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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ch.70 ...

  •   葬礼那天,邬孽选择在外面自己喝闷酒。
      即使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也未曾停歇,全程面无表情丝毫情绪都没有。

      手机他屏蔽了所有人。

      “小伙子,我见你几个小时之前就在喝,身体吃得消吗?”
      店里的老板没忍住走过来劝了他两句。

      邬孽摆摆手:“怎么,你要下班啊?”

      “这不还早吗?”
      邬孽原封不动的还给他:“这不还早吗?”

      “一个人喝闷酒?”
      店老板坐到了他的对面问。

      邬孽抬眸:“我要是半个人,你就吓跑了。”

      “你还是个学生吧?”
      邬孽:“你管我?有钱付你。”

      店老板蹙眉:“小伙子你这么说话我就不爱听了。”

      “不爱听别听。”
      邬孽懒得说什么好话。

      “你家里人呢?”
      店老板问他。

      邬孽闭口不谈:“别烦我。”

      闹闹小脾气也无所谓吧。
      算了。
      邬孽拿起手机发现有十几条未接电话。

      一个个的给亲朋好友报完平安后。
      他选择坐下继续喝。

      “没事,喝点开心。”
      他态度缓和了些,“老板你去忙吧。”

      思索良久,他又打开手机。
      此时手机有弹出电话,他呆愣两秒点击了接听。

      “喂?尹造。”
      “邬孽,你在哪?”
      邬孽轻笑一声:“现在左拥右抱,好不自在。”

      “……”
      对方沉默两秒:“当渣男是吧?”

      “是。”
      邬孽笑着说。

      对方“啧”了声:“等着我去找你。”

      邬孽又说:“你知道我在哪吗?”
      “你说。”
      邬孽逗他:“你捉奸来的,我告诉你?”
      “快点,我过去揍你。”

      哦。
      揍他。

      邬孽干笑着:“那别把你的手打疼了。”

      “你有病吧?”
      邬孽笑着说:“有,还病得不轻。”

      “喝酒了?”

      邬孽微愣:“昂是。”
      尹造难得说了句关心的话:“少喝点。”

      “你来。”
      邬孽反手把定位发给了他。

      他头晕:“过来接我。”

      “哦。”
      尹造不咸不淡道。

      “这几天没找你,想我没?”
      邬孽脸颊通红,不要脸的开口打趣。

      尹造:“……”
      邬孽就知道:“哑巴,快点过来。”

      尹造小声呢喃:“……我不是哑巴。”

      “什么?”
      邬孽没有听清。

      对方语气带了些怒意:“没什么。”

      好端端的。
      这又是生的哪门子气。

      “别生气。”
      “我说话不好听。”
      “……”

      自言自语了半天,邬孽才发现对方早已挂断了电话。

      操。
      所以到底来不来啊。

      邬孽又自顾自的抽起了烟。

      ……

      不知过了多久,店门才被人给推开。
      邬孽抬头望去,随后打招呼:“呦,这不我们大学霸吗?”

      “啧。”
      尹造不耐烦。

      邬孽见他靠近,却笑:“怎么?这么烦我啊?”

      “怎么没喝死你?”
      尹造看着他桌上的啤酒瓶心烦不已。

      邬孽垂眸:“哦。”

      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
      尹造头疼的很:“你是不是因为陆之远死了在这儿……”

      “行了。”
      邬孽打断他:“不想听。”

      是又怎样。
      不是又能怎样?

      说几句好听的不好吗?
      非要讲这些。

      邬孽烦:“坐下……喝点。”

      “你就那么……”
      邬孽又打断她:“我不想吵架!”

      “……”
      闻言,尹造忽然不说话了。

      这恋爱谈的。
      没意思。

      邬孽看着他:“要不咱们……”
      分手?

      “好了。”
      尹造看出了他的想法:“不提他了。”

      邬孽点点头:“……哦。”

      尹造见他这样,默默的给自己倒了杯酒。
      动唇:“以后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
      “离考试也不远了。”
      尹造知道他心里难受,劝他。

      邬孽长吁一口气:“我成绩,你放心。”

      放心才怪。
      尹造抿了口酒:“我给你补习?”

      “骑车了没?”
      邬孽越过了这个话题。

      尹造:“电瓶车。”

      邬孽抬手拿过他手里的酒杯:“你别喝。”

      “?”
      尹造疑惑。

      邬孽觉着浑身难受:“等会儿送我回家。”

      尹造问:“你家?”
      邬孽叹气:“不是,我像有家的人?”

      尹造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这么说?”

      为什么。
      他其实也想知道。

      总有人信奉美好,却次次被拉近显示。

      为什么呢。
      他活到现在仍旧是……嗯,人们所说的丧家犬,

      陆之远死了。
      那个总是和他作对,有时候会义无反顾的帮他的人。
      就这么死了。

      “没什么。”
      他早已被酒精麻木。

      有时候。
      毁灭又何尝不是一种拯救。

      他埋怨过陆之远无数次。
      但那又怎么样呢,打来打去都一辈子了。

      有时候总会有那么一方不知轻重的想要对方死。
      今天你掐着我,明天我把刀子抵在你脖子上。

      什么都比不上他。
      这死啊,倒是比他快一步。

      “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尹造走到了他身前。

      邬孽笑眯眯的看他:“干嘛?”

      尹造说:“带你回家。”

      回家?
      这两个词刺痛了他。

      “行。”
      邬孽又笑了:“咱们回家。"

      *

      公墓前。
      这些日子江家和陆家莫名其妙的闹得很凶,邬孽也懒得插手,他也不清楚是怎么个事儿,也不想去管。

      犹豫再三,他还是跑来看陆之远了。

      不想给陆之远带花。
      邬孽也觉得自己挺小气的。

      墓碑前。
      邬孽站了好久都没说话,不知怎地阵阵狂风刮过,刺骨的寒冷,让人不禁寒颤:“怎么着?死了还不待见我?”
      “……”

      邬孽自言自语:“你还好意思生气?我为什么对你那个态度自己心里没点数。”

      “够了啊,闹也闹够了。”
      “是不是玩不起?你这小子往死里打人我有说什么吗?我哪次不留手?”

      邬孽想到这儿,冷哼一声:“你呢,你倒好啊,上来就砰的一下为了个女的给我从楼上推下来,一下不够,还再踹一脚!”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还有烂尾楼扒我衣服那次,框框捅我两刀那次!”
      “都不想说你什么了。”

      邬孽说着说着,又叹气:“现在倒好,被人报复死了吧?活该。”

      “……”
      没有任何回应。

      邬孽盯着墓碑看:“这些天没你烦人还挺没意思的,要不你诈尸一下陪我聊聊天?反正我之前做什么你最后都原谅我了。”
      “是不是?”
      “说话呀,我怎么了你不想理我?玩失踪是吧?你是不是装死呢?”

      “……”

      邬孽缓缓安静了下来。
      他点了根烟。

      “神经。”
      他不知道这句话是说让自己,还是在说陆之远。

      应该都有吧。
      他心想。

      “喂,你的生日礼物不算数,你得亲自过来给我过生日才算。”
      不然就是食言了。

      邬孽又愣神很久:“记好了,以后做事儿别那么绝,也别老嘴欠,招人烦。”

      “你这人真的很讨厌。”
      “和我一样。”
      令人讨厌,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难受吗?
      难受。

      但活着的人总要向前看的。
      邬孽一直都这么觉得,至少他不是轻而易举就被击溃的人。

      当天空黑暗道一定的程度,星辰就会熠熠生辉。
      邬孽叹气:“陆之远,你出局了。”

      真为你感到遗憾,希望你下辈子学乖。

      *

      “不是,你们究竟在吵什么?陆之远怎么可能是我们杀的?”
      此刻江家和陆家仍然争执不休,江林对一切都不知情,脸上写满了不解,以及对他们闹事的不满。

      望着陆家人悲痛欲绝的模样,江林内心五味杂陈:“你在我们家哭算什么?”

      陆母泣不成声,指着江母说:“你们当年干的那档子事,现在找人以同样的方法杀害了我的儿子!”
      “你胡说什么呢你!信口雌黄!”

      “是不是信口雌黄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们做的事儿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敢说邬孽捐肾不是你哄骗的?”

      江林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叫哄骗了邬孽捐肾?

      肾。
      这个字让江林感觉如遭雷劈。

      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就算是他家里是为了肾才领养邬孽的又怎么样?
      家里人又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他。

      “你闭嘴!”
      “你不敢承认是吧!”

      “要闹出去闹!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有话好好说,别激动啊。”

      “你敢说这不是你们做的?”
      “怎么可能是我们做的?你们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们也没你要去杀他!”

      正当两方争执不休的时候,江林烦躁的蹙了蹙眉:“我不是孩子了,到底什么意思?”

      江母看向他:“江林,不许多嘴!”

      他多嘴?
      江林被气笑了:“你怎么不说要捐肾的是邬孽?所以你们领养他就是为了他身上的肾是吗?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不知道吧?”
      江母见陆母要说话,便想将人推开 打断道:“别在我们家闹腾,不相信就去告我们!”

      “你还敢推我?”
      “你信不信我把当年你们做的事儿都捅出来,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你敢!”
      江父怒道。

      江林有些懵:“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吧?”
      “你闭嘴!”
      双方僵持不下,很明显即将要打起来。

      到底什么个事儿?
      江林脑子转不过来:“不是,你们他妈到底在吵什么?陆之远的死跟我爸妈有什么关系?别闹事儿行不行?”

      “……”
      最终,陆家人还是被赶了出去,这场闹剧也暂且结束。

      江林望着父母疲惫的身影,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他沉默:“到底怎么回事?”
      “小林,别多想。”
      “邬孽的事儿,说清楚。”
      江母叹气:“小孽他也是自愿捐赠,你也别想太多,再说我们这些年也没亏欠过他。”

      “没别的了?”
      江林又问。

      江父江母相识一眼:“还能有什么?他就是我们从孤儿院领养过劳的啊。”

      “真的?”
      江林总是觉得其中有其他的事。

      “当然。”
      江母安慰他:“好好休息,你身体不好,就不要想太多了。”

      江林点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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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失踪人口向野重新当“苦b”上班族去了,更新缓慢,谢各位可爱的读者见谅!!!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