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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102·[钢炼]记忆开始发生错乱 ...

  •   …………
      黑暗。
      不仅仅是这个世界,就连自身的意识都被黑暗所侵蚀。
      令人作恶的晕眩感包裹着身体,想要摆动挣脱,却好像身处沼泽一般越陷越深。而且头昏脑胀的感觉,让她连动一下手脚都很困难。
      在好像要渐渐将她吞噬的窒息感里,一点点的没入其中。
      …………津……
      唯一可以听闻的声响几乎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尽管它由于距离并不近的关系,听起来模糊且轻,可这并不影响津名拼尽全力像那里靠近。
      “……津名!”
      声音比刚才来的清晰多了,她挣扎着睁开眼,视线却是一片模糊,就算经过努力也不能将焦距调整清晰。
      在这片模糊中,津名能看到的是一个有着金色的轮廓。
      “喂……活着的话……就应一声……”
      晕眩、晕眩、晕眩。
      即使张了口,喉咙也因为干涩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津名暂时屈服于晕眩感,让自己稍微闭了会儿眼睛,这才勉强能看清楚一直在叫着自己的那个人究竟长着什么样的脸。
      原来她方才看到的金色是少年的头发,其上蒙上了灰尘和血污。少年的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能是身上受了什么重伤,令他脸上血色褪尽,一对唇瓣也变成了紫色,眼眶下深深的黑色阴影,让他像是一个在生死边缘垂死挣扎的人。
      脑袋还是很晕,甚至还很痛。
      津名没办法思考,脑子里什么都浮现不出来,嘴却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爱德……华……?”
      “啊,是我……能叫出我名字,看来你的头没有被撞到失忆的地步……”爱德华说一句话还要喘好几口气,声音里掩不住的颤音,“你能动吗……能的话,就真的帮了大忙了……”
      撞到头?原来她是因为撞到头了,才会这么头晕头疼吗?
      可是她之前似乎并不是……她不应该已经回去了吗……
      根据爱德华的话理解了自身的现状,津名内心对这个答案抱有疑问,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她的大脑无法思考,她没有办法解除疑惑。
      只是根据爱德华的要求,动了动手脚。
      “似乎……不行。”
      说着,她再度闭上眼,好让自己的意识更清晰一些。
      到了这个时候,津名才发现她和爱德华正被一堆石块压在下面,护着她的爱德华正以肉身顶着明显超过他可以负担的重量,而且津名很快就找到了让爱德华脸色苍白的罪魁祸首。
      那是一根细钢管,它贯穿了爱德华的腹部。
      如果不是津名被护在下面,想必他早就支撑不住的倒下了。
      “手能动就行了……炼根柱子把后面那堆石块给撑起来……”
      炼……根柱子?!
      “要怎么弄?”
      “……难不成你的脑袋真的撞坏了?这种时候就别捉弄我了……否则压下来死的可是我们两个……”
      爱德华的双臂又弯曲了一些,支撑估计是到了极限。
      纵然如此,津名还是不明白爱德华的意思,虽然不明白,身体却又一次擅自的开始了行动。不属于她的知识一点点涌进脑子里,驱使着她做出双手合十的动作,然后——
      伸手接触地面。
      两只混着石块和泥土的大手瞬间拔地而起,撑住了爱德华身上的石板。他一下支撑不住的倒下来,津名眼明手快的揽住爱德华的身体,再一次仿造之前的做法,一片蓝光闪过后,贯穿了爱德华身体的钢管自他身后的部分,断成两截。
      这就是……炼成?不……应该是分解?
      想要仔细去回忆细节也弄不清楚,反而是被更为剧烈的晕眩感所埋没。
      津名只得放弃般的,晃了晃脑袋。
      接下来要把爱德华搬到空地上,他肚子上的伤口也需要做应急措施……需要人手……
      似乎只要是思考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脑子就不会很晕也不会痛的很厉害。津名一手按着自己的脑袋,一边环视四周,想看看有没有可以帮上忙的东西,结果就在不远处的另一堆废墟下,找到了两个……不对,是两只动物?
      合成兽——在看到他们的瞬间,津名脑子里又浮现出本不应该知道的知识。那两个是人,被中央进行了人体炼成,和动物合并成为了合成兽,是金布利带来的手下。
      ……金布利?
      光是想象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深意,津名的身体就忍不住颤抖起来了。
      她用炼金术再一次炼成了两只大手,将压在他们身上的钢条瓦砾支撑起来以后,那两个人有些迟疑的爬出来,走向津名和爱德华身边。
      “救了我们好吗?到刚才为止我们还是敌人。”顶着狮子脑袋的合成兽问道。
      “说实话,我似乎因为撞到脑袋,现在记忆都混乱的要死,根本不记得你们是什么人了。”她示意两人过来帮忙,好把爱德华先从废墟地下抬出去。“我现在需要人手,他的伤势需要治疗。”
      “治疗……你会用医疗系的炼金术?”
      “医疗系?”
      津名反问,结果脑袋又隐隐作痛,她只得放弃思考。她的脑子里似乎并不存在这一类的知识,甚至连医疗知识也不存在,只有一些最简单的包扎方法,这对伤及内脏的重伤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直接送他去最近的医院吧。”
      “我不去……”
      “爱德华?你还醒着?”
      爱德华吃力的睁开眼睛,他溃散的意志根本没精力去搭理津名的话。
      “我不去医院……就在这里、把钢条拔出来……”
      “开什么玩笑,直接拔出来的话,你马上会因为大出血而死。”
      “就是啊就是啊,钢仔,你那样做会死的。”
      合成兽们扶着爱德华,也忍不住劝他冷静,不要冲动行事,可他似乎完全听不进去。
      “我会在失血而死之前,用炼金术封住伤口……因为以前想做人体炼成……对这方面……有研究过一些……”
      众人面面相觑。
      “但你内脏也受伤了,金布利先生被伤疤男打伤时,也是有了贤者之石才治好的。”
      贤者之石?
      这个关键词像利刃一样,刺得津名脑内一阵尖锐的疼。她捂着脑袋低吟一声,无视合成兽先生关心的询问,手脚并用的爬到不远处的一个皮箱前。
      津名粗暴的拉开扣子,把箱子里德东西几乎撒了一地。
      一个圆形的红色石头,跟着滚了出来。
      “贤者之石……这个能用吗?”
      见到津名拿到他们眼前的东西,三个人都吃惊的瞪大了眼。
      “你怎么会有?这不是金布利先生手上的……”
      “我不记得了,回答我能不能用就行。”
      每一次听到那个名字,津名的脑袋就跟着疼一次,她难受的打断了合成兽先生的话,想把石头塞到爱德华手心里,却被他扔了回来。
      “我不用……那是用人的生命做出来的东西,我不能用……!”
      “啊,是吗?”
      津名看着石头,沉思了一会儿。
      “麻烦你们其中一个人抓住他的双手,对就是那样别让他能合掌就行。另外一个人负责拔钢条,我说准备好就开始动手。”
      她把袖子撩起来,将贤者之石捏在手心里。
      然后抢在爱德华开始挣扎前,放缓了语调。
      “爱德华,我知道你的觉悟,你不希望有人为了你做出牺牲。但是……”
      更多、更多的知识和话语涌了上来,津名开始意识到,这并不是属于她的东西,有点陌生,却又温暖的情绪,灼烧着她的心神。
      “但是,这些人已经变成了贤者之石的能量,不可能再变回人类了,你明白吗?”
      爱德华沉默了,不止是他,旁边的合成兽也沉默着。
      “变不回人类,作为贤者之石就会被人所利用,而利用他们的人中,不缺乏邪恶、贪婪……那种丑恶的欲望,多得数不尽。可是同样是被使用,我想,如果是用来救助人,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高的敬意。”
      什么敬意不敬意,这不过是人类为了自我满足的虚荣,而编造的漂亮话。但这样的漂亮话却能够在这种时间点上镇住爱德华,让他放弃挣扎,或者说是忘记挣扎,对津名而言就已经足够。
      她将贤者之石含入口中,用眼神示意开始拔出钢条。
      刚才还一直沉默着的爱德华立即发出不成形的惨叫,听得出他是想要忍耐,可这不是能够忍耐得了的疼痛。
      嘶哑的嘶吼回荡在废墟中,就连曾经身为敌人的合成兽们也不忍皱眉。
      直到,贯穿身体的钢条被整根的拔出体外。
      早已准备好的津名在这一瞬,双手合十,废墟上顿时红光大作,几乎要将几人埋没。
      随后归为一片寂静。
      爱德华不再发出叫喊,他的脸色看上去比先前好不了多少,过度的疼痛令他额头布满冷汗,脸也因为失血而变得更为苍白。
      但上下起伏的胸腔,表示他此时此刻,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治好了吗?”合成兽们不安的问着。
      “并没有……我说过我没有医疗知识,有了贤者之石也最多能帮他把伤口止住血而已。如果可以的话,最好马上将他送去医院。”
      津名吐出口中的贤者之石,她试着站起来,眼前却一片漆黑。
      体力终于耗尽的她,双眼一闭,倒了下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4章 102·[钢炼]记忆开始发生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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