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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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ion首席，城市最高权力机关中央议院首脑，亦是这座城市的最高决策者。
拥有调动城市军队和给政府下达指令的权力，同时是引导城市生存和发展，维护城市安全与稳定的首要责任人。
每任首席由终端系统G通过精密计算推选出，当城市发展到一定阶段，上任首席已不再适合继续担任职位时，G就会不受任何人为干扰地选出新的接任人，并通过终端通知至城市各处。
但G推选的继任人几乎都出自政府系统，很少有像楚辛槐这种与政务毫无关系的人。
所以当楚辛槐接到这个消息时十分震惊，他并不认为自己有接任这个职位的能力，找不出G推算出他为下任继任人的理由。
通往云顶大楼顶层的电梯快速上升着，楚辛槐的视线透过玻璃可以凌驾于整座城市任何建筑之上，无边无际的Action不会再有比云顶大楼更高的地方，此楼如它的名字般直达天际，是城市能源中心也是至高无上的象征。
直至楚辛槐的视线被白雾遮住，电梯才慢慢停下。
“最高层到了，请下电梯。”
播放器中传出机械的声音，钢质门撤向两边，外面站着一位专门等待他的女人，女人气质干练，伸出手请道：“楚博士，这边。”
楚辛槐跟着女人走进了一条宽敞安静的长廊，长廊中两旁光滑干净的墙上不饰一物，反射着天花板上的灯光，将整条通道照得格外明亮。
而整条不知通往何处的走廊中除楚辛槐与女人两人，再见不到任何身影，他与女人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中清晰可闻。
终于在绕过几个弯后，走廊尽头出现两面高大威严的门，女人将楚辛槐带到门口便退向了一旁。
紧接着两扇门从里面拉开，一个大型会议室出现在眼前，而这个装修低调贵气，透露着严肃气息的地方就是议院厅了。
此时议院厅正中间那张巨大的方形长桌旁，除最上和最下两个位置，都坐满了人，他们的目光齐齐投向楚辛槐，扑面而来一股巨大的压迫。
楚辛槐迎着目光走入大厅，身后的门随之关上，一个侍者走到他面前指引着他去了长桌最下方的座椅上。
在他坐下后长桌最右上的一个面容亲和的中年男人开了口：“楚辛槐是吧。”
楚辛槐向那人礼貌点头：“是。”
“我是中央议院副议长，徐泽，”男人微笑着自我介绍了一番，“议长因公无法出席，由我暂代议长之职位。你已经得到被G选为下任首席，也是我们中央议院议长的消息了吧。今天叫你来，是告诉具体事宜的。洛根，接下来就由你详细介绍吧。”
他看向对面微胖的金发男人，而洛根看起来十分不乐意，碧绿的眸子眼神下压，瞥向楚辛槐：“我是中央议院书记，主要负责会议记录与对外传达。虽然不知道终端系统抽什么风，居然推算出你这样一个完全不通政务的人接任首席，但关乎城市运行与发展，接下来认真听我说的话。”
楚辛槐望着他，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也很好奇。
“Action首席肩负着重要的职责，要拥有非凡领导能力，不单单是头脑聪明就能担任的。”洛根话里话外都是对楚辛槐的不认可，“昨夜G突然发出新首席指令，按惯例，一个月后G将会通过系统将你被选中的消息通告至城市各处。但你不要以为被选为首席是一件多好的事，在如今这个时代，上中下三层矛盾重重，特别是下层平民暴力野蛮，极端仇视政府，尤其是上层人员。所以当你被选任的消息发出去之后，紧接着而来的是无数敌意与致命危险。在你未正式接任期间，政府将派特殊人员对你进行保护，而中央议院也会努力将你培养成为一位合格的首席。本来继任人学习时间是一年，但考虑到你的情况，额外申请了一年时间，这两年希望你认真听议院指导。”
“学习期间你现在的工作与住所可以暂时不做改变，”徐泽接着道，“但希望你配合议院工作，拥有首席该具备的基本能力。”
“但我觉得首席之位至关重要，你最好推掉一切事专心于此。”有其他议员说了话。
“这样最好，政务不是那么容易学习的，而首席也不光是治理城市那么简单。”
“两年时间来教其实都不够，Action如此庞大，各方重要事务决策都在首席，很难在短时间内培养出能接替梁首席位子的人吧。”
“不知道G怎么回事，分明梁首席那么有能力，年龄也在合适范围中……”
“好了，”徐泽打断了他们逐渐走歪的话题，“总归目前要通知你的就这些，楚辛槐，请做好准备吧。”
楚辛槐靠在座椅上，平淡地扫视了所有人一眼，然后说出了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的话：“我拒绝。”
“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向他，或是惊惑，或是怀疑，或是审视，甚至一时无法肯定他拒绝的是哪一方面。
“是觉得学习时间太长了吗？”徐泽眯着眼睛微微笑了笑，“这个可以商量，我们知道楚博士很有能力，但毕竟是让一个完全不通政务的人突然接任这么重要的职位，很难让人放心，也很难服众。”
而那些望着他沉默的眼睛，自始至终没开过一次口，看不出任何想法地隐伏在一边。
“不，”楚辛槐继续说了话，“我要拒绝的是成为首席接任人，这条通知本身就很不合理，身为政务系统外的我既没那个胜任的能力，也不想。”
“G从来没出过错，”洛根力争道，“Action也是因为G科学的策划才很好地发展至今的。”
“很好？”楚辛槐那张好看的脸上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我看是烂透了啊。”
“你！”
听到这句话洛根很生气，不过徐泽又从中劝和了：“好了，这不是个能简单下定论的问题。说实话G这次的推算通知令所有人都很意外，但Action自存在以来，都是按终端系统法则发展的。首席这个关乎Action生死至关重要的位置，从最初就设定由G推选，不仅是为了科学更是为了公平，将所选结果发送至各处得到公众见证也是为了维护公平。而Action发展至今，已经复杂到不是一个官方组织能够控制的了，G这种不属于任何派系不受任何人为干涉的系统成为一个平衡点。所以，为了城市稳定，我们都需要遵循G的选择。”
徐泽话语略微停顿，盯着楚辛槐：“楚博士，现在不着急给我们答复，请好好考虑一下吧。”
这场没达成一致决定的会议没持续多久，楚辛槐带着他们所说的考虑出了云顶大楼。
他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对驾驶座上的人道：“林森，去张博士家。”
“是。”林森应声后点转了方向。
张安的家也在闵滨区，不过离楚辛槐住所很远也比他的私人别墅气派很多，从大门到正门口都要十几分钟的车程。
在他们进大门的时候门卫就通知了主人，所以楚辛槐下车时张安他们一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辛槐。”张安看着来人微笑道。
他旁边抱着孩子的温婉女人，也露出了笑容：“小槐，好久没来了啊。”
“辛槐哥哥！”女人怀中那可爱漂亮的小女孩儿见到他更是开心，挣脱妈妈的的手跑向了他。
楚辛槐一把抱起扑过来的小女孩儿：“蔓蔓，又长高了。”
“哥哥，蔓蔓好想你啊，”张蔓黏人地搂住楚辛槐的脖子，“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蔓蔓家里玩儿啊。”
楚辛槐想张安他们应该没把自己受伤的事儿告诉她，怕小孩子去医院吵闹：“哥哥最近在忙，忙完了立即就来找我们蔓蔓啦。”
“好啦好啦，”张安怕楚辛槐伤没好从他手中接过了张蔓，“蔓蔓这么喜欢哥哥，去和妈妈一起洗些水果招待哥哥怎么样？”
“好！”张蔓开心地同意了。
珍音抱过孩子：“你和小槐聊，我们去安排午饭。”
“好的夫人。”
“辛苦珍姨。”
张安带着楚辛槐去了他的巨大的温室花园，许久没来，里面花草的种类又多了，连最难养的鹤望兰竟然都有了两株。
花园正中置着一张圆形白桌，专供人悠闲娱乐。他们坐下没多大会儿，家用机器人就过来上了甜品和茶。
“这是你喜欢的锡津红。”
“好。”楚辛槐拿起茶杯小喝了一口，这里的茶果然比其他地方品质都高。
“在医院住几个月把人都住瘦了，现在身体没有哪里不适吧？”张安关切地问道。
“博士不用担心，”楚辛槐道，“身体早就没问题了，甚至找不出什么伤。不过我醒来后不记得发生的事故了，听说博士是第一个发现我的，您还记得当时情况，知道我做的什么实验吗？”
张安思索一番：“其实，连救了你我都是听他们说的。可能是爆炸伤到了我们的脑子，所以暂时失了忆。后来我也去第三实验室看过，被炸得面目全非，看不出你当时是在做什么实验了。不过真的好危险，下次你做实验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给你把把关。”
“嗯，好。”楚辛槐看着茶杯中自己晦暗不明的脸庞，这背后倒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他荡碎杯中残影，慢慢饮下。
“你被选为首席接任人呢？”
张安继而问这么一句，让楚辛槐很吃惊，按理说这个消息目前只有高层中央为数不多的人知道吧：“您是怎么知道的？”
张安喝着茶：“大家族之间消息都是互通的，而高层又有多少是各大家族的人呢？”
楚辛槐立即能明白了：“确实，不过我还在考虑。”
“这是一件值得深思熟虑的事，”张安的神情逐渐担忧，“虽然这个位置拥有很高的权利，但相对的也很危险，那里面的事不是我们外行的人能轻易把握的。”
“博士，Ation的首席会有很高的权限吧。”
“那是当然，且不说掌控军政，也是为数不多能接触到终端系统G的人。不管权势还是地位，在Action没有单人会比他高的……”说到这里张安突然停了下来，看向楚辛槐，“辛槐，你不会是想做什么吧？”
“没，我只是先了解了解。”
“辛槐啊，”张安劝道，“其实我们实验室挺好的，只要你安心在这里做，又有我们在，这一辈子肯定是能平安富裕地度过的。老师我认为了，你不要去那深不见底的地方，顶端的那些家伙，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嗯，谢谢博士，我会好好想想的，但有些事恐怕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哎，”张安叹了口气，“这也确实。”
“爸爸，哥哥！”这时张蔓在珍音的陪同下端着果盘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蔓蔓亲手切的果果！”
张安将跑过来的小团子抱入怀中：“小心点儿，别摔了。”
“嘻嘻，”张蔓将果盘推到楚辛槐面前，“哥哥尝尝，蔓蔓都是切的最甜的部分。”
“谢谢蔓蔓。”楚辛槐不辜负她心意地拿起了一块苹果。
“你呀，”珍音坐到张安身边，摸了摸小团子毛茸茸的脑袋，“真是喜欢你辛槐哥哥。”
张蔓转头对女人扬起可爱的笑脸：“也喜欢妈妈，爸爸。”
她说着在两个大人脸上一边亲了一口，逗得两人十分开心。
楚辛槐看着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也露出了笑容，不过笑意很难渗入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而他心中也有了决定。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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