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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定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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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皇帝命御医署内的一众医官退下,御医们告退后一齐退出了思明殿中。御医们走后,皇帝又看了一眼郦君玉,他忽然觉得郦君玉虽穿着得体的官袍,头戴着千篇一律的乌纱帽,但这郦君玉仿佛是一个极为美貌的女子。原来数日前,勉强说得上还在养病的太后曾对皇帝说过,她隔着床帐曾见过郦君玉一面,她觉得郦君玉委实像个女子。太后她玩笑着说道,如若郦君玉真的是个女的,当是皇后的不二人选,若新皇后能像郦君玉这般,必定能够好好的母仪天下。皇帝为避免尴尬,只得郑重地对自己母后说道:“郦君玉是梁鉴的女婿,母后并非不知。”
陷入回忆中的皇帝又回到了现实之中,他似是不经意地看着郦君玉吃菜,心中不由自主的想道:“朕要是能娶像郦爱卿这样有才的女子为后,方不愧是一统山河的帝王,只是郦爱卿他并非女子,朕要做的是明君圣主,朕该好好地重用郦爱卿。”
又过了数日,君玉闲坐在自己的书房之中想道:“我现在登上了兵部尚书之位,真是想不到啊,从前父亲也担任过此职,只是后来由朱奎接任了,父亲则因为公务分派,被调任刑部尚书。我现在真的有些思念父母,只是父母跟前我是不能尽孝了,若此时过多地牵挂父母只会徒增烦恼。若不是义父的相助,我也不会如此顺利地入朝为官,现在既然正式升任了兵部尚书,也应该将义父、义母迎到京中了。”想完这些,君玉写了一封给康家义父义母的家书,随后唤来了两名梁家家丁,将给这封给康家义父义母的家书交给那两名家丁,又给了那两名家丁二十两作为盘缠。这两名梁家的家人是七月十二日动身前往咸宁的,到了八月二十五日,梁家的那两名家丁到达了康家。
康信仁看了君玉写给他的家书后很是高兴,他对身旁的孙氏夫人说道:“君玉他要接我们入京同住,你也该和德姐、柔娘一同收拾准备一下了。家里的事就交给女儿女婿吧!”孙氏夫人听了自己夫君的话后还没有来得及答话,一旁的康赛金连忙插话道:“娘,你还是等孩儿生产完再去京城不迟,女儿我第一次生孩子,心中着实有些害怕。”此时康赛金已怀有七个月的身孕。听了自己女儿这话,孙氏夫人连忙说:“好,娘等你生完孩子,做完月子,再去京城。”然后孙氏夫人又对自己夫君说道:“你就先带着德姐、柔娘还有元郎去京城吧,我过些日子再来京城。”
君玉原本准备在京城为康家的人另觅一处住宅居住,只是君玉的这个打算很快就被梁鉴阻止。梁鉴觉得君玉的这个安排欠妥,要是真这样做会怠慢了自己康家的亲家,他决定让康信仁夫妇搬入自家府内燕贺堂中居住。
过了一个半月后,康信仁与德姐、柔娘、元郎才到达了梁家,这是因为在上京的路上耽搁了一些时日。当晚,梁鉴备下酒宴为康信仁洗尘。
第二天,君玉与素华一早就来到燕贺堂中向康信仁请安,君玉与素华向康信仁请完安之后,君玉被康信仁留坐。康信仁告诉自己的义子君玉道:“君玉,前几个月,你姑父来信说,到属地任职后,你姑姑许他收了一房妾,后来那名妾侍怀孕了,现在算起来也有六个月身孕了。”君玉听自己义父这样说只得勉强说道:“姑父纳妾之后有了自己的血脉,也算是一桩喜事。”康信仁听了君玉的话后点了点头。
自从将康信仁接来京城后,君玉每日更是勤劳于公事。十一月十五日,君玉照常前往兵部衙门处理公务,她将下属分好类的各省公文一一阅看,发现番邦又在边境上挑衅,边民百姓这些日子以来真可谓苦不堪言。了解这篇边报中所提到的近日突发事件的所有细节后,君玉决定将此事尽快呈报于皇上。在想好措词之后,君玉命下属备轿前往宫中面圣,当面奏明此事。君玉立在殿外等候着皇帝的宣召,过了一会儿内侍权昌领旨宣郦君玉进殿,皇帝此时坐在一张普通的交椅上等待君玉进殿议事。
君玉来到思明殿中,她恭敬地向皇帝行礼道:“臣郦君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温和地对君玉说道:“郦爱卿平身。”君玉又向皇帝谢恩道:“谢皇上!”君玉站起身来继续对皇帝说道:“今日臣有重要军务要上奏于皇上您。”皇帝对君玉说道:“有何要事?爱卿请说!”君玉立刻向皇帝禀奏道:“皇上,一月前,番邦数次在我朝边境上挑衅,边民终日苦不堪言,我朝需派出得力人选前往平定此次边患。”“不知爱卿有何良策?”皇帝相问于郦君玉道。君玉向皇帝回奏道:“臣觉得朝廷可于近日加开一次武举恩科,让有资格参加此次武举的有识之士入仕,他们也许会成为现在朝廷急需的将帅之才。”
这日,皇甫少华与熊浩学成高深武艺,辞别了传授他们武艺的恩师,熊浩急着想返回家中看看自己的妻子是给自己生了儿子还是女儿。十几日后,熊浩和皇甫少华终于回到了平江县内。熊浩来到自家门前叩门,想不到应门的正是吕忠。熊浩向里边喊话道:“是我和皇甫公子回来了,快些开门!”吕中一听是熊爷和自家公子回来,连忙抽出了门栓打开了大门。吕忠急切地对熊浩说道:“熊爷你和我家公子终于回来了,奴才等的好苦啊!”吕忠将熊浩和自家公子迎了进来,然后吕忠想了一下对熊浩说道:“熊爷,你家夫人她产后忧思过重已经抛下您和孩子去了,她给您生了个男孩,您的孩子很好,现在由他外祖母带着。”熊浩听到自家娘子产后病逝的消息后,一时心痛难忍落下两行泪来,之后他转身奔向卧房,眼见贤娘的灵位,他望着灵牌痛哭了许久。熊浩痛哭了一场之后,听到有人轻叩房门,他打开房门,却原来门外站着他的岳母,熊浩岳母手中此时正抱着一个孩子。熊浩的岳母将孩子抱给熊浩,熊浩一边哽咽着一边看着怀中的孩子。熊浩地岳母平静地对自己女婿说道:“他是你和贤娘的儿子,小名叫做怀郎,你以后要好好抚养怀郎长大。”熊浩说道:“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原本熊浩因妻子贤娘产后病逝已无功名利禄之心,怎奈义弟皇甫少华时常开导于他,听到朝廷开武举恩科的事情后,熊浩准备前去应考,以图振作,这时倒换皇甫少华闷闷不乐了,熊浩见皇甫少华如此,权衡了数日后,熊浩为义弟皇甫少华重新在平江县落了籍,对外只说皇甫少华是他远房表弟,之后又为皇甫少华捐了武举的监生,皇甫少华有了武举监生的身份后,又参加了补遗录用武人的武备试,就这样皇甫少华在本次朝廷恩科武举之前,取得了参加本次武举恩科的资格。
不久,便到了次年的正月十一,熊浩将怀郎托负给岳父岳母后,再次离开家中,他与义弟皇甫少华一起前往京城赴考武举恩科,这次皇甫少华的老家仆吕忠与他们二人同行。皇甫少华与熊浩是经由水路进京赴考武举恩科,皇甫少华向义兄提出途中想到温州吹台山会一会有名的山大王卫勇达。听到义弟有此打算,熊浩也不好阻拦。
十四天后,皇甫少华与熊浩到达温州,皇甫少华暂别义兄,前往吹台山打探消息。
皇甫少华来到吹台山山寨前向内喊话道:“在下湖广岳州府平江县王华,久慕贵寨韦寨主美名,今日特来求见。”吹台山山寨内的喽罗,以为来人是来投靠韦寨主的英雄,便为来人通报了自家寨主。韦勇达听了喽罗的禀报将前来投奔的王华传入了聚义厅中。
随后,化名王华的皇甫少华来到了聚义厅中,他见韦勇达相貌英俊,端坐在虎皮椅上,气势十分威严,皇甫少华偶然目光一扫,却见韦勇达身旁的女子十分眼熟,他心中想着这名女子会不会就是自己的同胞姐姐,但此时的皇甫少华不愿贸然相认,他假意向韦勇达行礼借以试探道:“王华见过寨主、寨主夫人!”韦勇达听王华这样说,连忙说道:“这是我的义妹皇甫长华,她并非是我的押寨夫人!”皇甫少华虽早已想到座上的女子就是自己姐姐,但他的心还是振颤了一下,他又看了一眼坐在韦勇达身旁的长华,终于开口喊道:“姐姐,我是少华啊,原来姐姐你果然还在这个世上!”皇甫长华见王华自称为少华,连忙离开上方的交椅,走近王华。皇甫长华与王华面对面站着,他们互相端详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相信了各自的身份。皇甫长华终于轻唤道:“贤弟,原来你也果然一切安好。”
皇甫长华与皇甫少华姐弟重逢后,皇甫长华又带弟弟少华去与他们的母亲团聚,尹良贞与儿子少华重见,自然是各诉了一番别后衷肠。
几日之后,尹良贞才将卫勇娥的真正身份告诉了儿子少华,她明言韦勇达实际上是乔装改扮的卫焕之女卫勇娥,皇甫少华对卫勇娥之前所做的一切十分钦佩,认为她是举世难得的奇女子。说完卫勇娥的事后,尹良贞告诉自己儿子,自认还是少华未婚妻的孟丽君在与刘奎璧的新婚之夜投湖而亡。皇甫少华听闻此事之后,自然为孟丽君之死伤心无比。尹良贞其实有意让少华与卫勇娥成为夫妇,只是尹良贞试探了自己儿子几次后,皇甫少华依旧不为所动。
十二天后,皇甫少华与义兄熊浩在吹台山下会合,二人一同前往赴考恩科武举。三月初十,皇甫少华与熊浩到达京城。
三月十九日,皇帝亲临校场裁定此次恩科武举,皇帝在仪仗的簇拥下,乘骑于御马之上,他头戴着双龙嵌明珠御冠,腰系织锦玉带,有着慑人的帝王气度,却也是龙眉凤目相貌堂堂。皇帝手持金鞭,向东一指,对随驾众臣说道:“朕需帅才定远方!”群臣应和道:“皇上天威远布,定有将帅平定边患!”
经过一番激烈的比试,此次武举恩科得中之人终于确定,除一甲三名外,又选了武进士十名,武同进士二十名,其中皇甫少华和熊浩分别得中武状元和武榜眼。
得中武状元的皇甫少华被皇帝钦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择日赴边平定边患,熊浩则被钦封为虎翼大将军,他被命与皇甫少华一同出征,协同作战。其余得中之人则留于兵部衙门中听候尚书郦君玉调遣。
第二天早朝之后,皇甫少华单独求见了皇上,他向皇帝提出,想让朝廷招安吹台山上的草寇平定边患。皇帝心中虽还想救出小舅子刘奎璧,但他却觉得吹台山的贼匪十分嚣张,未必肯被朝廷招安,并且用于平定边患;再者,朝廷也不在乎吹台山上区区数万的兵马。但是,皇甫少华尽全力想要说服皇上,他告诉皇上,据他了解吹台山上的寨主韦勇达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的,他也许能说服韦勇达归顺朝廷,将功折罪。皇帝最终同意皇甫少华先行招安吹台山众人,收编吹台山人马后,带着原先朝廷的兵马和招安收编后的吹台山人马前往平定边患。
将近五月底的时候,皇甫少华带领十万人马来到边关。皇甫少华刚到边关不久,朝廷的军队就经历了一场苦战,在这场战役中,依旧男装打扮的卫勇娥屡破番邦兵阵。
十三天后的清晨,有探察士兵的向元帅王华禀报道:“元帅,现有番邦的边将韩山虎,正领着数万精兵攻城。”边关上原本的守将张万成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惊得汗流浃背,皇甫少华却显得十分振定自若,他向立刻传令道:“帐外将士们听令,准备作战!”皇甫少华率兵出战,经过几番激烈的交战,皇甫少华亲自将番将韩山虎斩首于马前,一众番兵见主将已死,顽抗了一阵,也四散而逃了。
但不久之后,番邦的元帅邬必凯及他的军师申武也因有意与王华交战,而来到了番邦与国朝的交界处,他们想要抢夺国朝的边关重镇,献于番邦君主,以此来邀功。
皇甫少华从军报中得知番邦元帅邬必凯到来,他心中不由得愤恨无比,因为他总算知道,就是这个叫做邬必凯的番邦元帅生擒了他的父亲皇甫敬。
六月十五日黎明时分,皇甫少华升坐于军帐中,他帐下的一众将领都已齐聚。皇甫少华说道:“诸位将士,今天是我军与番邦元帅邬必凯的第一战,你们之中有谁愿意去打这头一阵?”这时,熊浩对王元帅说道:“元帅,此战还是末将先去吧!”皇甫少华见熊浩要求前往,立刻对他说道:“熊将军临阵杀敌之时还需一切小心。”熊浩向王元帅回道:“末将明白!”随后,他便领兵出营。
到了两军交战之时,熊浩与番邦的将军相互通晓姓名之后才开始交战,此次与熊浩交战的是番邦的许普剑。几乎是一瞬间,国朝的军队与番邦的兵马厮杀开来。两军兵丁交战了许久,战场上响着兵器和铁甲的摩擦声。熊浩和番邦的许普剑交战了三十回合后,熊浩终于趁许普剑不备,抓住时机斩下了番将许普剑的头颅。
九天后,皇甫少华亲自与番邦元帅邬必凯交战,邬必凯手下的番邦兵马被皇甫少华率领的军队打得溃不成军,邬必凯只得落荒而逃。
这天晚上,皇甫少华令曾赛宝来到营中商议军事,实际上皇甫少华是想让曾赛宝潜入敌营中暗杀邬必凯,曾赛宝一心想着将功折罪,便答应进入敌营行刺于邬必凯。
就在这天深夜,曾赛宝着夜行衣,潜入邬必凯主帐内,待邬必凯熟睡后,曾赛宝刺死了邬必凯,邬必凯帐外的兵卒虽听到轻微声响,却只以为是自家元帅为恶梦所扰,只因为曾赛宝出手极快,邬必凯还没来得及喊叫,便已一命呜呼了。等到次日天亮之后,邬必凯的军师申武才发现邬必凯已经身亡。
曾赛宝刺杀了邬必凯后将此事报于自家王元帅,作为元帅的皇甫少华自然对他十分赞赏,并说要为他向朝廷请功。此刻的皇甫少华丝毫不在意原先曾赛宝是刘捷所荐之人,他只觉得曾赛宝是忠义之士。
两天后,皇甫少华又亲自在阵前生擒了番邦的军师申武,这次边患终于被皇甫少华巧妙平定。
又过了五天,番邦的申武提出,只要国朝的皇帝不伤他性命,他愿意求番邦的国主将原先被擒且并未降顺的征东元帅皇甫敬,副将卫焕放归国朝。听闻此事,皇甫少华心中自然高兴,但他在心中频繁地提醒自己,不可在外人面前暴露出真实身份。
番邦的国主,接到了申武的信件,得知邬必凯已死,而申武本是他邦中难得的谋士,便决定放出被囚的皇甫敬和卫焕,送他们二人返回国朝。
二十五天后,皇甫敬与卫焕被放归了国朝,皇甫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卫焕却一时没弄明白韦勇达是他的亲生女儿。因还未向皇上申明冤屈,皇甫少华与卫勇娥暂时都未认父。
皇甫少华平定边患之后便班师回朝,他几日前已将捷报先行寄发朝廷。兵部收到元帅王华的捷报后,君玉当日早朝便将此事上奏了君王。早朝之上,皇帝对郦君玉说道:“郦爱卿,你真是荐贤有功啊,现在边患已经平定了,现在朕才觉得踏实了许多。”
又过了一个半月后,皇甫少华、熊浩、卫勇娥等人持奏表上殿面君,皇甫少华上表向皇帝说明自己并非王华而是更名改姓的皇甫敬之子皇甫少华。卫勇娥则将自己改扮男装,山寨为王之事,奏知皇上。皇帝知道这两件事后自然十分震惊,但他并未将皇甫少华与卫勇娥立刻治罪。皇甫少华与卫勇娥向皇上禀明了各自的冤情,皇帝得知真相后很是动容。这时,皇帝才明白身为他小舅子的刘奎璧对皇甫家所做的种种恶行,皇帝心中已决定将刘奎璧法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