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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永恒·人间烟火胜星河(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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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饭在极致温馨的氛围中缓缓落下帷幕。窗外,零星的鞭炮声开始试探着响起,如同盛大乐章开启前的序曲。
大家移步客厅,电视里播放着喜庆的晚会,热闹的歌舞和相声小品成了最好的背景音。苏予墨和叶星回在和张叔讨论着某种传统年俗的由来;双方父母坐在一起,聊着家常,目光却不时慈爱地落在孩子们身上;江述则细心地为林见汐剥着橘子,将白色的橘络一丝丝去掉,只留下最甜润的果肉递到他唇边。
时间在欢声笑语中悄然滑向零点。
窗外的鞭炮和烟花声越来越密集,最终,在临近零点的时刻,汇成了一场席卷天地的盛大狂欢!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仿佛要撕裂夜空,无数绚烂的烟花争先恐后地腾空而起,将漆黑的夜幕当作画布,尽情泼洒着最浓烈、最辉煌的色彩!整个世界都在轰鸣,在震颤,在燃烧!
巨大的声浪让林见汐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几乎是同一瞬间,江述伸出手,并非粗暴地捂住他的耳朵,而是温柔地覆盖上去,用掌心为他隔绝了大部分尖锐的音浪,同时将他整个人更紧地、更深地拥入自己怀中。他的怀抱,成了喧嚣世界里最宁静、最坚固的堡垒。
“别怕,”他的声音穿透轰鸣,低沉而稳定地响在林见汐的耳畔,“看着我。”
林见汐抬起头。透过江述指间的缝隙,他看到窗外那场盛大到近乎残酷的绚烂——金色的瀑布、紫色的菊团、银色的星河……它们疯狂地燃烧、绽放、然后寂灭,周而复始,将玻璃窗都映照得流光溢彩,恍如白昼。
而在这片极致的光影喧嚣之下,是江述凝视着他的、无比沉静深邃的眼眸。那双眼眸里,没有烟花,只有他一个人的、清晰的倒影。
就在新旧年交替的钟声敲响的前一秒,就在窗外整个世界都被爆竹和烟花点燃、沸腾到顶点的那个瞬间,江述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林见汐的额头,用一种超越了所有喧嚣的、无比清晰的、仿佛直接烙印在灵魂上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林见汐,你看,外面很吵,世界很大。”
“但没关系。”
“从今往后,我的怀抱,就是你一个人的,无声宇宙。”
轰——!!!
零点的钟声敲响!更加密集、更加绚烂的烟花在这一刻全面爆发!苏予墨和叶星回在欢呼尖叫,张叔和双方父母脸上洋溢着祝福的笑容。
可林见汐什么都听不见了。
那句话,像一颗温柔至极的子弹,精准地击穿了他所有的心防。那些从小到大因为敏感而承受的细微疼痛,那些独自忍耐的委屈,那些害怕成为负担的不安……在这一刻,被这句承诺彻底蒸发、抚平。
眼泪毫无预兆地决堤而出,不是一滴两滴,而是汹涌的、滚烫的河流。他不再是偷偷抹泪,而是像个终于找到了绝对安全港湾的孩子,在江述的怀抱里,放任自己哭出声来。这哭声里,没有悲伤,只有巨大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幸福和释然。
江述没有阻止,只是更紧地抱住他,像拥抱一件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用手掌一遍遍、极尽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无声地告诉他:哭吧,我在这里,接住你所有的情绪。
原来,被一个人如此深刻地理解和爱护,是这种感觉。他不是治愈了他的敏感,而是为他构建了一个足以容纳他所有敏感、并将之化为柔软的宇宙。
良久,林见汐的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细微的抽噎。他从江述怀里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这个给了他整个世界的男人,在依旧轰鸣的烟花背景下,用带着浓重鼻音、却无比清晰坚定的声音回应:
“那说好了……你的宇宙,我这颗麻烦的小星星,要住到……时间的尽头。”
江述笑了,那笑容比窗外所有烟花加起来还要耀眼。他低下头,吻去了他睫毛上悬挂的泪珠,吻上了他湿润的唇。
这个吻,带着泪水的咸涩,带着年夜饭的余温,带着告别旧岁的如释重负,更带着奔赴永恒的笃定与甜蜜。
窗外,喧嚣终将散去,烟花总会落幕。
窗内,爱意永驻,温暖长存。
——愿每个不为人知的痛楚,都能找到那个,为你将喧嚣隔绝在外,并轻声告诉你“没关系”的怀抱。
——新年快乐。爱与温柔,终将永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