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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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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槿尖叫了出声，却始终都不敢靠近已经血肉模糊的儿子。
傅凡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笑：
“快用钱救他啊，这不是你们最擅长的吗？你们的这一家三口，走出去谁不对你们毕恭毕敬，不顾一切完成你们希望的夙愿？”
“是你！是你杀死我儿子的！”叶槿像疯了一样冲过来就要打他，却被傅凡轻松握住手腕，猛地向后一推一把将她推倒在地。高高在上的贵夫人披头散发，像鬼一样跌坐在地上，旁边则是她儿子摔成肉泥的尸体。
傅凡居高临下睥睨她，双手抱怀，歪着脑袋：
“董事长，董事长夫人，你们可是我的不在场证明。”
“你儿子被推下来的时候，我可是跟你们在一起呢，我怎么会是杀人凶手呢？”
“你们以为，我只看到父亲把妹妹压在沙发上。”
“然后妹妹死了，父亲也死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在妹妹被父亲猥亵□□前，她已经被还有一个人□□怀孕了是吗？”
“只不过是你们扣下扳机，有人死有人受伤但你们没有，认为这是空枪。后来你们走在路上听到背后有隐隐约约的风声。停下来，回过身去，子弹正中眉心罢了。”
傅凡说完停顿了许久，笑得越发嚣张。
盯着裴振国和叶槿，比口型：“砰！”
……
当叶落落从裴氏集团顶楼向下坠落的时候：
顶楼天台。
崔婷婷正在惊慌失措地缩回一时激愤伸出去的手，崩溃地用手握着手机，想打给她的亲亲老公，却在满是鲜血的高级定制裙子的裙摆，意识到正是她，刚一手，握着一把楼下买到的水果刀，
把孙浩割喉。
她捂着脸，大哭起来。
镜头继续下移：
第24楼。
孙浩躺在空地，身下的血泊蔓延，退避三舍的员工们仍然在尖叫，有人打120后试图上前按压止血，有人闭着眼睛埋在同事怀里，难以疗愈目睹割喉现场的创伤。
孙浩左手虚握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他还正在因为那张纸条提供给他的叶落落的把柄，与裴家交涉。
这一切的起因，是孙浩不甘心仅仅是走狗，他拿着叶落落把柄直接给董事长发短信，要挟打算曝光一切，以此要钱，顺便去找崔婷婷，准备拿到了钱后就跑路，去另一个国家肆意生活。
对话框左边的白色对话框，是裴振国大骂白眼狼，还记不记得所谓假富二代孙浩是□□杀人犯，要不是为小儿子考虑，怎么会出手帮其摆平。
孙浩正在恐吓裴振国，没想到，一见面的崔婷婷就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你之前□□了一个女孩，还让她怀孕了，之后你为了铲除这个麻烦，把她从楼上推下去一尸两命是真的？”没想到富二代孙浩让女孩怀孕而死，是崔婷婷无法接受用刀割的喉。
周围的人正在讨论，割喉杀男友的崔婷婷在哪里，她好像是上了楼。
而在这些支离破碎的聊天里，能复原出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握着刀，崔婷婷崩溃后退了一步：“老公，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生气，你说了你没有谈过女朋友……我给你端茶送水那么辛苦的，你还跑出来让别的女孩怀孕，你背叛了我们的爱情……”
“她是该死该被折磨虐杀，竟然勾引有女朋友的人，可我本来想给你的惩罚，是让你这段时间都找不到我，让你失去最爱你的人作为惩罚，直到来找我下跪道歉，我不想杀你的，都是他们害得，害得我们变成了这样！”
“如果叶落落没有顾忌自己的面子掩盖这件事就好了，那我早早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失控，我会帮你一起把那个女的料理掉。我们的爱情不会受到要挟……所以，这都是，都是裴家的错，都是叶落落的问题，我这就去替你复仇！”
镜头再次下移。
电梯间，一个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员工神情淡淡地，站在最里边摄像头下方，与同事点头致意。
崔婷婷是从哪里得知？这个秘密，正是一个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员工，是他穿针引线告诉的崔婷婷，他终于成功的复仇了，而且，还抓不到他的罪责，完美脱罪。
电梯门开，光线照亮员工的胸牌：傅凡。
傅凡走出电梯。
迎面而来，是嘈杂的人声，隐隐有“董事长”、“少女奸杀”、“孙浩”、“为小儿子遮掩”的字眼，抬头看去，裴氏集团大厅的大屏幕上被投屏，开始播放什么。
赫然是孙浩手机上的聊天记录。
第1楼。
傅凡走出裴氏集团大门。
算算当妹妹从顶楼坠落之后的日子，他一直在观察却一直无计可施，直到今天，他从那个如同神仙般的人裴晚安手里拿到了一张纸条。
那人与他站在一边的恨意是世界送他的一份大礼，孙浩、裴振国、叶落落，也是送你们的最后一份大礼。
我很好奇，你们，能承受得住来自你们阶级顶端的恨意吗？
裴晚安让他一定要去楼下，说有好戏看。
那位高级会长的办事速度一向都让傅凡感到惊叹，他准时到达楼下。到了没多久叶落落从顶楼坠落，狠狠摔在他和董事长董事长夫人面前，公司群里消息炸开，孙浩被崔婷婷割喉，当场断气。
傅凡心里升起一股解脱的快感。
是啊，你们都曾对他这些下等人说过：“比起责怪我，难道你不该责怪责怪你自己吗？谁让你让自己落入到这种伤害都不用承担后果的境地的？我反而算是你的恩人，早早的教给了你这世界的真实模样。不用谢。”
“你的地狱，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你倒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们教给你，这个世界是一级压一级的道理，你连身边那些人都争不过连给我们卖命的机会都没有。”
“你妹妹有资格怀上我的种，是她上辈子烧高香求来的，她自己不懂得抓住机会，还敢来要挟我？”
事实就是，霸凌者无人忏悔。
霸凌者甚至可能刚道貌岸然的抨击过霸凌，否则，你以为社会上那么多受害者有罪论哪来的？他们那颗纯黑的心，要能联想到自己也做过这样的事，与罪犯共情的那么多声音早没了。
分析那些人的心理、家庭、社会因素……没有太大的意义，事实就是。
伤害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让霸凌者痛哭流涕只有一个办法：
来自同等阶级甚至更高阶级的威压。
谢谢你们，用你们的生命让他懂得了这个道理。
原来你们也是人啊，也很脆弱，承受不住来自你们那个世界顶层的恨意。
这个世界果然是一级压一级的。
最后你们也从顶楼坠落，跟妹妹一模一样的死法，就连坠楼的层数都是一样的。
让人不得不感叹，老天有眼。
傅凡喃喃自语：“我以为我会永远困在阴雨连绵中，无法逃避。但是，孙浩，叶落落，我看着你们的尸体还有你们那些高高在上扇了我和我母亲两巴掌的父母女友现在痛苦无比的样子，我好像走出来了。”
“我的至暗时刻在今天，照进了一缕阳光，那缕阳光像是利剑一般划破了阴雨连绵的天空。”
“我都快忘记了，阳光照在身上是温暖的。”
*
裴晚安坐在办公桌前。
刚才还翻滚汹涌、瞬息万变的局面像水面，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平静，任谁都想不到，刚才在这里发生了轻而易举就把人操纵如舞台剧上的道具人一般的谋划，而恢复平静后的世界，只有两张小小的撕碎了的纸条，在桌面上随风微微飘动……
耳畔传来轻笑。
好像浅色眼眸的年轻男人揽着裴晚安，轻轻咬着，怀中裴晚安已被他咬得微微红肿的耳垂。
而他怀中的裴晚安，早已被发展惊得目瞪口呆。
“喜欢这个礼物吗？”这个年轻男人一手揽着盈盈一握的小腰，一手在衣内轻轻揉捏。
“啧啧，居然只死了一个......”
浅眸男人语气遗憾的说，仿佛刚才那幕对他来说，不过是场无聊的电影。
裴晚安感觉到身上的禁锢感削弱了一刹那，然后才重新浓郁汹涌起来。
“看，又死了一个。”
耳畔传来的嗓音轻笑着。
显然，楼下叶落落，执笔人载体经历了一次死亡，即，在刚才那瞬间断气了。
*
随着执笔人的复活，禁锢感和恶意才重新袭来：
［系统即将重置］
［系统重置中］
［系统重置完成］
孙浩脖颈的鲜血淋漓像是被牵扯的红线腾空而起，把创口重新缝上，茫然地看着手机不记得自己在干什么，崔婷婷退回到楼下，继续拎着爱马仕包包耍脾气，裴家的黑色林肯没有开到楼下。
傅凡从愉悦解脱的双手张开微笑，一缕倔强的灵魂从一场盛大的诈骗中清醒，坚韧不屈的试图冲破一切压迫的、剥削的、消极的、阶级的、麻木不仁的、冠冕堂皇的牢笼。一个哥哥以血肉之躯向高高在上的所谓规则宣战，虽败犹荣。
到退回到办公桌前，沉浸于报表里，眉眼间重新又变得麻木平淡。
只有裴晚安还坐在桌前。
有一刹那，在温亭湛留下的礼物中，窥见了这个世界未被篡改及颠覆前，无情也无私情的白月光掌握世界气运时的模样。
当你随意改写书中人命运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有自己的爱与恨？
眼睛里的泪终于滚落。
——喜欢这个礼物吗，晚安。
执笔人复活后还带着冷汗，和难以置信被那么轻松破除一切所设置的障碍，所杀死的恐惧。感觉到有一双布满阴翳的浅色眼睛在看着自己，嘴角溢出着冷笑。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喊大叫：
“你疯了，我是世界的主宰！”
温亭湛的谋划衍生还在继续，世界的氛围一下变得混乱，依附着执笔人的子民冥冥中觉察到什么，无助地抬眼，黝黑没有眼白的眼睛凝视着上天。
春寒料峭，风里，浅色眼眸青年低声笑起来：
——哦，谁在乎呢？
他推积木，开始肆无忌惮杀那些世间主宰。
直到执笔人做了什么，才强制性的勒令那两张纸条推演衍生继续发展的后续。
执笔人话里渗出的刺骨厌恶，浓郁得像要把裴晚安咬碎骨头吞噬殆尽：
“真该让那些爱慕你的人都看看，算什么高高在上的白月光，照样在纯白无暇的外壳之下满是自私欲望。忍了一个又一个轮回，几百次终于让你露出了真面目，你不也会为了自己利益不择手段，放纵你的工具，把那些蝼蚁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又比我高贵在哪里？！”
哪有什么白月光，自始至终都是执笔人爱情游戏和被迫拉着攀比的工具客体。
“求生之举，哪有什么高贵和下贱。”
坏事做尽却端的是一脸清纯无辜的前白月光，慢慢抬眼，泪水浸满眼眶却落不下来，怯生生地问执笔人：
“我也没想到给我留的礼物这般奏效，不逊于你的，成王败寇，不要介意好不好，嗯？”
脸似笑非笑，眼却嘲讽又悲悯，似驳斥又似不屑。
然后笑起来，悄悄地，这一次是对于独属于某个仅存在于两人氛围内的，不在场的人说的：
“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