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革命赞歌》梦里烟花

12、Chapter.11 地下兵工廠

　　「牧野還是一樣，開不起玩笑呢。」
　　「玩笑么……」

　　×××

　　耳边的丝丝吵闹逐渐转响，听得越发清晰，鼻翼下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刺激性的气味一点也不好闻。牧野踌躇了下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满眼的白色天花板。
　　——是医务室。
　　手臂上剧烈的疼痛感早已经是家常便饭，牧野堪称将其无视，用手掌撑着床铺坐起来，伸出手猛地拉开了床位之间用于遮挡的白色布帘。
　　唰啦——
　　随着金属之间摩挲的响声，谈话声似乎稍有停顿，但又立刻响了起来，完全没有被打断过的样子。
　　“啊，牧野桑。”
　　牧野眯了眯眼睛，首先看见的，是转过头来的棕发少年的微笑。
　　还真是温柔得过分。阳光般的笑容还有可能会刺伤长期处于黑暗中的人的眼睛，但这种情况却似乎从来没有在这家伙身上出现过……要比喻的话，他的笑容并不是阳光，因为那抹弧度并不是特别灿烂。
　　——像天空一样的少年。
　　牧野没由来地冒出了这样的印象。
　　“牧野桑的伤口已经没问题了吗？”纲有些担忧地问。
　　牧野用手揉弄了一下左腹。就在几个钟头前，这里还被‘天使’用刃划开了一道极深的口子，但现在却只是像被铁丝刮了一下，留下一道很长的细缝。
　　“嗯，”牧野向少年轻轻点头，示意他无需担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说完便坐了起来，准备从病床上下来。
　　“呃啊……牧野桑，你还不能下来啦！”纲无奈地说着，没有劝阻的意思，而是直接轻按住牧野的肩膀，不让她站起来。顾及牧野可能存在的伤口，少年的动作很轻柔，但态度却异常强硬，一副‘我说你不能起来就是不能起来’的表情。
　　牧野瞥了他一眼：“我没事了。”
　　纲与她对视着，忽然一声不吭地拽起了牧野的手臂。听到少女短促的抽气声，他的心情只有愈发无奈。
　　“什么没事了……也许腹部的伤是好了没错！但是我记得你手臂上的伤比腹部还要严重不是吗？”纲叹了口气，手上动作灵敏地用绷带将牧野溢出血的伤口包扎起来，避免血液浸湿了制服，“牧野桑……请不要逞强啊！”
　　少年强硬地与牧野对视着，空气不知怎的静默下来。
　　“……我的事不用你管。”
　　牧野将手臂从少年手中抽了回来，沉沉低头。
　　纲苦笑了一下，“牧野桑……”真是的，他怎么能不管啊。放任她乱来的话，自己看着也很难受呐。

　　“哦~？”
　　“嗯嗯——”
　　周围忽然嘘声四起。纲愣了一下，才想起房间里并不止他们而已……刚才的对话全都被这群人听见了！
　　本来高声吵嚷的日向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了声，医务室里安静得诡异。纲回过头，硬着头皮迎上一众人看热闹的眼神。
　　日向哈哈笑着，将手搭上纲的肩头：“你小子挺行的嘛！竟然在这种时候献殷勤啊～”
　　“就是就是，沢田君很狡猾哦！”大山带着抱怨的表情插嘴，“已经掌握了对付我们变扭女王的方法了呢。”
　　“没办法呀，这就是所谓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吧。”假装知识分子的高松推着眼镜，忧郁地叹了口气，“哎呀～牧野也算是战线中的美女了呢，真可惜啊。”
　　“就是说呢，战线女王之一竟然被废柴给拐走了。”
　　——什么跟什么啊！
　　纲抽搐着嘴角，不禁抬手捂住额头。知道他们肯定误会了什么，他也不打算开口争辩了……反正肯定是越搅越浑的一盆水。任由他们这么说，话题反而会自动转移。
　　“真可惜！不过还好，我们还有由理子岩泽桑和稚名桑呢！”
　　“喂喂，稚名的话，不算吧？”
　　“唉，岩泽桑也是……”
　　看吧看吧，中心话题这么快就已经从他和牧野身上，转移向了“战线中可以追的美人”。
　　“游佐也不错啊，无口属性可是现在的新潮流！”
　　“喂喂，你死了多久了啊？谁知道现在是什么流行。”
　　嘭！！
　　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由理额冒青筋，右手握拳狠狠砸在门板上，“你们说够了没有！到底还记不记得我让你们商量的正经事啊？！！”
　　“正经事？”牧野皱着眉问，“由理子，你让他们商量什么了？”她似乎将刚才的八卦话题一并无视了。从某种意义上，她是很强悍的女人，虽然逞强与变扭的属性完全无法动摇。
　　“啊，就是关于Guild的事。”
　　由理的回答让牧野勾起嘴角，讽刺地看了众人一眼，“我不认为他们会好好商量……再说这种事情，不是一直由你单方面决定的吗？”
　　而无厘头的众人则完全没在意牧野的讽刺，很理所当然地应和起来，“是啊是啊！由理子，去Guild的时机一直是由你决定的，我们听你的就够了！”
　　“就是！你是我们的Leader呀！”
　　由理一手拍上桌面，气势十足，“你们没主见还有理了是吧！”
　　“………………”
　　——完蛋，由理子要生气了！
　　一众人心生绝望的时候，纲无奈地插嘴缓和气氛，“由理子桑，请问什么是‘Guild’？”
　　Good Job沢田！被由理的怒火震慑住的众人同时向纲投去感激的目光。
　　“啊，因为这是沢田君加入之后的第一次，所以你不知道也正常。”由理迅速被转移了注意力，看向纲淡淡说道，“其实我刚才就在想了。沢田君应该可以在Guild里帮上大忙呢。”
　　“哎？……我？”纲怔了下，指着自己疑惑状。他的本意也只是转移话题而已，没想到刚好戳到了关键呢。
　　“嘛，总之沢田君，还有你们几个。”由理挑了挑手指，选了几个人之后自顾自转过身，“先跟我过来吧，等到了Guild我再跟你解释，沢田君。”
　　纲明白以由理强势的性格，决定的事情不会动摇，他现在问也得不到答案。于是无奈地跟着由理出去了。

　　被选上的人还有日向、大山、高松和松下五段。等该走的人都走了，野田不爽于自己没被由理选上而切了一声，背着那把长柄大斧也从医务室里出去了。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牧野抬眼，看向依然坐在椅子上的少女，“怎么，你不走吗？这种时候你一般都会急着去排练的吧？”
　　岩泽勾起嘴角，向牧野笑了笑，“别这么说啊，偶尔也要休息一下。‘劳逸结合’我可是懂的。”
　　“真稀奇啊，‘音乐狂人’的岩泽。”牧野不由笑了一声，语调带有些许讽刺，但并无恶意，“竟然会记得要休息？”
　　岩泽不可置否地耸肩。总的来说，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战线中大家对自己的看法，她一字不落地全都听说了。
　　“不说我。”岩泽对牧野调侃道，“你和沢田君之间是怎么回事？”
　　牧野一脸不在意，“你想问什么？”
　　“我是说，莫非你喜欢上他了吗？”岩泽用白皙的手指托住下巴，笑弯两眼。
　　“怎么可能，那种废柴小子。”她很坦然地回应。
　　“哦？”岩泽的笑意更深，“那么，你为什么对他那么特例？”
　　“谁知道。”依然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但岩泽却看出牧野已经有了一丝迟疑。
　　“呵呵，喜欢他也不会显得特别奇怪吧？”岩泽笑着说，“沢田君可是很温柔的人呐。上次他不是还给你带了晚饭吗？话说，胃明明有点问题却经常不吃晚饭的你才比较奇怪吧？沢田君的直觉似乎很好用呢。”
　　“温柔么……”
　　牧野恍惚地呢喃着，“还有直觉这种东西……真是的。”她用手掌捂住额头，在暗角中勾起嘴角。相对于她平时的表现，这笑是有点奇怪的，但相对于常识来说，她却是第一次露出了很自然的弧度。
　　“大概是因为纲那家伙……”牧野轻声说，“本身就很特别的缘故吧。”

　　×××

　　由理等人从Guild回来之后，去的人中少了一个。
　　伸出手将由理从通道里拽上来，牧野环视周围皱了皱眉，“纲呢？”
　　“沢田君留在下面了。”由理拍着短裙上的尘埃，不在意地说，“我让他给查帮忙。”
　　瞥见牧野明显带着不满的表情，由理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拍了拍她的肩头，“别摆出这副表情呀。沢田君对于枪械的熟悉度和查不相上下，虽然战斗时也非常出色，但现在枪械严重不足，为了赶制出下一次作战使用的数量，我也只能做出让他留在下面一段时间的判断啊。”
　　牧野依旧是不赞同的表情。
　　“放心好了，查说沢田君看上去太柔弱，不适合生产作业……他很快就会回到战斗组中的啦。”由理凑在牧野耳边轻声道，“所以你就忍耐一下嘛～”
　　对于这明显有歧义的调侃，牧野面无表情地一个肘击。由理迅速退开，笑得很没正经，“好了好了，我不开玩笑了！”
　　牧野瞪了她一眼，转身走开了。由理无奈地耸肩，“哎呀哎呀，牧野还是一样，开不起玩笑呢。”
　　由理倒也不知道，牧野走过拐角之后看着自己的手掌，带有一丝茫然地喃喃。
　　“玩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