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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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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的人慌乱地从马车上跳下来,“怎么样,伤着了。”
承恩皱着眉头,手捂着腹部,头抵着叨婥的肩头,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这里哪里有医馆,最近的。”
“前面就有,我带你们去。”
驾车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但是承恩还是抵触她的碰触,整个身子靠在叨婥的身上,差点把她压垮。
他的身子抖得不像样,叨婥可以想象刚才那一下到底有多疼。
“你撑一撑,我马上带你去看大夫。”
承恩的嘴巴都被自己咬破,但是在听到叨婥说这句话的时候,居然摇了摇头,他现在脸写字的力气都没有,嘴巴张了张,叨婥从他的嘴形可以看出他说了两个字,“不要。”
“不行,你伤的很严重。”叨婥有点后悔自己不计后果的试探了,承恩或许有自己的苦衷,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换句话说,如果他不为了救自己,会伤成这样吗?
承恩还是摇摇头,居然执拗地停下脚步,他比叨婥高大,没有了他自己的力量,叨婥根本搬不动他。
“好,那我们回去。”
承恩这才虚弱地点点头。
马车把他们送到侯府,这时候承恩好像缓过气来,只是脸色还有点苍白。
“我要找府里的大夫吗?”就算承恩再迟钝,也该明白明月的那句“主子”已经让叨婥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一般,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了,但是承恩还是摇摇头。
这个时候不能让叨婥给他找大夫,否则怪罪下来,第一个要受牵连的就是叨婥,他对他有一种天然的亲近,现在还不想让他死。
“那怎么办?”
承恩没有回话,揪着叨婥的手,往前走了两步。
要叨婥跟着自己走。
与叨婥预想的不一样,他们并没有走到永安候的寝室,承恩带她来的地方,是在离启央的那所小黑屋不远的一处小茅屋,一个女人在摆弄门面,一看到承恩牵着叨婥的手出现在这里,立马迎了出来。
“主子,怎么了?”
承恩摇摇头,叨婥搂着他,替他回答,“他被马车撞倒腰,有没有伤药。”
“快跟我来。”
那女人看上去很着急,但是却不敢伸手过来扶,带着叨婥穿过堂屋,很快就走到了卧室。
叨婥把承恩放在床上,女人很快从柜子中拿了伤药。
承恩喘着气,对那女人挥挥手,要她出去。
女人戒备的眼神看了叨婥一样,有些不放心,但到底还是走了出去。叨婥挣扎了一下,还是伸手解承恩的衣服。
“我帮你看看,搓点药。你能好受点。”
心里有一百个声音告诉她自己这么做就是明摆着败坏人家的名声,如果自己的身份暴漏了,铁定要为此负责。但是现在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承恩疼了一路,现在脸色都白了,让人看了不忍心。
承恩愣了愣,然后缓缓偏过头去。
从刚才开始,叨婥就发现承恩不大喜欢别人的碰触,自己这孽可造大了。
慢慢解开他的衣带,把衣服往两边扯开,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不要去看那些不该看的东西。
腹部很平滑,一点赘肉都没有,触觉结实,常年锻炼的结果。肤色太过于白皙,让那一团青紫特别的显眼。
叨婥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怎么老是想些有的没得。
“疼不疼。”她在那块青紫上按了按,承恩咬着牙,头偏得更厉害了。
“我把药油给你涂开,这过程有可能疼得厉害,你忍着点。”
承恩点点头。
可是在叨婥的手重重按下去的时候,他整个身子也跟着痉挛起来,手指紧紧抠在床铺上,艰难地喘息,胸膛一起一伏。
叨婥尴尬地把眼光从承恩的胸口滑开,“我,你还是忍忍,不搓开的话,你会更难受的。”
她伸手拉过床上的被子,盖住承恩稍微敞开的胸部。下了下狠心,按下去,然后狠狠地揉。
从承恩的喉头发出那种类似呜咽的声音,哑哑的,锦泊撕裂的声音,听得叨婥心里一阵地发软。
手下的肌肤一点点变热。淤青也变浅了一点。叨婥才松口气,替承恩盖上衣服。
“如果还疼,最好让大夫看一下,若是伤到了骨头会比较麻烦。”
承恩摇摇头,很疲惫地闭上眼睛。
叨婥站起身,从屋子中退出来,一只手从斜里快速伸出来,擒住叨婥的脖子,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嘴,然后把她整个人抵在墙壁上。
“你是谁?”刚刚看见的那个女人一脸阴郁地看着叨婥,仿佛她只要说出一句让她不满意的话,她就会立刻拧断她的脖子。
“呜。”嘴巴被压住,只能发出一点小小的音节,叨婥死命睁大眼睛,生怕女人一时激动就掐死自己。
“你如果敢吼,我立马拧断你的脖子,知道吗?”
叨婥艰难地点点头。
压在她嘴巴上的手慢慢放开,但是脖子上的手反而更紧。
“我只不过是府里的一个小丫……咳咳咳,小家仆。”
“你怎么会和主子在一起。”
“无意中碰到的。”叨婥抬手打了个辑,“这位大姐,放了我吧,如果你不喜欢我和你家主子走的近,我立马消失,以后都不出现在他面前。”
女人想了想,擒着叨婥脖子的手放松了一些。
“主子在这里,还需要你的照顾,但是如果你敢给我耍花招,我立马就捏断你的脖子。知道了吗?”
叨婥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
女人这才慢慢放了手,看了一眼叨婥,往屋子里去。
自己好像不知不觉被卷入一个可怕的组织。
承恩到底是什么人,居住在候府,到处都是叫他主子的人,不会说话。全身都是一个迷,但愿不是多人性命的谜团。
考虑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这种人她叨婥可惹不起,搞不好哪天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女人这时候满脸阴沉从屋子里走出来,狠狠瞪了一眼叨婥,“主子歇下了,你走吧。”
“啊。”意识到这是放自己走的讯号,叨婥几乎瞬间从跳起来,快速离开,被人拿着枪赶也没有这速度。
回来的半路,遇到了常叔,老人家行色匆匆,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看到叨婥的时候走过来。
“常安受伤了?”
叨婥点点头,心里忐忑异常,毕竟常安是在自己的照顾下出的事情,如果常叔真的要怪罪下来,自己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解释?”
“是我不小心。”不知道是抱着什么心情为承恩掩饰,叨婥把罪责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差点咬舌头。
常叔的面色不太好看,但好像也不是要怪她的样子,好像有什么更重要饿事情发生了。他着急去处理。
“下次注意点。”常叔从衣袖中拿出一颗银锭放在叨婥的手中,“还有,现在快回自己的房间,晚上不要出来。”
叨婥点点头。
听着常叔的意思,好像有什么危险的事情要发生,叨婥快速跑到厨房带了点东西,飞快地赶回了小黑屋。
把启央放下来,给他活络筋骨的时候,叨婥仿佛是无意中问起,“启央,你见过永安侯吗?”
启央摇摇头,“没有,虽然皇上为姐姐指婚,但是其实姐姐也没有见过侯爷本人。不过其实仔细说来,我也算见过永安侯。”
“这怎么说。”
启央摸了摸脑门,“在指婚之前,永安侯20岁生辰,我们来侯府帮忙,那时候永安侯接见了我们,不过隔着垂帘,也只说了几句话。”毕竟是造成自家灭门的元首,启央说起永安侯的态度并不是很友好,他看了一眼叨婥,问,“为什么你忽然对他的事情这么有兴趣。”
“也不是,就是忽然想,以后我们在侯府的日子,恐怕和这个人脱不开关系。”
启央的嘴角露出一个近似讽刺的苦笑,“我本来就不奢望能好好活着离开这里,只是希望姐姐能平安度过后半生。”
启央这样的想法让叨婥忧心,但是此刻她确实什么都不能向他保证,那个刚认识不久的承恩,是敌是友都不知道。
“我会尽力保护你的。”叨婥站起来,从外间抱了棉被进来,铺在地上,“起码晚上不能让你冻着。”
启央喝下最后一口汤,伸展了一下麻痹的四肢,钻进被窝,随后拍拍自己的身边,“你也快点睡吧。”
“我,呵呵,”叨婥真的开始坐立不安了,“我在外间对付一晚就可以了。”
“没事的,这么晚不会有人来查的,况且现在天气冷了,你看上身体并不好,如果生病了,岂不是让我愧疚。”
叨婥无奈,自己的身份短时间内不能揭穿,对启央来说,自己就是个男人,所以他才会和承恩一样对自己一点防备都没有。自己现在的行为,真的像是个隐藏身份的流氓。
“来啊。”
“哦,来了。”
晚上躺在启央的身边,感觉从他的身体里传出的温暖体温,甚至还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启央,你睡了吗?”
旁边传来淡淡的笑声,“你这么问,是要我睡还是不睡。”
“启央,你有想过未来吗?”他一个大家的公子,被关在这侯府里,会不会对未来失望透顶。
“未来。”启央微微眯上眼睛,真的认真去思考这个问题,“我小的时候,家里来了个道人,说我命格硬,比女人强。”
“这不错。”她就怕比弱得可以弱柳扶风的小男人了。
见叨婥对此毫无芥蒂,启央继续说,“你可不要小看我,爹生前可说了,我是个宝袋,只可惜生错了年头,男人只能被当成女人的附属品,无论你怎么强,最后不过是在官宅大院里孤老一生。”
“怎么会,谁娶了你,就是莫大的福气了,不会舍得冷落你的。”
启央愣了愣,“怎么说的好像你很了解女人似的。”
他叹口气,“世间女子皆薄情,当年我娘对我爹宠爱有加,却抵不过一夕贪欢。”
没想到他对女人有这么深的成见,叨婥开始庆幸自己以男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否则的话,连听到这段话的机会都没有。
“快睡吧,你身体好没好全呢。”
“恩。”启央把身子往被窝里塞了塞,对叨婥说,“以前在家里没看到过你,真是可惜,你是个好人。”
叨婥这回真的笑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