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转星星》川二

21、第 21 章

　　玲玲的亲哥和他爸妈开车回来了，拎着大包小包，宋以然不知道怎么喊，局促了一刹，爷爷奶奶给他们介绍。

　　他们跟宋以然客气一下，玲玲的亲哥是大学生，给她拿一盒牛奶喝。

　　人很好。问玲玲呢？

　　奶奶说余归也回来了，带然然回来的，他们现在去县里买烧烤去了。玲玲这孩子非拉余归一起去。等他俩一起回来吃饭。

　　玲玲的亲哥让宋以然跟着玲玲余归喊他哥就行，两人半尬不尬坐在正堂里的四方桌前，他问了下宋以然来这的适应情况。

　　暖黄色的灯泡下。

　　玲玲的哥哥也不是很多话。

　　……三伯跟三妈，爷爷奶奶在后面厨房小声谈话，有短暂的对这孩子的诧异。

　　他们不常在一块，一年碰不到几次面，老二很少在朋友圈里晒这个战友家的孩子。

　　非要奉献爱心地带她回来，还不知道怎么带的，现在一看，长得好养得好，脸和衣服干干净净，比余归这从小就长得好的孩子好。

　　玲玲余归回来了，带了一大袋的烧烤，很远就闻到香味，三妈要打家里好东西不吃吃垃圾食品的玲玲。

　　玲玲哎哎哎的一开始就跟她哥把烧烤往身后藏。爷爷奶奶喊开了，她妈轻轻打一下她。

　　这插曲很快就过，到厨房拿碗筷端菜沸沸扬扬吃饭。

　　大人喝开水好酒，小孩喝果汁饮料。

　　饭菜是合宋以然口味的，她哥坐在她旁边，她平复心绪地吃慢了几分钟后，越吃越好，带点自闭的埋头苦吃。

　　奶奶和三妈端来一铁桶大闸蟹。

　　每个人来一个。

　　玲玲去找一次性手套被夸会吃，宋以然不怎么会吃大闸蟹的放了一会没吃，看玲玲吃的快速又好，有点愣了。

　　在催促吃蟹里。

　　宋以然戴一次性手套准备来的时候，她哥冷不防胳膊肘戳戳她。

　　她看她哥。

　　余归眼睛往下瞥瞥。

　　宋以然终于注意到他剥的一小碗螃蟹。

　　宋以然吃的时候都莫名没敢蘸醋，玲玲眼睛尖，嗓子亮的说开了，让她哥也给她来一个。

　　全桌人都在笑。

　　起身敬酒，三个孩子里最小的玲玲带头的。

　　起来时说她最小，她敬他们，他们都别站了。敬酒麻烦，到她这结束。

　　“……”她哥那一脸好像知道她什么样的嫌弃无言，在她坐下后站起来给大家敬酒。

　　长辈们的起哄声要掀掉屋顶。

　　玲玲戳宋以然让宋以然少吃。

　　后面还有烧烤呢。

　　“超好吃。”玲玲在宋以然另个旁边，吃差不多了跟她聊天烧烤，县里哪些东西好吃。

　　最后让大人慢慢吃，他们孩子先走。

　　在二楼客房里，四个人偷偷吃烧烤。

　　“……”宋以然真有点吃不下了，啃了两串玉米一串里脊肉，心里可惜。

　　他们玩起游戏。

　　然后听宋以然没王者，玲玲哥也不玩了。

　　把宋以然搞得差点不好意思。

　　开始下王者了。

　　玲玲哥说她不用下，玲玲就是玩这东西考四百来分的。

　　被余玲玲踹！

　　玲玲哥原来有女朋友了。

　　去隔壁屋跟女朋友聊天，让他们自己玩。

　　宋以然看一下午游戏了觉得没意思……她像没手机的黄衣小学生。

　　她到旁边玩手机。

　　宋以然不怎么玩手机……

　　她漫无目的刷了会题目，看不进去。不知道跟朋友怎么聊天的脑子里清数了一下自己的朋友……

　　上了会网。

　　晚上玲玲回自己家睡，问宋以然在哪睡，去她那跟她一起睡？

　　三伯三妈都在劝，但给宋以然和余归的奶奶都给他们铺好床盖不去了的理由说回去。

　　九点多玲玲跟她哥说说笑笑回去。

　　宋以然被就等着她睡的奶奶拉着去洗漱。

　　白天，玲玲哥跟村里面包车师傅说好了的早上把他们带去县里逛了一圈，中午没回去吃饭，他们下午打车去草莓园里摘了草莓。

　　玲玲，玲玲哥，余归，都有点哄着宋以然的意思。

　　……余归这样正常？可能宋以然习惯了。

　　宋以然很多时候愿意当透明人，而不是当被关怀，所有目光聚焦的。

　　摘了一大篮草莓回去，玲玲看她有点累了，说秘密似的说：“我们看你第一次来才这么玩的。”

　　“……”

　　把宋以然说激灵了的扭头看她。

　　这天在车里，外面垂暮的霞光满天弥漫、冬日、烦懒、让人想睡觉。

　　玲玲这一声把她炸起来。

　　玲玲：“不然中午我们就回去吃了啊，回去也有好吃的。”

　　玲玲的意思可能就想表达他们对她的珍重，她应该很开心。很幸福。

　　“……”

　　宋以然手足无措一阵后。

　　无以为报般的抓着她手反复轻轻捏着。

　　心里像有个小蒲公英，在空中飘着，有些茫茫然，又不清楚自己该往哪飘着，知道自己应该有方向，目的性不可避免。

　　大伯大妈和叔叔回来了。

　　大伯大妈家也一男一女，儿女双全这么好的又低概率的事就这么落到他们余家。余归家就余归一个，但宋以然现在也来了，看到一大家人齐聚一堂，大家伙第一反应是拍照拍照。

　　给一家一家拍了照，加爷爷奶奶一起，再小辈们一家一家拍。大伯家两个孩子相差一岁，皆刚上大学，嫌弃拍完轮到宋以然余归。

　　是晚上，余许南喝了酒，激动，脸腾地红了的在旁边的屋檐下发亮，眼睛里有无数星星似的。宋以然微歪了下脑袋，看到她叔就忍不住有点想哭。

　　叔张罗着他俩该怎么拍，哎呦在他老家他孩子第一张合照能不拍好吗？！

　　余归是他在最没用的时候争取来的孩子，宋以然是在他最有用，能做得了主时得来的孩子——

　　这两个孩子。

　　乖的要命，从没干过什么离经叛道的孩子。

　　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

　　站在他面前。

　　这么高。

　　想到这，在腊月二十九这天大好日子里，余许南就要哭。

　　奶奶了解她儿子，作为女性还要共情，作势要安慰。

　　余归在宋以然突然啧一声，伴随着不耐的动静。

　　宋以然转头，看到她哥的脸在她眼皮上方精致异常，眼里很亮，牙齿咧着不达眼底的笑。

　　“还拍照吗？！”其他人喊。

　　拍。

　　宋以然跟余归各自用另只手比了个“v”

　　余许南晚上幸福的在爸妈家的正堂哭。

　　就是个魁梧的铁血柔情的老小孩的，让全部大人陪他一块。

　　余许南放话不要宋以然喊他爸。

　　说有天晚上他做梦梦到她老子，在梦里开心又哭说他对他女儿这么好，他女儿会不会忘了她生爸。

　　余许南：“我说他对他女儿也很好啊，不是他早年去世了，哪个爸能比他这亲爸还对她好，她爸要比其他人还对她好几倍。是他不想照顾他女儿吗？我哪能当他孩子爸。”

　　余许南热泪盈眶，摆手：“别人说都不要说。”

　　过春节，大家一起过，三十早上到爷爷奶奶家吃饭，吃完了长辈随机拉两个孩子帮忙打扫卫生。

　　大伯家的长姐，一个松弛拉满的长姐，带宋以然一个，三姐妹，加了微信，建了微信群。

　　玲玲看到她就跟她吐槽她自己哥，话很多很多，妹妹的模样出来了。

　　大姐不爱听，老把她俩往其他方向带。

　　歇了没会，大妈拉他们去厨房帮忙，没帮一会，嫌厨房人多，他们走个大人看你闲不得的过场就出来了。

　　吃了午饭，大人聊会天，做年夜饭。

　　——他们晚辈打牌。

　　宋以然余玲玲玩不了，不让她俩玩，她俩在旁边看着。

　　余玲玲瞪大眼：“去年还让我玩的，我今年就不行了？”

　　“你看你今年多大了。”她哥说。

　　余玲玲踢他，“那让我在旁边是怎么回事？”

　　大哥：“你也可以写作业。”

　　其余人笑趴。

　　玲玲气急败坏说我再也不理你们了。

　　转头靠近余归说：“我把你照片发给我朋友我朋友都说你很好看。”

　　除了宋以然傻眼，其他人又笑傻了。

　　余归眼皮一跳，扭头对她就要发火了，玲玲震惊的又一副受伤的模样，“我只跟她们平板视频把你照片在我手机上一划而过给她们看了，我不敢不经你同意。”

　　大姐抬脚假装踢余归，“你能不能对她好点，然然没来时你就她一个妹使唤。”

　　玲玲：“就是就是。”

　　他们关系玩的很好，一种长久好的关系里带出来的，余归边打牌边轻声问她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一来一回。

　　一些之后想想就忘了的聊天。

　　他们说玲玲的八卦。

　　玲玲反驳。

　　一下午过去。

　　到晚上，两大桌满满的菜，觥筹交错的敬酒，吉利话，大人纷纷在饭后掏红包，掏完红包的继续放烟花。

　　烟花筒飞到天上，各种颜色形状的烟花，一群人互相探讨哪个花好看，在哪在哪看过怎样的烟花。

　　一边拿手机，朋友圈里抢红包。

　　玲玲催促大伯大妈二伯二妈，她爸她妈在群里发红包。

　　在白天宋以然被玲玲拉进了他们的家人群。

　　她爸说不是看过年要揍你，回去发不行了？

　　宋以然跟他们在门口玩烟花棒，窜天猴。

　　她双手握着窜天猴，大哥给她点上，烟花飞出去，震得她手臂一晃。

　　点一个在烟花筒上面噼里啪啦放烟花，像火树银花形势的烟花。

　　宋以然被他们拉着合群地在旁边照相。

　　大姐说她手机拍照好看拿她的。

　　实际好几个手机像对准其他人一样对着她拍。

　　“……”

　　余归在其中，看着手机里怕得慌的在烟花旁边眯着眼的他宋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