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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 7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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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苓秀给白熙珍看完视频。
“监控是我朋友帮我拿走的,没有作假。因为熙珍小姐当时没有出任何事情,有个姐姐好像也帮了您,我就没有想告诉您这件事。”崔苓秀叹了口气,“我并不想掺和到你们的世界里。但是我看了《结恋》的直播,东庭秀和张允城都在您身边,我有私信给您……”
“谢谢。”白熙珍握住崔苓秀的手,真诚地感激,“我真的非常感谢你肯来告诉我这些事情。”
白熙珍咬紧了牙关,捏着拳头,只想狠狠揍趴东庭秀泄愤。她完全不知道东庭秀这只又坏又蠢的狗崽子还给她下过药,合伙帮凶还有张允城。
张允城对她百依百顺,她差点就被迷惑了,以为他是真心为她付出,她承认自从张允城敲响她酒店门后的这十几日,将剧院买下挂名给她,他获得了一些她的信任。
万幸的是她始终没忘他们霸凌过同学的蠢事,对他提了个心眼,她对他没有男女的情愫,只有利用之意。
白熙珍通体寒冷,被人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她抱着手臂,抿了唇,缓了一阵。
崔苓秀安静等待白熙珍平复心情,过了会儿,白熙珍握住崔苓秀的手背关心道:“那你没事吧。”
崔苓秀摇了头,“宰俊哥后面找到了我,揍了朱雨一顿。”
崔苓秀隐去了她逃走的事实,韩宰俊起到的作用不大,是她后面太慌张了,不知道怎么办,联系了他。她醒来反抗,踢坏了朱雨的下半身,朱雨当时疼得尖叫,昏厥了过去,她才有机会逃走。
逃走之前,崔苓秀被朱雨逼得失控,无处发泄的怒火倾泻在晕过去的朱雨身上,她扇了他好几个耳光,对他拳打脚踢了几分钟,这才舒爽了,发泄完愤怒。
等她抓着头发,清醒过来时,意识到了情况对她很不利,崔苓秀这才拨通韩宰俊的号码,叫他从员工通道上酒店来接她。
朱雨对昏迷之后的事不知晓,韩宰俊帮她担下了殴打的罪责,但朱雨并没有对她找茬,可能是不想将他做出的丑事公之于众。
崔苓秀没有告诉白熙珍这一切,走法律途经,其实对她不太有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已经选择自行解决了朱雨。
白熙珍想送崔苓秀一些东西表达感谢,崔苓秀拒绝了,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做饭了。玩得愉快,熙珍小姐。”
“那咖啡钱我付吧。要再打包几份甜点么?还有几个款也很好吃,请带回家给伯父伯母尝尝吧,是我的一点心意。”
崔苓秀淡淡垂了眼,“谢谢你,熙珍小姐。但是不用了。”
崔苓秀走了。
她的父母在她上高三时,就死掉了,她和韩宰俊一样,是获得财阀资助的在金江学院就读的资优生。
她明白白熙珍是出自好意地想回馈她,白熙珍的生活优渥到可以随意掏出银行卡递给她,或是送崔苓秀一年生活开销的奢侈品也无所谓。
白熙珍很善良,和资助她的财阀姐姐一样善良。但这种善良像根软刺,不经意间,便扎痛了崔苓秀的自尊。
崔苓秀走远后,双手插着兜,漫不经心地想:又完成一件事了,还蹭了顿午餐。嗯!回家继续准备材料,真羡慕宰俊哥能够工作赚钱了。
张允城没有在超市购买床单,他和白熙珍都没买过这种生活用品。
买完菜后,张允城去母婴用品的楼上选了床单,他买床上四件套前,在女性论坛搜索了一下,听说婴儿用品更舒服些。
下楼时,他费了些时间,希望白熙珍没有久等他。
白熙珍背着她的小挎包,站在商场门口前,脸色淡漠,看上去心情不好。
张允城心虚,都怪他让白熙珍站久了,女孩子穿低跟鞋久站也会累。
张允城大包小包地小跑过去,讪讪地讨好着笑说:“熙珍,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我去楼上选购的床单用品,按你说的,买的粉色。”
白熙珍扫了眼,嗯一声,态度改变得明显,让张允城没由来的慌乱。
可他又不敢询问:“白熙珍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下次别让我等久了。”白熙珍淡淡说,张允城忙不迭点头。
走了一截路后,张允城跟上白熙珍的脚步,一如既往谄媚地问:“熙珍,除了烤肉,你想吃什么?节目组的钱我用了,买了两块鸡翅两个咸蛋几颗青菜,做个咸蛋黄鸡翅拌饭,你应该喜欢吧。”
白熙珍说随便。
白熙珍定住了脚步,“我改变主意了。晚上你别和我待在一个房间了,我想自己一个人睡。”
张允城愣着失望,前一天还好好的,一个小时前,在天台,白熙珍还说:“张允城在她床下打个地铺无所谓,她做人端正,又不会对张允城实施不轨。”
张允城喃喃自语:“好的。好的。我也觉得不太妥当。我就睡沙发好了。熙珍,你有遇上什么人么?”
白熙珍虚眯起眼睛,张允城不敢同白熙珍对视。
白熙珍勾起一抹笑容:“没有。你希望我遇见谁?”
张允城赶紧摇头说:“没谁。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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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梦书和金梦诗得知他们居住的酒店是和第一名同一家,只不过晚心亭居住的是最顶层的豪华套房,能够享受无边泳池,纵览整个群山市的海景。
而他们是中层的普通的套房,唯一不错的是能够在酒店餐厅进餐。
两兄弟下了车,推着行李箱,便交头接耳地低语,像是背着郑宥静密谋坏事。
郑宥静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们要去找晚心亭,她可太明白这群男人的心思了。
赶巧的是她也要去找在赟。如果在赟在今晚,敢和晚心亭共处一室,她非扒了男人的皮不可,她受够了,她要发疯,掀了晚心亭套房里的桌子,让谁都别好过。
应侍将三人的行李放下,郑宥静打开冰柜,拿了瓶低度酒冰饮,单手拧开金属瓶盖的动作熟练,又将瓶盖丢在垃圾桶内,发出清脆声响。
她咕噜咕噜灌完一瓶解渴,砰地放在桌上。
金梦书和她关系稍好,开口提议说:“宥静,你睡这个房间吧。我和梦诗哥……”
郑宥静头也不回向,朝门外走去,喝出“知道了”,她啪地开门,又关门。
金梦诗皱眉,和金梦书面面相觑,两人像一模一样的电子玩偶齐声问出重叠音:“她怎么了?”
郑宥静给在赟拨通了电话,一开口就问:“你今天怎么了?在赟,你在哪?被我抓到你和晚心亭睡一起,你今天就死定了。”
在赟皱了眉头,“宥静,你又在胡说什么?”
“我说什么!啊,西八,”摄像没有跟在身后,郑宥静捏紧手机,大叫道:“你没听见我问你的话么?你现在在哪?”
“我在一楼。”在赟刚想说郑宥静放心,他和晚心亭没有任何事可发生。
晚心亭正和姜誉之在一起,他都不好意思回去打扰他们,这才躲到餐厅吃完了午饭,现在下到一楼,打算去海港散步,消磨一阵时光。
在赟又止了声,没必要解释得特别明白。
在赟还想问“郑宥静愿意一起吃午饭么”,郑宥静挂断了电话,郑宥静每次挂电话都很果决。
很多时候,在赟想说的话尚未说话,就迎来阻断,郑宥静只想听到她想听的,以及通知完她想通知的事情。
交往期间,在赟也指出过这点,郑宥静也省察过她确实有这个毛病,火气一来,会以自我为中心,变得暴躁,忽略其他人的感受。
但周而复始,郑宥静也没改变,再讨论这个话题,郑宥静厌烦地指出是在赟太敏感了,她是个大忙人,事业处于上升期,做事当然得讲究高效率,这种先挂电话的小事也拿来烦她。
在赟抬头,悠长地叹了口气。
之后,郑宥静找到在赟,在赟陪伴郑宥静吃了午饭,郑宥静心情稍好,酸里酸气地问:“你不在晚心亭房间待着,你跑下楼陪我吃饭做什么?”
在赟的回答言简意赅:“她和姜誉之在一起。”
郑宥静开朗笑了几声,“早说了。她不会看上你。要出去看海么?反正金梦书和金梦诗也不搭理我,我们去捡贝壳。”
在赟嘀咕:“那我们得走快些。四点就开始涨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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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心亭盘坐在无边泳池边缘,姜誉之下楼去点她们的午餐。
插满水果伞的酒杯被她冰在侧脸,自拍了几张,晚心亭发了IG。动态提示音很快响起,晚心亭将装在防水袋内的手机,放在池沿。
楼层很高,她稍稍一瞥,能看见附近街区匆忙路过的行人,像移动缓慢的蚂蚁。
一只海船拖着另一只稍小的打捞船,从海平线驶向诸多船只停泊的港口。
她喜欢站在这种高度向下俯瞰,有些重新回到她那个世界,站在公司大厦楼上准备配合小队行动,隐隐期待危险降临的感觉。
是时候该回去了。
身后有脚步声的动静,晚心亭余光瞥过,没理会。
金梦书和金梦诗让节目组的人给了电梯的权限,上了顶层,在无边泳池不断蔓延出水流的墙壁上,看到了坐着的晚心亭。
她背后是高空的蓝天,空无一物去支撑,也没扶手。这种稍不慎重就会坠落下大楼的危险,无端地令金梦书恐慌起来。
尽管金梦书知道无比泳池不断溢出水流的下方,是有循环水流的设施,有台阶,有高空防护措施。可依旧令他恐慌,他不想失去晚心亭,不想有半点闪失。
金梦诗也感受到弟弟的心慌,这种心慌透过微张的毛孔传导给他,他的手臂肌肤起了密密麻麻的栗皮。
金梦诗低斥:“金梦书,别犯傻了。”
两人昨晚打了一架,又和好,金梦书的脸上还有金梦诗揍出来的伤,说到底,是金梦诗做错了,可金梦诗是不会同金梦书道歉,也不会愧疚。他能做出最大的让步是现在离开十几分钟,把先和晚心亭交流的时间让给金梦书。
“亭亭。”金梦书轻声唤着,害怕吓到晚心亭。
晚心亭回了头。
“你慢慢游过来,好么?”
晚心亭偏着头困惑,跳下水,游了过来。金梦书看着晚心亭从水中探出一颗头,抹了脸上的水,才安下心。
晚心亭不太喜欢金梦书站着看她,她得仰头,脖颈不舒服,她泼了金梦书一裤腿的水,“你怎么还来找我?靠近点,你离我太远了。”
金梦书半蹲下身,想伸手去拽晚心亭上岸,晚心亭半插着腰,这次泼了金梦书一脸水,“金梦书,你怎么回事?仰着头跟你说话好累。”
金梦书只好双膝点地,俯身得更低,晚心亭不满意,叹了口气,转身要游走。金梦书像是坐俯卧撑一样,趴了下来,头贴着池沿,能和晚心亭平视。
晚心亭又游了过来,两只手臂撑着池壁,脑袋枕在池壁上,亮晶晶的眼眸看着金梦书,笑了下:“这样说话好受多了。”
金梦书也跟着晚心亭憨憨傻傻地笑,幸福而满足说:“你笑了。”
晚心亭又泼了金梦书一脸水。
水渍进眼里,金梦书半睁着眼,心里想:只要她开心就好。
“要和我说什么?”
金梦书倒是想把他哥代替他的事抖出来,解释那晚的人不是他。
但那样无疑会对晚心亭造成伤害,她当时喜欢的肯定是他,才想和他亲热。若是知道和她肌肤相亲的人是另一个人,她会产生被欺骗被他们两兄弟恶心的惊悚。
说出真相不一定是好事,会造成更混乱的局面,相比之下,已经发生的,晚心亭认为他“早泄”这点倒显得没那么所谓。
肇事者是哥哥,可这个秘密还是让他掩埋下去。反正事实的确是他不行。
“亭亭宝贝,我想和你说对不起。其实我早就生病了,那方面的病……”金梦书的唇在颤抖,“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我怕你嫌弃我,看不上我。对不起,无论怎样,都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欺骗,是我不配做你男朋友。”
听到这份自白,晚心亭故作惊诧。
“那你治疗过吗?”
金梦书摇头:“找过很多医生,没有用。”
晚心亭失望地啊了一声。
金梦书急忙解释清楚,“我不是天生的,不是生理性病变,我是心理原因。金梦诗和我也一样,我们都是压力过大导致的障碍问题。高中我们就有这种情况了,可我和哥哥的心思放在学业上,延后处理了,再之后想要治疗,却怎么都刺激不了。我知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真的很对不起,我太喜欢你了,才怕你离开我。亭亭,你能给我个机会么?下了节目,我就去找医生治疗。”
金梦书闪过一丝恶念,将哥哥和他的病,一起抖在晚心亭面前,很公平地一起成为失败者。这也算作是他对哥哥的报复。
他要是不能和晚心亭在一起,谁都别想好过。
晚心亭好奇,“我摸摸。”
金梦书红了脸,“现在?”他趴在池面,像条狗一样。
“我去换条泳裤下水吧。”
晚心亭点头,“就现在。”
金梦书握住晚心亭的手臂,将她提了起来,微微半跪着岔开了腿。
晚心亭摸了摸,“是真的不行。”
金梦书抱着晚心亭的肩膀哼气,控制住自己,低哑着开口:“我会有治愈的机会。”
晚心亭浇着水,在池边洗了手,“谢谢你愿意告诉我真相,其实这种事……还好啦。你早同我说不就好了。我的心思又不是全放在那种事上。”
金梦书不信,可晚心亭愿意骗他,他就知足了。
“那我们和好么?”金梦书感受到晚心亭松弛的口吻,“下节目我就去治疗。有你陪伴我,我相信我会痊愈。”
晚心亭眨了一下眼,“和好吧。”
“那下节目你还是我女朋友?”
晚心亭温水般地绽放笑容,“不应该是未婚妻么?”
金梦书喜不胜收,他当然懂这是何等的承诺,晚心亭言出必行,她不会骗他。
这样说起来,他应该准备求婚了。
他傻傻地伸出小拇指憨笑。“拉勾。”
晚心亭把手递给他,金梦书拽住晚心亭的手,掌心交叠。
系统放了束电子烟花:【宿主,金梦书的汪汪值冲破100了~他也太好骗了吧。但他能容人,选他做小狗也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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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梦诗换好泳裤前来,金梦书含着头,弯着嘴角,彷佛地面全是灿烂金币,他走路都忍不住踮着脚尖,想同他在凯恩斯遇到的那些原住民般,庆祝着吆喝,旋转,起舞。
他终于感受到了宇宙赐予的快乐。
金梦诗嗤了声:“你让晚心亭亲了?这么高兴?”
金梦书不介意哥哥的刻薄,他拍拍哥哥的肩,颇有气度地安排:“好好陪她。哥,你也不太懂事了。磨蹭这么久,也不知道找工作人员……算了,我去拿点水果和酒过来。”
金梦诗:“…………滚。”
金梦书离开不久,晚心亭靠在池边,撑着头欣赏景色,一只脚踢着水花,金梦诗忽然理解了金梦书从焦虑,垂头丧气再到刚才颐指气使的洋洋得意。
下楼之前他可是听工作人员说了,明日会结束结恋的拍摄,女嘉宾们会选择她们的丈夫候选人订婚,没有被选择订婚的人,按照之前和郑女士签订的协议履行。
工作人员还在猜测张允城和白熙珍有无可能,听之前在总部工作的同事说,白熙珍和东庭秀的财阀家庭们,好像签了订婚合约之类。
金梦书那般高兴,肯定晚心亭答应会和他订婚。金梦书那几句话是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给他暗示。
金梦诗内心打翻醋瓶似的,酸溜溜的一片,渍得他内心难受,弟弟的欢喜就像陈醋浓重的气味令他厌恶作呕。
可有什么办法,他已经输了。
他装作金梦书不行的事,被晚心亭知道了,晚心亭还愿意和金梦书在一块。
真是要气死他了。
金梦书到底有什么值得被晚心亭优待的地方?金梦书哪点比他强?难不成晚心亭真喜欢金梦书?
金梦诗走了过去,坐在晚心亭身旁,径直问:“我弟高兴成那样,你答应同他订婚了?我得保护他不会被坏女人骗走,验证下你有多喜欢我弟弟。”
金梦书话说得很快,晚心亭侧过了头,金梦诗含住晚心亭的唇,舌尖顶开她的牙齿含着轻吻,里面有着微微苦涩的金酒香味。
金梦诗笑着擦拭唇瓣的黏液,轻佻说:“验证完毕。也没那么喜欢嘛。”
晚心亭倒没有不好意思,目光眺望海岸线,“船可以永远飘泊在海上,但偶尔也需要停靠在港湾。我只是选择了最适合我的港湾停靠。”
“那我呢?为什么不停靠在我身旁?我有哪点不如他了。”
“时间吧。他先同我提的。你还可以责怪婚姻法,要不你去发表竞选宣言‘三夫四婿’制,为下届竞选做准备。我倒是不介意,怎么都是我享福。”
晚心亭说得正经,扶着太阳穴轻慢地笑,金梦诗听得也笑了。
他笑得歪头倒在晚心亭肩膀,眼角微微闪烁泪花。理论上讲,时间的单向性有待商榷,现实里,时间是不可逆转。
他比金梦书稍晚了一步。这次也先让给了他。
不过,金梦书真要和晚心亭结婚了,顶个是晚心亭丈夫的名头而已,他不也得跟过去住。到时候,父母那边还是认可长子持家,外面金梦书体面些,是晚心亭的丈夫,家里的杂事恐怕还得他说了算。
谁是大房,谁是正夫,说不太准。
金梦诗歪头,黏在晚心亭脖颈,气笑了:“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只好去参加竞选了。”
系统又放了一束电子烟花:【宿主大人,金梦诗的汪汪值抵达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