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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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茌阴阳怪气的一句“你把顾哥的孩子抢过来了？”，直接让姜陆沅冲上来揍他。
景茌快速后撤两步躲开，皱着眉头没好气道，“干嘛？说不过就动手？”
姜陆沅冷笑一声，把姜顾离抱到沙发上放好，站起身指了指大门，抬了抬下巴。
“把门关了。这段时间我忍你很久了，景茌，你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景茌当然不会听他的，只皱着眉又问了一句，“你是去把顾老师孩子带走了吗？他没有孩子在身边，出事怎么办？”
孩子是父母唯一的心理支持，景茌突然担忧起那个说自己要出国读书的人。
“孩子是他自己给我的，可能觉得照顾孩子太累了。”姜陆沅不耐烦道，一边给Nily消息让她买些婴儿用品带过来。
“照顾孩子太累？”景茌原本地担忧在听到这句话时化作愤怒，“姜总，这是顾哥一个人生的孩子，一个人带到满月的，期间你没慰问过也没帮忙过，你现在轻飘飘一句照顾孩子太累了，就把锅全都甩到顾哥身上了？”
“什么叫我没慰问过？不是我让Nily盯着你卡里的钱，你够养他那么多钱吗？”姜陆沅问道。
“养他？”景茌突然怒了，“什么叫养他，是养顾易翎还是养姜顾离？”
“都是。”姜陆沅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呵斥景茌，“养顾易翎，还是姜顾离，都是。”
景茌紧绷的身体突然僵硬在原地。他在姜陆沅恶狠狠的警告中败下阵来，却不是因为气势。
而是他突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垂下手，一边摇头，一边道，“姜陆沅，你知道吗，你现在真的很令人陌生。”
他揉了揉眼睛，鼻头和眼睛都有些发红，目光落在姜顾离身上，缓缓道，“以前我觉得，虽然你从商，可身上没有半点商人的气息，反而很有人情味。我觉得顾哥跟你很配，比那个宋祤烊好多了。”
“但是，现在，我突然不懂你了。我以为无论如何，爱过才会结果。可现在的你，好像把顾哥、宝宝，还有我，都当做仇人。”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顾哥做错了什么，他甚至把孩子留给你，甚至没想过以此威胁过你什么。”
“可是哥，现在你认为每一个人都是靠你活着，不是的，哥，我们和你亲近，是因为爱你，而从来都不是利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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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陆沅回过神的时候，景茌已经离开家了。
他失神地望向沙发上正在哭泣的孩子，莫名想起雨夜时躲在公共厕所的顾易翎。
都是一样的脆弱。
或许是由于血缘间的联系，姜陆沅对这个小家伙仿佛天生没有恶意。
这是他的孩子呀。
是曾经组成他身体的一部分的。
连月来强挺着自欺欺人的怨气在小家伙面前难以掩藏，姜陆沅轻轻在他身边跪下。
鼻尖递上鼻尖，小家伙笑得开心。
姜陆沅心一软，眼眶湿热。俯下身将他轻轻抱紧了怀里。
就像他当时抱紧顾易翎一样。
小孩子独特的奶香味钻入鼻腔，令他想落泪。
“对不起。”他泣不成声，“对不起，顾易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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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照顾姜顾离的工作几乎全部交给了景茌。
吵过架的兄弟俩老死不相往来，姜陆沅懒得向景茌内心剖白，识趣地晚归，每次回来时，景茌都已经把小顾离抱回房间陪睡。
房门紧闭，他连宝宝的面都见不到。
再后来，景茌去组里拍戏了几个月，要把小顾离带去给程聿途照顾，被姜陆沅拦下。
“我是他爸爸，我会照顾不好他吗？”姜陆沅不悦道。
小家伙在景茌怀里撇撇嘴，哇地一声哭出来。
“别哭别哭，小祖宗。”景茌本想骂姜陆沅几句，谁知小顾离一哭，给他哭傻眼了。“乖呀，舅舅带你去找程叔叔好不好？”
小家伙还是哭，景茌没办法了，瞪了姜陆沅一眼，“都赖你！你喊什么喊？”
姜陆沅简直懒得与他争辩，从他手里接过小家伙，在怀里晃了几下。
不知道是因为血缘的力量强大，还是他天生招小孩子喜欢。
姜顾离竟然真的哭了几声后没动静了。姜陆沅挑眉，用气声道，“我都说了，我是他爸爸，我会照顾不好他吗？”
景茌却还是不放心，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联系程聿途。
“阿程，来一趟我这。替我带孩子。”
“你把顾离带到我这里不行吗？我买了好多玩具给他。”程聿途正在拆刚到的快递，拆出来两个儿童抱枕和一个娃娃车，他拿起酒精喷杀散味。
“老板不让走。”景茌对姜陆沅翻了个白眼，担忧地看了看小家伙。“你收拾行李，我这几个月都不在，宝宝交给他我不放心。”
姜陆沅在他身后同样翻白眼。
自从顾易翎事件后，程聿途可以说是和景茌站到统一战线，闻言立刻表示高度同意。
“决不能让他和宝宝在一起！从心理学上说，他这属于产后创伤，过度思考真实与幻想，才会导致情绪起伏，阴晴不定。”
“程聿途。”电话声音开的太大，这些吐槽尽数被姜陆沅听见耳朵里。
姜陆沅冷声道，“你才情绪起伏，阴晴不定，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丢出沪海。”
“喲！还有人偷听呢。怎么，说到你痛楚了？”程聿途根本不怕，“别拿你那副愤世嫉俗的样子对着我，姜大少！”
姜陆沅顿时偃旗息鼓，“姜大少”这个外号是读书时他和程聿途各有一个的，程聿途叫“程大帅”，他叫“姜大少”，原因是他们那是辅修实习在同一家福利院，里面的孩子们非常喜欢《喜羊羊与灰太狼》。
景茌神色怪异地看手机，心道：程聿途这傻子在胡言乱语什么呢？
然而出乎意料的，他哥竟然没生气，还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抱着小家伙去沙发坐下了，头也不抬对他勾勾手指，吩咐道。
“让程聿途来的时候买点胡卜萝，小家伙到了补充维生素的时候了。”
？
景茌见鬼似地回头，将手机附在耳边，愣了半天不知如何开口。
“额……”
迟疑间，那头传来拉链拉上的声音，紧接着程聿途快乐的声音传来。
“芜湖！行李收拾完毕！我要去见我们小宝咯！”
景茌：“……”
这人的行李是早就收拾好了，就等着搬到他这里了吗？
这该不会是程姜二人绑架小家伙的阴谋马脚吧？
“宝宝辅食……”将奇怪的猜想挥去，景茌艰难开口，“记得带。”
“放心吧！我早就买好了！”
程聿途充满快乐的声音喊完，挂断了电话。
姜陆沅听见电话里的动静，摇了摇头笑了一下。
景茌全然没注意到，他呆站在原地，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他们好像真的有什么阴谋。
但无论有什么阴谋，他都必须马上进组了。经纪人叫的车已经准备在楼下，电话和信息都发了好几遍。
景茌不舍地在玄关一步三回头，小家伙眼睛圆滚滚地看着他，景茌忍不住扁了嘴。
“能不能快点走，别打扰我和儿子的父子时光。”舅侄感伤之际，姜陆沅颇破坏氛围地开口。
“滚。”景茌脱口而出，随后又觉得在小孩子面前说脏话不太好，又找补一句，“我的意思是，请滚。”
说完，他忍不住嘟囔：这回想到父子时光了，当时还嫌弃养孩子呢，呵呵！狗男人。
景茌和小家伙摇了摇手，隔空做了个摸头的手势，终于恋恋不舍地出门了。
姜陆沅的余光注意着大门关上的瞬间，从沙发上坐起身。一手托着小家伙的屁股，将他抱到窗前，看楼下等着的车子。
很快从楼里跑出一个人，严严实实，推着两个行李箱。车上有人下来接过了他的行李箱，他在车前顿了顿，上了车。
车门关上。
姜陆沅轻轻抓着小家伙的手，在身前晃了晃。
轻声道：“来，阿离，跟舅舅再见。”
车缓缓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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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落地M国入学已久的顾易翎，则是用各种比赛和工作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填满了。
来的时候还打算好好散心，休息为主。可没想到，每当他空闲下来，便想起姜陆沅，还有他们的孩子。
姜顾离。
姜陆沅与顾易翎注定别离。
一开始，他还能在轻松的课业之余分出时间去思考自己对这段感情的宏观看法，比如，是否如姜陆沅所说的，自己对待感情太过执拗、太偏激、不理智。
又比如，自己选择扔下宝宝出走国外，是不是太任性。
后来，他发现这些事情是找不到答案的，他只能在一次次的自我反思里越陷越深，最后沉迷于“如果我当时……就好了”的另一种可能性，然后将指责的矛头统统指向自己。
他在无数个被谩骂与否定的噩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堕入了自我怀疑的泥沼。
隐隐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种愧疚与自卑，是致使他能力丧失的根源。
他开始有意识地改变自己。从思维方式到行为模式，甚至是日常时间安排。
以前十分抗拒与景茌视频通话看宝宝行为，频率被他提高到每天一次。
他应该自信一些。
他想。
姜顾离本来就是他的宝宝。
他将生活用各种活动比赛填满，或者是修各种各样的学分。可他还是无法独自旅行，或睡个完整的好觉，即使是在连轴转了五六天，每天只有两三小时睡眠的情况下。
他在异国他乡，不仅忍受着孤独与思念，还有怎么也填不满的时间。他像永不停息地齿轮，一刻不停地逼着自己转动。
直到，他在异国他乡见到了一个——他或许曾熟悉无比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