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Camillia》啊啊阿T

3、第 3 章

　　“阿瓦达索命——！”
　　…………
　　“不要————！”
　　卡米莉亚挣扎地坐起身，双眼早已侵满泪水，鬓角被汗水打湿，狼狈胡乱地贴在脸颊上。
　　动静把旁边美梦中的维尔利特吵醒了，她揉着眼睛用明显没睡醒的沙哑的声音问道:“呼……怎么了，莉亚？……又做那个噩梦了？”
　　自从吉尔夫人去世后，卡米莉亚就一直梦到那个凄凉的晚上，好几次都折腾一整个晚上也不曾闭眼。那段时间，卡米莉亚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两颊的肉肉都消减许多，眼底常常挂着青色，几度贫血昏迷。也自从那以后，卡米莉亚也变得闷闷的，不爱与人交流也不想出庄园，每天就呆在书房里。虽然之后有进行一些药物的治疗，但病根子也落下来，现在还会常常头晕。
　　“没……没事……”卡米莉亚淡淡地出声，声音里有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颤抖，噩梦带来的冰凉触感还犹存指尖。
　　“有事一定要说……”维尔利特的声音没有了后续，又沉沉睡去。但卡米莉亚这后半夜肯定闭不上眼了，她揪紧了攥在手里的被子。
　　又来了！还是那个梦！但……为什么那张脸越来越模糊了……
　　片刻过后，那道纤薄的背影安静地躺回床上，这是眼睛却一直挣到太阳升起。
　　…………
　　9年前
　　直到天亮时吉尔先生才匆匆赶到，一群巫师涌进房间，入眼便是这样一副画面——
　　空荡的房间，一个身穿华服的女人倒在地面，面容柔和安宁。小小的卡米莉亚跪在她的身旁，细弱的双臂支撑着身子，眼神呆滞空洞。
　　还是孩子样貌的哥哥菲斯塔格冲到卡米莉亚身后，紧紧抱住了她，吉尔先生也快步走到儿女身边，沉重地叹口气蹲下身去，宽大的手掌将卡米莉亚冰冷的小手握住，粗糙的拇指在虎口处打圈，希望能将女儿的恐惧驱散。
　　但卡米莉亚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看着地面那个永远不会再醒来的女人，自己的母亲。再也不会露出微笑的面孔她已经看了一夜，拼命想把母亲的样子刻进脑海。卡米莉亚知道，那紧闭的与她相像的蓝眸再也不会睁开。她曾无数次在那个夜晚趴在女人身边，轻轻地叫着，推着，祈求母亲能睁开眼再看看她，但直到她嗓子都哭哑了，那个女人都没再睁开眼。
　　不知道是不是哥哥的怀抱太过温暖，还是父亲手掌刺得生疼，卡米莉亚早已干涩的眼眶再次湿润，委屈如泉水般涌出，瘦小的身子瞬间失去支撑点，倒在哥哥的怀里，任由他的手臂收紧，终于放声大哭……
　　众人看着这般画面，有心慈的夫人也抽出手绢擦着眼角，或微微侧头抽泣，但无一例外都安静了下来，将这短暂的时光留给吉尔一家人。
　　太阳光渐渐驱散了夜的寒冷，卡米莉亚垂下眼，睫毛颤抖:“妈妈说过，每个巫师都是天上的星星变成的，最后都会回到天上。那是不是，妈妈现在也在天上看着我？”好像风一吹就断的气音掺杂着嘶哑的哽咽，让在场的人心都不禁颤动了一下。
　　“……”
　　“……是啊……她在天上看着莉亚呢……所以，莉亚要好好的，她才会高兴哦！”在一阵超长的沉默后，吉尔先生才开口道，他伸手在卡米莉亚头顶抚摸着。
　　“嗯。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