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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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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闹铃叫醒的时候，我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毕竟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谁能在无休无止的毁灭中保持平静呢？至少我不能。
小雪不仅意味着未来的转机和希望，还意味着当下骤然提高的睡眠质量。
所以哪怕被小雪牵着的手酸酸麻麻，也没阻止我的好心情。
我有些艰难地用麻掉的胳膊撑坐起来，跟小雪打招呼：“早上好，小雪。”
祂好像知道我是因为祂这个姿势睡觉不舒服，很抱歉地用长了一些的呆毛拱拱我的手心。
不过触须还是没有松开。
“没关系，昨天晚上吓我一跳，今天下班就给你买新房子，鱼缸怎么样？”我握住小雪的呆毛摇了摇，端着锅去卫生间洗漱。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你一个人在外面待一会行不行？”我和小雪讨价还价，“五分钟。”
祂竖着呆毛装听不懂。
当然是装听不懂，因为我刚把祂从手上撸下去一点儿祂就又蛄蛹着爬上来，像揣着两手水加多了的面团，按下葫芦又起瓢的。
看来两锅水下去强壮了不少，都有力气蛄蛹来蛄蛹去了。
我短暂地欣慰了两秒，迅速冷静。
不行，我做不到在小雪纯洁的视线（假如祂有的话）下上厕所。
再黏人的婴儿也没有看着妈妈上厕所的！
“不可以。”我用手指抵住祂黏糊糊冰冰凉的触手，感觉到祂慢慢收紧又慢慢放松的肢体，严肃地重复。
“这个真的不可以。”
小雪用呆毛啪啪啪拍我的手指。
“反正不可以。”
我掏出手机，设置了一个五分钟的倒计时，连锅带手机放到外面茶几上，眼疾手快地把小雪团成一团——祂现在差不多有魔术擦那么大——放到手机上，迅速后撤逃跑。
“手机响了我就回来了！”
……
我在时限内回到了客厅，代价是被愤怒的小雪拍了一脸水。
经过一段非常诚挚但是坚决不改的道歉，小雪委屈唧唧地从手机爬到我的手上，钻进我的袖子里，只有柔软的呆毛露在外面。
我轻轻揪了一下呆毛，祂呆了两秒，生气地把呆毛缩回去，用触手打了一下我的手臂。
唉。
我也不是故意的。
可是谁能忍住不去揪呆毛呢？
连短暂的厕所时间都要跟我闹一阵别扭，可见小雪肯定是要和我一起去上班了。
临到出门前，祂还很生气地缩在我的手臂上不肯下来，我只好找出一个之前公司做活动发的保温杯，装满温水放进包里。
虽然根据这半天一夜的观察，小雪离开水也能生存不久时间，但多做准备总是好事，昨天被邻居耽搁的时间祂不是就“渴”了吗？
说起来，这个情况还挺像我以前看过的一个叫人鱼传说的电影，我记得女主角上岸后缺水，不得不跳到游泳池里，然后被其他人发现了人鱼的身份……
我出门，锁门，下楼，果然在楼下碰到了刚绕小区一周晨跑回来的邻居。
三月的天气，他只穿着一件套头衫，身上腾腾冒着热气，看到我后露出阳光的笑容，似乎完全没受我昨天冷漠态度的影响：“早上好啊薄月。”
我不禁有些内疚，朝他笑笑：“早上好。”
“路上小心，工作顺利。”他毫无芥蒂地冲我挥挥手，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往前跑下一圈去了。
“谢谢，你也是。”
我松了口气，对着邻居的背影说，他没有回头，只是又抬起手挥了挥。
昨天果然是多心了……人家只是作为邻居关心我，我却因为担心小雪对人家那个态度。
要不是邻居涵养好，肯定觉得我是个奇葩。
可能在他心里我已经是个奇葩了。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我这样没有亲人又是独居的人，邻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然下次他再提起就一起吃个饭好了，之前同事带我去的那家就不错。
做下决定，我边走边掏手机想把这件事记在备忘录里，手一动，就感觉跟一开始有些不同。
像袖套一样套在我小臂上的小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微微收紧了扒着我的触手，不动没什么感觉，动了才感觉到。
又缺水了吗？这么快？
我赶紧放弃手机，抓起车钥匙小跑到车位边上，开门边坐进去边拿出保温杯打开，杯口冲着袖口：“这里这里。”
“啪。”
是小雪拍了我一下。
我迷惑地等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还在闹别扭？都这么久了！”
被小雪的小心眼程度震惊的我放下保温杯，非常无语地启动车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带你一起上厕所的。”
小雪拍了我两下。
“除了狗狗没人喜欢看别人上厕所，你又不是狗狗。”
“啪啪啪。”
“是狗也不行。”
“啪啪啪啪。”
……
这样和小雪“吵”了一路，到后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小雪也变成在每次我说完一句的时候呈惯性拍我两下，中间累了还自发爬到保温杯里喝了口水。
对此我很不满：“是我在说话，我都没有喝水，你这是作弊。”
小雪顺着我伸出的手指爬上来，摊平，过了会，抽出触手拍了我两下。
“好吧……还要继续吗？”
“啪啪。”
……
顺着车流来到公司，停好车，我在楼下的咖啡厅买了咖啡和三明治当早饭。
其实我对咖啡并不怎么感冒，前段时间睡眠质量太差，白天上班熬不住才会偶尔喝一点。
我戴上工牌，刷卡进入大楼，一路和记性很好、都知道我叫曲薄月的同事们打招呼。
好心的同事还特地帮我按着电梯，我感激地小跑进去，刚要说楼层，就发现靠近按钮的另一个同事帮我按好了。
我只好不停说“谢谢”。
告别热情又好心的同事们，我总算来到办公室，先放下咖啡和三明治，再放下包。
同事还没有来，办公室空荡荡的暂时只有我一个人。
至于为什么明明昨天没有做噩梦算是睡了个好觉，今天还要买咖啡……
我撕开三明治外面裹着的保鲜膜，小声对小雪说：“喝咖啡吗？不骗你，很好喝的哦。”
是的，我就是个乐此不疲总想喂孩子垃圾饮料的糟糕大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