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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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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从宫中的太监嘴里得知沈栀清在皇宫内病了。
“沈大人,您不用担心,陛下已经吩咐了御医给小少爷医治。”
至此,沈父缓缓闭了闭眼眸,没有要求把沈栀清从宫中接回家中,亦没有说去探望沈栀清。
万俟晟把沈栀清留在宫中,是为了挟持沈栀清来要挟他,万俟晟大概很快就会对沈家下手了。
这个时候,沈栀清留在宫中倒还是好事。
沈道安听闻这件事后,练剑的时候不小心将自己的手臂划伤了。
…………
“……”
躺在床榻上的沈栀清望着床梁上的垂眸,略微有些出神。
他想过万俟晟会疯得特别厉害,但是没有想到万俟晟能够变.态到了这种程度。
楼祈闻是万俟晟的皇后、是妻子,万俟晟居然让他看他们两个交合。
若不是他酒劲上来了,突然泛呕,这场闹剧根本就不会轻易结束。
万俟晟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警告他让他离自己的皇后远一点?
那万俟晟科就是用错了心思,万俟晟越是在意什么,他就越会假意争夺。
因为他就是要让万俟晟生气,他这个炮灰就是要作死。
他想着万俟幕唯是太子,他对万俟幕唯不敬,也算是在挑衅皇权了,万俟晟多多少少都应该生气才对。
但是,并没有。
这可能与万俟幕唯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有关。
沈栀清听到了有脚步声在慢慢接近,他想都没有想的抽出身侧的软枕扔了过去。
“大胆,居然对皇后娘娘不敬!”
宫女用娇嗔的声音说着不满的话,用手臂护在了楼祈闻的身前。
楼祈闻抬起眼眸,隔着垂幔,他只能看到床上隐约有个影子。
那日亦是如此,如果他多多留意的话,可能就不会……
不过,即便他想要留意,万俟晟也不会同意。
他一踏入殿内,就被万俟晟按到了桌子上,扯下了衣衫。
这还是他给万俟晟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后,万俟晟知道他有隐疾,还要执意碰他的一次。
他有反抗,只不过他的力道全被万俟晟轻而易举的卸去了。
万俟晟带给他的就只有痛楚,痛到最后,他都有些意识模糊了。
他不想要让自己发出声音来,所以咬住衣衫。
这种事情,从他嫁给万俟晟,成为万俟晟的皇后,就知道一定会发生,他从来都不恐惧。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沈栀清就在那床榻之上,更没有想到沈栀清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是他身上的万俟晟停下了动作,他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回头望了过去。
少年脸上沾染着酡红,有些迷茫的看向他们,随后,似乎是意识到了他们在做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低头不住的干呕。
楼祈闻愣了许久,连万俟晟什么时候抽身他都没有意识到。
纵使沈栀清骗了他,又在万俟晟的面前故作乖巧,但是那夜沈栀清闯入暖清池的样子,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幕。
可是如今,他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被沈栀清瞧了去,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是因为万俟晟……这些都不重要了,沈栀清对他们感到恶心。
在沈栀清出来后,万俟晟就没有再将视线放到他身上了。
万俟晟让人将他送回了宫中。
坐在软轿内,他感觉到眼角有些湿润,当初全族上下死的死,流放得流放,被贬做女奴的做女奴,他都没有落泪。
他知道现在他不是为任何一人落泪,他是在哭自己。
沈栀清给他的希翼,算是被他亲手给毁了。
万俟晟是有心而为之,他要的就是沈栀清厌恶恶心他。
万俟晟不愿自己的皇后看向沈栀清的时候,眼中有希翼,更不愿自己看上的人,被身边的人觊觎。
沈栀清讨厌恐惧万俟晟,万俟晟就会想着法子让沈栀清更加讨厌恐惧其他人,这样对他自己的讨厌也就会变得不那么难以接受。
万俟晟当皇帝这么做年,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
“无碍,你先先去吧。”
宫女欲言又止,气没有消得望向楼祈闻,可是楼祈闻已经不再看她了。
她欠了欠身子,退出了寝殿。
皇后娘娘只是看上去比较好说话、柔弱,实则对那些违逆他的奴才一直凉薄狠心。
沈栀清坐起身来,墨发垂落到了胸前。
这些天他待在万俟晟的寝殿内,因为不用外出,他懒得束发,御前的宫人嘴都很严,不会乱说什么,亦不会对他指指点点,除非是不害怕因为此时得罪万俟晟的。
楼祈闻端起了盛着药的碗来到床边,吹凉了药就要往沈栀清才唇边送,但是被沈栀清躲开了。
他眸光暗了几分,以为是沈栀清对他生厌了。
沈栀清厌恶他,倒也是理所应当的,沈栀清被沈国相保护的很好,应该还没有接触过这种事情,突然瞧见他被万俟晟按在桌子上,自然是怕极了。
他垂眸看着沈栀清,清冷艳丽的少年现在与他一样被困在了这吃人的宫中。
他不想要看到少年变得和他一样,但又无比渴望有另外一个孤独的人与他相伴,和他一样厌恶万俟晟,这能让他感觉自己不是孤单一人活在这个世上。
沈栀清犹豫了片刻,缓缓将头转了回去,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药汤,“我没有生病……我想喝。”
他嗓音略沙哑,语气抗拒,像极了在撒娇。
“不想喝,便不喝了吧。”
楼祈闻本是想要将碗放下,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垂眸看着碗中的药,扬起脖颈,将药合理下去。
沈栀清瞳孔微缩了一下,他下意识从床上起身,跪着抓住了楼祈闻的手腕,制止住了楼祈闻的动作。
“楼祈闻……”
楼祈闻嫣红的唇离开碗沿,有些茫然的看着沈栀清
沈栀清动作不小,带动着楼祈闻发间的步摇都晃动了一下。
楼祈闻唇间是药的苦涩,他对沈栀清清浅的笑了笑,“总要有人去喝。”
万俟晟命他来照顾沈栀清,如若沈栀清不喝这药,被万俟晟知晓了,会被责罚的就不知道是他还是沈栀清了。
沈栀清对上楼祈闻一双漂亮的眼睛,手指上移,很是迅速的将楼祈闻手中的碗挥落到地上。
碗摔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虽然没有碎,但是碗里的药都撒了出来。
“现在就不用喝了。”
楼祈闻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手指微颤。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想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了。
他被驯服……或者说是被驯化了,变成了万俟晟所希望的样子。
“你方才叫了我的名字,这在宫中不妥。”
“但是,我喜欢。”
沈栀清跪坐在床上,给楼祈闻留出了位置,“你……的病好些了吗?”
楼祈闻没有想过沈栀清会问这样的问题,他微怔的看着沈栀清,在沈栀清的严重看到了关心后,他又刻意回避。
楼祈闻想到了那位“花君子”,想到了那天晚上的荒唐,但是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病好过,因为如果他说了,沈栀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关心他了。
何况,这样的病好了又有什么用?
他并不愿意……不愿意就这样雌伏在万俟晟的身下。
“老毛病了,所以好不了。”楼祈闻语气平淡,但是他故意垂下了头,因为这样会让看上去更加可怜。
他需要别人的可怜,但是需要沈栀清的关心。
“皇后娘娘……”
楼祈闻羽睫轻颤,明明是他让沈栀清这么叫他的,可当沈栀清真去这么做的时候,他心中却并不好受。
“嗯?”
沈栀清来到楼祈闻的身侧,靠近他坠着珍珠的耳畔。“皇后娘娘,能帮帮我吗?我想要见太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