拯要去开封，于是他打算一边走，一边等包拯的上任队伍，可三个多月过去，速度比蜗牛还慢的展昭却始终没有等到包拯的队伍，不由得寻思，是不是他走得太慢了，包拯已经都到地方了。在保持原速和加速赶路之间犹豫着，展昭发现不远处有个茶亭，干脆就过去乘个凉，顺便打听一下情况。
展昭坐下来要了一壶凉茶，问：“店家，你可知开封府尹包拯行到何处了？”
店家见有人跟他搭话，习惯性用抹布擦了下桌子，然后坐了下来：“客官，这你可就问对人了，我的消息可是这附近最灵通的了。”店家停顿了一下，那自豪的神情分明是在让展昭先夸夸他。
展昭等了好一阵没等到下文，这才看懂了店家的面部表情，于是面带微笑，拱了拱手，说：“店家你真厉害，愿闻其详。”
“青天大老爷包大人上任仅一年就因其功绩非凡而获得升迁，三个月前前往开封府任职开封府尹，一个月前，皇上下旨要包大人下陈州查赈灾的情况，估计再半个月就能路过这里，从这里去陈州只需要三天的路程。”
“陈州？”展昭疑惑不解，他明明向着开封府而去的，怎么跑到陈州来了？
店家看出来展昭的疑惑，一时好奇：“客官，您这是打算去哪啊？”
“我是打算去开封，本想在途中迎上包大人的队伍，没想到三个月都迎到。”
店家哈哈一笑，告诉展昭，他走错路了。开封在东边，陈州在东南边，他是走歪了方向了。
展昭闻言，心下大窘，只好接着喝茶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反正茶亭没人，店家干脆也放开了谈，告诉展昭一些地理知识，他拿出来一张地图，标出了各个主城大致的方位，并且还教会展昭如何辨识方向，展昭见店家为人豪爽，两人聊熟了之后，一个喊对方大哥，一个叫对方展兄弟，两个人聊得那叫一个无比欢畅。此时的展昭绝对没想到，这个看着十分豪爽但也十分平凡的店家竟然就是成名已久的北侠欧阳春，算起来，此时的欧阳春已届不惑之年，比二十三岁的展昭大了将近二十岁。
欧阳春告诉展昭，陈州大旱三年，朝廷年年赈灾，根据上报的奏折所示，虽然赈灾的款项离改善灾民生活还差了一个层次，但至少能保证每一个灾民都不至于食不果腹。可是，一个月前，陈州的一位灾民伤痕累累地出现在了开封府衙，控诉安乐侯庞昱强抢民女、贪污受贿、作恶多端，可怜陈州百姓衣不蔽体，居无定所，可那安乐侯府却夜夜笙歌，日日销魂。这位灾民便是陈州的县令，他的妹妹被安乐侯抓去，不到两天便死于非命，他是拼了一条命才从陈州逃出来的，若不是途中有大侠相助，他早就死在了前往开封的路上。
“大哥，小弟想先行一步，去陈州看看情况。”展昭行走江湖仅四年，资历尚浅，但也不是愚钝之辈。这个茶亭离陈州仅有三日的路程，如果陈州的问题真那么大的话，这么近的地方怎么会一点也感觉不到异样呢？至少也应该有一两个乞丐什么的吧。但欧阳春的话又不像是假话，所以展昭打算先一步进入陈州，反正包拯后来也是要进陈州的，他不如就在陈州等包拯算了。
展昭按照欧阳春给的方向连走了三天，总算是看到了陈州城的大门。明明是艳阳高照的日子，可展昭却觉得这陈州城给人一种阴冷的气息，展昭只觉得不寒而栗。按理说，就算是旱灾严重，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点人气，可在这个地方，展昭却觉得一点人气都没有，城门紧闭，不见守城人，城门下那已经发暗了的血迹和周围的灰尘极其相似，若不是展昭鼻子灵敏，甚至闻不到那早已经蒸发掉的血腥味。展昭叹了口气，施展轻功“燕子飞”，越过城墙，落到陈州城内。还没站稳身子，腐臭味便扑面而来。展昭反射性捂住口鼻，却在下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仅隔了一座城墙，气味怎么如此不同？展昭朝身后望去，却觉得城墙像是被乌云笼罩住了一样，很不真实，就好像那个不是城墙一样。
“少侠，少侠，救命啊，救命啊……”微弱却凄凉的喊声让展昭回过神，一个蓬头垢面，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女性抱着面色苍白的孩子爬过来。展昭不忍，快步走上前，想要扶妇女起来，妇女紧紧抓住展昭的衣摆，从手腕中流出的血把展昭蓝色的衣摆染成了紫色。
“夫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展昭扶起妇女，给她输了点内力，妇人不会武功，输得太多反而坏事，所以展昭只是输入一点内力促进气血流通，至少讲话时没那么累。
“少侠，我们这里已经将近三年没有见过生人了，这里被一个邪气的书生设了障碍，我们出不去，外人也进不来，就连朝廷赈灾的物资，都是庞家的人自己出城去拿的。”说到这，夫人做了个哭的表情，可是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展昭只能从她的表情上看到她是在哭，可是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来，那感觉煞是诡异，可展昭并不是害怕这种诡异，而是另一种很复杂的心情，往大了说的话，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悲天悯人。
“庞家那位小侯爷是贵族之后，听说他爹是当朝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都不敢招惹他，平日里他就喜欢鱼肉乡民，收个保护费，打个人，抢个民女，拉个壮丁，那还都是小儿科，哪个纨绔子弟没这么干过，我们也都敢怒而不敢言，日子虽然过得苦，但至少人还活着。”妇人眼见着又要哭了，可是憋着想哭又没有眼泪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妇人只是抱紧自己的孩子，逗了逗孩子，看孩子砸吧砸吧嘴，她又把那要哭不哭的怪异表情给收了回去。
展昭把自己的水袋递给妇人，妇人先给孩子喂了口水，然后自己才喝了一小口。把水袋还给展昭的时候把水袋塞进展昭怀里，还拍了拍，示意展昭一定要收好。
“五年前，陈州的雨水就开始减少，所有的地收成都减了产，可越是如此，庞家那位小侯爷就越是逼我们交出足量的税产，如果交不出来，就打到我们交为止，那时候我们多少都还有点积蓄，就这样一点点都给了庞小侯爷，直到三年前，陈州连一滴雨都没下，井水河水溪水全部干涸，不少人都渴死了。后来，庞小侯爷在城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或者说，他已经把这陈州城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不止一次想要出去求救，可一靠近城门就会被弹回来，要不然就是无论我们怎么走，却总觉得城门在离我们很遥远的地方，好不容易有一两个出去了的，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再也没回来。”
“少侠，你是这三年来唯一一个进来陈州城的人，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吧。”妇人抱着孩子给展昭跪下来，不断地磕着头。
展昭扶着妇人坐起来，郑重地说：“放心，既然展某来了，就不会空手离开，定要还陈州百姓一个公道。”
看见展昭坚定的眼神，妇人再次顿首拜谢。后来，妇人把展昭领到自己家中，望着这个所谓的“家”，展昭一阵心酸，就连荒山野岭的破庙都比这个“家”整洁干净。
安顿好妇人和孩子，展昭朝安乐侯府奔去。因有着杨戬的灵魂，展昭对邪恶的东西有着特殊的感应能力，他没有问妇人安乐侯府在哪里，但他直觉就往那边去了，因为他感觉到那个位置有活人的气息，或者说，相比较其他死人味比较浓的地方来讲，安乐侯府的活人还是挺多的。
相比其他地方，安乐侯府好像是被金光笼罩着似的，门口有四个守门人，只不过他们都没什么守门的自觉，两个在赌博，另外两个正在对一个女子纾解自己的欲望，那女子似乎也习惯了，半睁着眼睛，不哭不喊也不闹，只是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就连嘴唇破了都没在意。
展昭实在是忍不住了，飞身上前，踢飞了两个男人，然后把女子抱走，因为他速度太快，那两个人连展昭的影子都没看到，直叫唤见鬼了，连滚带爬进了府内。另一边，展昭抱走了女子，直接把她带回了妇人的家，妇人一见女子那木头一样的表情，再看她一身狼狈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倒是对展昭更加崇拜，仅离开不到一个时辰，他就救了一个人回来，说不定，陈州真的有救了。
“夫人，这位姑娘明显是精神受了重创，请夫人代为照看。再过十来天，朝廷派来的青天大老爷就要到陈州了，他一定会帮陈州百姓讨回公道，你们就是最重要的证人，所以，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妇人并不怎么相信朝廷会派大官来为百姓伸冤，但是对于展昭的话，她还是信了几分，纵使朝廷没派人来，展昭有这份安慰人的心思，也足够令她感到安慰的了。
接下来的十多天，展昭从安乐侯府顺手牵了不少东西出来，水和食物是他拿取得最多的。尤其是水，展昭已经把整个陈州都跑了个遍，大大小小的水井小溪小河什么的的确是干涸无水的，就连离安乐侯府最近的一个水井都没有一滴水，可奇怪的是，安乐侯府里的水却是从来没断过，不但没断，展昭还能从那水里感应到浓厚的生灵之气。
就在展昭在安乐侯府研究水井的时候，包拯一行人已经到了。
天庭•真君神殿
杨戬最近的表情有点令杨婵担心，因为他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失落。这个表情杨婵在三千年前曾经看过，那还是杨戬帮李冰治水时候的事。当年天庭的弱水落入凡间，正所谓水往低处流，弱水没有办法自己回到天庭，当时纣王不顾百姓生死，依旧自顾自的享乐，最后污染了弱水，令弱水发狂，造成蜀地一带的瘟疫，致使无数人死亡。那时候的杨戬明明有通天的本领，却还是阻止不了洪水奔腾，看那尸横片野，杨戬第一次觉得在天地面前，自己是那么渺小，纵使他本领通天彻地，却依旧救不了一群普通的凡人，那种强烈的落差感让杨戬陷入低谷。杨戬当时的表情就和现在一样，犹如金刚怒目，又犹如菩萨低眉。
“二哥……”杨婵明知道杨戬不会回答她，可她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杨戬仿佛听到了杨婵的声音，回头望了她一眼，不过他的眼神没有焦距，杨婵知道，他看的只是凡间展昭所看的东西而已。
杨婵忍不住哭了，她抱住杨戬，不停的说，二哥，快回来吧，蝉儿想你了。
杨戬顺了顺杨婵乱了的头发，然后转身离开。望着杨戬离去的背影，杨婵下定决心，这次，自己一定要坚强，就当二哥是下凡历练了，只要自己坚信二哥能回来，他就一定能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