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番外」波尔波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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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枪声响起，鲜血溅到牢房的墙壁，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地，波尔波死了。
都说人临死之前会回顾自己的一生，波尔波也不例外。
他的灵魂静静坐在角落里，面前巨大的银幕回顾着他的一生，这里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剧目影院。
悲惨的童年一晃而过，屏幕上出现一道高大的人影，他背着光站在阴影里面，向青年的波尔波伸出了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金色的头发。
“……格雷前辈。”波尔波看着年轻时候的自己满怀敬仰地跟在那个名为格雷的男人的身后。
“啊，真是狡猾的男人啊，哪怕是死了也被你摆了一道呢，前辈。”波尔波的灵魂此刻站在情景里，看着青年时期的自己跟着那个名为格雷的男人四处奔走。
……
“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啊，波尔波，你说是不是。”格雷将用脚踩着叛徒的脑袋，砸掉他的牙齿，用枪顶着他的后脑勺。
“对啊，前辈，这种侮辱我们交付的信任的家伙绝对不应该苟活于世。”波尔波热切地回复着。
“砰！”的一声枪响。
……
“收工啦，波尔波，明天再见。”记忆中的格雷前辈看了一眼时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匆匆忙忙和他道别。
他的手上戴着一块破旧的手表，波尔波知道这一块手表对他而言有不一样的意义，无论手下的人送来多少名贵的手表，前辈始终只佩戴这一块。
那一块破旧的手表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
……
无论组织如何壮大，他和格雷前辈始终是boss最忠诚的下属。
在没有人知道的岁月里，他和前辈奔走于那不勒斯最黑暗的角落，像是最忠诚顽强的清道夫一样，清扫着组织遗留的痕迹。
偶尔前辈还会被叫去执行boss交付的秘密任务，每当这时，他总是会展露出对boss超乎寻常的忠诚与狂热。
“不要跟过来，不要打探任何boss的消息，波尔波，这是我的任务。”
……
格雷前辈是热情组织资历最深的成员，也是组织里的第一个替身使者。
偶尔酒后闲谈，他也会谈起他的过去。
他说他曾经与一名日本女人坠入爱河，但是这段恋情最后却不了了之。
他更多时候总会说着那样一句话，“boss必将统治整个意大利，这是我所看到的命运……”
……
“哪怕是在背后也称赞着对方，这样才是真正值得交付友谊的对象，这样才是真正的【信赖】啊！”波尔波敬仰着格雷。
这样对于教父有着狂热的忠诚的格雷，是波尔波青年时期最想要成为的人。
……
为庞大的组织清扫遗留的痕迹，全部的任务都在格雷一个人肩上，波尔波只是偶尔帮忙执行一些暗杀和消息的打探工作。
这样强大的格雷前辈，他的替身能力更是独一无二的强大，他曾说过的窥见过boss统治整个黑暗世界也绝对不是玩笑话，而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特殊的因果系替身能力——「命运的转盘」
可以选择一个封闭的空间，在一定的时间范围内，这个空间中发生的事情可以实现因果乱序。
这样强大的能力十分适合这样的工作，每次只要一个封闭的空间，一个触发能力的条件，在短暂的时间内，这个空间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被抹除。
这样强大的能力必然也有很强大的弱点，除了实施的时间短暂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不能够违抗命运，要对命运有敬畏之心。
所以窥见了命运一角的前辈对于boss始终有着狂热的忠诚，而前辈也无疑是最得boss赏识的下属。
“我们的教父就是命运的化身。”这句话他常常挂在嘴边。
……
“切，明明是我的死后回忆，为什么都是你这个男人。”波尔波的灵魂再次看着面前巨大的荧幕，冲着来客翻了个白眼。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波尔波的旁边坐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平礼帽的男人，耀眼的金发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他抬起手臂，上面有一只雕刻着复杂花纹的老手表。
“这也是命运的指引啊，好久不见，我的朋友”格雷笑着用手低掩自己的帽檐，“时间到了。”
波尔波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继续不为所动的看着眼前的巨幕。
……
画面里面的时间流逝飞快，记忆中的格雷前辈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时间到了，明天见，波尔波。”
但是青年的波尔波却有些紧张，他有些慌乱地摆手向格雷道别。
等到格雷的背影消失在角落，他匆忙的跟了上去。
……
最近组织里对于格雷有了奇怪的传言，有人好奇着每天夜晚都会消失的格雷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有人说格雷才是背叛组织的叛徒。
但是面对这些传言，波尔波都会用自己的拳头回敬这些在背后说闲话的人。
“格雷前辈对组织的付出和对boss的忠诚不容置疑！”波尔波一直这样坚信着，直到他收到来自boss的密信，里面让他跟踪格雷的行踪。
……
巨大的惊慌和恐惧围绕着波尔波，他绝对无法接受这个男人的背叛，这个名为格雷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背叛的行为！
无法接受现实的波尔波开始秘密执行boss的任务，开始跟踪夜晚的格雷。
……
于是他发现了这个男人极力隐藏的秘密。
他有一处秘密的住所，在那不勒斯的小巷深处，每到深夜，他会带着食物和生活用品走进这间房子，然后在天还不亮的时候离开。
……
最令波尔波感到惊恐的是那个房子的门槛上赫然雕刻着「命运的转盘」的触发条件，这意味着这间房子里有着格雷哪怕动用替身能力也要掩盖的秘密。
…….
他将这个秘密告知给boss……
然后，静静等待命运的宣判。
……
记忆的最后是波尔波站在被大火烧成一片废墟的房屋前，看到人们将里面两具烧焦的黏连在一起的尸体抬出那道门槛。
他给了那些路人一笔钱财，将这两具尸体合葬在那不勒斯的墓园。
……
波尔波的回忆到此为止，他看着暂停的银幕，扭头看向那个正在别人人生最后回忆的时候还在抽烟的没有礼貌的男人。
“……我的记忆你就给我放这些狗屁玩意吗，格雷。”波尔波指着面前的银幕，他的身体已经回复成青年的模样，身上的赘肉也消失了，和银幕里呆立在原地的男人一模一样。
“这是你的记忆，我只是坐在这里抽根烟再提醒一下你的时间已经到了而已，我的朋友。”格雷说着又抽了一口烟。
“你是来提醒我背叛了你吗，格雷。”波尔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都是命运啊，波尔波，无论是你还是我，我们的结局都已经被命运定好了落幕啊。”格雷笑着将烟吐了出来，抬眼望着站立的波尔波，露出平礼帽下的那一张锋利且英俊的脸。
……
本来静止的银幕再次转动起来，画面上开始展露一个女人的笑脸，她有着褐色的头发和碧绿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抱着一捧向日葵冲着镜头微笑。
“漂亮吗，我的妻子。”格雷看着女人的脸，露出怀念的目光。
“那只手表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波尔波此刻哪怕内心有所猜测，但还是忍不住确认，这是个萦绕他内心很久的疑惑。
“你不是已经差不多猜到了吗。”格雷笑着，眼神没有一刻离开面前的银幕，“是我设置的用来唤醒记忆的触发条件啊。”
“所以什么时间短暂、什么必须要密闭的空间都是骗人的吗。”波尔波看着变化的银幕，怒极反笑，“你这个疯子。”
格雷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敬畏命运啊，波尔波。”
于是波尔波也坐了下来，继续观看这一场孤独的回忆。
……
他看着女人躲进那一栋记忆中的房子，看着女人每天夜晚等待丈夫归来时的笑容，看着女人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看着一个金发小孩一天天长大，却始终被他的父亲勒令呆在房子里不许出去一步，看着女人消失不见只剩下男孩抱着他哭泣的无能的父亲。
他看着，看着这个名为格雷的男人的每个夜晚失去的记忆，每一天在夜晚想起又在第二日的清晨忘记，像是在看着他的另一段人生。
随后记忆里出现鲜血和火光。
……
“十年，格雷！将自己的替身能力用在自己身上！哪怕这样你也要隐瞒这个孩子的存在吗，你这个该死的疯子。”波尔波再次看着大火中的两具尸体，却看到一只蓝色的蝴蝶和尸体一起飞出门槛。
“你疯了，格雷。你已经欺骗了我们十多年并且打算在死后一直欺骗下去吗，你到底在筹划些什么，你这个疯子。”
波尔波抓住格雷的衣领，震惊地看着这个男人疯狂的大笑。
“他成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回敬命运，我的孩子，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房间逐渐黑暗，属于格雷和波尔波的回忆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番外」波尔波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