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病友鬼鬼》杀死Madder

7、伥鬼

　　1.
　　阳成天皇是清和天皇的长子。他在做太子的时候斗鸡走马，放荡不羁，即位后依然成天赛马、舞枪弄棒。朝政由藤原基经一人包办，他担心朝中大臣不服，不上朝以示退避。阳成天皇便天天派专人往他家送公文。
　　天皇不仁，民生载怨。
　　“你可真没用。”无惨嗤笑，“你那个儿子更没用。”
　　清和有些羞愧，说到:“别这么说嘛……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不过，要是藤原家能治理好大和，他们想当天皇，我也会支持。”
　　我正在挑选衣服，听到他的话出声回答:“他不会想当天皇。一方面是其他家族不服，另一方面是现在天皇被架空。他宁愿当拥有实权的关白。”
　　无惨十分赞同我的话，他说:“只有傻子才想当天皇。没有眼睛，没有耳朵，一切都依靠别人。什么将一切献给国家，如果是我，应该是把国家的一切献给我。”
　　“如果你真想去当天皇，那我绝对在这之前杀掉你。”我举起手掌在他面前晃悠。
　　无惨哼一声，“我又不傻。要是被他们知道阳光是最大弱点，我估计活不到那天。毕竟整个大和那么多人，从天黑杀到天亮也杀不完。”
　　“所以等我克服阳光，就能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了。那时候，我将是这天地间唯一的‘王’。”

　　2.
　　无惨还念念叨叨自己的宏伟计划，以及找到青色彼岸花的决心。我没有理睬他，转身对清和说:“现在外界都认为你死了……你还打算用‘清和’这个名字吗？”
　　那天我答应他的祈求，但并不是给予我的血液，而是叫来无惨。毕竟无惨之前有成功将人变成鬼的例子，虽然那些都不稳定。
　　不过在无惨创造血鬼术时，他发现一个规律。那就是吃的人越多，他的力量越强。现在的他，已非昨日的他。连带清和也成功完全变成鬼，拥有一定的力量。
　　我用毛笔在纸上勾勒出一个肉球，展示给他看:“因为昨日的你是这样。”
　　清和背过身极力憋笑，而无惨因为愤怒暴起青筋。就在他即将发作时，清和突然出声:“我不打算用这个名字。”
　　我和无惨看向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从今以后，我就叫‘伥鬼’。”

　　3.
　　伥鬼，汉学中指被老虎吃掉而变成老虎仆役的鬼魂，品行卑劣，常引诱人使其被老虎吃掉，所谓“为虎作伥”也。
　　“虽然我不像你们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但我可以从旁协助你们。”此时的伥鬼对我说:“你走后，我浑浑噩噩了许久，但现在想通了。我确实软弱，没有能力，所以依附强者生存，所以我想待在你身边。”
　　无惨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恶狠狠地对伥鬼说:“控制下你的心跳！还有，不准打她主意。”毕竟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奴仆变成自己的姊夫。
　　无惨能够将血液分给人类，使他们变成鬼。同时，他可以读取那些鬼的思想并掌握其位置。伥鬼的脑海全是他的阿姊，这让无惨很不爽。
　　他抓住伥鬼的肩膀，阴恻恻地说:“要不我还是杀了你吧。”

　　4.
　　“可以哦。”我回答。
　　但这句话不是对无惨说，而是对伥鬼。
　　无惨和伥鬼皆怔愣，还是伥鬼先回过神，欣喜雀跃着想拥抱我。还没碰到我，他就被无惨的肉鞭勾住拖回去。
　　只见无惨阴沉着脸说:“果然还是杀了你比较好。你有那么多女御和更衣，现在还想沾染我的阿姊，绝对不可饶恕。”
　　我有些无奈，在他出手前将伥鬼救下来，说道:“我只是答应他留在我们身边，你在想什么？”
　　“可他对你有不轨之心。”
　　“我这么貌美，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伥鬼躲在我身后，探出一个头对无惨说:“就是的。”
　　无惨更生气了。
　　我大概明白他生气的原因，安慰说:“放心，你依然是我唯一的阿弟。”
　　无惨渐渐安静下来，他正准备说些什么时，突然被伥鬼打断。
　　他说:“我当姐姐唯一的妹妹也是可以的。”

　　5.
　　见我和无惨两脸疑惑，伥鬼解释说:“既然无惨可以通过变幻形体出现肉鞭攻击别人，那么应该也可以改变容貌。如果可以变成任何人，行走在人类中不就更方便吗？”
　　我俩恍然大悟，对他刮目相看。
　　伥鬼听着我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问道:“你们之前没想过这种方法吗？”
　　“当然不。”我和无惨异口同声说，“毕竟我这么美丽/帅气。”
　　“真……真不愧是姐弟。”
　　于是那段时间我们一直尝试改换容貌，伥鬼会经常帮我们寻找食物。我问他那些人都曾是他的子民，不会感到愧疚吗？
　　伥鬼说:“如果你不提，我都快忘记自己曾是清和天皇。但我对他们并没有感情，唯一想起来的是他们说我是藤原的傀儡，辱骂我的情景。”
　　“现在我也不是因为恨才杀他们，我是为了活下去。我吃人类，就像人类吃猪牛鱼鸭。无非是比谁更强罢了。”
　　我想起藤原良房说过的话:“怪物果然是怪物”“既然是怪物，还妄想做人吗”……牙尖抵着奋勇搏动的脖颈，只要咬下去就能尝到甘美的鲜血。
　　时隔多年后，我在心底回复藤原良房当初的话，“已经是怪物，自然不会妄想再次做人。”猛力咬下去，我发现自己似乎不会愧疚了。

　　6.
　　阳成天皇越加怙恶不悛，动辄把劝谏他的亲信杀死。藤原基经不得不进宫阻止他的胡作非为，禁止他除了参加新尝祭之外的公开露面。
　　伥鬼忍无可忍，他眼中怒气喷薄而出，说:“我还是把那个逆子杀了吧。”
　　我忍不住给他一个爆栗，“整天把杀人挂在嘴边，那样不就变成另一个阳成天皇了？”
　　“哈哈，你说的对。”伥鬼恢复往日和煦的笑容，“我这就去把他吃了。”
　　然而他走到门口却不动了。良久，从玄关处传来轻微的叹息，伥鬼又走回来。他说，自己已经不是清和天皇，不该与他们有太多联系。
　　无惨告诫伥鬼不要多想，若他后悔变成鬼，那随时都会了结他的生命。
　　伥鬼坚定地说自己不会后悔。只是每次听到他们的消息，难免有些感慨。
　　我说要不要听一个更加“感慨”的消息。

　　7.
　　元庆八年，在藤原基经的逼迫下，十七岁的阳成天皇被迫以身体有病为由退位，做了太上皇。藤原基经不顾别人的反对，立与自己关系亲切的表兄、时已55岁的时康亲王为光孝天皇。
　　时康亲王从辈分上是阳成天皇的叔祖父，本来不太可能继位。经由这次政变，之后的天皇全部都是光孝天皇的子孙，原本的皇族就被排除在继承序列之外。
　　光孝天皇即位后，对藤原基经感恩戴德。下令将所有原皇族降为臣，赐“源”氏。
　　伥鬼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默默提一壶酒。据说是从自己陪葬品中找到一些值钱物品，变卖后带在身边，以防随时需要。
　　在无惨将他变成鬼后，伥鬼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几天后，他“不甚”吃下带毒的食物，不幸逝世。
　　当然，医师在赶往的路上已经被无惨恐吓，他为了保住妻儿，自然断定还是清和天皇的伥鬼死亡。
　　在即将被埋葬时，伥鬼拿一具男尸冒充自己。消除痕迹后，他跟随我们离开。那天也是这样一个月夜。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伥鬼也想学李白潇洒喝酒，可惜被酒的气味恶心吐了。

　　8.
　　伥鬼很不理解，他问我:“你不是可以喝下茶吗，为什么我不行？”
　　“我也觉得恶心啊，只是忍住了。”我拿起地上的酒瓶，递给他说到:“再来一杯？”
　　“不不不。”他连忙推辞。
　　这样一闹，伥鬼也不惆怅了。我和他从变成鬼后的体验聊到各自喜欢的美食，又从李白诗句聊到大唐盛世，再从仁明天皇聊到藤原掌权。
　　我们聊的兴起，屋内传来无惨愤怒的咆哮。他正在规划路线，如何走完所有地方来寻找青色彼岸花。
　　我随口说:“如果花期只有几天，那时你恰好在其他地方。这样永远也找不到。”
　　“你说的对。”无惨突然打起精神，“那我就创造更多的鬼，为我寻找。”
　　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话这么多。不对，我为啥要打自己？
　　于是我走到无惨身边，给他来一个过肩摔。
　　“心情好多了。”
　　伥鬼在一旁看傻眼了，“所以说……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