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疑心 ...
-
第一次怀疑是在格斗室的初见，对于视力刚刚回复的他来说，相比于刺眼灯光下，埋藏在阴影里那一张出现在资料上的脸，更多的吸引芝华士的是绿川格斗的动作。
稍显凌乱的动作在刻意模仿接触过格斗的皮毛，拥有天赋，但没有接受过系统化的训练。
卧底前绿川曾经接受过矫正的训练，虽然说这足以骗过训练营的所有人，但芝华士就是那个意外。
在芝华士看来，他的身上有着挥之不去的警用格斗术的影子。
第二次是绿川初次任务前的试探。
芝华士抚在绿川脸庞的手微微下移，就在摸到动脉前，被绿川放上来的手阻止了。
第三次是在千鸟百货。
对于警察的过度关心，在刻意隐瞒的不自然，还有萩原那率先落在绿川身上然后假装不经意略过的视线。
第四次是泥惨会的小女孩。
从绿川狙击的角度，他应该只看见了孩子的背影和侧影，导致他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所以在看到绿川微微有些紧张的表情听到他带有希冀的声音时，他沉默了，看似是在考验泉谷直美和一本木淳，实际上，真正的测试对象是绿川。结果是，他希望那个孩子活下来。当然，这顶多证明他是个良心没有泯灭的好人。
但是，就在他得知女孩身份那一刻的反应，可不像带有恨意的样子。绿川加入组织的原因大底上来看是泥惨会，组织已经帮他完成了复仇，但没有覆灭整个泥惨会。一个为了复仇甘愿加入组织的人，原来能够如此黑白分明，丝毫不迁怒？
绿川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芝华士并不是特别在意。反倒不如说卧底更好，组织成员的拉拢和温和态度不会换来一个真心，利益与利益的交换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小半年过去，通过血的磨炼和芝华士的刻意引导，现在的绿川已经是没有任何破绽的组织成员了。
芝华士的手机微微震动。
你身边那个会狙击的新人借我。——琴酒
你身边的那两个用坏了？——芝华士
国外任务，没回来，动作太慢。——琴酒
芝华士拍了拍绿川的肩，“去帮Gin个忙，任务邮箱发你。”
“Gin？……好的，芝华士。”
芝华士掏了掏口袋，拿出了个黑色的u盘。
“手机……这是定位和监听，绿川光，我相信你”不会让gin起疑。芝华士接过绿川的手机，插入u盘。
“芝华士这么信任我，还是在考验我……不，不会是考验，他没道理让我知道”绿川暗暗想到。
接过安装了定位和监听的手机，“多谢。”
“电量，注意一下，然后……今天我们家的晚饭是？”
“中华料理，麻婆豆腐，红烧排骨。”绿川起身，将芝华士推到了餐桌旁，“说真的，芝华士，要不要试着把料理学学好？我不可能一直做给你吃，就比如过几天帮gin做任务……”
听到熟悉的话语，芝华士恍惚了一下。
“小离，快点，至少学到能不把自己饿死！我们不可能一直给你做。”总有一天，他会一个人吧，似乎所有人在接近他的时候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
天台的寒风凛冽，绿川透过瞄准镜死死地盯着目标旁的服务员，淡淡的金发随着目标的动作散开，目标另一只手缓缓向窗帘伸去，目光紧紧地盯着服务员挂着灿烂微笑的脸上。
服务员手指一动，在耳麦传来琴酒声音的同时，绿川扣动了扳机。
血色中，绿川脑袋有些发昏，服务员将目标身上的u盘摸出，听着耳麦中琴酒低沉的声音，“任务完成，撤退，xx工厂集合。”
尽管没有看见正脸，但绿川心里已有推测，微微稳住心神，他心想：绝对不能被看出异样。
废弃工厂
绿川将装有狙击枪的贝斯包靠在油漆桶旁，多年不用的工厂，到处都布满了灰尘，他背靠着水泥墙，半合着眼，似乎很看不上琴酒找的地方。
琴酒擦拭着他的爱枪，略微有些皱眉，墨绿色的双眸中透着一丝寒光，嘴上叼着个香烟，烟头的火光忽明忽灭，昏暗的环境下隐隐能看见丝丝白烟上飘。
工厂的门被打开，一个瘦高的人影逆着光向他们走来，是刚刚的服务员。
踏踏踏……
皮鞋与地面接触发出响声。
“太慢了。”是琴酒在向他发出斥责，没有举起枪，说明琴酒心情还不错。
“抱歉抱歉，琴酒大人，啊，这位大人是刚刚的狙击手吗？我能荣幸地知道您的代号吗？”
琴酒冷哼一声，不等绿川说话，“他还不配拥有代号。”
绿川表面不显，内心却有些震惊，他仿佛真的看见了一个初次见面的组织成员。
“绿川光，”绿川瞟了一眼对方，说出自己名字算是自我介绍了，但他似乎没有想要知道对方名字的意思，绿川转头看向琴酒，“可以走了吗，我还要给芝华士做饭。”
琴酒擦枪的手微微一顿，然后一紧，随后起身走到门口，看着伏特加把车看来，“把他带走，这是芝华士要的情报人员。”
看着保时捷356a消失在道路尽头，绿川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还好，没有被发现，就在刚刚的几分钟内，绿川甚至在拼命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脉搏，瞳孔，不敢有一丝松懈。
“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安室透，请多多指教。”
绿川握住了对方伸来的手，时轻时重地按压着，时间不长，转瞬分开。
“监听”这是绿川用摩斯密码传递的信息。
与此同时
墓园
一身黑衣的芝华士站在墓前，右手拿着两束花，他低着头看着手表，“3，2，1，0，已经是11月7日了，生日快乐，杏子，还有……”夜晚一阵狂风吹过吹散了他嘴边的话语，他俯下身，将花放在前面的两个墓碑前，和在他来之前就有的康乃馨摆在一起。
风声变小，“抱歉，两位，未经你们允许擅自把你们放在了一起，抱歉杏子，我……”未尽的话语消散在渐起的风中。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疑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