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钟声止》浮标

8、第 8 章

　　“大家也坐过来了哎，之前也是没听过的吗？”
　　“嗯，之前没说很详细。”
　　“好多年了，当时他就几十天吧，我不到六岁，我给他捡回来了。”钟皞边回忆边说，“当时是……一六年年初吧，当时我们院儿在高速旁边，我跟我师哥去几公里以外的镇子去买菜，回来的路上我捡的他。”谷昇拿手比了比大小，“我当时也就这么点儿，连着小车被扔在人家地里。”“我们本来没看见他，我们从田垄那里过来马上出田的时候，他突然哭了，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当时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就挺明显的。我和师哥就下田转了几分钟，把他捡回来了。”“我名字还是钟哥给起的。钟哥是院长捡的第一个孩子，我们后来的孩子都是肖哥和钟哥起的名，但是我是他捡回来的第一个。”
　　“嗯，还是我唯一一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后面的孩子都是我师父和师哥养的。转眼他走都十一年了。”
　　“我当时走是在上午，他在后院帮做农活呢，我上车了他才知道。”谷昇哽了一下，“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人记得二一年那个休息站事件？我们在那边加油，正好撞上那件事，被迫留了一个小时左右。钟哥追我追了好几十公里，我们马上走的时候他到了，就为了抱我一下，跟我说我们一定会再见。”
　　“他那时候以为我是一路跑过去的，但是那天是有人看见我，顺路开车把我带到休息区去的，不然我也追不上。”
　　“那你当时就直接相信了你们会再见？世界这么大，你就一点没怀疑？”弹幕问。
　　“嗯……没有，我当时问钟哥，我说万一我们遇不上了呢。”
　　“他怎么说？”
　　“他说没有万一，我们一定会再见。”谷昇笑起来。“因为我一定会来找他，所以我们不会有万一。”钟皞接了一句。
　　“那你们什么时候再见到的？”
　　“我分化的时候……当时其实还没见到，我当时已经昏迷了，我爸说是钟哥送我去的医院。我是高中报到那天才看见他的，他是我班主任。”
　　“但时间对不上啊？我记得他跟沈今明和纪雎同年？”
　　谷昇也才想起来这一茬，“对哦？”
　　沈今明倒了杯水给钟皞，钟皞反手推到谷昇面前。于是他又倒了一杯，钟皞才喝了一口。沈今明解释：“我们初中确实是同一届的，但是他后来跳级了，跳了三次，简直不是人。”钟皞乐了，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去你的。”
　　他又接着讲，“当时他们走远了，我低血糖晕过去了，睁眼的时候看见了我父亲和我爸爸，他们就领养我了，但是他们都没大我很多，我爸爸二十四，我父亲三十。他们很尊重我，同意我跳级，我才能打这个时间差。那年他们最大的才刚上小学，小九更是才两岁，都黏我，拿我当亲哥，一般不是很大的事儿都找我。”
　　“被叫家长的时候会找你顶包吗？”谷昇被逗笑了，“不能吧，我觉得大家都不是那惹事儿的性格。”“不，还真有过，”荆筤扶额叹息，“也有几年了。四五年级的时候吧？体育课我们跑步的时候让人家打篮球的撞了，”他指指柴箖，“我们和那个捡球的同学都受伤了，在校医室待了一节课，他高一，那时候六点下课吃饭，六点半再回去上晚自习，我们都吃完饭了他才到，结果特别喜剧，那个同学的姐姐是皞哥的初中英语老师，这个事挺和平的就解决了。”荆筤无奈，“但是后面那个姐姐也成了我的英语老师，篮球比赛的时候我们班那个对手打球脏，最后俩球队打起来了，我俩没动手，但是被波及到受伤了，也一起叫家长了，老师就叫的皞哥。当时我们以为他怎么也得意思意思骂我们两句吧，但是他只是给我们处理了一下伤口，让我们不用怕。我当时就想哭，有人罩着的感觉真好。”柴箖在一边笑着拆台：“你当时就是哭了好吗，不是差点。”“没有！就眼睛红了一点点！就一点点！”
　　钟皞哭笑不得地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好好好，没哭没哭。”谷昇看了看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一会到点了。”
　　“摄像老师是叫钟浩吗，我们怎么称呼？”
　　钟皞点点头，“是钟皞，但是不是这个字。随便叫就好，实在想不出来就叫钟老师吧，本职工作。”
　　他的粉丝开始给大家科普他，弹幕有人问：“之前兄弟出去喝酒，有出过什么事吗？”
　　“有，高考完那个暑假，我和蜘蛛住对门，当时都喝了不少，他把我俩带上去的，姿势特别扭曲……”沈今明转转摄像头，“我不好说，你俩配合我一下。”姿势一摆出来，大家全笑趴了。
　　钟皞无奈极了，“第二天我就给他们下禁酒令了。”沈今明一脸麻木，“主要原因应该是蜘蛛出电梯的时候吐了他一身……”钟皞光是回忆那个场景眉心就是一抽。纪雎挠挠头，“好像还沾到今明头上了。”“不用好像，就是沾上了！”沈今明气笑了，“我有点洁癖，皞哥也有，他洁癖挺严重的。”“是，完了我还不能直接踹门进去，从他兜里摸钥匙开的门，但是当时是真想把他俩直接扔地上，后边还是心软没扔。”
　　沈今明他俩脸都绿了，“心软？？？”纪雎颤颤巍巍地伸手冲他那边点了点，“我宁愿你别心软那一下！！！”
　　弹幕：“有情况？发生了什么？”
　　“他把我俩剃成毛寸了。”沈今明幽幽地开了口，“就是你们爆笑说从阳光好少年直接变成劳改犯那次，那几张全死角丑照我到现在还留着呢。”
　　说到丑照他稍微精神了点，“哦对，蜘蛛挺多独家丑照我这都有，等我找找……哎你别抢，是真男人就要不畏自己的丑照曝光！”纪雎松了手，咬牙切齿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翻找，“不就丑照吗，谁没有似的，你丑照我这也多了去了，谁怕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