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行舟》有骨难画

145、迷走神经

　　他没有接酒而是一把攥住握着酒杯的手，道：
　　“这么嫩这么滑，却要天天炒菜，天天和那些油烟为伴，岂不是太可惜了？”
　　“我喜欢做菜，所以并不觉得可惜，反而做自己的事情会很开心。”
　　他干笑了两声，道：
　　“可能之前我表达的不够明显，那不如这次挑明了吧：找你合作的时候，我就想把你纳过来，纳到床上去的那种，可你怎么也不肯，最后终于求到我了，我给了你70万美元买下店面，想让你感谢我，但你居然想重新开店，我只好用点手段了。”
　　上官云燕在听到“手段”二字时大脑里如同漆黑的夜有一道闪电划过，她忽的明白了什么，脸色微变道：
　　“当晚闯进我家，抢走剩余20万的，不会和你有关吧？”
　　他继续干笑，随后道：
　　“既然都挑明了自是没什么可再隐瞒的，没错，是我找的人做的。”
　　“你太卑鄙了。”
　　“哈哈，做生意嘛，这么守规矩还怎么赚钱？来，先和我喝杯酒，再唱唱歌，然后跟我走。”
　　“我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哼，我能一次找人抢走你的钱，就能两次再找人去做点别的，你这么爱你的男朋友，不想他出事吧？”
　　“你要干什么？”
　　“我可以让人把他打成残，打成大小便都需要人帮忙的废物，我倒想看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不离不弃。”
　　“我和你，加起来不过见过三次而已，你哪来这么大的恶意？”
　　“恶意？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得到你罢了，男人好色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又长得这么勾人，我想尝尝岂不是人之常情？”
　　“好，那有些话得说在前面：如果我满足你的要求，你能不能把钱还回来，能不能不再骚扰我们？”
　　他摇摇头道：
　　“不能，你和我睡一觉我就给你20万美元？这也太贵了点吧？”
　　“那本来就是我的钱，虽然是你给的，但也是公平交易得来的。”
　　“不好意思，你没资格和我讲公平，目前我们之间不存在公平，而是我让你怎么样你就得怎么样。”
　　“那你开条件吧，开出不伤害我男朋友，把钱还我的条件。”
　　“念在你们之前情深义重，我也不能太不近人情：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分手，你搬到我这里来住，然后我什么都能给你。
　　而在这一个月内，你虽然不住这里但我也得随时能找到你，做我想做的事，怎么么样？”
　　上官云燕思量了半晌，为了稳住他，最后只好点头道：
　　“行，先这样。”
　　“那庆祝我们合作愉快。”
　　二人貌合神离的碰杯，然后就是唱歌，等酒过三巡所有人都上了头，整个房间里的气氛也逐渐淫靡起来。
　　他扯开脖子上的领带，醉醺醺的道：
　　“走，跟我回去。”
　　被推上车时上官云燕往自己家的方向看了看，心道：
　　“阿默，对不起。”
　　这一夜这个男人在她身上肆意驰骋，发泄着蓄谋已久的侵占欲让她一刻也不得闲。
　　转天上官云燕回家前先在“春宫盛景”洗了个澡，去掉身上的异味。
　　看到她进门，曾默道：
　　“昨晚你发信息说有工作不回来了，什么工作啊？没听你提起过呢。”
　　“日结工，不过只有夜班，一晚上能赚不少。”
　　“那你赶快睡会儿吧，看你脸色就知道太困了。”
　　“不用，咱们得还债，我一会儿继续做菜，你把往外送订单。”
　　“真的不用歇会儿吗？”
　　“不用了。对了，这份工我未来一段时间会经常做，所以晚上可能都不在家。”
　　“啊，那。。。你不在我会想你的。”
　　“傻样儿，又不是见不着了，白天我不还回来吗？”
　　“可是云燕，你这样昼夜不分的连轴转我想想就觉着心疼，我——”
　　“不用说了，既然已经发生，那唯有面对；挺过这阵子就好了。”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大半个月，期间“顺华食府”的老板又把她叫去做了几次；与此同时，夜场那边来了一个头牌的消息也迅速传播开，不仅是华人，不少住在这里的日本人、韩国人，本地人都过来甩下高额消费，点名要上官云燕出台。
　　她在小薇的眼里也成了不可多得的摇钱树。
　　这引起了不少“老前辈”的强烈不满。
　　当初自称练过小提琴的女人最为明显。这天结业，所有人都坐在一起互相交流得了多少小费，其中一个道：
　　“妈的，今天真倒霉，碰上个在建筑工地干小工的，喝啤酒就和喝凉水一样，那手掌比砂纸还糙，我这刚买的丝袜，被他给来回摸成渔网了，到处都是勾丝。
　　然后陪他喝酒喝到吐了三次都不走，最后好歹要走了，我暗示他给点小费，他磨磨唧唧的给了我10块，10块比索啊，打发要饭的呢！
　　操，下次再让我碰上这种，我给他酒里下点泻药，滚厕所里呆着去吧。”
　　与她对话的另一个道：
　　“你这还好，我更寸，昨天晚上有个带我走包夜的，看那样儿应该是刚失恋出来放纵放纵，这人外表斯斯文文的，结果是个变态，弄了两下就不行了，不甘心过来用嘴，用嘴就用嘴吧，操他妈的居然咬我，现在尿尿都疼。
　　小费倒是给了点，不过也就200块。”
　　旁边的第三个插话道：
　　“你们听说了吗？上官云燕的都创纪录了，这家店开业以来七八年，第一次有人能拿到这么高的，不算正常赚的，她光小费就有十五六万比索，这可是一晚上啊。”
　　“这还用你说？那张公告栏上写的清清楚楚，她甩第二名三十多倍，咱们这一堆人上百号加起来没她一个人多。”第一个说话的道。
　　“前天来的那个家具商，听说一高兴就给了她10万比索。”第三个说话的道。
　　“而且据说她晚上干完这个白天还去做菜往外卖，她不用睡觉的吗？这是个什么怪物。”第二个说话的道。
　　“看看你们那一个个羡慕的穷酸样儿，我就不觉着她有什么了不起的，明明就是只鸡，却整天一副纯情无暇的雏儿样，看着真恶心。
　　而且她活儿这么好，明摆着不是第一次干这行，是个老手了，就这还有什么可装的？”
　　“小提琴”家在一边听了半天，越听越来气，忍不住骂道。
　　恰在此时，上官云燕正好路过，准备换衣服下班走人，她正在气头上，一伸手将其拦下，后者道：
　　“有事吗？”
　　“也没啥事，就是想像你讨教讨教。”小提琴家一脚蹬在对面的化妆桌上将去路拦住道。
　　“讨教什么？”
　　“我们姐儿几个挺纳闷儿，明明都是女人，明明长得器官都一样，怎么你的就这么招人喜欢呢？要不脱了裤子张开腿让我们开开眼？”
　　小提琴家在这群人里本来就是个最不好惹的刺头儿，她这么一嚷嚷，周围本来要走的都不走了，全都围过来看热闹。
　　“我没兴趣也没心情应付你的无聊问题，把脚拿下来，我要走。”
　　上官云燕波澜不惊的眼神盯过去，小提琴家没来由的一阵心里发颤，竟鬼使神差的真把腿给放下来了，前者见状也不多说，径直穿过去往外走。
　　而后者反应过来后顿感大失颜面，对着背影喊道：
　　“听说你男朋友不知道你干这个，我估摸着你在他心目中肯定是个冰清玉洁、天真无邪的女神吧？那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你每天晚上就是个什么都会、任人玩弄的骚婊子，他得怎么想？”
　　上官云燕闻言止住脚步，再转身回来，语气仍然波澜不惊道：
　　“给你个机会，向我道歉。”
　　“哈哈哈，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
　　“那就是不道歉咯？”
　　小提琴家张嘴想骂什么，但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人就横着摔在地上了。
　　在外人看来，上官云燕给了她一巴掌，不过实际上这并不是耳光，而是用掌根横击其额骨，这里迷走神经众多，直通大脑，遭到重击后会产生强烈的震荡并导致意识中断；这是在训练营学习的几种一招制敌的招式之一，用在这个人身上，比打人形靶还简单。
　　而躺在地上的这位也的确被直接KO了，她两只眼睛睁得很大，但眼神涣散毫无聚焦，四仰八叉的撂在那里像一摊烂泥一样，三个人都扶不起来。
　　当上官云燕再次往外走时，围观的众女，自动为她让开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