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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番外9 ...


  •   【TRICKSTER】过去之事已然过去,连神的威能也无法改变。而他频频折返到那段旧日时光,是为了用仇恨、鲜血和爱,一点一点拼凑出他所认识却又全然陌生的天鹅绒房间主人。
      【Shadow of Lover】许多年后,他再次来到金阁寺,最先回想起的就是湿发的女人和她身上透骨的严寒。七年的时间对他来说宛如昨日,但看着她恍惚的神情,才发觉这一切已经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修学旅行一去不复返。

      *

      【TRICKSTER】

      “队长,那边真的没有问题吗?”

      高卷杏打了个哈欠,就算在车上睡了一个整觉还是觉得很疲惫,这是漫长监狱攻略造成的后果,那个名字叫哥谭的城市把大家都累得够呛,甚至连梦里都有流血的狰狞滴水兽,高空中亮起的蝙蝠灯,活像个恐怖片开场。

      美国往事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地方。
      哥谭市的糟糕治安世界闻名,超级英雄和超级恶棍满大家乱飞,在天鹅绒房间主人的第三个监狱里也如实描绘出了那地狱一样的煎熬生活:在上学路上要躲避银行、酒店和所有穿西装的男人,春天要带防毒面罩出门(谨防花粉中毒),路上神秘的血迹也最好不要管,遭遇枪击第一时间找掩体然后掏出防身武器……历尽千幸万苦在那座迷宫般的城市寻找出路,从反派手里收集褪色的塔罗牌碎片,怪盗们才拼凑好那一张东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最后一张碎片在没有面目的男人手里,他自称是个侦探,也自称是个父亲。

      “真的想好了?”他说,语气冷峻,像个真正的侦探一样做出预言,“你会死在日本的。”

      而她回答:“死在哪里都差不多。”

      哥谭时期的天鹅绒房间主人和雨宫莲岁数相当,年轻人既叛逆又固执,一心一意想要回到那个回不去的故乡。

      养父的口吻变得柔和:“……那起码你要带上你的枪。我在横滨港口认识一些朋友。”

      相比儿童时期,她长大了,心变得冷硬也变得毫无生机。怪盗曾经和她有过一两句交谈,但她看起来没什么说话的欲望,只是说,啊,是你。雨宫莲点头。

      “接下来就是回到千叶了。”她语气有些麻木,“近期监狱内有奇怪的力量在涌动,我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十二宫在变形。我的忠告是不要再继续往前走了。”

      怪盗竟然很担心她:“那你怎么办?”

      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活人。”然后沉默一会,又补充:“慕强可以,但你最好不要真的喜欢上我。”

      “……”

      “听起来很自恋吧?算了。”她流露出一点阴沉的笑意,然后道别,“别来拯救我了。再见,我要回故乡去了。”

      她直接冷淡的拒绝确实让人伤心。但雨宫莲的心已经硬如合金,几乎百毒不侵,更不会被这一两句话伤到。他总是有自己不畏人言的坚持。
      第三监狱告一段落,怪盗团也需要回归自己的生活。北海道之旅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国安局的长谷川警官拿到了秘密研究所的情报,接下来需要马不停蹄往京都赶去,然后再次乘搭渡轮,连车带人一同直达冲绳最南边的小岛。

      因为是长谷川善吉开车,他们只能被迫中断和监狱主人的同行。约定京都再见。

      “分开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说她会从新千岁机场出发。”雨宫莲回答,“以她现在的状态,开二十一个小时的车更危险。不是每个人都和善吉一样精力充沛的……善吉,我能开车试试看吗。”

      开车的国安局警官直接一票否决无证驾驶行为,然后问:“怎么感觉你不像是在夸我?话说‘她’是谁,怎么你们提起来时都神神秘秘的?可别干坏事啊。”

      双叶:“少八卦啦善吉,好好开车!我们才不会干坏事呢!”

      “你这小鬼……”

      真叹气:“那个地方确实糟糕透顶,有个像鬼一样的人吓了我好几次。”

      “毕竟看见了Joker打Joker,也还算有意思啦。”龙司玩了个烂谐音梗,“不过我有点在意的是那个恶棍酒吧,里面全是反派,但是服务员竟然是个日本人。叫什么来着?几月……”

      “几月修司。”

      “好难念。”

      “好难念。”双叶附和,然后说,“不过我对这个名字有一点点印象啦,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听他们说本来几月修司是没资格进酒吧的,大家都嫌弃他太蠢了。但看在他曾经试图毁灭世界的份上,也给放进去打工了。”

      “呃。什么鬼地方啊,还好我们跟莲一起潜入进去了。”

      “话说队长是天生长了一张大反派的脸吗?轻轻松松就混进坏蛋堆里面了耶。”

      雨宫莲坐在副驾驶座,很无辜地侧过脸:“有吗?”

      “这样一想我们干的事情也挺像的……”

      “总之攻略暂停。”真说,“今天大家就好好休整吧。”

      “睡觉睡得骨头都散掉了……”

      龙司叹气:“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糟糕的预感。”

      雨宫莲低头看手机。半小时之前发给天鹅绒房间主人的消息还是没有回复,如同石沉大海。他从侧窗望向血雾般的夕阳,心里也产生一丝微妙的不祥预感。

      *

      【Shadow of Lover】

      前往京都对黑川凛而言是故地重游。在那里,她第一次感受到爱的灭顶之灾,也第一次摸寻到生命的意义,那只是很简单很简单的两个词语:一个是“无与伦比”,一个是“仅此而已”。*

      回到京都总要回到金阁寺。

      结城理的阴影一直陪在她身边。

      因为到达时间已经是傍晚,金阁寺售票处已经关门。这次重返之旅不仅需要逃票,还需要逃过保安和巡逻人员,但总算是一切顺利。
      结城理坐在她身边。湖对面是未曾改变过的金阁寺。正值八月中旬,天空史无前例的开阔晴朗,夕阳光不必穿过云层就能折射在湖面,空气中弥漫着柏树的气味。明明是夏天,她的体温却接近冬日严寒。

      昨天,在车上见到他的时候黑川凛彻底陷入崩溃,把手砸在方向盘,车响的声音锐利如枪鸣。

      他犹豫着,手一点一点靠了过去,盖住她冰冷的掌心。她侧过头,眼帘半阖,嘴角依旧维持笑容,面容十分平静。似乎之前在车上的崩溃痛哭从来没有发生过。他在想要不要开口说对不起,她先是对他微笑,然后开口说:

      “第一次和你坐在这里的时候,我曾经想过不顾一切代价让你活下来。”

      结城理点头:“我知道。”

      “但最后还是拗不过你。你说一句爱我,我就没办法一意孤行下去。”

      “…我也知道。”

      在这一刻风都陷入了沉默,翠绿的松树枝叶稍微掉落到地上,他们一同望向湖对岸的仿佛燃烧般的寺庙,结城理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他开口问:“最近有在做什么事情吗,姐姐?”又补充,“除了这里以外的事情。”

      她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书,也几乎一整年没回来过日本了。最近印象深刻的是在机场看见的一则新闻,美国西雅图有一个偷飞机的人,他在机场做地勤工作,但在某天正常下班之后,突然就把飞机偷偷开走了。很奇怪的事情,对不对?”她又露出笑容,奇怪的是结城理并不认为她在笑。她继续说,“那个家伙——偷飞机的人——没接受过专业的培训,只学会了起飞。他想要开飞机去看那一条背着自己幼崽尸体游行17天的鲸鱼,最后连同飞机一头撞死在荒岛上。”

      “听起来是一个很震撼的故事。”

      “是的。非常令人震撼的故事,我想起这件事甚至还很羡慕他。”

      “羡慕?”

      “他的自由延续到了死前最后一刻,世界上没几个人能做到这种事情。懵懵懂懂活着很简单,难的是做出选择的勇气。”

      “……”

      “我这段时间还有在看方程式赛车。这原本是我妈妈的爱好。她以前经常说起,在我六岁那年,车神塞纳死在了圣马力诺大奖赛。而在你死后第三年,车王舒马赫一头栽倒在滑雪场里,法拉利队陷入长期低迷,汉密尔顿迎来了无限荣光。时至今日,你死后的第七年,舒马赫刚从漫长昏迷中苏醒,汉密尔顿的王朝气数将尽,围场里升起红牛的新星……时间过去得真快。”

      结城理低下头,没有说话。她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沉默和高温都令人心烦意乱,她的手机连续响起好几声消息,但没有人想要处理。在他掌心之下,她手背忽然迸发颤抖,仿佛像是某种崩溃前夕的预兆。

      “对不起。”他低声说,“我竟然困住了你这么长的时间。”

      “这不是你的错。”

      “但你一直在用我死后的时间作为纪年,姐姐。”他握紧她的手,感受到令人心碎的冰冷温度,“你还要这样继续多久?”

      “还要多久……?”她声音轻得近乎自言自语,没说出答案。没有答案。

      世界上所有的时间停止前行,凝固在他死的那一天。当下的一切,只不过是他死去那一刻的无限延长。她的手既冰冷又柔软,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如此。像是多年不见天日的深渊,也像是在忍受平静的溃败。她说:“我没得选。”

      在这种平静中,他生平第一次察觉到了自己与“他”的差距。记忆、情感、爱…这些是结城理留下来的东西。他以为延续这些对她而言就已经足够,他以为自己是继承者,但在此刻却恍然发觉:她从来没把他当作选项。

      她用她的爱把他们区分开来。

      夏天的风从湖面吹过来,带着一丝微弱的凉意。金眸阴影此刻下定决心,他牵起她的手并且说:“我要救你。”

      声音听起来之真挚猛烈,如同说的是拯救世界一般。

      她抬起眼,眼中有点无可奈何的笑意:“可是你只是我内心的一个阴影,我连自己都救不了自己,你又能怎么救我呢?”

      “我只是个阴影又怎么样?”

      “……”

      他的眼神比语气还要认真:“我是什么根本不重要。但我一定要救你,我一定会救你,姐姐。”

      黑川凛抬起眼睛,漆黑瞳孔在猛烈太阳照射下显现出近灰的色调,也显现出讶然。随后,她露出笑容:“…对的。如果是理的话,确实会这样说。”

      金色的光从他们交握的手中亮起。结城理牵着她往前走,穿过松树和柏木林,越过低矮的围栏,整片天空被夕阳染成薄弱的血色,他们开始谈起飞机,孤独的鲸鱼,洛基山脉里燃烧的风,世界之大,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她说,他就在安静地听,似乎要补足这许多年来错失的时间。
      话语说尽之时,他消失在湖面上空,黑川凛毫不犹豫一头栽进湖里,再次握住了他的手。她在水中呼吸,感受到被灼烧的痛觉。

      七年前,沉湖的下午。烧毁金阁寺的大火也会烧毁一切。

      可金阁寺到底意味着什么?

      黑川凛若有所觉,透过水中沉没的结城理,再一次见到了金阁寺顶浴火重生的凤凰,苍老的夕阳,情天和恨海,一切美丽又刺痛人心的东西。
      在水中听不见他的声音。校服,耳机,头发,一切都在上浮,只有他们在下沉。他低下头看向她,不稳定的水纹中是他温柔的灰色眼眸。结城理似乎在说些什么。

      她闭上了眼睛。

      *
      *
      *

      我从无知无觉的沉眠中醒来。

      “欸,真的假的?”

      “我就是说啊~她肯定是喜欢那个新转学生。”

      “也没办法吧,他确实长得太好看了,那股气质简直让人欲罢不能啊。”

      首先苏醒的是听觉,然后才是嗅觉。我睁开眼睛,看见两三个穿着月高制服的学生坐在我隔壁桌,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不可避免,咖啡的香气总能让人联想到安宁的下午。我直起身子,茫然地环顾四周。触目所及的是熟悉的港湾车站,超市,电影院,以及巷子缝隙中的大海。

      ……熟悉的、久违的,辰巳人工岛。

      我摸了摸口袋,找到手机,翻开日历。

      【——TIME】
      【2009年 5月21日】

      我猛然回头,看向日落黄昏中的月光馆学园。我回到了这里,我竟然又回到了这里。

      双腿在我意识到前就动了起来,直接从快步穿过港湾大道,走到月光馆校园前——学校已经接近闭门,只剩下社团活动结束后三两晚放学的学生走出。我失魂落魄地在门口待到最后一个学生离校,校门关闭,才在保安异样的眼神中离开。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靠着本能坐车到岩户台商业街,找了块干净的楼梯坐下。

      脑子里面一片混乱。
      西西弗斯?…不,不是,西西弗斯的回溯并不是无条件的,天鹅绒房间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伊戈尔和伊丽莎白每次都会第一时间找上门,那么这到底是……

      我该去找他吗?我能去找他吗?
      那个寄宿在我心灵里,结城理的阴影又做了些什么?

      我在楼梯边上坐了很长一段时间,脑子被暮春的晚风稍微吹清醒了一点。有学生下楼梯,在我隔壁经过,我低着头,只能在余光中看见略显宽松的校服裤脚,皮鞋。我如梦初醒般,一点一点僵硬地抬起眼,蓝发学生斜背着书包,单手插口袋,春季校服外套在风中扬起熟悉的弧度。结城理。
      他从我身边的台阶走下。

      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呆滞地看着他的背影。

      结城理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回头。他的侧脸比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阴郁,眼睛里毫无感情,隔着过长的头发瞥了我一眼,又转身离开。

      他不认识我。
      他看起来给我的感觉也很陌生,冷冰冰的,仿佛和整个世界隔绝开来。

      我动了动嘴唇。

      “理……”

      他没有听见。没听见也很正常,因为我也在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喊出了他的名字。我站起身,跟在他身后,直到他关上宿舍的大门。我又走到他窗户下,等了五分钟,窗后的灯光亮起,从光中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人的动作。
      不可思议般的,我的心仿佛也被这盏灯点亮了。

      我目不转睛注视房间的灯光许久,直至它再次熄灭。

      在楼下站了一晚上,直到他去上学。第二天,我照常在学校外面等他放学,而晚上则见到他们出门——影时间到了。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重返影时间,我惊讶发现自己面上竟然覆盖一块黄金色的面具,无论怎么撕扯都无法撕下来,只能作罢。

      我跟着他们走进塔尔塔罗斯。

      SEES现在还是开荒阶段,队伍里连个像样的导航都没有,他们跌跌撞撞徘徊在几十层的高度。下一站就是关卡boss,但他们没有补给,还要继续往上走。像城堡一样的巨人阴影挡在他们面前的路,它免疫物理和风属性伤害,而SEES一队的sp已经捉襟见肘,眼看很快就要支撑不下去。

      理论上来说,我什么都不该干。
      但是手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阿伽门农悄无声息抵御了下一波进攻,在沉默无声的威胁和恐惧中,关卡boss急剧膨胀、哀嚎、消散。

      “这是怎么回事?”

      “啊得救了……”

      “有股庞大又奇怪的力量波动,这是另外的人格面具使用者?还是阴影间的内讧?……事态严重,大家不要放松警惕。”

      我依旧藏在暗处。但结城理擦了擦流血的眼角,眼睛毫不犹豫地找到我的方向。他的表情凝重又尖锐,我心底涌现出一种近乡情怯般的胆怯。
      我们隔着黄金面具沉默对视,他走了过来,我不知道作何表情,作何解释,仓促间只能落荒而逃。

      在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尽可能不出现在他面前。除非性命攸关的时刻,我不会在塔尔塔罗斯里现身。

      这样迷茫的日子过去了一个月,我依旧保持诡异的跟踪狂作息,早上目送他上学,在他上学时四处游荡,放学就在校门口等着。经过一段时间的资料搜查,可以明确得知“我”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桐条企业往前数二十年都没有姓黑川的人入过职,更别提是我妈。
      而结城理从小到大辗转无数寄宿人家,得不到任何真切的关心,如同烫手山芋般四处流浪,最后长成了这副隔绝全世界的冰冷孤僻模样。

      得知情况那天,我背对校门,心事重重地抽烟。结城理从我身后走过,忽然说了一句“对身体不好”,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是在对我说话,他就已经和社团的朋友走开。这是我们这个月来仅有过的一次交谈。从那次后,我不敢抽烟了。

      后续两个月,我们保持着诡异的【他放学,我跟着;他回宿舍,我在楼下待着;他们进塔尔塔罗斯,我在后面躲着】的行为模式。我风雨无阻每天当斯托克,结城理早就发现我在跟踪他,但他似乎对此毫不在意,久而久之,甚至习以为常。

      七月底的某一天,我在街上游荡时又遇见个熟人。荒垣真次郎从电车站出来,经过超市买了包湿纸巾,然后往暗巷走去。

      我也很久很久没见过荒垣了。
      我忍不住跟上去,看他在巷子找了个地方坐下,稔熟地和混混们聊天,抽烟,看起来完全不是一副要死的样子。我走过去给他递了支烟,他侧眼看我,问了句新面孔?我心想我们相识已久。只是你不记得我罢了。
      那天和荒垣聊了一会,他劝我别再来这种地方了,我看起来像个伤心人,伤心人在这种地方是没有好下场的。他凶残外表下还是有一颗伤痕累累又温柔的心。等我走出巷子时天色已晚,学校大门也已经关上。

      看来今天是错过结城理放学的时间了。

      我走到半路,看到门关上了,本来想掉头回岩户台电车站的楼梯上继续坐着,没想到远远在校门口看见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有人孤身站在学校门口。

      ……不可置信。
      我快步走了过去,发现那个身影越来越熟悉,脚步不自觉地也越来越快。在跑向他的路上,我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超脱、轻盈,满心满意只有终点的他的身影。但在最后几步时,又迟疑地放缓了速度。

      难道他是在等我吗?

      “今天好慢。”结城理转过头,看向我,面容和语气都没多少波动,“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等你了。”

      “对、对不起。”我下意识道歉。

      “嗯。回家吧。”

      他背着书包走在前面,我在后面慢慢跟着,注视着他的背影,心率在猛烈运动后逐渐平息。

      “过几天我们要去屋久岛,你怎么办?”他突然这样说。

      “……我知道的。”我低声回答,“我也会去。我尽量不打扰到你们,非常抱歉。”

      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番外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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