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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回答葵扇的是韵梅的无视,之后不管她再怎么问,都不跟她说半个字,甚至连眼神都懒得施舍。

      葵扇自讨没趣,没再追着她问,对付像韵梅这样内敛的人得慢慢来。

      晚上下值得时候她没直接跑到范空月那里,而是早早回到内侍处等着雪竹,把白天没说清楚的事再问清楚。

      陆陆续续有回来的人,每个下值回来的宫娥路过她时都带着一丝讶异,不过都被厚重的疲惫盖过。

      她瞅准雪竹姗姗来迟的身影,快速把她带到无人的一角。

      雪竹整个人耸拉着,早上被拽走还会生气,这会儿被带走累的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雪竹烦躁道:“怎么又是你,有什么事快说,累死了。”

      葵扇:“芷月那次是你在她枕头里放的针吗?”

      雪竹愣了一秒,不可思议道:“你居然把我想得这么恶毒,我可是还帮你说话的。”

      葵扇迷惑:“不是你,那真是她自己放针污蔑人?”

      雪竹哼道:“谁知道呢,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走了。”说完就要推开她。

      “抱歉耽误你。”她一边伸手拦住去路一边道歉,“还有一件事,你昨日查房的时候可有看见一个紫色绣帕,上面绣着梅花。”她细细观察她的表情,想从中看到蛛丝马迹。

      雪竹皱着眉,砸吧这些话,怎么听怎么不对,“你觉得我拿你的东西?有时间在这审问我不如去问问你那亲爱的含霞。”

      葵扇:“你是说你去查房的时候她还在?”

      雪竹没了耐心,她累得都快没力气生气了,却还要在这吊着一口气和她讲话:“不是说了么,能和芷月这样的人生活三年能是什么好人。”说完越过她走了出去。

      葵扇哦了一声,“多谢了,下次给你带好吃的。”

      雪竹头都懒得回,小声嘲讽:“这宫里能有什么好吃的能轮到一个奴婢……”

      趁着含霞没回来,葵扇赶紧又往范空月那里跑,因为太着急,又加上天黑,脚下一个没留神,被跘倒在地。

      这一摔之前还未完全好的旧伤接二连三都疼了起来,她不宜做大幅动作,结的痂未好全,膝盖的痂直接被蹭掉,血迹沾染到宫装上,显的突兀又难看。

      “真是主子身体奴才命,动不动就流血受伤,要是身体好点,也不至于受着罪。”她叹口气,小跑去太医院。

      范空月一打开门,就看到浑身是灰的她,且一眼就瞅到她裙间的血迹。问她怎么了。

      葵扇:“没事,摔了一跤。”

      他没多问,给了她一些止血药和创药,她自己给伤口处理一下,然后两人坐在书桌让,一人拿书教学,一人提笔写字。

      两人默契不多说废话,他认真讲,她专心听,一直持续到一个时辰后。

      等他抽查葵扇背的片段后,也就差不多到她回去的时候。

      葵扇找到放在这边的首饰问道:“你有没有可以让人浑身起红包的药。”

      范空月转过身拿药:“有啊。”

      葵扇:“帮我在那些首饰上涂一点。”

      范空月稀奇:“哦哟,我们小葵扇终于知道反击了。”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他还是很快猜到她要干什么,且十分主动地给她多添几味药。

      “这是能让人皮肤干裂流血,这个闻了能让人止不住流鼻血,这个是能让人一直打嗝,还有这个,这个厉害了。”他指着里面装粉的瓶子,“可以混在一些涂脸的霜上,如若不及时洗,脸上会生痘生疮,最后溃烂,要小心点用,我给你写个纸条提醒一下。”

      葵扇目瞪口呆地唏嘘:“你一个太医每天研究这些东西?”

      范空月:“我又不是天天忙里忙外,总有闲暇的时候,且这些东西都因为某些药料配方放错导致的失败品,我这边只多不少。”

      他语气轻松自在,让不知情的路人看还以为在聊什么家常,不过她可不认为是失手导致出现这些问题,肯定在屋里瞎琢磨的,让她明白为什么贵妃让他给她制药了,一股子疯劲。

      范空月如愿给她在珠宝首饰上抹上东西,又给了她不少解药,解药没有刺激,可以随便涂,顺便又给了她一些伤药,本想拒绝,他却说:

      “做出来就是让人用的,而且又不是我自费,都是公家的,不用白不用,皇帝有的是钱,你替他省什么。”范空月道。

      葵扇嘴角抽了抽,“可是公家也是从百姓手里抽的啊。”

      范空月又道:“他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光想着抽成,也不见得体恤民众,旱灾涝灾都没过去,甚至边境军队都省之又省,再看央嘉帝这边,又盖什么迎嘏楼又大设什么春日宴,你把他当人,他把你当人了么,你这一身伤难道凭空出现的啊,自己身边且看得见的都不会管,更别说远在天边的百姓了。”

      葵扇听完他的长篇大论,嘴角抽了抽,找不到反驳的话。

      范空月:“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就别当什么大善人。”

      葵扇小声嘀咕:“你总有你的一套道理。”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

      葵扇以为他听到后生气了,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先回去了,谢谢你的药。”

      说完忙不迭赶紧走了,仿佛后面跟着什么洪水猛兽。

      范空月:“……”

      等人走了好一会,一道黑影从窗户外跳进来,站定后猛拍身上沾到的灰尘,好像身上沾染的不是灰尘,而是晦气。

      范空月给他倒一杯茶让他落座:“怎么样?”

      从谷没接他的茶,不悦道:“就那样,一群酒囊饭袋,真玷污我的身份。”

      范空月拍拍他的肩:“所以那群酒囊饭袋有没有说点有用的?”

      从谷脸色依旧不好看,拍开他的手涌满了嫌弃:“姓刘的要打江州的注意,想搞点事,让央嘉帝给八皇子封王,还有那个什么莞嫔,也是他那边的人。”

      范空月:“说实话我有点好奇莞嫔是怎么让央嘉帝这样冷血无情的人频繁去她宫里的,他不可能会宠幸明知是太后的人。”

      从谷:“莞嫔六岁时被刘元秘密收养,一直到入宫以前一直都被他养着,六岁之前查不到,倒是收留莞嫔的那一年,正好是你父母遇难的那一年,其他的尚不可知,只知道她天生非比常人,能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范空月的笑容蓦然僵在脸上,整个房间顿时沉闷起来,从谷不是话多的人,他不问,他也就沉默立在一旁。

      早一点晚一点都没事,偏偏在那一年。

      过了许久他才自嘲一般摇摇头:“看来事儿还不少呢。”

      从谷:“我曾去瞧过他们晚上睡觉的时候,发现两人不办事,只说话。”

      范空月一愣,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就……干聊啊,聊的什么,聊完之后呢。”

      从谷点头:“干聊,聊一些没头没脑的话,十分无趣,困了就睡。”

      奇了怪了,美女在侧怎么会无动于衷,到底什么话题能聊到深夜,几天都聊不完。

      范空月:“他多久没来事了。”

      从谷目光开始游离,后一本正经的:“我对老男人的生活没兴趣。”

      “嘶。”范空月想:照这么说,那就是很久都没有了喽。

      之前李奎跟他说严驸马带着皇孙去了磬国,从谷这会儿又说刘元想打江州的主意扶持八皇子,其中的意味可扯不干净。

      “这刘元玩地可真大啊。”他感叹出声。

      从谷早已习惯他前言不搭后语的毛病,目光不自觉掠过书桌上未来得及收拾起来的字帖,问道:
      “那个婢女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观察那个婢女很久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主要是范空月对她的态度很奇怪。

      范空月纠正:“什么婢女,人家有名,叫葵扇,她在央嘉帝身边可以帮我带信儿,这不也就给你省了精力。”

      从谷冷漠的表情突然有了变化,以往从早到晚一副死人脸,如今脸上满是不信,“真的?你会这么好心?”

      在他眼里,范空月看似满脸带笑,但不见得真的在笑,在有良心但不多和没心肝之间游走,心情不好时有人死在面前都不会有丝毫动摇,心情好时仿佛要救济天下。

      若不是当初他欠他一条命,他早跑了,这破皇宫谁爱待谁待,全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

      范空月:“好心可不值钱,这叫等价交换,你不懂。”

      从谷:“……你烦不烦。”

      ——————————

      葵扇推开房门,看到含霞已经睡了,她蹑手蹑脚把首饰藏在枕头下面,再露出珠钗的一角在外面,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观察到含霞一动不动,她心满意足地赶紧去洗漱睡觉。

      她侧坐在梳妆台椅子上把头发首饰和发髻拆开,外面的月亮很亮,月光照进屋子像一束束银沙,她便也借着月光没点蜡烛。

      又恰巧没点蜡烛,她不敢看镜子,侧坐着面对窗台,她看到窗台下一滩被月光照得反光的水。

      向上查找源头,她看到一张紫色梅花绣帕晾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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