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仙人》三足蟾

3、番外·循规蹈矩的神祖

　　书接番外·尊重历史张天神：

　　多彩闪烁的宇宙间，一道似人形的身影缓缓停顿。此身影似是扭头看向一颗孕育着万千生灵的星球。

　　“嗯？”

　　一瞬间，又有数道似人生物猛地窜出。“神祖？”

　　人形声影出声，似男似女，难以辨认其性别的声音由其发出。“无事，有几只狡诈的猴子在扰乱生灵。”

　　被称为神祖之生物注视着这颗星球。

　　‘嗯？东瑶？这不是如烟大帝的侍神官吗？转世来了这小地方吗？居然败个这种野猴子？不对，这地界的小蝼蚁敢如此戏耍上界的转世者！这地方也没有必要存在了。’

　　神祖抬手虚指一点，顿时间，这颗星球开始静止，但又似乎想到什么，对旁人吩咐道：“把这个星球所属的Down神界控制起来，有份机缘要给他们。”

　　突然，神祖像是感受到什么异样的目光，再回首，看向这颗星球。‘仙人转世？怪哉，怪哉。’

　　……

　　一转眼，神祖一行人已经从神界视察到仙界。

　　幻仙界中心，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内，神祖带领数道虚影降临此地。

　　看似金碧辉煌的幻仙界却是没有踪影。

　　神祖似是闭眼，随着灵识散发，总算是得出结论。神祖却是不语，抬手一招，一位身着质朴灰色法袍的老者出现。

　　老者朝着神祖微微躬身行礼，随后老者看向四周，面上不自觉地流露出点点忧愁，微微抬手，只见两团光球浮现在其手中。

　　老者闭上双眼，其额头上竟是出现一颗竖眼，随着竖眼睁开，七彩流光浮现，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不一会，一道光点浮现。

　　……

　　光点逐渐汇聚成一颗巨大的球状体，随后球状体竟是发出能穿透灵识的话语：“远道而来的神祖，恕吾招待不周，吾乃幻仙界附属仙灵星之意志。不知您有何指派？”

　　神祖同此世界意志一阵寒暄过后。

　　一旁的老者递来早就握在手中的两团光球。

　　神祖接过两团光球，并掏出另一团光球，开口道：“仙灵星的世界意志，幻仙界有难，吾作为神祖自是会协助处理，然，天道有缺，不知可否借汝之星球化解此天道轮回之困苦。”

　　仙灵星的世界意志表示可了解一二。

　　“此三人需前往汝之世界历练一二，无需为三人增添气运，此三只凡人虽为草芥却是关乎天道传承。还望体恤一二。”

　　仙灵意志不再言语，只是默默传递‘可’的信号。

　　神祖见状，默默用灵识沟通起从路上抓来的两团光球。

　　一间洁白的空间内，一位青年身着蓝色劲装，长发及腰，一半雪白，一半金蓝，这位青年率先踏入空间。

　　只见其身后大开的灰色传送门中又走来一人。

　　此人面如柴骨，似是已过不惑，身着灰黑色学士服，留着寸头，眼神中满是喜悦，双眼笑眯，但在看清四周情况后，却又率先出声。

　　“这是哪？！”中年人随后转头看向一旁的青年，这位青年名叫张川，是这位中年人的弟子，而这位中年人名叫萧小强。

　　“小川！什么情况！我们不是已经打败魂武帝国了吗？林东瑶那个女人不是死了吗？我们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那个浊仙不是被众神收拾了吗？！”

　　萧小强面色难看，原本嬉笑的面庞变得阴沉，四周张望着的同时，心跳也在急剧加速，恐惧的情绪伴随着额头的冷汗逐渐浮现。

　　张川面色一凝，在萧小强出声前，其便已经在探查周边情况，若不是萧小强出声，他怕是还没注意到身后突然出现的萧小强。

　　“老师，这里很奇怪，我的神力都被封印了，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张川出声道，手臂不自觉地护在其老师萧小强身前。

　　张川，两世为人，第一世是一位武侠世界中的一名正道弟子，机缘巧合下学到魔教功法，后潜入自家宗门蜀门中盗取其传世功法，被蜀门掌门发觉，后跳崖避祸，竟不料逃命失败，死后来到魂武星球，因魂武星所属的仙神两界存在利益纠葛，导致其在机缘巧合下带着上一世偷学的功法，成为魂武星天骄，大肆掠夺魂武星气运，残害平民百姓，肆意欺辱旁人，毁坏天材地宝，破坏生物多样性，坑骗前辈令其惨死，毁坏魂武星最大监狱，覆灭魂武帝国，导致后世魔道肆虐，或直接或间接坑害魂武星数亿万百姓。

　　前段时间，张川继承魑魅神，虚厄神双神位，竟是大逆不道，毁灭对其有恩的魂武帝国，并以人臣之身诛杀有人君之名的林东瑶女皇。

　　此时本应是他人生得意之时，竟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居然就来到此地。

　　“两位。”空荡的四周传来他人的声音。

　　“谁？！”张川猛地抬头，随即看向四周，并调动上一世从魔教学来的鬼魔血瞳功法。可不料，鬼魔血瞳竟无法发动。张川面色一沉。

　　“朕既，神祖。新任魑魅神见吾不跪？！”冷漠的声音传入师徒二人脑海中。

　　张川一惊，神祖这个词汇他从未听原魑魅神与原虚厄神提及，在继承神位后会继承原神位主人的部分记忆，大多是神界规则一类，但其中更是并未有神祖一词。

　　张川稍加思索，决定还是拱手一拜。“敢问前辈何方高人，晚辈愚钝，从未听闻神祖一词。”

　　眼看张川拱手，萧小强也是一拜。

　　“呵呵，罢了，你们这两个野猴子。”

　　张川被空间中的声音骂道，内心升起一股怒意。随即猛地抬头，深红的血眸一瞪，竟是有两个光点飞来，直直地坠入二人眉心。

　　片刻后，师徒二人醒来。这小小光点中蕴含着魂武星今后数万年的发展故事，当然，这个故事源自推演版本，牛奎被众神斩杀，张川登临神界，魑魅魍魉最后没有合体，最后还有，一个男孩被‘坑害’的故事。

　　张川率先骂出声。“你也配叫神祖！”

　　“你已有取死之道！”

　　“你已有取死之道！”

　　神祖同张川异口同声说到。

　　“你！”张川气得伸出伸出手指，直指前方天花板处。似是想要戳死这位神祖。

　　“哈哈哈，好了，好了。别一个劲的取死之道。”神祖调戏完这个野猴子，也该谈谈正事了。

　　一旁的萧小强率先开口。“神祖，不知道，是谁不允我弟子张川的成神之路。”

　　“你们已经看过魂武星及其多元位面的神界前后十万年的历史，应该明白，万年后，一位名叫齐云浩的气运之子，本来他是能成就至高神王乃至神皇甚至更高级别的，却不料嘛……”

　　听到神祖这般说话，张川有些气消。这位名叫齐云浩的气运之子是魂武意志所赐福的，未来的成就根本不是一个小小郎官神所能承载的。

　　可惜，在张·人畜杂种·川的干预下，居然把齐云浩培养成了张川的女婿，准确来说，是张川的狗腿子，齐云浩怎么可能愿意。

　　而此时的张川还没有飞升神界正式成为神王，自然还没有体会到权利的美味，心境还没有继续沦落到比人面禽兽还要低贱的位置。

　　“他在被时空乱流席卷后，运气不错，还留有半抹神魂，并且时空乱流把他带到一个时间线分叉，他借助时空乱流中的大道之力，结合自身神力开辟出一方新的小世界，还遇到了朕。漫长的时光中，他总算推演出自己成神的古怪。朕看齐云浩不错，便利用这一方小世界创建出一块稍小的宇宙。”

　　张川听罢，面色一沉。回想刚刚所知晓的记忆，似真实，似虚幻。冷声问道：“这个齐云浩想怎样？”

　　“简单，他想让你重走成神之路，但他会让一人来与你比一比，谁先成神，谁能登仙。”

　　“呵呵。”张川不屑道：“我已然成神，凭什么比一场？”

　　“哦，可是你在成神时就被齐云浩请到这个小宇宙所构建的小世界中，具体怎么回去……呵呵”

　　神祖这般说着，其意味不言而喻。神祖见师徒二人沉默。便是再次开口道：“若是你胜了，那么你可以把两个世界的神力共聚，数万年后的时空乱流嘛，弹指可灭，而且，”

　　神祖说着，空间内飘出一颗光珠，其被神焰包裹，张川感受到其上的神力，见状马上就反应过来。

　　神祖解释道：“这是齐云浩在这方世界所蕴含的本源大道，足够你突破到神皇境了。”

　　张川咽了咽口水，对于神之境界他也在魑魅神的脑海中了解过。

　　神王乃至至高神王皆不是终点，其上还有神皇，神帝，神授，神道，神谕，真神。

　　神王突破到神皇，至少需要苦修百万年，另一个时间线的张川在双神位上享受双倍修炼资源，数万年时间还是未能突破到神皇，这对于他的吸引力太大。

　　张川平复心情，吐出一口浊气，低头思索片刻，随后抬头问到：“神祖，若是败了呢？”

　　“一样，这个时间线的你们回归到原时间线。平行宇宙归一。”神祖见二人再次沉默，遂出声道：“你们就不想问问齐云浩选的这个人？”

　　张川面如沉水，翻动不起一丝波澜。“他选的人，怕不是个十生混灵，先天半步准神境。”

　　“哈哈哈。”神祖实在憋不住。“诶呦，你可真敢想呢，他选的人确实是人类，但也是在世界意志限制下的人类。”随后长出一口气，缓解笑岔气的风险。“不行了，不行了，笑乐朕了。咳咳，这个人呢，启灵境界也就你师父这样，并且他并不会其它世界位面的任何功法。”

　　“这么弱？”张川有些懵。

　　“弱？”神祖解释起来。“这道灵魂穿越无数位面，每次皆是洗涤灵魂后无记忆胎生，虽每个位面皆是平庸天赋，可每个世界皆能成就一番事业，你说这灵魂弱？”

　　张川听罢，还是不愿重新开始成神之路。

　　“也罢，既然你认为齐云浩违规操作，那么朕作为神祖，便赠与你们师徒二人一份机缘。”

　　萧小强听到机缘二字，瞬间发问：“是何机缘？”

　　“一次许愿的机会。”

　　萧小强一愣，随后皱眉，看向一旁的张川。

　　张川笑道：“神祖，你是开玩笑吗？”随后眼神一冷。“那么，在我重走成神路时，我要觉醒先天神位。”

　　“要不我把这方小世界的世界意识叫出来，让你们三个讨论一下？这种事情，你们原先所知晓的魂武星世界意志也无法完成。我提要求给她也是无用。”

　　萧小强与张川对视一眼，两人也是明白，这个许愿是在魂武星的世界意志范围内的。随后，萧小强开口道：“那么，我要启灵大圆满，并且还要觉醒出最强龙族混灵。”启灵境界低下，混灵是最弱变异混灵，这两个痛，就算是依靠张川给与的仙品药草补救后，这些伤疤在萧小强心中还是难以抹除。

　　“允。”

　　张川听到神祖答应萧小强后，便开始默默思索自己这成神之路的遗憾。

　　随后，张川看向萧小强。

　　张川内心想到‘在我的狗尾巴草进化到狗草皇之后，狗尾巴草的毒素被排解，萧小强让我的狗尾巴草附带毒属性，纯蠢蛋，狗尾巴草分明就应该选择生命属性。还有，若不是虚厄神让我剥离神环，我的第一灵技缠绕可以说是最蠢灵技，狗草皇自带天赋灵技缠绕绞杀，纯被这个废物给坑了，以我的天赋，哪里需要这个废物的指导。’

　　想到这些，张川出声道：“神祖，我想让我在觉醒混灵时，混灵也变得更加强大，成为神级混灵。”

　　神祖略微思索，答道：“你在觉醒混灵时，会觉醒狗草皇，但赤金锤无法进化到神级，世界意志有所限制，而且，在你们魂武星所属的神界之中并没有神是使用赤金锤还是狗草皇的。”

　　“这。”张川略一沉思。

　　神祖补充道：“这样吧，你的母亲不会献祭给你父亲，你从小便可以在母亲旁修炼，如何？”

　　张川略一思索，似是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随即答道：“也好。”

　　师徒二人与神祖再攀谈些许时间，最终师徒二人知晓如下几件事情。

　　其一，这个新世界的气运依旧会加身于张川。

　　其二，张川或萧小强二人只需要其中一人成神并飞升上界便算胜利，登仙飞升亦算胜利。

　　其三，齐云浩选中之人若是先于张川或萧小强成就神位飞升上界，便算齐云浩胜。

　　其四，张川，萧小强，以及他们的对手，共三人，皆是被神祖封印记忆，等同于都是从零开始。

　　其五，二人的对手会同萧小强一样，同时降生，但张川则先去一趟武侠星球。

　　这第五点遭到张川的反对，毕竟他们的对手可是比张川先一步出生。而神祖则是嘲弄张川，若是张川自信认为没有武林世界的蜀门功法也能成神，自然可以让三人同时降生。

　　最终，张川考虑再三，还是选择接受，毕竟蜀皇功对其太过重要，哪怕成神，也是依靠其苟活。

　　……

　　灵识退出，神祖手中的两颗光球已经趋于稳定。神祖随即看向第三颗光球。

　　一道似人的虚影躺在静怡的湖泊中央。虚影似是苏醒，看向高天之上，雪白的天空。四周构成如鸡蛋般。

　　突然，虚影嘶吼出声。“草！！”嘴中喃喃道：“1，2，3……79，80！”过往的记忆疯狂涌入它的大脑，让其痛苦不堪，就如同屁股塞了核弹头一般，好在，这般痛苦的记忆强塞总算结束。

　　随即，虚影仰天长啸：“哈哈哈！狗屁的神祖！”

　　天幕之上传来一道声音，透露着三分无奈，七分嗤笑。“没曾想，八十世的磨练，依旧没有磨去你身上的罪恶。”

　　这声音对虚影来说，再熟悉不过。“汝之脸皮，倾天河之水，宙宇之能，亦不可穿！”

　　虚影说着，似是起身，浮与水面之上，嘶吼道：“吾之后辈，亦可创盛世，汝夺吾国运！竟指责吾之罪孽！自古王朝兴衰，那个不是万巷遗骸，血砌山河！”

　　天幕之上，嗤笑声传来：“呵呵，可笑，可笑，没曾想，沉稳如君，亦会破防。倒是这转世八十轮让你少了因家族牵绊带来的暮气，多了几分无所畏的少年英气。”

　　忽然，虚影感受到一股浩瀚伟力穿过自身，原本平静的湖面开始泛起涟漪，一圈水旋涡自虚影下方浮现。虚影语气中带有怒意和慌乱，喝道：“神祖！他日若得势，吾必叫你尝尝这酷刑！”

　　天幕之上“好好品味一番吧，这第八十一世。”

　　声音落幕，虚影已经沉入湖中沉睡。

　　在精神世界一番喧闹过后，神祖睁开双眼，将三个光球交给仙灵意志。

　　神祖回到宇宙中默默注视着，那位沧桑的老者竟在不知不觉间站在神祖身侧。

　　这位老者便是原时间线中，被卷入时空乱流的齐云浩，此时的他已在这个新时间线见证宇宙的诞生，历经数亿万纪年，终是等到主时间线的神祖降临，借助双方的神力，总算是把该时间线的平行宇宙与原时间线对其，只差一个引子，两方宇宙便能真正踏上同一条时间线。

　　随着三颗光球飞散，其中两颗飞入仙灵星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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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密闭幽暗的禁制内。

　　一个巨大的虚影被无数枷锁困住，随后猛地抬头，看向黑暗禁制。

　　一股熟悉的气息顺着禁制缝隙向他袭来。“是他？”它暗暗思索许久，内心萌生出一道念头。

　　“既然真神界出手，那老夫也不客气了。”

　　随后虚影重重吐出一团浊气，这道浊气顺着禁制的缝隙缓缓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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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祖盯着光球，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哦？怎么？这个人的记忆是你解开的？”

　　齐云浩沧哑的声音响起。“神祖，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哪里会做这种事情。”

　　“呵呵。”神祖笑而不语。

　　齐云浩抬头看着仙灵星，仿佛看到曾经的母星魂武星的影子，目光中似是看到某位女子，随即抬起手，一道粉金色的光环浮现在其手中。

　　神祖瞥了一眼。出声安慰道：“你已经尽力护住她了。”

　　齐云浩摇摇头，随即收起光环，随后扭头看向虚空深处。

　　神祖注意到齐云浩的异常。“怎么？担心幻仙界不允？”

　　“算是吧，只是好奇，我看着这方世界成长，到逐渐脱离我的掌控，此事了却，你到底会给这个早已衰败的幻仙界补偿些什么。”

　　“呵呵。”神祖不再说话，随后看向远处，另一颗星球上，光球落入大气层，新的张川也已经出生。

　　齐云浩闭上眼，其眉心的第三只眼浮现，齐云浩探查到萧小强与他选择的灵魂已经就位，小声嘟囔道：“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开局，他能不能成功。”随后齐云浩察觉到什么，内心泛起嘀咕。‘秋儿，你是不是也来到这个宇宙了。’

　　齐云浩正嘀咕着时，神祖一挥手，一道无形的枷锁便是甩出。

　　眼见枷锁飞向仙灵星，齐云浩猛地看向神祖，眼神中透露着迷惑。

　　神祖嗤笑一声。“我只是裁判，既然有场外因素干扰，总得限制限制，你也不希望因为在伪神界的一个小小游戏作弊，从而损伤神力功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