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的客人都是二次元》月之旎舞

19、第 19 章

　　一位背着长剑的古装青年站在大门前。他身上的衣着以黑红两色为主，款式简洁干练，上面还装饰着苗疆少民风情的羽毛和兽牙。
　　看着酒吧，青年人的脸上既有着踌躇，更有着怀念。
　　怀念？
　　方绍打量了一下青年，而当看到他肩甲上蹲着的胖鸟时，方绍确认出了他的身份。
　　百里屠苏，也就是曾经的韩云溪走上前，冲方绍恭敬地抱拳行礼。“百里屠苏见过先生。多年未见，先生却容貌未变，果然是隐世高人。”
　　他本来是在去往翻云寨救人的途中小憩，梦中幼时经历复现，醒来却突然发现身边多了这座曾经神奇出现又神奇消失的酒肆，一时间不知道是幻是真。。
　　“百里屠苏……”方绍有些感叹。容貌未变。能变什么啊，这才过了两个月呢。
　　虽然知道酒吧和各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点不同带来的巨大差异。酒吧这边短短时间，那个和哈利头碰头一起玩耍的淘气孩子就变成了面前沉稳坚毅的英俊少侠。
　　屠苏误会了方绍的迟疑，“百里屠苏是师尊予我的名字。我幼时名唤韩云溪，曾误入此间，幸得先生给以警讯，我乌蒙灵谷才得以在大难中保存下老弱子民。先生大恩大德，屠苏无以为报，若有驱使必当遵从。”
　　方绍摆摆手，“我也不过是偶然得了消息，你说声谢谢也就行了。这么郑重其事，反而让我承受不起。”
　　他心中也是有些惋惜的。他的出现让乌蒙灵谷不至于像游戏中那样惨遭灭门，但依然没能改变那孩子的命运。从韩云溪变成百里屠苏，不光是名字的改变，更重要的是他与太子长琴的一半魂魄合而为一，不但身怀凶剑焚寂的煞气，更是从此背负上了太子长琴“寡亲缘情缘、永世孤独”的天罚。
　　“屠绝鬼气，苏醒人魂”。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是屠苏师尊紫胤真人对他的殷殷期许。
　　“先生大恩，屠苏自当铭刻在心。屠苏还有一事冒昧相求，请先生勿怪。”
　　屠苏这性子虽然大变，但还是如幼时一般直接。方绍也大概猜到了他想问什么。“你说吧。但别叫我先生了，我姓方，你叫我方老板或是称呼我方兄都可以。”其实方绍主要是有些膈应，毕竟屠苏在游戏中就是一口一个“先生”的称呼大Boss。
　　“屠苏自谷中苏醒之后，不知何故失却了部分记忆，完全不记得仇敌的样貌。而藏起来的老弱更是未曾与敌人碰面，对于其中缘故也俱是茫然。”屠苏再躬身行礼，“先……方老板当年既然能提前示警，想必对这来犯之敌有所了解。如可告知屠苏，屠苏必有厚报。”
　　果然是这个啊，方绍犹豫了一下。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玩过游戏的方绍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屠苏这一身的少年侠客风采，完全不同于电视版中一脸呆像的某鲜肉，应该不至于串台到那边的魔改情节去。
　　但方绍想了一下，游戏剧情中屠苏面对的其实是一个比较无解的局面。他身上封印了大Boss想要的太子长琴魂魄，要打大Boss时就必须解除封印，发挥焚寂的全部力量。但解封同时也意味着屠苏的魂魄消散，只剩三天的生命。
　　如果提前得知大BOSS的身份，让紫胤真人出面去打最终战呢？方绍还真有些拿不准。紫胤真人现在应该已经被魇魅暗算，正闭关修养，就连游戏后期出场救主角团时也还是在旧伤未愈的状态。
　　方绍还没有想清楚，暂时先扯开话题。“对于当时的情景，你还记得什么。”
　　屠苏神色恍惚，面色微白。“我只记得数道白光飞过，那是族人的魂魄，他们被吸入一块玉石之中。”
　　他脸上露出挣扎之色，“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随着他思绪渐渐混乱，暗红色的煞气如火焰般从黑衣青年的身上燃起，带着暴虐不详的气息。
　　“咧~”
　　原本一直待在屠苏左肩的肥鹰突然腾空飞起。
　　“嘶~~”躲在桌子下的小黑也被惊动。他迅速后退几步，眼睛紧紧盯着被红色火焰包围着的人类，身上的毛都竖起来了。好恐怖，这是什么怪物！
　　“咧~”
　　“咧~”这只肥胖过度的猛禽以与身材不符的灵活姿态围着主人飞翔，不断发出尖啸。
　　“阿翔？”屠苏被换回了神智，他定了定神，收起身上的煞气。
　　“先别想了。”方绍转身接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屠苏失礼了，请您见谅。”屠苏脸上现出羞愧的神色。
　　“时候未到，你知道了也没有用。”看屠苏神色黯然，方绍又补充道，“但我知道你刚说的那个东西。那是玉横，也叫铸魂石，是一种可以保存和吸收生魂的邪物。上古时，安邑和龙渊部族曾用它引出魂魄用以铸剑，后来龙渊部族被女娲带到地界后，大部分玉横都被封存于娲皇神殿，只有少部分流落在人界。”
　　“玉横……铸魂石……娲皇神殿……”屠苏面露迷茫。
　　“你不知道娲皇神殿？”方绍有些不解。既然过去已经改变，屠苏不是唯一的幸存者，为什么还是对娲皇神殿一无所知。“据我所知，乌蒙灵谷时代供奉女娲，还承担着封印凶剑焚寂的重任……”
　　屠苏茫然地摇头。“我从未听人提起娲皇神殿。或许我母亲和村长知道吧，但他们已经去世……”
　　方绍点点头。这个解释倒也合理，韩云溪虽然年纪小，但毕竟是大巫祝之子，他都不知道的事那些普通村民也未必知道。
　　“屠苏冒昧，敢问您可知娲皇神殿的方位。我想前去拜访，或许他们知道些许内情。”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了。女娲隐居之所何等神异，又哪里是我这个酒肆老板所能了解。”当然，等你日后遇到那位如“中皇晴雪”般疏朗明媚的女子，地界也好，娲皇神殿也好，就都可以去得了。
　　屠苏虽然心中急切，但毕竟是守礼之人，见方绍不愿多言，便强自按耐忍下那许多念头，转而又问道。“您刚才说时候未到，那究竟何时才算是时候已到呢？”
　　“大概是把你应该遇到的那些人都一一遇见吧。”方绍感叹。他又问起，“你是从哪里进到酒吧来的？”
　　听到这个看似奇怪的问题，屠苏面不改色。紫胤真人早就猜测过酒肆是一处世外灵境，进入全看缘分。“屠苏正在琴川外赤峰山的翻云寨。”
　　翻云寨，这是游戏剧情正式开始的时候啊。方绍道，“我知道了。如果你下次再到这里，或许我能帮上你点什么。嗯，建议你可以多攒点钱或值钱的东西。”
　　对于方绍最后的这句话，屠苏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屠苏受教。”
　　想起屠苏两次出现的超长时间间隔，方绍便问起之前给他的酒吧卡片。果然也在那场惨案丢失，不知所踪。方绍也不知道这个有没有关系——毕竟没有卡片的小哈利却是酒吧的常客，但还是给屠苏补办了一张新卡。
　　屠苏小心地把卡片收藏起来。
　　方绍又把哈利留在这里的蜡笔画递给他。“这是哈利给你的礼物。”
　　屠苏愣住了。他大概是真的忘记了这个小伙伴，望着画上两个手牵手的小人神色回想了一会，才唤醒了许久之前的那一点回忆。
　　屠苏郑重地把画收好。如果两个人能再次相遇，或许还能延续这段友谊。

　　见屠苏身上可怕的煞气消失，乖乖待在一边的小黑猫趁着两人交谈的当儿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门外的雨已经停了，巷子里面很安静，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几辆自行车静静地停在路边。望着重又露出美丽湛蓝色彩的天空，小黑开心地喵了一声，立刻就把刚才那个穿黑衣服的可怕人类抛在脑后。
　　小猫咪轻巧地越过地上的水洼，一路小跑奔向远方。他身后的酒吧静立了片刻，便如幻影般消失在空气之中。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隐藏在一旁角落里的紫衣长发男子瞳孔一缩，神色凝重了几分。
　　刚才那间酒吧时怎么回事？难道是妖灵会馆出手了？
　　长发男子谨慎地跳到酒吧消失的地方，四处嗅了嗅，却只发现小黑留下的气息。自从被人类和会馆驱赶出家乡后，本就偏激的风息对人类的恨意与日俱增。这段时间他已经集结了一批同样憎恨人类的妖精，准备反攻龙游，在那里建立独属于妖精的家园。而这个计划中，拥有领域能力的小猫妖是不可缺少的一环。
　　不论酒吧里的人是偶然接触流浪在外的小妖精，还是已经察觉到他们的计划，他们都应该加快步伐了。风息眼神坚定，不再犹豫，朝着小猫妖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小黑自以为隐秘的动作并没有瞒过酒吧里的两个人。小猫妖推门而出的刹那间，门外与翻云寨完全不同的现代村镇景色映入屠苏的眼眸，让他暗自心惊，更让他坚定了此地神奇的念头。
　　钱、值钱的东西。囊中羞涩以致于出卖武力到翻云寨救人的屠苏立下决心，接下来要努力攒钱。
　　离开酒吧，回到熟悉的山野之中，屠苏不再迟疑向翻云寨走去。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背后的凶剑焚寂正隐隐发出煞气。

　　天界的雨师殿中，异瞳的少年神祇惊异地从睡梦中醒来。
　　他望着头顶。虽然什么也看不清，但他似乎还是能看到殿外那一成不变的黑沉夜空，看到那自太古时期就永恒闪烁的星子。

　　“新的变数来临，太子长琴的命运……要改变了。”

作者有话说

完全长在我审美点上的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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