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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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知道我是爱你的。”
林昭双眼含泪，在模糊视线内委屈看着身上的男子，下唇泛着红，仔细看还残留着印迹。
“在江南时你说喜欢我，可转身给我贺礼就是一只干硬的老鼠。”
背后一片冰凉，茶水早已在剧烈晃动中倾洒浸湿衣衫。
稳了稳呼吸，她又说：
“后来他们传我死了，你转身娶了秦愫。”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不好受，心悬在空中上下不得，每一次呼吸都被对方影响。
“我在想，如果我没有遇到秦愫和她换身份，是不是就会被秦正岐折磨死，是不是就要听到你成婚的消息。”
“说我是骗子，明明你才是，这要是前朝我是不是得叫秦愫一声姐姐？”
泪水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滴落与茶水融合。
本来茶就是苦的。
思及至此，林昭抹了把眼泪，不愿再开口。
明明是他骗她，明明是他撒谎，到头来凭什么说是她的错。
他的爱隐晦，她的爱就明朗吗？
不知道为何气氛会演变至此，支在桌板上的手默默攥紧，随后放开。
秦正言站好，伸手把林昭拉起来，捧着她的脸轻轻拭去泪痕：
“不是的，”他叹气。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秦愫是你，我是坚决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他的话宛如及时雨，恰好坠落在即将干涸的池塘。
“不可能……”林昭不信，她可是使用了道具，那不是现有科学可解释的事件。
秦正言知道她的反应，没再拐弯抹角，说：
“因为秦愫是我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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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六年里，秦正言一直在认真扮演秦正岐。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秦正岐对外展现的儒雅随和全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把秦正岐活成了真正的好人。
秦家人也是愚蠢，面对嫡长子巨大的改变竟没有察觉异常，还上祠堂烧香感谢祖上保佑。
得知“秦正言”成为了国师，他们又开始想狸猫换太子，把次子取得的成就换给长子。
术法在精进，浑天仪占星术等技术也取了得成就，只有愚昧思想停留在原地。
秦家内斗，斗的就是长子凭什么比不上嫡长子。
在这场不流血的事件里，秦正言作为“虚假”嫡长子成功让自己“惜败”。
获胜的长子带着亲眷分家离开，只剩下了尚未及笄的次妹苦艾。
至于秦正言参加秦家这场内斗的缘由，是因为他发现秦家的野心过大，太子一边利用又一边忌惮。
不论南安国的结局如何，秦家必定走向衰落。
为了拯救秦家，也为了削弱太子势力不让其有心伤害林昭，他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秦愫在五年前救了他没错，婚约也是真的，当时秦母利用道德咄咄逼人，他形单影只无法拒绝，计划等回京后用金银取消婚约。
谁料他等到了林昭把秦正岐叫回京当国师一事。
听闻二人之间欢喜又滑稽的趣事时，秦正言气的浑身发抖。
一想到林昭对着和他一样的脸笑时，他就产生一种莫名的想让世界仅有他一人的冲动。
隐忍了六年，秦家终于碎成一团渣，他踏上了回京旅程。
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少女。
听了他的辩白，少女表面生气，私下里燃烛又热粥，还给了他钦天监监正的身份，那一刻秦正言明白：
他还有机会。
可是他好不容易表明心意，半路杀出的秦正岐竟绑走了林昭。
因为他发现林昭选他做国师的原因只是等秦正言回来。
人一回来，他就要让位。
当时私牢内，林昭被绑在柱子上遭受鞭挞，脸上却笑的嚣张：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烂事，要不是为什么给秦正言留着这个位置，你连上京都进不去。”
“贪钱做假账就算了，可你怎么还利用权力欺压百姓，强抢民女？”
“秦正言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得知人在驼子山，秦正言不好露面，委托秦愫上山查看情形，谁料他们的谈话被秦母听了进去，以为是来提亲。
这个时候的秦愫早已有了心上人，虽然她知晓秦正言不会答应这门婚事，但她一定会被秦母责骂。
以至于在林昭提出换身份时当场同意。
林昭失血过多晕倒在废弃寺庙，秦愫跑下山为秦正言通风报信并说了二人换身份之事。
“公主她已经被我娘带走了，要赶快去救她。”当时秦愫很着急，不顾礼数拉着秦正言衣角哀求。
秦正言颔首，告诉她就算她不说他也会去的。
“我已为你们二人准备好了马车和盘缠，希望你们幸福。”
他说完大步向秦家村走去。
等到了秦家村，他只看见躺在床上浑身是血的秦愫。
要不是在半个时辰前亲眼见过本人，他真的会相信。
醒来的“秦愫”与往常性格也有了些许不同，饶是她很努力的在扮演一个唯唯诺诺的村女。
可她不知道，秦愫当时害怕仅仅是因为她身上源源不断冒出的鲜血。
让秦正言确认林昭就是秦愫的证据是眼神。
许是当公主当的久了，居高临下的感觉难免掩饰，看什么都像是看狗。
特别是看向他的时候。
虽然秦正言不知道林昭为什么变成了秦愫的脸，但他知道她有她的理由，也愿意成为她的助力。
所以后面哪怕她变成了李四、湘琴时，他依然认得出她。
什么都能变，唯有眼睛藏不住心事。
知道林昭想找秦正岐复仇，顺着神庙进入军营调查幕后主使。
秦正岐找上他想与之合作，帮助他得到皇位，他可以把林昭留给他。
然后秦正言成为国师，秦正岐成为宁帝心腹后封爵。
在他得知林昭成为陈昱平的女人后，那是秦正言第一次忍不住自己的占有欲，把她拉到暗处交换了彼此初吻。
当时林昭泪汪汪地，满脸不情愿，气的他真想把她关起来。
她想做事，他支持。
她想隐瞒身份，他也支持。
他唯独不支持的是把他排除在外。
当陈昱平欺负她的消息传过来时，他在秦正岐的书房找到了给军营拨款的账本。
按原本计划是誊抄一份放回原处，可由于心急忘记把假账本放回去，谨慎的秦正岐一眼便得知凶手。
为此他忙碌了好一阵，也只是打消了他表面的怀疑。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林昭没有在陈昱平那里吃亏，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其叛逃，秦正岐知道时气了个半死。
当他赶回军营，扑面而来的是她久违的笑脸。
明明前几天还说不喜欢自己，而现在却说自己都是气话。
他实在是受不了变脸如此之迅速，却无法拒绝她的撒娇与示好。
那是他想念了六年的笑容。
没等他问出口，林昭先坦白，把自己是如何和秦正岐扯上关系又如何成为秦愫的事情事无巨细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她拉着秦正言的手，语气郑重：
“在江南时你说喜欢我。”
“你说的那句也是我的回答。”
“我同样心悦与你。”
该怎么形容秦正言当时的心情，风暴中艰难行使的船舶冲出险境，见云开和日明。
他的声音颤抖着，确认了许多次：“此话当真？”
林昭也不厌其烦：“天地可鉴。”
至此，二人达成共识，林昭依旧以秦愫的身份活动，但二人的表面之情已变成真情流露。
听了秦正言的解释，林昭突然发觉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愚人。
在她的视角里秦正言只是因与之心意相通而选择帮助，殊不知真相是从一开始，在林昭还没有入局时便已成为观局人。
“竟然是这样。”
她低声喃喃，虽然她说自己一直在“赤身”，却也只是调侃。
没想到一语成谶。
“秦正岐的事情不告诉你是怕你生气。”她拉住秦正言的手，想小时候一样轻轻摇晃，又点了点他的脸颊：
“就像现在一样。”
“我没想到他也喜欢你。”秦正言叹气，为自己心爱之人被觊觎而愁闷。
林昭抚平他的愁绪，说秦正岐并不喜欢她。
“自始至终，秦正岐都只喜欢权利，而他认为我是执掌大权的人。”
“秦正言，我已经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为什么还不相信我？”
陷入爱情的人从无理智和逻辑可言，饶是林昭这样理智的人。
既然要把话说开，有些账和气是要算的。
“对不起。”他认错倒是快。
宽大的身躯压了下来，勒的林昭有些喘不过气。
秦正言像小狗一样在颈间嗅来嗅去，语气闷闷地沾了点羞赧：“以后不会了。”
“好吧。”本来也没真生气，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最大的隔阂从来不是地点时间信息差，而是爱。
只要爱在，难关皆破。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和离？我可不想顶着秦愫的名字和你过一辈子，这对秦愫也不公平。”
话都说开了，林昭回抱，学着他的样子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闻着清淡茶香。
“不用。”感受到她的回应，嘴角不知不觉的向上勾了勾，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登基用的是你的名字。”
林昭刷一下抬起头，歪着脑袋疑惑。
“秦愫早就和心上人私定了终身，就算是我想也无法登记。”
照着林昭毛茸茸的脑袋揉了一把，他继续道：
“但我会补给你一场婚礼。”
“只属于林昭和秦正言的婚礼。”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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