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惆怅》解忧愁

11、周末见

　　程老师刚踏进教室，原本还在小声讨论新校服的同学们立刻安静下来。他目光扫过整齐的黑白色校服，嘴角弯了弯，随即清了清嗓子：“同学们，今天有俩消息要宣布，一个坏的，一个好的，先听哪个？”

　　“坏的！”教室里异口同声，夏衍还特意举手：“程子，先听坏消息，好消息留着压轴！”

　　程子笑着点头：“行，那先泼盆冷水——原定下周的运动会，延迟了。”

　　“啊？！”教室里瞬间炸开，惋惜声此起彼伏。“怎么又延迟啊？我跑鞋都买好了！”

　　“我还想趁运动会好好放松呢，这都第几回推迟了？”

　　“场地又出问题了吗？”

　　程子抬手压了压：“别慌，不是取消，是学校要统筹安排全市的教研活动，场地和裁判都得协调，具体时间等通知，估计也就晚一两周。”

　　夏衍耷拉着脑袋，转头对沈雁嘟囔：“白期待那么久了，还想和拳头哥他们比接力呢。”

　　沈燕刚想安慰，就听见程子话锋一转：“好了，坏消息说完，该说好消息了——咱们马上要期中考试啦！”

　　“啥？！”这声“好消息”直接让教室里掀起一片哀嚎，比刚才听运动会延迟时还热闹。

　　“程子，这算哪门子好消息啊？”

　　“刚适应新校服就要考试，也太赶了吧！”

　　“救命，我历史朝代顺序还没背熟呢！”

　　慕容潇靠在椅背上：“程子，你这‘好消息’的标准有点高啊，不如不说。”

　　简清辞也无奈地笑了：“确实挺突然的，还以为能有段缓冲时间。”

　　张晨舟作为班长，赶紧打圆场：“大家别抱怨了，考试也是检验学习成果的机会，咱们抓紧时间复习就行。”

　　可底下的抱怨声没停，有人甚至开玩笑：“程子，要不你把好消息收回去，我们宁愿听运动会延迟的坏消息！”

　　程子见状，故意板起脸：“收回去可不行，考试时间已经定了，下周三开始，为期两天。不过嘛——”他话头一顿，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盯着他，“考虑到你们刚换校服，状态不错，这次历史期中考试的附加题，我给你们出点‘抽象’的，算是给你们的小福利。”

　　“抽象题？”夏衍眼睛一亮，忘了刚才的抱怨，“程子，是那种结合历史和生活的脑洞题吗？比如‘黑白色校服和古代官服颜色有没有关联’？”

　　程子被他逗笑：“差不多这个意思！比如会让你们分析‘如果宋代学子穿咱们现在的校服，会不会影响科举考试的心态’，或者‘从历史服饰演变的角度，说说新校服的设计藏着什么时代密码’，甚至可能结合你们刚才拍合影的场景，出一道‘集体着装与古代礼乐制度的内在联系’——不考死记硬背，重点考你们的历史思维和联想能力。”

　　沈雁闻言，悄悄松了口气——他最怕死记硬背的年代、事件，这种抽象题反而更能发挥他的分析优势。

　　慕容潇也来了兴趣：“哦？那倒要看看程子你能出多抽象，别最后是换汤不换药的文言文翻译。”

　　“放心，绝对让你们眼前一亮。”程子笑着说，“好了，别再哀嚎了，这两天好好梳理知识点，尤其是夏衍你，上次模拟考的历史材料题还错了一大半，赶紧让沈雁给你补补，别到时候抽象题也抓瞎。”

　　夏衍老脸一红，赶紧点头：“知道了程子！”

　　教室里的气氛渐渐从哀嚎转向了对“抽象考题”的好奇，有人开始讨论可能会出什么题，有人拿出历史课本梳理朝代脉络，还有人缠着程子追问“抽象题到底有多难”。程子笑着摆摆手：“保密！等考试你们就知道了，好好复习，别让我失望。”

　　放学铃声刚响，夏衍就像按了加速键，收拾书包的动作快得飞起，转头一把拽住还在慢条斯理整理课本的沈雁：“小雁子，走！哥带你去学校旁边那家新开的咖啡厅，尝尝他们家的招牌奶茶，据说甜到心坎里。”

　　沈雁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清冷的眉头微蹙，挣了挣手腕没挣开，只能任由夏衍拉着往前走：“我不渴，而且作业还没写完。”

　　“作业哪有奶茶香啊！”夏衍脚步不停，一边走一边滔滔不绝地夸，“你看你今天穿校服的样子，简直帅到发光，刚才程子讲课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偷偷看你好几眼——肩宽腰窄的，黑白色衬得你皮肤更白了，比咱们班女生穿得还好看！”

　　沈雁的耳根悄悄泛红，却依旧嘴硬：“别瞎说，校服不都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夏衍头摇得像拨浪鼓，“主要是你长得好看，换别人穿就没这效果。你笑起来的时候更绝，眼睛弯弯的，像藏了星星，刚才拍合影的时候，我特意给你拍了张特写，回头给你设成手机壁纸怎么样？”

　　沈雁抿紧嘴唇，不说话了，只是脸颊的红晕越来越深，脚步也慢了半拍。

　　夏衍见状，笑得更得意：“怎么，害羞啦？沈大帅哥也会害羞啊？我跟你说，你这清冷的样子配上点红晕，反差感直接拉满，要是让隔壁班的女生看到，肯定得尖叫。”

　　“别闹了。”沈雁终于开口，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无奈，“快走吧，喝完奶茶我还得回去写作业。”

　　“好嘞！”夏衍拉着他拐过街角，很快就到了那家咖啡厅。推门进去，暖黄的灯光和淡淡的咖啡香扑面而来，夏衍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对沈雁说：“你坐这儿，我去点单，你想喝什么？珍珠奶茶还是芋泥波波？或者我帮你点个无糖的，怕你觉得甜？”

　　沈雁坐下后，双手放在桌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随便。”

　　“那我帮你点招牌珍珠奶茶，少糖去冰，正好符合你清冷的气质！”夏衍说完就跑去柜台，很快端着两杯奶茶回来，把其中一杯递给沈雁，“尝尝看，不好喝我再给你换。”

　　沈雁接过奶茶，温热的触感从手心传来，他轻轻喝了一口，甜度刚好，珍珠Q弹。夏衍则吸了一大口，满足地叹了口气：“果然没骗你，超好喝！对了，你刚才是不是在想程子说的抽象历史题？我觉得那个‘宋代学子穿咱们校服考科举’的题挺有意思，你说他们会不会因为穿得太帅，反而分心啊？”

　　沈雁放下奶茶，认真思考起来：“应该不会，宋代学子更看重科举成绩，着装只是外在。不过从历史服饰演变来看，咱们现在的校服确实更简洁实用，和古代的官服、学子服相比，少了很多繁琐的装饰，这也能体现出时代的进步。”

　　“哇，沈雁你好厉害！”夏衍眼睛一亮，“这么快就有思路了，看来期中考试的抽象题你肯定能拿高分。不像我，刚才想了半天，只想到宋代学子可能会觉得咱们的校服太奇怪，会不会以为是外星人穿的。”

　　沈雁被他逗得弯了弯嘴角：“别胡思乱想，答题要结合历史知识点。”

　　“知道啦！”夏衍笑着说，“不过有你在，我肯定能考个好成绩。等期中考试结束，咱们再去拍一组校服写真怎么样？我带你去公园拍，那里的枫叶红了，配上你的校服，绝对出片。”

　　沈雁看着窗外的夕阳，又看了看对面笑得眉眼弯弯的夏衍，轻轻点头：“好。”

　　夏衍见状，笑得更开心了：“太好了！那咱们就约定好了，考完试就去拍照。对了，你平时除了学习，还喜欢做什么？要不要我带你去打球？或者去看电影？”

　　沈雁喝了口奶茶，轻声说：“喜欢看书。”

　　“看书好啊！”夏衍立刻接话，“我最近也在看一本历史小说，讲的是古代将军的故事，里面的战争场面写得超精彩，回头借你看？不过你可能更喜欢看正史，那我下次去书店给你挑一本。”

　　沈雁看着夏衍叽叽喳喳的样子，心里莫名觉得温暖，他抬起头，对夏衍笑了笑：“好。”

　　两人一边喝奶茶，一边聊着天，从历史题聊到校服，又从爱好聊到未来的打算。

　　放学铃声的余韵还在走廊里回荡，慕容潇利落地将最后一本课本塞进书包，拉上拉链，起身时背上书包的动作干脆利落。他刚要迈步走出教室，手腕突然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扣住，力道不重。

　　慕容潇转头，就见简清辞站在身后，指尖还搭在他的手臂上，眉眼间是一贯的清冷，语气平稳无波：“收拾好了？一起走。”

　　“好。”慕容潇温和应着，轻轻挣开被拉住的手腕，自然地跟上他的脚步。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校门口那辆黑色迈巴赫依旧停在老地方，车身在夕阳下泛着沉稳的光泽，和早上来时一样惹眼。

　　简清辞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侧身示意：“上车。”

　　慕容潇弯腰坐进去，车内是淡淡的雪松香气，和简清辞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简清辞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一路上两人没多说话，只有车载音响里流淌着舒缓的轻音乐，窗外的街景缓缓向后倒退，氛围安静又契合。

　　车子很快停在慕容潇家小区门口，慕容潇解开安全带，侧头礼貌地道谢：“麻烦你送我回来，辛苦了。”

　　简清辞侧过身，手肘撑在方向盘上，目光落在他脸上，语气依旧沉稳：“不麻烦。这周末有空吗？一起去图书馆复习。”

　　慕容潇微怔，随即温和点头：“好啊，正好我也想梳理下知识点。”

　　“明天早上八点，我在小区门口等你，载你一起去。”简清辞直接敲定时间，没有多余的征询。

　　慕容潇弯了弯眼角，笑意温和：“不用特意来接我，我自己过去就好，不麻烦的。”

　　“不麻烦。”简清辞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却透着一丝坚持，“八点，我等你。”

　　见他态度笃定，慕容潇便不再推辞，轻声应道：“好，那明天见。”

　　“明天见。”简清辞看着他推开车门走进小区，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拐角，才重新发动车子离开。

　　而慕容潇走进楼道，掏出钥匙开门时，想起简清辞清冷却认真的模样，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刚才被他拉住时的微凉触感。

　　夜已深，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书桌上投下一片淡淡的清辉。张晨舟坐在书桌前，台灯的暖光聚焦在摊开的历史课本和笔记本上，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勾勒着高二期中考试的重点知识点。手机放在手边，屏幕亮着，正停留在聊天界面。

　　张晨舟：刚整理完高二历史的考点，程子划的易错点都标好了，这次争取把这部分的分全拿了。

　　丞丞：高二党这么卷？奖励一个虚拟摸摸头～我刚敷完面膜，正窝在沙发上刷手机，看你这么拼，我都有点愧疚了。

　　张晨舟：那你别光刷手机，记得明天早起背高二英语单词啊，你上次模拟考还没及格，再拖就跟不上了。

　　丞丞：知道啦，我的小老师～对了，你历史整理完了吗？要不要我出几道高二的题考考你？

　　张晨舟：可以啊，正好检验下复习效果，你出吧。

　　张晨舟放下手机，拿起笔准备答题，没过几分钟，手机震动了一下。

　　丞丞：第一题：高二历史考点里，二战后资本主义国家经济政策的调整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从货币体系、产业结构、社会保障三个角度答。不许翻书！

　　张晨舟：货币体系上，建立布雷顿森林体系，形成以美元为中心的国际货币体系；产业结构上，第三产业迅速发展，成为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柱；社会保障上，建立“福利国家”制度，完善社会保障体系，缓解社会矛盾。

　　丞丞：全对！不愧是我的学霸男友。第二题：中国新时期的外交政策调整及对外交往的特点是什么？结合时代背景分析。

　　张晨舟：政策调整是从“一边倒”等传统外交转向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奉行不结盟政策；对外交往特点是全方位、多层次、宽领域开放，积极参与多边国际组织（如联合国、APEC），推动区域合作（如上海合作组织）。时代背景是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主题，中国改革开放需要稳定的国际环境。

　　丞丞：厉害！以后我高二历史就靠你辅导了。对了，刷到个猫咪踩奶视频，超可爱，回头发你。

　　张晨舟：好啊，我再把高二地理的气候类型整理完就休息，刚泡了菊花茶，不困。

　　丞丞：行，我等你，别熬太晚。

　　张晨舟继续低头复习，笔尖沙沙作响，不知不觉间，手机屏幕显示11点50分。

　　丞丞： Baby，都快12点了，高二复习也不差这一会儿，赶紧去睡觉。

　　张晨舟：啊？这么快？我地理还有一点没整理完。

　　丞丞：明天早起整理一样，熬夜伤身体，快听话去洗漱。

　　张晨舟：好吧，听你的，这就去。

　　丞丞：乘～

　　张晨舟合上课本，伸了个懒腰去洗漱。躺到床上盖好被子，拿起手机时，屏幕又亮了。

　　丞丞：晚安，愿你做个好梦，爱你。

　　张晨舟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回复：“晚安，爱你。” 放下手机，在暖意中渐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