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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政策下发之后,确实是再也没有人失踪。没有人能想明白为什么身份证件可以起到保护作用,他们讨论了一段时间就又聊起了别的话题。

      就如同牛顿发现重力,阿基米德发现浮力,原理是伟人的重点。对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只需要知道苹果会落地,面积大的物体易漂浮,就足够日常生活的需要了,更深一层的没多少人感兴趣。

      曾经是,现在也是,镇民们遵守着规则,继续他们的生活,只是更加的小心谨慎,天一黑就紧闭门窗不再出行。

      晚上只有警察和警犬走街串巷。

      日子一天天过去,鸡崽子逐渐长出浅色的尾羽,充实日子极具感染力,人们的神经渐渐松懈下来,全身心的投入到生活中。

      陈佳佳跟在范大爷身后,道路两边的笼子垒成高墙,一只只白色羽毛的鸡窝在狭小笼子里,咕咕的叫着,头跟着他们的身影挪动。

      范大爷打开一个笼子,把最里面的鸡抓出来。周围的鸡纷纷转头去啄带着手套的手,只有最里面那只蜷缩着头,趴在地上,被抓出来也只是低低的叫了一声。

      范大爷摸了把毛,瞧瞧鸡冠和眼睛,又捏捏脖子下的嗉囊,最后又看了一眼鸡屁股。“你瞧瞧,它的毛蓬松,头蜷缩着,嗉囊里都是液体,粪便呈紫褐色。这是得了球虫病,在往后,它会拉血便。”

      陈佳佳仔细的打量着,用手一点点摸。然后又去看笼子里的其它鸡,里面还有几只的羽毛比较蓬松,与其它几只一直在啄食槽的相比不太有精神。

      把药和饲料按比例搅拌均匀,倒满食槽后。范大爷见没什么事情,干脆招呼道:“事儿都办完了,走吧!今年的鸡都孵出来了,长得也都很好,厂里每人奖励半只鸡。”

      听到范大爷的话,所有人都很高兴。陈佳佳领着半只鸡往回走,半路碰到了提着条鱼的陈奎赋。

      “哥,你这是领工资吗?”陈佳佳有些好奇,她记着网站管理员的工资这个月已经发过了。

      他回头看到陈佳佳,慢了一步与她并排走。“对,已经发过了。这是这个月的奖金。”他扭头瞅瞅,见周围没人小声说,“听说最近动植物长的都很好。按往年来说总有一些因为各种原因死掉的,但今年的几乎都存活了下来。原本不可能活下来的也有很多没死。”

      “你没到地里看过,就你爸那种养什么死什么的,种的麦芽都长出来了一片,就是草比别人多了一些。”

      “部门里头的人说跟山里头有关,但东西可以直接吃,没问题。食物产出比预料的多不少,之后咱们发的东西也会以月奖、年奖的方式增多。”陈奎赋一向喜欢打听小道消息,陈佳佳一问,他就直接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那以后咱们的工资能升吗?”陈佳佳很关心这个,对她来说保底才是最重要的,奖金什么的听着就觉的不太踏实。

      兄妹俩聊了一路,到了楼道里才分开。

      当初他们两家合资买了两套房子,小的给妈住,大的他们来的时候住。现在为了养鸡,也为了方便照顾老人,陈建丽与陈佳佳和白桂英住一起,剩下的人住一起。

      在客厅的小床上睡了几个月,她格外怀念自己的房间。这里远远不如城里的生活好,但也没有她之前想的那么苦。

      太阳快消失的时候,陈沉与陈建伟才风尘仆仆的回来。他们负责中家里分到的28亩地,即使有着各种工具的帮助一天下来也是累的够呛。

      陈沉艰难的弯下腰,脱下满是泥土的鞋子,在门口弹掉身上的草叶子。他也是打小在城里长大的,只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直到现在才开始接触农活。陈建伟也是满身疲惫,他考学考出去之后坐了将近三十年,突然开始务农真心扛不住。

      马红艳把衣服收拾起来,放进卫生间里,端出来温着的饭菜。一盆酸菜炖鱼,一盘黄瓜鸡蛋木耳,两碗米饭。

      “出什么好事了,做的这么丰富。”

      “奎赋和佳佳今天都领了奖金回来,除了鱼,冰箱里还有半只鸡。”马红艳坐在卫生间里一边洗衣服一边说,现在电量受限,平时能省一点是一点。

      “之前还在计划经济、节衣缩食,怎么现在像是放开了?”他们一边吃一边讨论,他们一直早出晚归的耕地,消息都闭塞了许多。

      灯火一盏一盏的熄灭,人们渐渐进入梦乡。浅淡的雾气从树林中飘出,漫过草场,飘过农田,涌入养殖场,笼罩院落。屋子里的绿植同样蒸腾出屡屡轻烟,烟越聚越多,越来越浓,渐渐变成雾气的模样。

      马红艳正在喂鸡,突然听见一阵敲门声。“谁呀!”她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瞧,警徽看的她心头一跳。

      “昨天有看到王树才他们家的人吗?他们当时在做什么?”警察一只手拿着印着人头像的纸,另一只手托着个本子,上面已经写了不少东西。

      马红艳松了口气,“我没见过他们”。

      “你家里都有什么东西?什么做的?最新添加的是什么?”马红艳有些答不上来,这个房子住了好几年了,谁知道每个人都往里面添加了什么东西。

      信息的收集很艰难,一直到晚上都没收集全。镇长一群人通宵开会,在精神疲惫、头痛欲裂中,一个人忍不住摸出一盒烟。

      窗外传来鸡鸣声,他们一无所获。好在今晚是个平安夜。这种事情之后也没有发生。

      范明依旧待在护林站里,他在人们的脑海里似乎是消失了,在这段时间里没人主动的想起他来。

      对此范明也不在意,或者说他现在除了自己失去的那一部分什么都不在乎。范明坐在屋顶上,看向天空,他一半觉得天空澄澈明朗,一半又看到了一层层的云雾堆叠。

      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在他的眼中,群山深处的气越发浓郁,可谁能去描绘,谁能去定义呢?所谓的“气”也不过只是他对祂的称呼罢了,只是代词,毫无意义。

      祂使他空虚如被蜕下的空壳,可他又忍不住向往渴求。渴望填补空洞的躯壳、渴望充盈干瘪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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