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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五十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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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生的太快,许不染伸手去抓,却是徒劳。
海面平静无澜,许不染想大喊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好一会儿她才痛声高喊:“安然,安然。”
“你不要玩了,要这样我永远不会原谅你。”许不染对着海面喊着。
但无人回应,安然仿佛沉入海底。
“我原谅你了,原谅你了,早就原谅你了。你听到没有。”
海面依旧平静。
许不染急得团团转,她不谙水性,想下去却无能为力,安然跳下去还不到一分钟,应该没事的,他只是在跟她闹着玩,想吓吓她罢了。
“安然,别闹了。这个玩笑不好笑,我说原谅你了,你听到就回答我。救命,有没有人啊。”过了好一会儿仍没有回应,许不染哭出了声,泪水噼里啪啦滑落,手忙脚乱从斜挎小包里掏出手机,手机却解不开锁,她便按密码,慌乱间又输错了,正要重新按,水面传来呼的一声,一颗脑袋冒出来。
“你说的啊,不能反悔。”安美人鱼在水中大声回应。
许不染将手机扔在一边,扑到围栏旁,手往下伸:“快上来。”
“姐姐,我的手可没这么长。船尾有救生圈和绳子,我的命就交给你了。”安然还有心思说笑。
安然上来后,还未站稳,许不染就跑过来抱住他,手紧紧圈着他的腰,安然踉跄半步,随后稳稳定住,回抱许不染,空落落的心终于被填满。
晚风吹过,安然一阵哆嗦,但不忍破坏此刻的温馨,便一声不吭岿然不动。
半晌,胸前有温热液体滑过,安然慌了:“我没事,刚刚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游艇跑太快,我一时没跟上,不是故意吓你,也不是逗你玩的。”
“你就是吓我,你就是逗我玩。有你这样的么,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万一你在海里有什么意外呢,我怎么救你?”不哄还好,一哄许不染就爆发了,小拳拳一下一下敲在安然心口。
安然任凭许不染发泄,待她打完后,他捧过她的脸,轻柔擦她的眼泪,可他只指尖也是湿的,不但没擦掉还更湿了,他便作罢,柔声道:“不会有意外的,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在你后面,亲自料理你的后事,然后我再去找你。”
“你好烦。”许不染抹眼泪。
“我爱你。”安然倾身,一点一点吻掉许不染脸上的泪痕,渐渐往下,轻触芳唇,亲了好几下,不见许不染叫停,安然便紧紧贴上上去,正待深入交流,一阵夜风吹过,安然猛地退开,手捂着鼻子偏向一边,打了个响彻天空的喷嚏,还是鼻涕喷射的那种。
安然:“……”
许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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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华丽丽地把自己作感冒了,那个喷嚏像是打开了感冒开关,打了一个就接着不停了,他包着浴巾坐在舱里,手捧着感冒灵,看着对面的许不染大快朵颐。
“喂,这里还有一个病号。”安然有些幽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根本不是他预想的美好夜晚。还有他都这样了,许不染怎么还能吃得这么香?
“谁让你大晚上脱光了裸泳。”许不染嚼着牛排,一口又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安然嘴撅得能挂油壶了。
“不是给你泡了感冒灵了,还坐在这里陪你。”许不染对答如流。
安然要气笑了,那他面子还挺大的,要不然人就端到其他地方去吃了。安然那股作劲儿又冒出来:“什么嘛,才和好几分钟啊,就切换到老夫老妻模式了。哎。”
许不染不为所动,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听着,右手叉子点着他:“我有点好奇,现在是本色出演还是那个什么,作精系统让你这么做的?”
“嗯?”安然脑子被鼻涕糊住,一时摸不清许不染的意思,同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不是说当初和我分手是系统作妖,不是出于真心的么?”许不染算是信了安然这套说辞。
“对对,因为那是最后一个任务,我为了一了百了,猪油蒙了心……”安然张口就是自我鞭挞。
“所以现在已经不受系统控制了?”许不染挥着叉子打断。
安然缓慢而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你是什么时候绑上这个系统的?在我遇见你以后?”许不染追问。
再次点头。
“所以你当初同意和我在一起也是系统要求的了?你自己的想法是什么?”许不染笑问。
她前前后后想了许久,她追安然的时候,他的嫌弃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一夕之间忽然改口,还在食堂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如果是系统在背后操控,那便合理多了。
安然倏地扶额:“头好疼,我躺一会儿。”说着就往沙发躺,试图蒙混过关。
“先把药喝了。”
“好嘞。”安然又坐起来,咕噜咕噜喝完,和方才娇声说太烫了时判若两人,喝完把空杯子给许不染看,讨好一笑,然后乖乖躺下了,一句废话都没有。
许不染嘴角无声弯起,继续用餐,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今天先放过他。
到了酒店,安然堂而皇之去了3008,许不浊则是和凌云他们住了,凌云发微信表示弟弟他会好好照顾好,让他们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安然看完消息把手机丢在一边,好想向天怒骂五百字。
许不染把酒店送来的小米粥端到安然面前:“先起来把粥喝了。”
安然整个如弱柳扶风,有气无力道:”你喂我。”
“好。”许不染啼笑皆非,舀了勺粥吹了吹再送到安然嘴边,“啊,张嘴。”
就这么一口又一口,一罐粥见底了,安然全程一眨不眨盯着许不染看,许不染什么招都使过了,都无济于事。
安然还很有理:“这么多年没看,我要都看回来。”
许不染也就随他,结果第二天安然烧到三十八度九,她忙收拾东西要带安然去医院,不想安然死活不肯,非说吃药就好了。
足足三天,安然好得七七八八,期间安然黏人得紧,她在厕所待得时间长了些,他就来敲门了。
许不染正憋气,迫于无奈吱个声儿,以免安然把门拆了。
安然把3009退了,把自个儿行李箱搬过来,便见许不染在收拾东西。
“明天准备回去了么?再玩几天吧,就我们两个。”安然把行李箱一放,从后面抱着许不染。
“唐宁生宝宝了,之前一直没时间,趁这次机会去看看我干儿子。”许不染任安然抱着,手上动作不停。
“那我也去。”安然跟着许不染的脚步,她走哪儿他跟哪儿,看着许不染的侧颜,看着看着忍不住上嘴,许不染推他的脑袋,“别弄,我还没整理好。”
“明天几点的飞机?”安然含糊不清问着。
“十、十二点。”许不染气息不稳。
“明天再理。”安然病后体力恢复,一个公主抱,把人放床上。
海风清凉,室内温度却节节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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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响贪欢,俩人都睡晚了,许不染醒来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顾不及欣赏安然的睡颜,一把拨开他搂在她腰间的手,才起身浑身骨头都在抗议。
许不染看着睡颜朦胧的安然,想起他昨晚过分而疯狂的行径,拿过枕头往他脸上扔:“快起来。”
安然把枕头拿开,长臂一伸:“反正都晚了,再睡会儿。”
许不染顿时没了脾气:“都是你了。”
“我可是被流放了五年,而且宝贝儿,你也太热情……唔。”安然话未说完就被许不染捂住,转而低低笑。
许不染羞怒交加:“不许笑。”
俩人磨磨蹭蹭,到港城已是晚上,劳伦斯早已到了出口处等了,见到许不染后挥手致意。
“恭喜啊,劳伦斯,喜当爹了。”许不染同他握手。
劳伦斯五官愈发深邃,帅气依旧,就是发际线后移了不少:“谢谢,这位是?”他说着看向安然,对方的视线并不友善。
“我是她男朋友。”安然牵过许不染的手,当爸了还不守夫德,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你好,我是劳伦斯,唐宁的先生。”劳伦斯向他伸手,安然没反应,还是许不染悄悄捅了捅他,安然也不情不愿握手。
劳伦斯莫名其妙,趁安然不注意,问许不染:“你男朋友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没有,别理他,他偶尔会抽疯。”许不染毫不客气往安然身上泼脏水。
劳伦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在开车时时不时通后车内后视镜看安然,忽然想起什么:“我们是不是之前就见过?”
“没有。”安然一口否决。
“不对,应该是六年前,那会儿宁宁还在读大学,国庆长期的时候,我和她第一次见面那天,我们见过。”劳伦斯记性极好。
安然依旧茫然,许不染半笑不笑:“想不起来也正常,毕竟那会儿是被系统逼着和我在一起。”
安然顿时心一紧,又听劳伦斯回忆道:“原来你才是不染的男朋友,当时我还以为是另一位呢。”
这么一说,安然倒是想起来了,那时陈言去北城找他玩,他带人去了故宫,和许不染不期而遇,还有许不染的初恋萧飞扬。
“啊,我倒忘了,姐姐的感情经历挺倒丰富多彩的。”安然挺直腰板。
劳伦斯还浑然不觉气氛变了,依旧嘚嘚个不停。
许不染倒忘了这茬,她和安然对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对劳伦斯道:“你闭嘴吧。”
劳伦斯吓一跳,顿时大气不敢出,他说错什么了?瞄了眼后视镜,俩人一脸严肃。
车厢安静了一会儿,许不染和安然又对上眼,秒破功,畅然大笑,还挺有默契,互相伤害不如找个炮灰。
劳伦斯不明就里,跟着呵呵了几声。为了避免劳伦斯觉得他们不正常,许不染把话题引到干儿子身上,车内气氛才友好自然些。
车子驶入别墅区,有的是联排别墅,有的是独栋的。
劳伦斯家是独栋花园别墅,许不染之前来过几次,是劳伦斯为了给唐宁一个未来,全款买的,果然学金融就是挣钱。
唐宁更是被宠成公主,生个宝宝家里请了仨月嫂,照顾宝宝和她。要是劳伦斯回家了,唐宁就由他来照料了。
唐宁得知许不染和安然一道来了,衷心祝贺闺蜜,兜兜转转还是那个人。
还自居娘家人的身份把安然好好说了一顿,安然照单全收,表示自己一定不会再辜负许不染。
小家伙英文名Lucas,大名各长辈还争论不休,至今未决。
许不染抱着小家伙,一个多月的娃娃五官还未长开,但隐隐可见俊秀眉目。她轻声哄着,小家伙也看着她,忽然笑了。
许不染心都要化了,脱口道:“好可爱啊,我也想要个宝宝。”
“好,我愿意。”安然是懂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