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展示了公司政治危机和国内危机的处理方法（下） ...
-
他一离开，她就给一个小时前听过她声音的情人写信。她的主题是党派；如何为党派服务，何时为国家牺牲。她写着，唱着清教徒游行的颂歌；激情就是如此，她选择的音乐与她的主题非常和谐。那个时代，意大利歌剧的热情洋溢的旋律，从温柔的内心培养出一种勇于挑战的激情；与此同时，她将热血注入枯燥的数字中，而这些数字可能对于她的爱人，她的英雄面对战斗是重要的。她娴熟地、热情地把雷德沃思的信息，以及她所汲取的一切，都浓缩成这样一句话：“在正义的问题上，常识是一种武器，如果我们不断地用它攻击，它就会进入人的头脑，并赢得大多数人的支持。”不管她写的东西是不是她自己的，都无关紧要了。珀西的赞美给她带来的滋味，谁也不能和她分享，使它立即成为她自己的一切。此外，她写信给他，使他坚强起来；她自然而然地让她的朋友和整个世界为她的写作做贡献；没有其他的写作方式。珀西对小说没有共同的兴趣；更别说高雅喜剧了。当他屈尊打开这类书籍时，他喜欢开怀大笑。双关语、强烈的语气和小丑式的惊喜；而她的工作却不容许她这样做，尽管她很愿意为了他的娱乐而强迫自己的手，因此，她的创造力消失了。她不得不停止折磨它。“我那可怜的伦敦拉车老马要去吃草了！”她叹了口气，指望着卖掉十字路口庄赚钱。不要再看了。
那些列队而来的借方和贷方军队摆成了敌对的队形，较弱的一方只是致力于为拖延而战，而此时一位飞翔的信使，化身为老布拉多克先生的形象，给她带来了和解的消息，一个与雷德沃斯先生相识的隐士单身汉——她立刻觉得他俩脸色都不太好——提出了一笔购买十字路口庄的款项。考虑到这个偏僻的地区，布拉多克先生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价钱。她的想法正好相反，但她承认即使给她两倍的钱也不会改变她的看法。双倍的数目几乎只够为她所需的服务提供多一年的时间。不久，钱就存入了她的银行账户，然后她享受到了蔑视的幸福，就像是把肉扔给她的狮子、老虎、狼和豺狼，如果没有这次幸运的干预，它们本来会以她为食。这些野蛮的猛兽是这位女士的生意人，借方的饥饿后代。她很快就轻蔑地瞥见了这群合法的人的错误立场：同样地，她又瞥见了将来他们可能不会被拦在门口的那一天。她在和什么东西赛跑；用什么？它没有名字；它裹在裹尸布里。
有时她感到惊讶，她的心竟然在没有任何念头的情况下剧烈地跳动。有一次，她将它追溯到了顺口提到的“明年”这两个字。“自由”是一个让她的心跳停顿的词，就像是生死攸关的问题。除了睡眠的时候，她的孤独是一个呼吸不规律的时刻。那个无名的东西，在她身边奔跑，变成了一个可怕的熟悉面孔；在她们之间的比赛让人想象不到它的鬼魅。她向这个世界喊道：“但这是你们的法律！”同时，她闭上了眼睛，不愿看到那裹在裹布里的模糊面孔。
奇怪的是，她只要放弃希望，那影子就消失了，这场悲惨的赛跑就结束了。如何生存、思考，而不放弃希望：这是她面前的问题，作为激情的奴隶，她必须面对这个问题。
其他的工作都是可以做的，虽然有时似乎很辛苦，也不消极；它袭击了她。她的社交圈中的男男女女嘲笑地、一致地对丧失了名誉的纯真表示怀疑。女人们被恭维地认为并非如此愚蠢。几周过去了，珀西发生了变化。这位先生对暗中的祝贺感到不安，尽管他心知肚明，它们是多么虚伪，因此对他来说，这是一个秘密的伤口。一天，他在沉默片刻后，直截了当地提议结束“这种愚蠢的戏弄”；就像他以前那样，虽然不那么体面；也不是很确定。她的手被握住了。
“我害怕那种沉默！”黛安娜说，放开了她的手，但仍保持着镇静。“我的朋友珀西，我不是一个驯狮者，如果你是那些动物中的一员，我们就打破这一章。很显然，你认为在似乎有选择的愚蠢人中，女人明显是为某个人而设计的。放开我的手，否则我会重复那个有金蛋的鹅的寓言了。”
“寓言只适用于教室里，”他说，他大胆地喊了声“托妮！”
“我曾对我亲爱的艾玛发过誓——就像向天空发誓一样！这本身就足以阻止我再次发疯。”她挣脱开来。“佩西先生，你让我怀疑你有一个无聊的愿望，想要撕碎你的玩物：——为了吹嘘？啊！我的朋友，我以为我对你更有价值。你必须少来；甚至根本不来，如果你是那些泥足巨人之一，留下房间里他们脚印的陶土泥像；或者摔倒，压垮那个愚蠢的崇拜者。”
“但你肯定知道……”他说。“我们不必等太久。”他看上去充满了希望。
“一个理由……！”她压低了呼吸。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从张开的嘴唇里发出来。她有一种恐怖的感觉。“而且我不能提议去照顾他——艾玛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她说。“我不敢。极端的伪君子？哦，不！但我不能听到任何消息。事实上，我被缠上了。现在让这件事过去吧。托妮我没有托妮奖；我对这种哭哭啼啼的事情无动于衷，现在我们正处于斗争的前沿。在我们周围，这听起来像是战争。昨天晚上我请托南斯先生在这儿吃饭，他想见见你。你必须和惠特蒙比先生私下会面，他会有用的。其他人也一样。你假装蔑视新闻界是错误的。它让你栖息在岩石上；但政治游泳者知道是什么吸引了潮流。你自己的人，你的群体，你的阶级，对你来说是一种拖累，就像继承的迷信对清醒的大脑一样。荣耀越大！你看到你的领导了吗？你在拯救你的阶层。如果在危机中被证明是有价值的，他们应该领导，也会这样做。他们奇怪的错误是相信一个不朽的位置是稳定的。”
“完全正确！”达西尔叫道。接下来的一分钟，他因为得到认可而热情地请求握住她的手。她拒绝了。
“但你说的话让我心驰神往！”他恳求道。“记住，几乎是我的。很快就会是我的。我昨天收到了瓦辛夫人的来信……好吧，要是叫你难受的话！”
“说下去，”黛安娜说，对她渴望的耳朵听天由命。
“预计他撑不过今年秋季。”
“这是她的估算吗？”
“不完全是她的——从症状判断。”
黛安娜对戴西亚投以火辣的目光，站了起来。她已经没有融化的危险了，她的想象也被葬礼的形象蒙上了阴影；可是她渴望独处，只好装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把他打发走。
“很好。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现在请离开我吧。我们再见面时，把乌鸦的叫声压下去。我不是一个“慈善姐妹”，但我也不是一只在沙漠中盘旋，等待马死去的秃鹰。一个可怜的比喻！——当我想要的是我自己的呼吸而不是别人的呼吸时。在自然界中，只有可怕的德国故事才能与你的法律枷锁相比较。好像是吃了食人魔的晚餐后做的噩梦。”
她并没有表现出身体的颤抖。
明天是向他敞开的，而且会有更好的前途，所以他握了握她客气地伸出的手，就走了。
但是她的女性直觉告诉她，她并没有保持那种使她感到安全的至高无上的印象。希望成了她胸中的一团火焰，再也不会用普通的灭火器熄灭了。她不再是与死亡笼罩的身影赛跑，而就是裹尸布的形状；她必须唤起一阵难以感受的怜悯，唤起疾病的想象，唤起无助的感觉，唤起人类最后的沉默，使她那充满激情的心安静下来。当这部分影响到，问题是，我能活下去吗？她重新开始了悲剧性的挣扎。在地窖下面，在裹尸布里，在木板中间的是谁？用人类的感性来扩大这种恐怖！激情低声诉说着她需要更大的悲伤；她需要用这种使她感到可怕的复杂局面的希望来抚慰自己。她同情那个男人，但她是一个被迷住了的女人。最近，她常常被丹弗斯帮她梳妆打扮的情形刺痛，同时也感到轻松。在她年轻的夏日中，她拥有美丽和魅力，拥有美貌和健康？——而所有这一切都注定要浪费？对于她的天性所受到的伤害，人们并没有进行言语上的反抗。她心中有一种模糊不清的沉重的冤枉之感，这种感觉足以使她明白，为了和平的到来，总得有一个人被杀死，而又不至于感到十分羞愧。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法律的世界使她负担过重，对女性是无情的，对过去的号筒、过去的代祷都充耳不闻；因为他们发出一声软弱无力的喊叫声，因为他们明显的反抗的一步，就用投掷的石头砸向他们，他们就痛恨和咒骂他们。它不会区别色调的深浅，它屠杀所有的阴影。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受到了尊敬。他们从那里下来，纯粹是为了呼吸普通的空气(在她的心里就是这样)，他们受到了鞭笞，受到了排斥。唉！对他们的恳求在他们的支持者中激起了一种嘲笑。怎么做？她是绝对的，甚至是绝对的，不只是个人，是认真的，她的心情使她闭上了嘴。尽管来自对方——这个巨大的恶霸世界——的受鞭笞和被排斥者的滑稽观点，她也不会容忍。戴安娜愤怒于一个巨大的欺凌世界的主导力量，这似乎真的拥抱了气氛。艾玛说：“基督教社会的规则对我们女性来说是一个受祝福的政府。我们欠它太多了，所以没有一块砖头我们不应该支持。”艾玛说要服从法律，因为法律就是法律，作为法律而言，作为一个在船坞中的船和在海上的船毫无章法的比较，不由自主地重复了。
当达西尔再次拜访沃里克夫人时，他听说她已经到科斯利去了几个星期。这一教训因她没有写信而强化了：究竟是女人狡猾的情爱，还是高尚品格，使他受到这样的惩罚？他知道黛安娜为他放弃了多少，尽管他倾向于受伤，但他还是感到一些热情。
她回到伦敦以后，对自己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有了相当大的了解。她可以原谅那些叫嚷着的商人，她在那里沉思默想，结果却不同，她既没有被那可疑的目光吸引，也没有受到警告。她是真心的反叛者。佩农夫人为她的政府说了几句话。“亲爱的，很多你所谓的‘绿茶谈话’正在进行。”黛安娜答道，并没有假装误解。
““流言蜚语是一种猛兽，它不等待猎食对象的死亡。他们欢迎我的影子，如果我所要求的自由能使他们得到滋养的话。”老太太回答说：“哦！在厚厚的黑白之间，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我曾经在宫廷为你引荐，而且我会一直支持你。只是要小心行事。女人得小心翼翼。你太有名了，不能没有看守者的队伍。”
“但我想证明，”黛安娜说，“一个女人可以拖着她的裙摆走路，而不受一般矜持和矫饰的影响。”
“亲爱的，不要在大路上这么做！”
黛安娜赞扬了说话的人，把这句话的全部真相都归结到她隐喻的物质元素。
惠特蒙比直率的责备更使她吃惊。但她可以与他交锋，而且男人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她请他来，是为了让他和珀西·戴西尔共同参加一次会议。他对这个计划一无所知，于是趁他们两人不受打扰的机会，他提到她在伦敦可以获得的重要地位可能受到威胁。他还谈到了“舌头”，啊咳！只要稍微鼓励一下，他就会用一个名字来填充那空虚的话语。
她不得不原谅他对她那可怜的《女歌唱家》的不愉快的评论。作为一种逃避的方式，她提到了他曾抱怨过那本可怜的书和她对女主人公的屠杀。
“是我杀了她；我不能让她活着。你指责这位女作家冷酷无情是不公正的。”
“如果我说过，我就收回，”他说。“她明显偏离了船只的中心。她的这个器官过于发达。”
“证明它没有被浪费。”
“问题涉及方向。”
“我是不是选错了朋友？”
“轻快的人常犯的一个错误是认为在躲避一次刺击时，他们会蒙蔽我们的眼睛。”
“世界总是看到它想看到的，惠特蒙比先生。”
“我亲爱的沃里克夫人，这个世界是一台会在自己的事务上犯错误的机器，它是一只被唤醒的残酷的追踪猎犬。”
“所以现在你用视觉和嗅觉追踪我了。如果我逃跑呢？”
“射击！齐射！你是合法的猎物。你选择的朋友应该让你为他们考虑。”
“我想我明白了。我冒犯了任何人吗？”
“我不会那么说。你知道在法国厨房里，当主人的客人拒绝了一道由主人命令提供的特殊菜肴时，会发生什么样的骚动。厨师和他的团队对他们的主人忠诚，但出于对他们的艺术的热爱，他们给他发了通知。为一个疯狂的君主服务是不好的。”
黛安娜对这简明的寓言点了点头。
“我来告诉你另一个故事，是我们家传下来的，来自我的曾祖母，一位西班牙女人。”她说：“一个骑士为他的情人弹奏小夜曲，他还没来得及拔剑，一群流氓雇佣兵就向他扑去。他用吉他砸在他们的头上，直到窗棂响起尖叫声，吓得他们逃走。他向她高声喊道：‘三次蒙福和心爱的人！’他在楼上指着那声音向她喊道，‘这只是伴奏的一种娱乐而已。’现在这是对君主的忠诚服务！”
“你真是个天使！”惠特蒙比叫道，“我把这个故事咽下去，让它自己去消化，看它是否合适。你的朋友拥有的任何一种悦耳的乐器都将抚慰你的睡眠或打击你的敌人的脑袋。但要阻止惯于唱小夜曲的人。”
“你指的音乐家现在应该会到这里来，他是按照与你的约定而来的，”黛安娜说，说到珀西·达西尔先生的名字，使他一时目瞪口呆。
这就是这位年轻政治家和一位报纸编辑结盟的起因。惠特蒙比接受了对他有利的建议，在一个小时的政治谈话之后，便离开了屋子，不再愿意暗示“惯常唱小夜曲的人”，而在那些公然嘀咕的人面前变得很容易发火，正如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证明的那样。时代是男性化的；这一重大危机前夕的激动，以及黛安娜对这一危机的理解和美妙的呼喊，把那件软弱的事情搁在了一边。此外，他所受的教育使他觉得自己和达西尔一样欢迎客人。厨师能忍受批评；这里的葡萄酒——说到女士餐桌上的葡萄酒，简直妙不可言——是可靠的；他的谈话，在政治之夜，在社交晚宴和趣闻轶事之夜，总是与他理想的谈话管弦乐队完全一致：一种即兴的和谐，是其他地方无法比拟的。他想，她没有把她的宴会客人安排得那么完美；这是她的一个错误。因此，她不得不竭尽她的机敏来掩盖他们的不足之处，把他们融合在一起。可是别的女人又有什么办法能做到呢！她领导出色。如果有爱尔兰人在场，她会防止他过度发言，设法只提取出他的风味，留下咸味。在一个隆重的星期天晚上，在惠特蒙比的餐桌上，她甚至同他和院长一起，用合乎时宜的笔触，把博德莱大学这一瀑布般的学校，带到了交流对话的水平，这是前所未有的，做得非常好。沙利文·史密斯在吃饭的时候肆无忌惮，对她却很温顺。“爱尔兰人，”她说，为他们向惠特蒙比求情，惠特蒙比认为这场比赛太过生猛，不适合奥林匹克的盛宴，“如果你把他们吊起来抽烟治伤，那是无价之宝。”这位社交交际大师也不能否认他们对她的魔法有反应。晚宴之夜主要献给了珀西的朋友。他想带多少人，多频繁，就带多少人，多频繁，而为这位情人提供克利奥帕特拉式的宴会是她的骄傲，这些宴会能够抚慰他的焦虑，为此她甘心舍弃了自己的名字，以换取一种被某些机会传闻升华到无尽程度的慷慨。
因此，他们度过了整个会议期和秋天，乌云愈加沉重，联盟的鼓声嘹亮，爱尔兰的呐喊“不祥的女妖”，正如她写给艾玛的那样。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展示了公司政治危机和国内危机的处理方法（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