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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小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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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到了,林笙的十四岁生日也要来了。
“笙儿,你快来,我有个小礼物送给你。”顾沉在门口喊林笙。
“什么礼物呀?”林笙跟着跑出去,像个圆滚滚的球。
冬天了,王秀怕林笙冷,给他裹了一层又一层,手上也戴了双手套。
“你跟我来。”顾沉拉着林笙往外走。
“哇!这是什么?好可爱!”林笙看见白茫茫的雪地上站着两个叠起来的球,上面那个看起来是头,下面那个是身子。上面那个球脸上还有两颗黑黑的眼睛,一个胡萝卜做的鼻子,鼻子下面是个大大的笑脸。
还有枯树枝做的两个手,雪人的头上带着个红色的小帽子,脖子上还有个红色的围脖。应该是从柳青家借的小宝宝的帽子和围脖。
“这是圣诞雪人。”顾沉还是想起来记忆里圣诞节的时候,满大街贴的圣诞节雪人和圣诞老人,现在的这个年代却没有圣诞节,也没有圣诞雪人。
“圣诞是什么?”林笙有时候就会听到顾沉说这些奇怪的话。
“是其他地方的一个节日,就跟我们的春节一样。他们在圣诞节的时候,会吃苹果,还会家里人聚在一块吃鸡肉。”
“那真的好像啊!我们过年的时候也会吃鸡肉。”顾家过年会割点猪肉,然后再杀两只鸡吃。
“你走进看看,还有隐藏的小礼物。”顾沉笑着对林笙说。
“还有礼物啊?”林笙以为这个可爱的小雪人就是顾沉所说的礼物了,没想到还有礼物呢。
“你去找找。”顾沉笑而不语。
林笙就在小雪人身上找了起来,翻找了小雪人的帽子、围巾,都没有东西。
“这没有呀!”林笙撇撇嘴。
“礼物藏在小雪人的心里。”顾沉把小雪人的头给移开,雪人的身子里就露出了一个洞,让林笙看清楚里面的东西。
“哇!是小雏菊!”顾沉把小雪人的头给移开了,看见里面是一捧小雏菊,是风干过的,也不知道顾沉平时把这些小雏菊藏在哪儿了,他都没有看见过。
"还有东西呢,你再看看。"
林笙把干花拿出来,就看见埋在雪人最里面的一个大大的红苹果,好像小雪人的心脏。
“是苹果!”
“苹果苹果,平安祥和。”等林笙把小雪人肚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了,顾沉又把小雪人的头给按上。
小雪人又恢复了可可爱爱的样子,从表面来看真的看不出这个小雪人的肚子是空的。
“沉哥哥,谢谢你。”林笙高兴又害羞,顾沉去考试的时候他送了顾沉一个绣着小雏菊的香囊,没想到现在顾沉在冬天送了他一捧小雏菊的干花。
让他有种隐秘的开心,觉得好像他们是话本里偷情的书生和小哥儿,小雏菊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你喜欢就好。”顾沉牵着林笙的手往回走,“天气太冷了,我们回屋子里烤火去。”
“小雪人还没看一会儿呢!”林笙不想走,不舍得这个可爱的小雪人。
“这几天它都不会化,想什么时候看它都还在,不着急这一会儿。”顾沉拉着林笙往屋子的火炉旁走。
这大冬天的,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太冷了。在外面站这一小会儿,脚简直都要给冻掉了。
“笙儿,别抱着那个苹果了,太凉了,把苹果给我吧。”
“不要,送我的就是我的了,我就要拿着。”林笙心里还喜滋滋的,捧着苹果和干花不撒手。
顾沉只好把他的手拉近火炉一点,边给他搓着手边说:“到时候手冻伤了,有你哭的!”
“我有手套,不会冻伤的。”林笙把口袋里塞的手套给拿出来,给顾沉看。
王秀本来是要给顾沉和林笙一人做一双的,但是顾沉说他要写字,而且他的手一直也是热乎乎的,不像林笙一样,一到冬天就冷得像冰块一样,就没有给顾沉做,于是只有林笙有双绵手套,林笙动不动就要拿出来炫耀一番。
“乖,苹果先放一边,太凉了,现在也吃不了。”顾沉从林笙的手心里把苹果给扒出来,放在了一边。
“那什么时候能吃?”林笙这次让顾沉给拿走了,没再闹。
“现在天气冷也放不坏,等过几天天气暖和一点儿了再吃。”顾沉把林笙的手给包住,温暖着刚刚跑出去已经冻凉了的小手。
今年的冬天还是围着这个火炉度过的,顾沉和林笙在火炉旁烤红薯,嗑瓜子,很快春节就结束了。
林笙走在已经快要融化掉的小雪人旁边,把它的眼睛重新给安上,小雪人的两个圆滚滚的眼睛是两颗黑豆,随着温度的升高,眼睛掉下来了一只。
“小雪人快要融化掉了。”林笙的语气有点低落。
顾沉也帮着林笙把小雪人给按牢固一点:“明年沉哥哥还给你堆,堆一个更大的。”
“那后年呢?”
“以后的每一年沉哥哥都给你堆。”顾沉浅笑着说。
林笙就又开心起来了。
“哼,死呆子!”林笙看着顾沉和朱惟清在讨论那什么诗,都放学了,人都走光了,两个人还在说。
这死呆子最近跟顾沉关系越发好了,总是拉着顾沉讨论这些那些的,平时沉默寡言的,一讨论起什么什么文章什么什么古诗就滔滔不绝了。
“沉哥哥,我肚子饿了。”林笙走过去,拉顾沉的袖子。
“惟清,那我们明天再聊,我和笙儿先回家了。”林笙就不再跟朱惟清聊下去了,站了起来准备走了。
“好。”朱惟清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但还是应下了。
顾沉收拾好书包就准备带着林笙往外走了,一回头就看见林笙正趁他不注意对朱惟清做鬼脸。
嘴巴还在无声说着什么,看他的口型应该是在说:"死书呆子"
顾沉一下子就乐了,林笙总是古古怪怪又可可爱爱的。
顾沉一笑,林笙就赶紧收敛了表情,装作什么事都没干的样子:“咳,沉哥哥,我们走吧。”
“好,走,咱们回家吃饭去。”顾沉也不戳破他。
秋天的时候,顾沉就要带着朱惟清去考试了,林笙也想跟着去。
“沉哥哥,都带一个那书呆子了,就不能多带我一个吗?”
“惟清他是去考试的,我们两个都得考试,你去了你干嘛?”顾沉跟林笙说。
“我可以去给你做饭呀。我还能给你收拾东西。”
“我们这次还要住客栈,没有厨房。”
“那我去给你买饭。你就在客栈里面读书学习,我去给你买饭!”林笙想了想说。
“还有薛大哥呢,到时候薛大哥会跟我们一起去,这些他会做的。”顾沉跟林笙说过这个薛大哥,林笙也见过他,去年顾沉考试回来的时候,赶马车那个就是。
“我不管,那个书呆子都能去,我也要去!”林笙见说服不了顾沉,就开始耍赖了。
“笙儿,别闹,你还小,去了大家都忙,万一你丢了怎么办?”主要是这现在县府里还人生地不熟的,他和朱惟清要考试,要复习,怕顾不上林笙了。
“真的不能带我去吗?”林笙委委屈屈地问,主要是这次顾沉去的时间久,因为要带上朱惟清,朱惟清要考县试和府试,所以这次顾沉他们要去一个月。
“要是沉哥哥考上了,马上就要到县府里上学了,到时候肯定就带林笙去了。”顾沉安慰着林笙。
“那好吧。”林笙有些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没过几天,顾沉就跟朱惟清坐上马车去了县府考试,这一去就是一个月。
去的时候送的人不少,也是因为朱夫子的儿子也要一块去了,朱夫子一家来送,村长一家也都来了。
朱夫子的夫郎看着自己的儿子流起了眼泪,气氛一下子伤感了起来,林笙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看的顾沉心里也酸胀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要离开家这么久,一时也心里不舍。
“沉哥哥考完马上就回来了,笙儿别难过。”顾沉在人群里拉着林笙低声说。
“我知道,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林笙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荷包,塞到顾沉的手里:“这是平时婶婶给我的还有我们卖洗头膏的钱,你拿着买些吃的。”
“娘给我的钱够,笙儿你的钱你自己拿好。”顾沉不要,把小荷包又塞回林笙的手里。
“那你拿我送你的香囊了吗”
“带着呢。”
“好了,放心吧,沉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顾沉拍了拍林笙的手背,看着周围的人看着他俩,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了。
“沉哥哥,你要平平安安的,我和叔叔婶婶在家等你回来!”等顾沉和朱惟清上了马车准备走的时候,林笙跑到马车边对顾沉说。
“好,放心吧。”马车动了起来,顾沉撩开车帘对着人群里的林笙和王秀挥了挥手。
朱惟清跟顾沉一样,不打算一次考完,这次只是考前两场,而顾沉是考最后一场,两个人考试的时间不一样,顾沉在朱惟清考试的时候就在客栈里复习,比在家效率还要高一点。
这次考试他已经复习了一年了,他有信心一次就能考过,还有点迫不及待,想赶快考完回家了。
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半个月了,刚开始吃外面的饭感觉还挺新鲜,到现在就开始想念家里的饭了,开始想家里的林笙了,也不知道现在林笙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