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唯独不来自于你自己 ...
-
白远毓做出深思的模样，又往女人旁边指了指道：“还有她。”顺带把刘笑梨也带上了。
“小秦总，请问服务是从今晚开始吗？”
白远毓点点头。
“那么下面我将为您按照合同约定安排接下来的项目。”
晴姐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只觉得像是见到了洪水猛兽，她们本身就是被养来利用的，她们在那些人手里，是新生命的容器，是备用器官，是商品，唯独不是人。
唯一听见女人心声的刘笑梨拳头不由得紧了紧，有些时候把自己当人当久了，就成了人，可有些东西，当再久的人也不会成为人。
守在水云间外的同事向宋于廷汇报着水云间的出入情况，奇怪的是并没有见到换班的女应侍出门。
按照一般的换装速度，二十分钟再怎么也应该有人从水云间出来了，那么只能证明这些女应侍极有可能不被允许自由出入水云间，白狼他们那里又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急的宋于廷抓耳挠腮的。
另一边，三界警司的乔装打扮后正依次摸排诊所，幸亏附近的诊所没有多到真的难以负担，烂尾楼作为最大的怀疑点明面上只由言崖装作流浪汉的人拎着廉价的酒瓶子大大咧咧地闯了进去，实际上却被安排了最多的人力一直在外面随时进去支援。
方协那边将自己的依靠自己植物的优势，沿路化作花草树木，带着化作蛇形的彭清悄然潜入了孤儿院，此时的孤儿院仅有保安室与舍监室还点着灯，黑暗为二人提供了绝佳的条件。
他们把整个孤儿院翻了个底朝天，最后一点有用的证据都没有找到，彭清明显有些心神不定，那天的神秘人到底是谁，他对此感到愈发恐惧，可是随着时间的延长，他却更难说出口。
于是方协便带着彭清打算从后墙出去，后墙这边紧邻着一个旱厕和臭水潭，导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不愉快的味道。
方协道：“小孩子也不至于这样呀，这么臭的地方都敢来玩的。”
方协没听到彭清的回应，一转身就看彭清走得松松散散看起来很不在状态便开口问道：“累了吗？”最近他们都没怎么休息，从曲塘那边赶回来又接着处理联合案件。
“没有，只是觉得有些无力。”彭清勉强笑了笑。
方协揶揄道：“年轻人说话也这么委婉了吗？”他伸了个懒腰继续道，“放心，处理好这个案子，假期就来了。”
“嗯。”彭清点点头，正打算和方协一起返回，却突然瞟到方协身后的围墙似乎有些问题，便叫住了方协说，“方主任你看。”
“嗯？”方协疑惑转身，见身后的围墙上明显有一圈砖同其他的砖颜色不同，像是新砌上的那样，而且根据刚才他们经过这里，发觉这面围墙在这个角度明显比其他的围墙厚出几十公分，里面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方协当即令彭清退后，伸出藤蔓进行探查，这个围墙果然暗藏玄机，是中空的，没错了，应该就是这里。
水云间，专员在白远毓的要求下为白狼他们四人提供了一个总统套房。
刘笑梨和晴姐毕恭毕敬地走在二人身后，直至进了套房他们也继续装模作样的，白远毓借和白狼吵架的借口乱砸东西，刘笑梨则趁乱找出几个微型摄像头的位置，状似不经意的动了其中最关键的一处，制造出了死角。
在监控组的眼里，他们看到了镜头里的小秦总猴急地压倒了晴姐，刘笑梨则是被白狼拖着甩出了镜头外，紧接着传来的便是白远毓和白狼激烈的争吵声。
监控组的已经见惯了这种戏码，只觉得这些同性恋虚假，现在说着谁敢碰谁是王八蛋，等一下都在温柔乡里找不着北了。
果然，事情按照既定的轨迹运行下去了，只是这次的人颇没有意思了，脱下来的衣服就连其中一个监控也给挡了下来，于是监控组的又继续摸鱼了。
然而，实际上他们听到的那些办事的声音全部来自于刘笑梨事先放在妖域里的手机，她的手机可以接受卫星信号。
在白远毓晕了晴姐之后，刘笑梨就迅速随便点了一个不正规的浏览器网页，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相关视频，同时还吐槽着这些网页真是屡禁不止。
白狼耳根有些发红，想起白远毓早晨撞见自己的时候，自己也是无意间点了个网页广告，这下终于可以沉冤得雪了。
重睛变为项链一动不动很久了，现在终于可以随意动弹了，迫不及待地从刘笑梨那根项链上下来，站在监控死角又蹦又跳地活动僵硬的肌肉。
刘笑梨把刚刚自己听到的悉数通过手机告知了其他两人，随后问白远毓说：“老大接下来该怎么办？”
白远毓决定先给眼前有些瘦弱的女人进行一次全身的妖气残留检测，检测的结果显示这个女人居然是一个妖怪，但是由于某种原因，她的妖气一点也不外显，完全跟正常人相差无几。
白远毓想，原来如此，他沉思片刻在屏幕上打字说：“你把她先放在妖域吧，重睛装做她的模样，等下换班的时候我和白狼偷偷从化妆间进来同样也进妖域。”
重睛自动将上面一句话翻译为了“重睛女装。”当即感受到了当头一棒，见周围人都表示同意，他不禁想要高呼：“都不问我的意见吗？”
但现在显然不是该耍小脾气的时候，重睛把头一偏，最终还是在被他们视线看着的第三秒点了点头。
由于刘笑梨随便点的视频在试看了五分钟之后便要收费了，于是在在监控组的大跌眼镜之中，刘笑梨和“晴姐”光速服务完这俩VIP客户之后返回了化妆间。
随后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拿上了另外一张电梯卡，感受着电梯之中几秒钟的略微失重后电梯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外表干净整洁的地下医院。
“他们建这么大一个地下医院，那些负责建造装修的工人们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的可能。”白狼透过妖域连接现实的镜子观察着外面的动向。
白远毓笃定道：“没有可能。”
白狼笑了笑说：“也是，不可能还会活着，话说回来，金三才是把灯下黑做到极致了吧。”
白远毓点点头，但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就当白狼以为气氛就要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白远毓突然开口说话了。
他说：“白狼，有些时候你有没有觉得你对于某些事情表现得不太有自我判断能力。”
白狼对白远毓这句话感到十分的不解，他说：“没有呀，我会因为看到不好的事情而感到气愤，看到好的事情感到喜悦，而且每一次我都把他们全部好好的表达出来了。”
白远毓问：“这就是我想要说的问题，你的好与不好，评价的标准是什么。”
白远毓没有等他的回答，只是继续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来自电视剧，来自你身边的人的看法，唯独不来自于你自己。”
白远毓的话令白狼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他回忆了一下自己日常中与他人的相处，好像确实如此。
说走上人生巅峰就是坐拥千亿财产，抱得美娇娘的是电视剧，所以白狼就算不是那么认为的，也坚信走上狼生巅峰是那个样子的。
说食堂烤鱼好吃的人是小梨姐，所以白狼在吃了之后觉得不好吃也依旧坚信食堂的烤鱼很好吃。
说建造地下医院的人全部遇害了的是白远毓，所以尽管白狼有疑惑，却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就连现在，白狼都想把白远毓这个“唯独不来自于你自己”的说法就那样套牢在自己身上。
白狼在潜意识中是是认为自己和白远毓所说的不一样的，但是此刻又完全想不出任何的理由去反驳白远毓，只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白远毓又补充道：“但是有一点，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们。”
今天的白远毓令白狼不止心跳快了一次，原本只是化作平静草原的妖域，此刻却卷起一阵冷丝丝的甜香，纯白的花瓣被风卷起吹散到了万千世界之中，像极了白狼此刻被吹乱的心。
此刻外面的刘笑梨和重睛也被推进了检查室，检查室还算干净，但眼尖的重睛却能够看到墙角处，窗帘下的一些不明污浊，要是普通人看的话，只会觉得这里是如此干净，那样的令人心情愉悦。
白远毓正将晴姐的记忆提取出来，通过妖域传给刘笑梨，刘笑梨作为中介又将信息偷偷传给重睛，她边传边吐槽重睛作为一只大妖竟然连个妖域也没有。
白狼在看到这些令人感到痛苦的记忆，只觉得为什么记忆不能被当做证据，否则那些人可以直接死上千百回。
小小的晴姐被从福利院接出来，同她一起的还有许多容貌姣好的孩子，她们兴奋地来到自己的新家，开心地接受着来自她们的新家为她们提供的各种资源，想象着自己会变得同其他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
变故发生在她们成年的那年，她们开始被频繁地进行身体检查，最后长长的针管穿进他们的身体里，她们鲜活的面庞逐渐失去颜色。
而晴姐则作为最优质的那批人，像橱窗里被展示的商品那样被摆放得高高的，无奈又恐惧地看着其他人的遭遇。
直到有一天，来了个财大气粗的顾客，带走了她。
随之而来的记忆变得更加破碎与黑暗，唯一平静的一幕便是晴姐逐渐隆起的肚子，晴姐看着外面天空中自由飞着的鸟儿，眼泪湿了整个眼眶。
检查室的门再次打开，看到外面的人，同时接收到晴姐记忆的刘笑梨和重睛皆是一震，那是晴姐记忆里就带着的恐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唯独不来自于你自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