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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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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之之果，说起上面的两个小牙印。
“虽然伤口在手腕是撕裂伤，”
“但这叫自咬症，多发生在哺乳动物身上，多表现为自虐的自我约束和自咬，而病因就是精神上受到过刺激导致的，像有的小猫小狗感知到疼痛却理解能力分辨不出为什么要遭遇这些，于是就先自虐惩罚啃咬过自己，这样对方就可能讪讪骂着“疯狗”放弃了。有的甚至把自己尾巴都咬没了，你的方法挺好的，关键，就是用爱治疗心理的伤口。”
为特意放松精神的万圣节主题假日做准备，即之之果采摘活动开始之前，
回去发现浸在血泊里面气若游丝的自推，之前一边打开落地绿植旁边的床头柜，隔着屏幕指尖牵引来绷带为他推包扎，宋繁星一边听到耳机里猫力他哥，梁仕宁不情不愿的解说，
“这种现象发生在人身上，一般是童年时期留下创伤使其会在发病时回归人返祖下的兽类本性。虽然人类早进化了，但很多时候其实我们都可以发现，很多疾病和病症深挖根源，都是我们在兽性层面有过缺失，比如，婴儿啼哭时没有得到安全感的喂食和父母的反应。兽性是根源，一切问题的根源，童年幸福的人可以完全没有兽性。兽性源于创伤，是被他人伤害导致的心……”
宋繁星愣了愣。
被猫力他哥问时才回神：“啊，没什么。”
宋繁星只是突然想起，
大战后期前的美强惨大魔王他推，魅力值一直都是满满的。
性情坚韧顽强、不屈不挠、少年老成，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智慧和心计。虽然显得不甚合群总是沉默寡言，在其他同龄孩子们成群结队地玩耍嬉戏之时，自己却躲进学院院子的塔楼里仰望蓝天。耳畔的嬉笑声对他丝毫没有吸引力，他总是躺在石洞中，透过石洞的空隙看着天空中飘浮的丝丝白云和倏忽而过的飞鸟陷入沉思。
虽然沉默寡言，却生性是天生的阴谋野心家，不断地“征服”未来这些都是精英的孩子们。这些从他十五岁时从黑暗噙笑步出、要挟拿捏老师学习黑暗异能并把实验失误的后果栽赃给他人、研究出黑暗异能【龙曾在此】会把所有被施展者拖入信奉“战争与复兴荣耀是解决问题的方法”的狂热信仰里，却能全身而退就可以看出。
后来战争时期，他推因手下背叛被杀死后，仍意志坚定地以魂灵状态蛰伏于信徒们内信仰，换成别人即便没有忘记话怎么说恐怕也早就神经错乱了。可是他却没有，他的自控能力也令人叹为观止。非人形态的生活（甚至还不如），面对从云端跌进谷底的落差以及目睹被曾经马首是瞻的手下彻底背叛的可悲处境中，还能保持着冷静的头脑和思索能力，甚至还能操纵海茵茨沙完成错综复杂的布局，重新复活归来，也着实将了后来以主控为核心的正义方一军。
这一切的一切，确实令人佩服。
十五岁就制造出后令上千万人发自内心相信和狂热追随的黑暗异能【龙曾在此】，完成了许多人一辈子尚且达到不了的功业。用主控和大家最爱的临光的话讲，裴旻之是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学生，注意，这番“恭维”中临光爹咪都把自己从最出色学生的行列中删除了，而把这顶桂冠送给了裴旻之。可是平常的时候，临光是风趣亲切又不失颇为自负地表示自己才是周围人中最杰出的（这倒是名副其实）。
临光爹咪说裴旻之有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的功力，宋繁星想这话并非自谦。因为如果大家的爹咪真的完全在后期的反派美强惨大魔王之上，那么裴旻之，及他领导的索利姆政党，就不可能在整个世界上肆意纵横那么多年。
可在后来，可以说以为分界线，后来的大魔王直接迎来人设上的崩塌，前后人设崩裂甚至外表心智都衰退的状况。
这种疑惧心理在正义方大家开启反攻后尤甚，成天疑神疑鬼。他不信任任何人，曾经的手下都是他怀疑的对象，他不得不把自己关在戒备森严的国会大厦里，过着孤独的隐居生活。
甚至被情报组的补天大家传输消息说，有过出现在国民面前却长袖下手臂满是伤痕的情况，
那时大家都怀疑，难道是裴旻之，与其父亲裴兆瓦一样，献祭给【始祖】食用自己的骨血皮肉之苦所留下的创伤？
原来是自虐倾向。
而曾经在人生最后时刻过着寂寞独居的生活，正是【始祖】血脉曾在世时有过如出一辙的人生轨迹。
他推，不是一个称职的统治者，在和平年代，把他放在富裕环境生长，他无可避免仍会大概率走上药物上瘾或偏离人生正轨的道路。他的人格存在缺陷。这种缺陷大概率遗传他母亲，环境因素只是一部分。宋繁星现在越来越笃定，主创笔下的女士，遗传给他推的不仅有惊人的美貌和阴鸷偏执独占欲疯狂的爱渴求，还有生来就残缺的基因。
悲伤和痛苦不互通，只有经历过家庭的不幸，校园暴力才会体会，宋繁星想，《囚禁的掌心》官方创作组里也是没有体会过，才会在原来的设定里给裴旻之那样一个简单粗暴侮辱性的裁决断定。
站在光明下的人类永远在旁观，活在阴影中的人只能靠自己挣扎。爱确实是一个永恒的课题，后来毁天灭地造成千万亿人的满目疮痍、抱着爱的人的尸身哀嚎痛苦的大魔王，在人性的恶里诞生，穷尽一生都在宣泄童年的不满，揽取力量与权利，通过暴力和控制彰显权利与力量，但这也无法填补童年以及初中阶段压抑的不安。他前十几年遭受的所有他以为的“伤害”每分每秒在膨胀发酵，在他人生的后十年里，他自以为有力量做自己，他变本加厉地释放，他从没改变，他依旧是京大附中人尽可欺的出气筒，索利姆学院建立仇恨灭绝政党的学生会主席，更是该被唾弃被失去名字的挑起人类灭绝危急险境第三次战争的来自地狱最深的恶魔。
于是作为一条与烟火阳光背道而驰的深渊，这漆黑难见的阴谋奸诈与混乱狂妄足以使任何心有温暖的人退避三尺，这张可怜而灌满罪孽的面具背后，是没有尽头的煞骨的孤独与死寂。
孤独和死寂是后来那个大魔王的根，他推一生极力收起源头的自信和改变的渴望造就他。
而回顾他推可怜而可悲可叹又可恨的一生，最初的那个【始祖】的血脉终究是中断了，再读他推后来建立的索利姆政党重念起当年【始祖】撰写的索利姆训条，格外感慨——
我们从不以高傲为耻，我们从不以落子后悔，
无间复仇的深渊是我们优雅自持奔赴的彼岸，
我们偏要做那与世为敌的黑曼陀罗，
野心权力是我们的装点，
脚下的草芥卑微啊抱歉，
我们是索利姆。
你风水轮流转拽你入冤冤相报的泥潭。
———
包扎完毕，宋繁星试着按住屏幕，指尖触屏的光点一个平A，成功施展了一个异能治疗法术，仿照成是他推自己疗愈了的模样。
小咪恢复生命力，脖子下毛茸茸的毛重新在宋繁星指腹蹭，那双笼罩着一层红雾的眼睛却没有之前的懵懂天真了，里面弥漫的红雾也越来越重。
即便宋繁星用手遮住小咪的眼，让小宝宝重新睁开眼再看他也一样。似乎一切正在向着那个无法改变方向的未来疾驰而去一样，迅猛无比，势不可挡，就像是人拦不住长大一样。
也正如无论他去哪个方向，那双玻璃珠似的定定映出他不再是幼猫态的大眼睛，慢慢从下往上定住凝视，像具有自己的思考，聪明冷静而有了自己的感情。
周一。
宋繁星把今天的章节码完，空出两行在末尾敲了个END。
临出门前留意了一下。
他推正在上灵兽课。
今天应该还比较和平，免得一会儿宋繁星要开会，手机被收走会担心了。
———
参会有那种特别上下级分明的单位，真的会谢。
因为版权委托出去的一本书被一个N字打头的国际级流媒体单位联名，按理说早把版权外包给网站的宋繁星本人不用管太多，就坐在场面上等着被问询些改编细节就可以了。
问题是一个一个接洽繁琐细节那个单位的各个下属小部门，什么叫招牌大姿态高，今天那个接洽的部门的主管员工办事特别慢工，改完方案还要等自己上属领导来改，然后再等更高领导批，硬生生磨到了下午六点。
从谈合同的大厦出来，宋繁星的嘴都在座上双手交握的当吉祥物里笑僵掉了，去买了杯奶茶要结账时随手一摸，冷汗下来了。
“您怎么了，需要现金支付吗？”
小姐姐关切的问，旁边戴王冠的雪人公仔也关心地倾身过来，圆蓬蓬的大白肚子顶了宋繁星一个下意识后退，宋繁星谢了谢小姐姐和这位社交恐怖分子，停在兜里摸零钱的手顿了一下，把奶茶拿过来都没心思喝，塞到也下楼补充糖分的刚才会议室里合同相关对面方：“请你的哥们。”
“啊？谢谢啊兄die。”
宋繁星摆摆手，已经顺着原路就开始找，手机里给账户挂失上锁别的倒是好说，问题是，
可以说裴旻之就是依托着他的手机存在。要是手机被谁偷了给格式化准备倒卖，宋繁星不敢想。
“您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会议室里的美女姐姐收资料微笑见他回来奇怪道，听到后忙快速道：“我们都帮您找找。”
“谢谢。”
宋繁星笑笑，满脑子乱的都是刚才经过过的地方，连符合社交礼仪的礼貌道谢都做不到。这么一找就到了晚上八点，还是什么都没有。
直到站在大晚上的西直门大街发呆，突然停下来的宋繁星不知不觉向旁边商铺玻璃看去，那里倒映出一个失去手机的青年在车水马龙奔跑，现在停下，纷乱额发仍被汗水浸湿贴在过分苍白到惨白的脸颊上。
除了怕被格式化，
宋繁星还特别的怕，美少年已经不在屏幕里稳坐在教室该在的那里。
真的，
宋繁星现在最怕的，就是，裴旻之会察觉到异样，来到现实的这边世界。
被其他人拿到就意味着可能被查看过，这个细碎的情报就足以让敏感的他推察觉出真相的隐约一角了。
如果是手机被程式化，也许宋繁星他还能叫在国外创业搞人工智能AI的兄弟帮忙看看能不能复原找回，毕竟一切若发生在屏幕内，还是可控、是安全的。
万一，他推已经出来……
如果那个美丽的少年茫然失措地站在街头，看着或好奇或激动举着手机靠近自己的人们，再抬头，在LED屏看到《囚禁的掌心》海报四个男主之一的自己。
精神恍惚崩溃下发动异能，
宋繁星匆匆赶去，只能在满目疮痍中抵御着风向中刮来的烈火炙热以及黏腻，边在电话里面听着猫力他哥声嘶力竭的“只有你能控制住他”，边感觉到了擦肩而过的大批年轻力壮的青年穿着消防员的橙黄制服，消防车已预备，于是冲击水柱猛地迸发，特警们都拿着防暴用的巨型钢叉，像抵御一个怪物对待熙熙攘攘的人群竟空出一个硕大空白处的美丽少年的话，
宋繁星觉得，他一定会心碎的。
他推的哥哥，也许在他推自己看来很强大，确实，要在更高维对二次元做什么还是可能的，可是放在现实生活里，“哥哥也只是个普通人”。
他该怎么挡住那些水柱和钢叉，怎么在那些面前，保护下他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