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镖局之曾经的遗憾》澜芊宝宝

39、拿不起，放不下

　　司马无情浑身僵硬，愣在原地许久。他转身望着赵燕翎殷切的目光，心中一暖，将她拥在了怀里。
　　赵燕翎第一次与司马无情的距离如此接近，她甚至能够听到他胸膛里沉稳的心跳。
　　她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环绕在他身上，泪如雨下。
　　“燕翎，请你相信我，我除了隐瞒了和你爹之间的恩怨，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说真的。”
　　“我知道，平哥哥，我相信你。对不起，我不该那么任性，我……”
　　“别说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司马无情轻抚着赵燕翎的长发，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轻轻拭去她的泪水，说道，“傻丫头，别哭，看到你掉眼泪，比让我替你挡暗器还要疼，你知道吗？”
　　赵燕翎强忍着哭泣点了点头，说道：“平哥哥，你和我爹都是当今武林的顶尖高手，我看到我爹眉头紧锁的样子，我知道他没有必胜的把握，我想你也是一样。”
　　“也许，你们的武功在伯仲之间，如果你们真的打起来，那....我不想你受伤，也不想我爹受伤。万一再次发生你叔叔那样的遗憾，那我……”
　　赵燕翎的泪水无声滑落，她难以想象真的到了那一天，她该如何去面对。
　　这一刻，她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她对司马无情的感情竟然那么深。
　　“平哥哥，取消比武好不好？你不是不想看到我伤心的吗？就当是我自私也好，我不要你和我爹任何一个人出事。”
　　司马无情将赵燕翎揽在怀里，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痛彻心扉。如果没有遇见她，他是行走于江湖的剑客浪人，无牵无挂，无影无踪。
　　他可以摒弃杂念和赵天豪来一场生死搏斗，无论胜负他都问心无愧。
　　这一趟金陵之行，美丽的金陵城给了他一个意外的惊喜。赵燕翎的出现，让他了无生趣的生命里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他觉得生活变得精彩和丰满。
　　她让他担忧，她让他开心，她让他牵挂。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姑娘拴住他的心。
　　如果赵燕翎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司马无情会全力以赴这场决斗，为了她，他也要赢，然后带着她浪迹江湖，去寻遍她心目中的灿烂风景。
　　可是偏偏，她是赵天豪的女儿。
　　他们中间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那就是他叔叔的死亡。他感到叔叔的灵魂在天上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责备与悲痛。
　　司马无情将赵燕翎从怀中轻轻拉出来，这是第一次有一个女孩为了他落泪。
　　这份珍贵的感情让他无所适从。他想要珍惜，却又不敢伸手去接；他想要逃避，却又舍不得这份温暖。
　　“燕翎，我并不是为了想要扬名才找你爹比剑。如果只是为了名利，我不需要这么做。我是为了先人的遗愿，我不得不这么做。”
　　赵燕翎推开司马无情向后退了两步，含泪说道：“你说你不想我难过，根本就是骗人的。你要完成你叔叔生前的愿望，那我呢？你又把我放在你心里的哪个位置？”
　　“我……”司马无情一时语塞，低下头说不出一句话。他感到惭愧和懊恼，他承认他对赵燕翎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喜欢的范畴，可是当他真的需要拿出实际行动去证明的时候，他又变得那么的无能为力。
　　是他先去招惹了赵燕翎，现在，她对他也动了情，而他却不能给她一个安心的未来。他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的原谅？
　　“司马无情，你真的太无情了。”赵燕翎甩开司马无情的手，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司马无情想要去追，却发现自己的力不从心。
　　他追上她又能如何？
　　还不是一样要放开她的手。他们已经注定了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他选择了完成比武，那么他和赵燕翎就不会有任何结果。
　　他痛苦的倚靠在窗边，看着赵燕翎的身影冲入雨帘之中。赵燕翎在门口停下了脚步，转身抬起头望着司马无情房间的窗口。
　　距离遥远，天与地之间蒙上了白茫茫的一片，赵燕翎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只看到司马无情站立在原地没有动。他没追出来，就说明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赵燕翎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她走到水阁边，几次敲门想要进去见父亲，却始终没有勇气。
　　她跟司马无情之间的事情，她对父亲开不了口。即使父亲愿意放弃，司马无情会善罢甘休吗？
　　赵燕翎浑浑噩噩的回到房中，她忘记了湿衣服裹在身上的不适，忘记了遵照莲姨的吩咐买燕窝，也忘记了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她的脑海中全都是司马无情抱着她时所说的那番话。
　　她相信司马无情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诚的，难道，他们真的只是彼此间的过客吗？
　　中秋佳节如期而至，每一年的中秋节，中原镖局都会大摆筵席，邀请镖局中的镖师和镖头，以及他们的家属共度良宵。
　　对刀口舔血的江湖中人来说，能与家人和朋友欢聚一堂，是一份最大的恩赐和喜悦。
　　今年的中秋节有些特殊，赵天豪与司马无情的比武让整个武林瞩目，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对胜负充满了好奇与猜测。
　　杨云翼按照往年的惯例，认真的筹备着中秋摆宴的事情，他将全部的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可弥漫在镖局中的阴霾气息，他却能够感觉的到。
　　“云翼！云翼！”雷大刚带着郑青山和赵梦娇走进杨云翼的书房，见他安静的坐在书桌前看着账本，一把夺过来按在桌子上，说道，“云翼，你怎么还有心情看书啊？明天就是大哥和司马无情比武的日子了，大哥还在水阁的房间里没有出来，你一点儿也不担心吗？”
　　杨云翼气定神闲的打开折扇摇了摇，说道：“二哥，咱们担心也没有用，大哥既然那么淡定，我们不妨静观其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