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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见第七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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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猛地一回头。看见凌寒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下班了?”
“嗯。刚才那人是谁?我好像还看到萧牧了。”
“不知道。”我耸耸肩说。
凌寒是我表弟,他在子夜上班,我在等他下班,我们要去见一个人。
在一个赌坊里,我和凌寒找到了幕烟。他正在和一群人推麻将,嘴里叼着一根烟,烟雾迷漫着他的整张脸。
我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他一下。
幕烟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又看到旁边的凌寒。惊讶地说:
“怎么会是你们?这么晚了,你们来找我干吗?”
“幕烟,你出来一下,我们谈谈。”
我尽量语气平静地说。
“不行,我手气正旺呢,不能离桌,有事就快说,别打搅我糊牌。”
幕烟一边说一边摸牌。
我看了看身边的凌寒,他会意地拿出身上的照片,放在幕烟的桌子上。
幕烟看到照片的那一瞬,正准备翻牌的手停了下来。
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转身揪住凌寒的衣领,眼睛放光地吼着:
“她在哪?你们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你疯了!快放开!”
我用力打掉幕烟紧揪着凌寒的手说,
“她现在在我家睡着了,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我们在她身上发现了这张照片。她到底是你什么人?”
赌坊里的其赌徒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们。
坐在幕烟对面的一个男人手夹着烟,敲着桌子不耐烦地说:“哎哎,到底还玩不玩,老子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幕烟松开凌寒,重重地坐回椅子上。
说坐还不如说是跌。
沉默了一会说,他说:“告诉她,你们不认识我,劝她别再找我了。”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幕烟的声音那么悲伤,让我微微一怔。
“她是不是你的女人?幕烟你他`妈到底是不是男人,她找了你那么久,就为见你一面,你就非要这么绝情!?”
这次是我愤怒的揪过幕烟的衣领,但我没有力气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
我弯着腰,直视他的眼睛。
我看到幕烟的眼睛里突然溢满了悲伤,我也从没有想过,他也会有如此悲伤的神情。
幕烟就这样被我揪着,别过头不去看我,他说:“你们走吧,叫她不要再找我了,就当…我死了。”
“幕烟,你没种!”我放开幕烟的衣领,骂了一句。
敢做不敢当的都是没种的男人。
我愤怒的和凌寒一起走出赌坊,身后是男人们聒噪的叫喊声。
当然,陌祭途也没有看到幕烟在她转身后滑落的那滴泪。
幕烟,24岁,身高180,是凌寒的高中学长,他没考上大学,反而成了一个流氓地痞,只会玩女弄孩的无赖。赌博,又欠下一堆债,常常被人追打。
凌寒回宿舍,我回到“得吧”。
“得吧”是我自己开的一家奶茶店,当初萧牧和我在一起,看上的就是“得吧”的收入,现在想想,可气又可笑。
我回到房间,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心突然就疼了一下。
凌寒打电话给我,说她在酒吧喝的烂醉如泥,嘴里一直念着幕烟的名字,而且她身上掉下来一张照片,是她和幕烟的合照。
那时候我们就确定她是幕烟的女人,并且这个女人深爱着幕烟。
可是,她知不知道,幕烟是个没有心冷血的家伙。
在我的眼里,每一个有爱的女子,都应该被心疼,被呵护。因为,她们有着一颗柔软而脆弱的心,你不小心碰到了一下,就会让它碎了一地。
我带她回家的路上,她的嘴里一直在说着醉话。幕烟...幕烟...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好久,找得好辛苦啊...
呜呜...你带我去找幕烟好不好,带我去找他好不好啊....呜呜...她哭倒在我的怀里,半睡半醒着。
她身上有浓浓的酒味和烟味,掺杂在一起有点刺鼻。但我总算还是把她弄回家了。
给她擦身体的时候,才发现她身上有很多伤。有的像烟头烫的,有的像是刀割的,也有一块块青紫的地方,触目惊心。
我简直不敢想象,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伤痛。我打算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幕烟,要他给个说法。可是我失败了。
外面下起了小雨,这座城市的霓虹灯变得朦胧起来,就那么突然的一下子悲伤了起来。
这城市快要天亮了。关上了窗户,关灯上床睡觉。
身边的女人翻了个身,手搭在我的脖子上,我听见她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子夜”。
子夜。这个和陌祭途生命连体的名字。
她不知道,身边的这个女子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她又是如何走到【子夜】的。
子夜,这个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名字,她觉得呼吸突然变得困难,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捏着她,使她不得正常呼吸,陌祭途悄悄地把手轻轻抚上左胸腔的位置,感受了一下,好在,还在跳动。
夜深了,人静了,陌祭途就这样躺在床上睡着了,她没有看到的是楼下那忽闪忽闪的车灯和一直往她这窗户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