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少年》文写声

21、一见钟情

　　第二十一章 一见钟情
　　2024.2.17

　　我见到他的第一次就是在学校食堂门口，平平无奇的地方，却让我印象深刻，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那一幕。

　　直到后来在网上看到了一个说法——阳光定律，确实形容得非常恰当。我承认自己没逃过这个定律。

　　当时我才上高一，是开学第一天要去吃午饭的时候。

　　学校有三个食堂，准确来说是三个大门。上午最后一节课老师讲完怎么去食堂，从哪个门进去，我们就一股脑地冲出去干饭了。

　　我也很着急。我自诩是干饭积极分子，可是我们班在楼上，距离楼梯口也有点距离，地理位置不行，等冲到楼梯口，已经人满为患了。

　　显然无论是新高一还是高二、高三都着急吃饭，干饭热情依旧高涨，谁也不输谁。

　　我无奈夹在人群中，仿佛丧失了灵魂的枯树枝在水中飘荡，跟着其他同学慢慢移动下楼。

　　好不容易走到了一楼。原以为下了楼梯就可以大展身手往前冲，可是我也只冲刺了一小段，就被堵住了，堵在了长廊里。离食堂还有大段的距离，那冲刺的一小段就仿佛是个笑话。

　　实际上：去食堂的路真要随便走，弯弯绕绕能走无数条，想要人少，开个玩笑话，绕学校一圈走自然人少，不仅因为没人走，而且等你走完，大部队老早吃完回去了。

　　而我走的这一条是老师说的，也是大部分学生走的，是一条直通食堂的长廊，所以——

　　甩掉出了楼梯选择慢走零零散散的人，就到了中段，也就是最拥堵的，一眼望去全是人头，大家都默契地选择走路，三三两两，成群结队。

　　我再次被跟着人流前进，要想跑也不是不行，就是要不断穿梭，前面的冲刺已经把我这个体育废的力气花光了，而且好像还有不是高中部的，是初中部的：人多的要命。我索性摆烂，也跟着走。

　　那天人真的很多，不知道为什么出奇得多，密集得几乎穿不过去。而之后我在学的三年，就再也没遇见过这样的盛况了，堪称记忆里的第一。

　　许是那天开学第一天，各个年级段下课时间几乎一致，且几乎每个人都去食堂吃饭，还走了同一条路？不过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我并没有去求证罢了。至少人多盛况给人以这种感觉。

　　可后来我遇到的新高一、高二开学好像没有？
　　我有点记不清了......

　　就这样，我被簇拥着到了食堂，为了分辨我要去哪个门，我老远就仰起头，找着食堂的编号，终于看到了我要去的三号门：

　　号码就在食堂门口的顶上。

　　食堂从左到右依次是一号门、二号门和三号门，三号门离我最近。

　　我立刻激动地往那边去，可人群还在继续前进。假如人群往北走，我就是往东走，九十度的方向差距，让我有些难走，如淌过湍急的河流一般。

　　好在我终于划拉着手臂，拨开人群游到了对岸，也就是食堂大门前。

　　三号门前面有几阶楼梯，人也多，加之还有吃完饭出来的人，异常拥挤。熙熙攘攘的，有些吵闹，又是一波人从门口出来。我在人群里费力抬头张望三号楼门口的方向。

　　一抬眼，一道身影就这样强势地闯入了我的视线。

　　我站在台阶下面，他站在台阶上面；我迎着阳光，他背对着光；我仰着头，他微低着头。

　　确是强势：星星点点的阳光撒在他的身上，层层光晕铺洒开来。我这才发现，今天正午的阳光很大，甚至有些刺眼。

　　他亦被人群簇拥着，但是上天似乎很偏爱他，他被拥在在人群的中间，站在了中心位，丝毫不显狼狈，反而是众星捧月般。只见他缓慢而快速地走动着，很快下了楼梯，离开了喧闹。

　　眼中的慢放，实际的快速让我愣在原地，直到他几步下了台阶不见踪影，才堪堪反应过来。

　　我回过神来，却不记得他具体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他很好看，好看到一见到他，周遭的喧嚣仿佛沦为了背景音乐，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好看。

　　大概真的美貌见到会让人恍惚，高清的美貌也有模糊的时候，好看到只记得好看的概括，却忘了含义。上天是有安排的，让你见到了美人，却剥夺了你端详的余地。

　　也许美人确实不能让人多嘴审视，是保护也是拘禁。

　　而我在那一刻，读懂了电视剧里的所谓的慢镜头、光晕特效和唯美的背景音乐。我对他，好像一见钟情了？

　　不同的是，不像主角随着镜头拉近而逐渐清晰的脸庞和随之奏响的乐曲。

　　我的世界只有无尽的平凡普通的熙攘和惊鸿一瞥的剪影。

　　唯记得他很白，记忆错乱间只觉得白得好像能反光，阳光为他的面容蒙上了轻柔的面纱，让人不敢窥探。

　　后来，几次回忆起这一幕，我自己觉得好笑：一见钟情？用学到的网络热词该是见色起意吧。自己大概真的就是颜控吧。

　　可是——初见，自己其实根本没看清他的脸，甚至没记住，却......

　　是见色起意吗？我不知道，只知道钟情和起意。

　　说来也有趣，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暗恋者，因为人家脸暗恋上，但确实记不住人家的脸蛋。

　　谁家暗恋会脸盲呀？

　　因为我自己都难以保证这个阳光下的白皙少年是不是真的第一次见面，唯一现在还记得一次，能确定是本人，记忆中发生的比较靠前的是：

　　当时高一的日子我过的有滋有味，以至于男神好像有点过忘，在这次回忆见面之前应该是有见过几面的，只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具体场景有些错乱了。
　　记得那次，是自己一次出操回来偶然碰到他了。

　　当时的场景大概是在上楼梯，我教室在三楼，因为高中部都连在一起，所以楼梯很拥挤。人头攒动、摩肩擦踵。

　　我们高一这栋楼有两个楼梯可供选择，我有时图方便，就选了离自己近的楼梯。但其实真没差，都一样的拥挤。

　　楼梯一个分布在教室的尽头，一个在中间。只不过我要走的这个楼梯有厕所，一楼还就是垃圾集中点，说句实在话，内心真的有点膈应。

　　我开学的时候不太熟悉，起初走这边的多。后来熟悉了，就走没有厕所的那边。

　　许久没走“臭臭的楼梯”，突然强迫症发作：想再走一下，平衡一下两边楼梯走的次数。我就打定主意走这边了。

　　随着人群不断涌入走廊，我被堵在了楼梯前几步。好巧不巧的是，就在垃圾桶附近！

　　我就这样被迫停在一楼，等着上楼梯。人真的多，闹哄哄的，气味也不太好闻。在上楼梯的也人声鼎沸，我似有所感地抬头看了一下，就发现了一张帅脸，是他！

　　瞬间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清新多了——我被拯救了。

　　他的皮肤一如记忆中的白，通透无暇，牛奶肌肤、瓷娃娃真的很适合描述他。当然，这是我的第二想法。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包括我自己，我的第一想法竟然是他的鼻孔好大，嘴唇也很红。

　　我立马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我怎么可以这么想自己的男神？我是真心喜欢人家的么？！

　　男神鼻孔大不大是我可以肖想的吗？我快被自己逗笑了。紧接着也感觉有点不喜欢男神了，仿佛滤镜碎了，这比我知道男神也要吃饭睡觉、上厕所，碎得更离谱。

　　似乎是想证明我的眼光没错，也是真心喜欢男神，男神是帅的，我在自己内心强调是因为我在一楼，男神在上楼梯，在我的上面，我是仰视！所以鼻孔明显，而且男神的嘴唇确实红艳，唇红齿白极为贴切。

　　鲜红的唇瓣在我的视角下被不断放大，还处于暗部，红色被加深，非常有诱惑力。

　　人群缓慢移动，男神的美唇虽然一闪而过但后劲很大。

　　印象中他的嘴唇真的很红，不是那种粉红而是明艳的红，而且上下唇几乎没有色差，是用口红都无法媲美的，我作为女生非常羡慕他。

　　在生活中，我几乎没见到这种颜色的口红，大概是因为实在是太红了？

　　倒也不是正红色，我第一次意识到他的唇色，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鲜血的颜色，残忍地说，就是咬破手指涂抹到唇上那瞬间的颜色。

　　（注：作者影视剧咬破手指写血书看多了，此处有感而发为了形容，各位看个乐就行，作者在网上也看到说是做不到的。）

　　自然且艳丽，就如红玫瑰般娇艳欲滴。

　　他的唇不薄，中间厚慢慢过渡到嘴角消失，应该是微笑唇？或许是因为颜色鲜红饱满，嫩嫩的光泽感显得嘴唇略厚。但不会让人生厌，反而是喜欢。

　　但即便如此，我还在纠结男神的鼻孔，明明对其容貌印象不深，但当时还真的仔细回忆了一下，硬是描摹出来了正面的鼻子，好像鼻子是大？而鼻梁高挺、海鸥线完美，从正面看不会漏鼻孔？

　　鼻孔事件风波以后，我感觉自己无法直视男神了。

　　幸运的是：在那之后没有立即碰到男神，我的不当想法也被压制，渐渐忘却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