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北境难处 ...
-
“那当然，你是我生的我养的，我还不知道你。要不你中意的人，你会直接让人住进府里？还非要我和小瑾一起参加这顿接风宴······”萧太妃说着，眼珠一转，“不过，据我观察，她应该对你完全无意吧。”
要不怎么说是亲娘呢，扎起心来才叫疼。
萧衍顿了顿，才道：“现在朝中局势混乱，边疆战事也未平，我本来也无意过早去想这些，还请母亲也不要过分亲近，以免让人察觉。”
“哦~~你来这一趟，就是交代我，别让我坏你好事儿的啊。”萧太妃一脸恍然，随即眼神黯然，“唉······儿大不由娘，可真叫人伤心。”
从小就看她动不动唱念做打的，早已习惯的萧衍无奈叹气：“母亲，我认真的。我对她确实有意，但现在时机不对，我不想因为这个失去一个左膀右臂。”
“行行行我知道了。”萧太妃好笑地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我难道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吗？搞得这么不放心样子。”
不，您不是不讲理，是不靠谱。
萧衍心里腹诽着，不由自主地就想起这些年自己成长路上的血泪史。
但是看着母亲脸上和往日相差无几笑容，他心里还是大大松了口气的——自从父王去世后，整整一年母亲都缠绵病榻，要不是小瑾每日彩衣娱亲，缠得母亲放不下心，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要随父王一起去了。
好在，时间是治愈的良药，母亲终究还是一点点走出来了。
萧衍想到这里，毫无反抗地任母亲逗弄，等她尽兴了才问安告辞。
可能是因为换了环境，第二天一早，莫林知醒的时候还没到府上惯例的起床梳洗时间，她突然打开房门，将没有准备好盥洗用品的侍女们吓了好一跳。
好在小厨房热水是现成的，莫林知本来也不习惯被人伺候着，问了下东西摆置，就自己上手了。被分到这个院落的侍女手足无措地看了会儿，见实在插不上手，只能无可奈何地去大厨房端早饭。
而对莫林知来说，早饭可以在自己院落吃，这个算是比较值得安慰的事情了。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萧燧过来了，说是王爷有请。莫林知当即就跟着他走了，在宅子里七万八绕的，最后到了萧衍的书房门外。
莫林知看了驻足不动的萧燧一眼，然后上前，推开了房门。
屋里只有萧衍一人，埋首在案几上，专心致志地处理着公务
莫林知：好熟悉的画面，上次在惠民食堂三楼也是这样，这人好像永远都有处理不完的公务······
不过这次萧衍没有让她多等，她一进去就立马收了眼前的事务，然后请她坐下，并顺手给她倒了杯茶。
莫林知接过，抿了一口，然后放置一边，先为昨天的事客气了一下：“王爷，还没谢过您昨天的盛情款待，还有太妃那边，还请王爷替我带个好。”
“小事，不用这么客气。”萧衍随口回了一句，然后从旁边拿过一个折子，放到她面前，“你先看看这个，这是我手上所有田地庄园商铺的明细，包括他们的产出，盈利等。”
“是。”眼看着正事来了，莫林知恭谨接过，然后全神贯注地看起了手中的东西。
这本折子很厚，莫林知又看得仔细，花了差不多半小时，她才轻轻舒了口气，关上了折子。而后看着萧衍，实话实说：“王爷，目前看下来，您手头的庄子田地产出都没什么问题，主要还是商铺利润不高。”
萧衍点头：“对，因为我们家包括母亲在内，确实都不擅长经营。”
“当初北境地广人稀，不像现在这样繁华，那会儿北境军士一共也才10万人，军饷朝廷支应大半，我们自己地里的产出再补贴剩下的，倒也刚刚好。”
“可自从七八年前，夏太师把持朝政开始，朝局就一年比一年混乱，送往北境的粮饷也越来越少，直到3年前，朝廷干脆下了明旨，让各藩王自己想办法解决，而作为补偿，我们可以截留封地的部分税收用以军中。”
萧衍说到这里，苦笑了下：“可我北境毕竟荒凉，哪里比得上南方的得天独厚，再加上这些年军队的不断扩张，现在边军数量已经多达23万之多。这么大的缺口，真要不顾民情地加税，那恐怕就要饿殍遍地了，这样的话，我们守护此地的意义何在呢。”
莫林知闻言，也沉默了。
她不懂政治，不懂军事，但是，昨天从平安镇一路行至主城的途中，她看到的都是丰衣足食、知足开心的平民百姓，就凭这一点，她打心底佩服眼前这个男人。
“王爷。”莫林知直视着萧衍，向他展露自己的诚意和决心，“只要您相信我，2年内，我一定会打造一个属于您的军费聚宝盆，到时候，聚天下之财，养我北境之军。”
“我自然是相信的。”见识过她的种种手段后，萧衍对此已无怀疑，他从抽屉拿出当初莫林知递给他的“对赌契约”放置她面前，“这份契约我一字未改，且已经盖了我私人印信。林知，你大可放手去做，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无条件全力支持。”
“好，有王爷这句话，我就至少有7成信心了。”莫林知嘴上说着七成，可眼角眉梢流露出的神色，分明是信心满满，看着十成十的样子。
她借用了萧衍的笔，龙飞凤舞地在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下手印，然后自己留一张，还回去一张。
小心将契约折好收起，莫林知冲萧衍伸出手：“王爷，合作愉快。”
萧衍奇怪地看了一眼，然后也试探地伸出手，冷不防被她握住，然后上下摇了摇。
感受着手心柔软的触感，他情不自禁笑了：“这是什么仪式？还挺有意思。”
“嗯···有一天晚上做梦梦到仙人，他说这是‘马到功成’的意思。”
一听她这么说，萧衍立即反客为主，握住那只自己一手就能包裹的柔夷又摇了几下。
莫林知好笑地等他松开手才抽回自己手，转而说起另一件事：“王爷，那我和小杰之后的住处······”
“就在王府吧。”
“啊？这，这不太方便吧。我每天进进出出的，恐怕会打扰到太妃静养。”饶是昨天就已经猜到八成会是这个结果，莫林知还想再挣扎一下：“王爷，您就和之前一样，给我和小杰安排一个小院子就好了。”
开玩笑，和长辈一起住就已经够呛了，现在还是一个封建社会，权利地位很高的长辈······难道她以后还要每天去晨昏定省，给人当人偶装点屋子吗？
一想到那尴尬场景，莫林知真的全身心拒绝！
萧衍听了，心里虽然是打定主意不可能让他们搬出去，面上还是装作一副苦恼的样子来：“不是我不愿意，只是这里毕竟是边境，城内势力、探子众多，我怕把你们安排在外面，安危会难以顾及。”
“你放心，住在府内不会成为你的限制，我给你们安排的院落靠近前院，又是比较僻静的位置，不管是日常处理事务还是接见管事都方便得很。到时候我再给你一块自由出入的牌子，方便你日常进出。”
萧衍说着，见她还是不情不愿的样子，搬出了莫林杰：“还有小杰的课业，府内教授阿瑾的文武师父都还在，我看昨天小杰和阿瑾相处得也挺好，以后让阿瑾带着小杰一起上课不是挺好的。”
这话一出，莫林知都想喷了——他也不看看两人相差多少岁，怎么带？
但不管怎么样，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她也只有接受的份了，否则，再杠下去，就真的不美了。只不过，就算答应，她该争取的还是得尽力争取下。
莫林知无奈一笑：“那我们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撤了吧，我不习惯，她们也不习惯，这样强行相处双方都挺为难的。”
这个倒是不难，只是萧衍想了想，还是委婉建议道：“那我给你留2个，这院子里，总要有人给你传个话，跑个腿，扫扫落叶什么的，对吧。”
莫林知本来想说打扫什么的自己来就好，毕竟她都是把家务当做减压放松项目来做的。但是转而想到今时不同往日，这府里地方大，毕竟不是之前那个小院子了，便同意了。
商定了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莫林知便向萧衍告辞，临走前，还带走了那一份资产清单——她虽然早有念头自己要做什么，但还是得结合这个实际情况再好好完善下。
回到院落，已经不见早上婢仆环绕的情况，只有给她准备早饭和洗漱用品的两个婢女还在，见她回来，连忙迎了上来：“莫小姐，莫少爷已经被请去二少爷院子里了，说是下午一起读书练武，用过晚饭再送回来，您的午餐我也已经给你提回来了，正在小厨房温着，您现在要用吗？”
“可以，摆上吧。对了，你们俩怎么称呼？”
身材高挑纤细，眼角有滴泪痣的微微屈膝，说：“奴婢晚香。”
另一个圆脸圆眼睛，笑起来就让人觉得心都亮了的紧跟着行礼：“奴婢晚玉。”
“好诗意的名字。我叫莫林知，以后就请你们多关照了。”
两人又是一礼：“莫小姐客气了，我们被分到这个院子，您就是我们的主人，有需要随时叫我们就好。”
莫林知点点头，谢过之后，让她们各自做自己的，然后钻进了书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