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代理人》潜水空

2、受聘

　　钟意回到家楼下的时候，天刚刚亮。在他还没回过神来，白衣调酒师和年轻男子已经驱车绝尘而去。如果不是手中握着白衣调酒师偷偷塞给他年轻男子的名片，还以为昨晚的经历只是一场梦。
　　韩曌阴司代理人。
　　这是什么职业？
　　回到家，看着乱得不能再乱的房间，钟意无力的叹了口气。拾起被贼人乱扔在床上和地上的衣裤——还是先洗个澡吧。
　　温热的水从蓬头洒下来，淋了个通透，也将疲倦和困意带走。
　　走出浴室，天已大亮。
　　换了身干净衣服，钟意打算出去碰碰运气，毕竟还要吃饭和交房租。
　　也不知道是衰神上身，还是霉运当道。奔走了一天，也没有找到一份工作。只能又累又饿的回到住所。不想房东早就候在了门口，钟意一惊，心想：离交租的日子还有几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难道是知道自己被开了？应该不会啊，如果知道了一定那个可怕的钱老太婆来。莫非是最近房价涨得厉害，他们也想涨价？赶紧上前，小心陪好。
　　房东姓肖，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为人忠厚老实，对人也很和善。不过他的老婆却很彪悍，脾气不好不说，那心眼比针眼还小是这一片区出了名的，就连这带最猛地街霸黑仔见了她都要绕道走。
　　肖老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小钟，那个……我，我儿子就快要结婚了……他下周从日本回来，我老婆子让我跟你商量商量……那个，这个月的房钱我们也不要了，你看你能不能明天就搬出去？”
　　钟意看着一脸抱歉的肖老头，除了点头和一些恭喜祝贺的话之外，什么也不能做。这钱老太婆这软刀子下的实在是高明，连反抗一下的机会也没留给他，就被人拿下了。得，明天乖乖给人家挪地方吧。
　　送肖老头离开，钟意独自回到房中，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明天自己将被扫地门的“杯具”命运，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找一份办包吃包住的工作。
　　眼睛一闭一睁一夜就这么过去了，钟意带着自己少的可怜的行礼和仅有四百多元钱来到了大街。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和车流，脑海中唯一的想法是：今天一定要找到一份工作和一个住地地方！
　　可惜天不从人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钟意依然在大街“闲晃”着——看来今晚只能睡大街上了。
　　这时手机响了，一看显示号码，是大学的死党于槐打来的。
　　“小哇，是我——爱爬墙头的小于。”爽朗率真地声音，一如从前。
　　“是你啊，这六、七年都死到哪里去了？”坏心情，因为死党好友的归来，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嘿嘿，家里出了点事，去了外国几年。这不刚回来，就给你打电话。怎么样，够兄弟吧。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就当为我洗尘。
　　“呃……”下意识的钟意摸了摸裤袋里那四张百元大钞。
　　“老规矩，你请客，我付钱。”
　　“这样不好吧，还是我……”
　　“你的事，我都听琼华姐说了……”
　　钟意心猛地抽了一下，想要隐瞒的事，突然被说破了，感觉还真不好受。
　　“你也够倒霉的……你不是要找工作，我一个朋友正在请助理……还是见面再谈吧。”
　　“……好。”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
　　相约的地点是市中心一条被称“繁华之街”的地方，钟意拖着行李到那的时候，就看见于愧正和一个有着一头乌黑亮丽及腰长发的男人说着话，完美比例的九头身穿着时下最流行的黑色风衣，清秀俊逸的模样与那晚他在黄泉见过的韩曌有着几分相似。
　　钟意快步走过去，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来了就好，我还真怕你不来了。”于愧拍拍他的肩，说道：“我来介绍，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要请助理的朋友。他叫夜子凛。子凛，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友兼死党。”
　　这时于愧的手机响起了，他说了声抱歉，就跑到一边接电话去了。
　　“你好。”
　　“你好。”
　　两手相握，钟意不禁打个寒颤——他的手好凉，好像没什么温度！
　　夜子凛上下打量了一下钟意，问道：“不知道，钟先生的厨艺如何？”
　　钟意不由愣了一下：“呃……”这助理也要会厨艺的么？
　　夜子凛淡淡一笑，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的员工都被我惯坏了，不喜欢吃外面卖的速食。”
　　接完电话回来的于愧听了，笑道：“这个你放心，我这死党的手艺和他的人一样俊。”
　　点点头，夜子凛道：“那就好。月薪三万，包吃包住，不知道钟先生明天可以上班么？”
　　月薪三万，包吃包住！本想婉拒这份工作的钟意，瞬间便被这优厚的待遇给征服了，连声道：“当然可以。”只是当时的他并不知道，接这份工作无疑是踏上一条“不归”路。
　　三人到附近一家名为“月华”的餐厅坐了一会，夜子凛道：“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你的手机号是？”
　　“139XXXXXXXX。”
　　“一会儿，我让人来接你。”
　　夜子凛离开后，于愧点了一桌子的菜，两人边吃边聊好不快活，就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大约九半左右，钟意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说是让他到街口等，车三分钟后到。钟意挂了手机，对喝得有些醉了的于愧：“来接我的人说3分钟后在路口等，我要先走了……你一个人行不行？”
　　“78……78……别让人等……别忘了，你答应……过两天陪我，回……回趟老宅……”于愧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
　　钟意怕人等久了，点头应下，便离开了。
　　快到街口时，就看见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停在那里，挺眼熟的。走近一看，正是在黄泉有过数面之缘的调酒师。
　　钟意叫道：“流氓！”
　　“喂，什么流氓啊！再说老子什么时候流过氓过你啊！本人有名有姓，我叫张云起。”调酒师一脸不爽地说道：“信不信老子真流氓你！”
　　“白豆腐，他是谁啊？”一个好听的女性声音响起。
　　钟意这才惊觉车里还有人，寻声看去，映入眼帘的是有着一张美人儿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灵洁慧黠的大眼睛，小而挺的鼻子，樱桃小口，再加上一头披肩的乌黑秀发，令她看上去很娇弱，教人忍不住想保护她，呵护她。
　　“你好，我叫万俟桃。”她笑眯眯说道。
　　红着脸，钟意说道：“你好，我叫钟意。”
　　四目相对，电力十足。
　　张云起挥手将两人视线打断，转头警告道：“桃子，这小子是空仔的，你少打他主意。”
　　叹了口气，万俟桃风情万种地说道：“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要不太娘要不太妖，好不容易遇上个极品男，偏偏喜欢男人。淫生啊~~真是郁闷！”
　　怒！！！隔着车窗，钟意一把抓住张云起的衣领，吼道：“老子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老子不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