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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亲你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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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斐在封闭区域打电话,肩头突然有只手搭过来,他先是吓了一跳,看到人有些烦,怎么在哪他都能找到!
迅速挂断电话,看向林加北:“你爷爷没教过你礼貌?”
林加北给文斐发烟,文斐没接,林加北就把烟夹在自己耳朵,手一摊,“我们林家都是流氓。”
文斐不想跟他沟通,刚要走,身后又来一个年轻人,周屿焕随手把门带上,见文斐还有要走的意思,直接把门给锁了。
文斐看情势不对,自我保护意识升起,“你们这是做什么?你是周家少爷吧?你妈可是宴会的主办方,别做给周家丢脸的事。”
周屿焕转头时笑了一下,那绝不是他会在长辈面前露出的气场,淹死了自己的礼貌,不掩饰自己的侵略陷阱,首次毫不保留地展示周家独子的傲气,“文家的档次,还不够资格跟我周家说这种话。”
“你们......”文斐终于有种他们要搞事的实感,“论辈分......”
林加北懒得听他装逼,直接打断他:“大家都是男人,骨子里没有不烂的,你装什么清纯。”
文斐气得已经挂不住脸,想推开周屿焕走出去,撞在周屿焕胳膊上的那只手被一股更强的力道抵回来,文斐看他,身上的流氓气息没有林加北浓,甚至还有些贵公子的干净矜持,可是手上的这一抵,宣告着他想硬碰硬。
“你让桂雾姗偷自家公司的新品配方,说是要提供帮助,实际上用这些搞她爸,她要是知道了恨不恨你?”
文斐内心慌了起来,表面没显露,打量了周屿焕一眼,接着看向林加北,看他们的眼神中都流露出势在必得的气势,知道他们从某种渠道得知桂雾姗跟他的关系。
他跟桂雾姗三年前在一起,她一直保持少女的天真懵懂,因父权强势的家庭氛围,导致桂雾姗特别缺乏安全感,他只需表露些父辈的温柔,就能让她溺死在这种情感控制里。
他喜欢她,谈不上爱,更多是为了挑战桂清的权威。
文家从他父亲开始,就生活在桂清的压制下,他的身份在外人看来光彩夺目,实际上只是桂清的洗钱工具。
大正是做食品研发的,市面上近百分之六十的食品都是大正旗下的,要操控这么庞大的局盘不容易,暗财往来会招来明枪利箭,桂清需要疏通,而文家就是疏通的关键步骤。
可以说,文家之所以能发家,靠的就是桂清洒下的那一星半点。
文斐父亲能接受这样窝囊地活一辈子,文斐接受不了,表面上风光无限的酒庄老板,背地里只能给桂清提鞋,他就把桂雾姗弄到手,经常喜欢睡完桂雾姗,带着那一身味道去跟桂清谈事儿。
这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渐渐地,他动了搞垮大正的心思,让桂雾姗偷新品配方,在大正推出产品的时候,从私密渠道做了一批假货,扰乱了市场,还给桂清扣了一个屎帽子。
因为那批假货里查出了违禁品,大正所有食品都将进行大规模抽检,口碑也一落千丈,桂清被带去调查,今天应该就会有结果。
文斐知道这一招并不能把桂清按死,他的目的是趁着大正紊乱期,扶持自己的公司。
效果很明显,在互联网高速发达的时代,舆论就是最好的武器,他的公司在这场商战中脱颖而出,他有精力有野心,想做第二个大正。
“你想做第二个大正,”周屿焕继续说,“就得有搞死桂清的决心,这件事只要彻查产品线,就能找到假货的渠道,你觉得你给那几条狗点吃的,就能抵得住桂清的严刑拷打吗?你这些年只顾着开酒庄,体验那些表面的风光,暗地里,四肢不全还是人头落地,一抬手的事儿。”
周屿焕这话确实切中了要害,文家只做一件事,就是用酒庄掩盖大正的赃款,他被抛到明面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文斐就是看到了这种模式的危机,才坚定了要单干的想法。
只是,长期单一的手段,让他忘记了,在尖刀上谋生,就不应该留活口,桂清是,假货生产链也是,看了眼表,桂清应该快出来了。
如果被他封口的人又被桂清撬开嘴巴,他的新公司必定会迎来更强烈的打击,四十来岁,自恃清高的面孔上,终于有了点惧。
“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桂雾姗身边为什么没有出现追求者,不说她背后的势力,光是她那张脸,就足够引起太多疯狂,为什么没人疯到桂清面前?穷小子是没资格,可嘉陆与之门当户对的多的是。”周屿焕拍了拍他的肩膀,警示作用,“兴许,他们都死了。”
文斐一震,下意识想走,被周屿焕死摁着,“你再回忆一下,桂清原配死后,他身旁来来去去的人,是不是都长着桂雾姗一样的脸。”
桂雾姗跟他睡觉的那晚,并不是第一次,她还为此沮丧了好久,后来他为了安抚她,说有的女孩儿初夜并不会出血,但有一次他发现桂清的钱包里只留着他跟桂雾姗的照片,原配被他剪掉了,他才有种后挫感,知道桂雾姗不出血并不是因为体质特殊。
周屿焕拧着他的肩膀,声音低:“桂清要是不知道你俩的关系,她就是你的免死金牌。”
林加北适时地添了一句:“但是我们知道,我们嘴巴可不严了。”
文斐脑子在转,文家给大正做了两辈子的事,桂清不会因为文家一次单干的心思就彻底斩杀他,桂清需要一个有名气且熟练的人来暗箱操作,但如果碰了他的闺女,说不定刀就会架在他脖子上。
“你脑子再转一转,”周屿焕语气轻,很客气的样子,可是眼底的风波流转着,暗示性极强,“桂清是生意人,钱最重要,他要是发现了最近跟大正抢风头的公司原来唾手可得,他会怎么样?”
会并掉。
而并入一条全新的产业链,就意味着往日那些阴暗里爬行的臭虫又会凑过来,暗财涌入,文斐又得看酒庄的新地址了。
周屿焕从口袋里掏出名片,温柔地塞进文斐的西装口袋里。
“叔,我等您的电话。”
......
温锁喝醉了。
起因是宗闲拿了几瓶果酒要跟她拼,玩法是简单又幼稚的剪刀石头布,温锁一直输,上头的时候她骂着宗闲举着酒瓶,凑近,撕开外面的贴纸,露出烈酒的标签时,宗闲叫道:“我靠,果酒和烈酒你喝不出来?”
“我以为意大利果酒就这味道。”
“......那你、那你现在什么感觉?”
“晕。”
“那好办!”宗闲立马发挥磕cp 的兴头,给杜迦佑打了电话。
杜迦佑自从莫名消失又带着一股盛气回来之后,爱睡觉的懒劲儿就大大减少,他一大早就约人去顶楼打网球,半小时前结束运动,刚洗完澡,过来带人的时候身上散发着很好闻的木质香,扑近温锁的时候,她醉意更浓,他问:“能站起来吗?”
轻微的气音。
他往她身上搭了毯子,抱回房的路上遇到了周屿焕,宗闲抱着一袋零食正准备开磕,被林加北“蹭”地一下拉走,两人擦肩,杜迦佑顺着他口袋掉出的东西往地下看,烟盒落地,他提醒:“掉了。”
杜迦佑房间是景观房,墙体少,落地窗面积占百分之八十,连绵不断的沙漠气势磅礴,沙雾不停涌动,他把温锁放在窗前的侧榻上,软,她慢慢陷了进去,他捞起绒毯给她盖上,她指尖勾住了他的袖子。
看着躁,像是想起来喝杯水,然而醉得厉害,刚站起来又猛地摔下去,杜迦佑一把扶住她的膝盖,她抬眼,极正的冷白皮,喝醉后猫眼微眯,很纯,很勾人,他问渴吗,她说嗯。
门没关,风吹进来的时候,她就会微微贴着他,他看着自己的袖子被拉长,感受到那股热气粘过来,单手扶着她,另一只手去拧水,她喝两口把水塞他怀里,他问:“温锁,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
她脑袋很雾,头往下坠,看着像点头,他又问:“那我亲你好吗?”
嗓子里发出来的声音让人分不清是邀请还是拒绝,杜迦佑低头,鼻尖触碰她的睫毛,闻属于她的味道,然后向下,洁白的肌肤映射进他的瞳孔,再近些,眨眼的时候能感触到她的呼吸,第一吻落在她的颈间,手挪到她腰上,带着她起来,一股暖香往鼻尖扑。
第二吻是她主动,是感受到了温热气息后的条件反射,动作很稚嫩,几秒后他掌握主权,手从扶着她的腰到捧着她的脸,在她即将坠下去时,腾出一只手又重新扣住她的腰。
窗帘只遮住一扇玻璃,外面云层压顶,打进来的光灰暗、浓厚,与屋内的灯光混合成淡橘色的光影,温锁身上的金钻配饰随着光影流动,照在杜迦佑的脸上,空气被搅得发湿,黄沙又有冲起来的趋势......
周屿焕就站在门口目睹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