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炼同人]一线の两端》歧灵

3、制约

　　作为拥有变身能力的人造人，恩维一向是个擅长演戏并以此为豪的好演员。不过以本来面貌伪装成另一种性格倒是第一次，这不免让他感觉不怎么舒服，尤其是这个要欺骗的对象并不好对付。
　　兴许是对恩维一开始的态度变化有所警觉，穆欣并不怎么乐意和他交谈，休息时也常坐的离他远远的。恩维恨得牙痒痒却毫无办法，使出浑身解数才避免了被发现秘密的命运。不过他也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等出了森林必然会暴露。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利用这段时间骗取穆欣的信任再从长计议方为上策。奈何对方不配合，他一个人自说自演了几次后也觉得颇为无趣，只能再尝试别的方案。
　　但对着一个你说什么都不怎么搭理你，打又不能打的人，纵是再怎样计策百出也跟一拳打进棉花里一样，软绵绵的没一丝回应。
　　好几次，恩维都在想要不要干脆靠暴力征服算了。不过撇到穆欣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波澜不惊的表情，他犹豫再犹豫后还是忍了下来。
　　毕竟好不容易活了过来，纵使一开始不怎么如意，他也不想因为什么不确定因素导致任何意外。

　　这边恩维苦恼的同时，穆欣也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冷漠。实际上她正陷入前所未有的烦恼中。
　　是的，她失忆了。
　　不是失去一切记忆的那种，只是有关于她本人的信息被藏在一片迷雾中，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头绪。她知道这个国家是清国，知道现在身处穆族边缘的森林里，知道一切正常人知道的常识和只有少部分人掌握的炼丹术，甚至她也知道沙漠对面的亚美斯多利斯的炼金术。但所有的这些信息就像是别人硬塞进她的脑子里的一样，她想一想就能提取出来，但对这些信息本身并没有任何感觉。
　　这种没有归属感的感觉糟透了，接连几天穆欣都陷入一种混乱烦躁的情绪里，遇到什么袭击过来的野兽就像遇到了沙包，往死里打着出气。
　　——这也是恩维没有动手的原因之一，毕竟穆欣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实在非同凡响。
　　虽然失去了部分记忆，但穆欣并没有失去判断能力，几天暗中观察下来，她已经可以确定恩维必定是有所图谋。因而所有的不良情绪她也只敢藏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表露出来。
　　‘真是个麻烦啊’
　　视线相撞的瞬间，两人的脑海里不约而同的冒出这句怨言。
　　•
　　上挑的眉，恣意的眼，高挺的鼻梁，微扬的嘴角；面容是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俊秀，身躯是介于清瘦和强健间的精悍；修长白皙的手指与黑色的无指手套形成色彩分明的对比，裸露于外的腰身展现着流畅优美的线条；立于此处的身影，动若雷霆，静如止水，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穆欣懒洋洋地靠在树上，悠闲地欣赏着恩维捕鱼的画面。她一直知道恩维长得好看，但直到现在终于平复了心绪，稳定了精神，用上欣赏的眼光，才真正感觉到他生着怎样一副好相貌。
　　这是一张亚美斯多利斯人的脸，但即使在亚美斯多利斯人中，也很少有如此中性的美貌。虽说如此，但介于恩维日常的表现，穆欣倒也觉得不会有人认错他的性别。撇开那身紧身露脐装的原因，此人实在太容易给人一种笑面虎的感觉，说到底，就像个修炼不到家的反派，让人一眼就看出他不怀好意，空给人一种膈应的感觉。
　　太嫩了，要是我的话……穆欣的思维渐渐飘散，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才发现根本不记得刚刚想了些什么。
　　要是我的话，我……到底会怎样呢？情绪又烦躁了起来，穆欣忍了一会儿没忍住，便凑到溪边杀鱼泄愤。
　　两人的速度极快，一个捕一个杀，不一会儿就串好了十几条，点起火堆一烤，便是一顿午餐。

　　其实恩维是不需要吃的。重生后没多久，他就发现自己的体质完全没变，身体依然靠贤者之石的能量维持着。但为了伪装，每当穆欣表现的饿了时，他也积极的寻找猎物；即使没有调料做出的烤肉烤鱼实在称不上美味，他也忍着装成一副为了生存不得不吃的样子。
　　简直是活受罪！
　　味同嚼蜡般地啃着烤鱼，恩维的思绪也开始飘忽了。自从知道穆欣的名字，他就猜到自己大概到了清国。这里没有炼金术，想找人练成贤者之石基本没戏。若要回亚美斯多利斯的话，怎么能不让穆欣发现他的目的诱导她主动去又是个难题。
　　而且……即使回到亚美斯多利斯，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找到贤者之石了。
　　虽然没有参与最后一战，但凭着死前的记忆，恩维总有一种老爹会输的感觉。即使看不起人类，看不起爱德华那个小鬼，但在最后的最后，他承认自己的确在嫉妒着，羡慕着。
　　无论如何堕落，仍会再站起来；无论如何肮脏，仍然心怀信念；无论如何弱小，仍旧永不屈服。那些人有着无比坚定的心，深埋心底的善。
　　所以，赢不了。怎样都无法捻灭那些天真的信念的话，那么那群人就会为了那信念前赴后继，飞蛾扑火一般的涌来。
　　在自己的兄弟姊妹乃至自己一个个被打败消亡时，他就有了这样的预感。
　　所以体内这莫名出现的贤者之石，大概就是他这一生全部的精魂之所在了。
　　恩维深深地惆怅了。
　　然而祸不单行，在他陷入自己的思绪时，身体突然被一推倒地。他抬眼一看，才发现穆欣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往小溪那边走去。
　　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穆欣回过头看了一眼，不禁奇怪道：“你在干嘛？”
　　她说的时候脚下不停，恩维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便又被那透明屏障推着前进了一点。
　　……
　　黑眼瞪着黑眼，两人对视着面无表情的沉默了。
　　然而在恩维的内心里，他忍不住捂着脸痛苦哀嚎，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

作者有话说

　　我还没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