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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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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麦冬逞了一时的口舌之快,等孟杰反应过来,冲上门前要砸门把人挖出来时,他大声往屋里喊一句:“妈!我回来了!”
门隔绝视线,孟杰在外头哪怕再气,听着这声也不敢放肆。
毕竟沈麦冬刚刚确实说到了点上,他的心思就是如此。
本来打算半带施舍地去给予沈麦冬一点爱,答应和他交往。再趁着对方沉浸在喜悦中时,把人拐到床上去,吃干抹净。
若实在美味,则继续保持这种关系,以后也能慢慢享用。
不过孟杰怎么会承认呢?
陈燕看到沈麦冬带孟阡回去,连忙拿出各种零食饮料来招呼孩子。
沈麦冬抽空拿出手机一看,果不其然,微信已经被孟杰轰炸了。
「沈麦冬」
「沈麦冬,你最好能给我一个理由」
「你说我演戏?」
「从头到尾都在演的人到底是谁?」
「你喜欢男人这件事,我相信阿姨叔叔不会想知道的」
沈麦冬看得乐呵,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孟杰的蠢样。
只是勾起的嘴角在看到最后一条消息时沉了下来。
他平静盯着屏幕许久,突然想起很久没有回忆起来的一些往事。
在上辈子的时候,沈麦冬刚和孟杰确认关系。因为两人之间的感情上不得台面,他一直很小心翼翼。
结果在大学第一个学期回家的寒假,被陈燕发现自己和孟杰在房中接吻。
他一直想不通,明明叮嘱孟杰进房间时反锁的房门为什么会被陈燕打开。后来也只能用粗心的理由来解释这个天大的失误,为了安慰“愧疚”的孟杰,也安慰伤心的自己。
但当时毕竟是他们做了错事,沈麦冬压根没有多想,孟杰多说两句,他就脑子一热跟着跑到孟家出柜,还和家里断绝关系。
“原来早在这儿等着我呢……”
沈麦冬小声呢喃,手下打字回复: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维持了好一会儿,沈麦冬觉着好笑,毕竟对面现在还是个实打实的孩子,刚刚成年,现在估计急得跳脚,又要保住脸面。
房门被轻轻敲响,沈麦冬打开了门。
门外孟阡扶墙站着,脚下是大了好几倍的拖鞋,他有些局促:“冬冬哥,有没有睡衣?”
沈麦冬一拍脑袋:“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他去翻箱倒柜一通,找着一件印着卡通人物的短袖递给他,目送孟阡拿着衣服走进浴室,正好手机也收到了消息。
「你等着,我过来找你」
「开门。」
沈麦冬握着手机,回了个“好”字。
他爸妈的卧室里有电视声,两夫妻正看着电视,再过一会儿估计就要睡了。
沈麦冬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刚打开门,一只手就伸过来,把他拉了出去。
孟杰的手劲极大,沈麦冬软声道:“孟哥哥这是做什么?你弄疼我了……”
“……”
孟杰带人沿着路走,走到拐角的地方又要进巷子,沈麦冬甩开他的手:“有话就在外边说呗。”
路灯下还有三三两两的路人正在闲逛,大多都是村里的老人。
孟杰嗤笑一声:“就这么想让别人都知道你就是个卖屁股的?”
沈麦冬的脸冷下来,“孟杰,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嘴那么臭呢?”
孟杰压着声音道:“我说的难道不对?死同性恋,同性恋难道不就是卖屁股的?今天勾引了我,明天指不定就去勾引其他的男人?只可惜现在我们在村里,没什么符合条件的男人能让你□□……”
“你哪儿来的资格骂我是同性恋?”
沈麦冬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气得不轻,但还算理智。只是结合孟杰现在说的这些话和以前对自己做的事,只觉得可笑至极。
他哽着声音道:“你以为我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谁?”
孟杰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麦冬冷冷说一句,又露出玩味的笑。
他勾起孟杰的下巴,凑得极近:“本来没弯,只是想玩玩你。可是怎么办……
孟杰盯着近在咫尺的那一双漂亮的眼,滚动喉结,小声道:“别玩儿我了沈麦冬。”
“没玩你,”沈麦冬极轻地叹了口气,孟杰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沉醉与无边的爱意,但那眼神又好像是在看另一个人,“你可要对我负责啊,明明说好的,掰弯了就要负责我一辈子的……”
“孟哥哥可真是,说话不算话……”
孟杰口干舌燥,一腔的怒火像是突然被冷水泼了一通,浇灭个彻底。
他忍不住舔舔嘴唇,半搂着沈麦冬的腰要把人带进巷子里。谁曾想怀里的人又像是突然清醒,轻轻推开他。
“不早了。”
沈麦冬笑意盈盈:“孟哥哥明天还会来我家吗?”
孟杰盯了他半天,“你觉得呢?”
沈麦冬盯着他的一双眼都要拉出丝来。他过了一会儿,道别转身要走,孟杰从身后一把拉住他的手,“等等——”
“阿杰?”
陈燕不知从哪里出现,疑惑地叫了一声,随即视线挪移到两人牵着的手。
沈麦冬大力把人甩开,跑到他妈面前,亲昵地抱住陈燕的胳膊,“妈妈妈妈”叫个不停。
“妈你怎么出来了?不在屋里睡觉。”
陈燕道:“还不是因为你大晚上又乱跑出去,阡阡洗完澡在找他冬冬哥,我就出来看一眼……阿杰,这么晚不在家里待着么?”
沈麦冬手指上不知何时挂了个u盘,伸到陈燕面前晃一晃:“我东西落他那儿了,杰哥给我送过来。”
“你也不说请人进屋子里去坐坐,这大冷天的,偏偏站在外头。”
沈麦冬撒娇道:“是冷,好冷啊,这么冷的天,妈妈想不想泡脚?儿子给你去倒热水……”
“无事献殷情……”
“哎呀。”
母子俩越走越远,孟杰自己站到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从兜里掏出根烟。
微弱的红点在黑暗里照了一会儿,然后被扔到地上。孟杰踩灭了烟,才从暗处出来,回到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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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陈燕并没有让沈麦冬给她洗脚,她说了一句太晚,就径直进了屋子。
沈麦冬进屋发现孟阡在看电视。
小小的脸严肃着,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皱着眉头格外一本正经。
凑近一看,那电视上放的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动画。
怎么这小孩看个动画都像在看新闻联播似的?
“好看吗?”
孟阡的头偏向他,然后有些委屈地摇了摇头。
“不好看还看的这么认真啊?”沈麦冬忍不住笑,走上前去摸摸孟阡扎手的头发。
孟阡回道:“阿姨给我放的,我找不到遥控器。”
“找不到遥控器不能不看吗?”
“可它放着电视,不看会浪费电。”
“噗……”
沈麦冬简直要被小孩可爱死。
他倒在床上抱着肚子笑个不停,头下枕着的就是孟阡的腿。
小孟阡无奈道:“哥哥别笑了。”
沈麦冬想起上辈子同样也是小小年纪就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孟阡,收起笑容正色道:“不好意思啊阡阡,明天哥哥有点事,你明早吃了早饭,回家好不好?”
孟阡表情复杂地盯着那难看的动画,乖巧点头:“好的哥哥。”
沈麦冬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小孩会问他为什么,他连解释的理由都想好了。
不过仔细一想,孟阡好像从来都是对长辈言听计从,不问为什么,也不去反抗,说自己的真实意愿。
就好像一颗被人踢来踢去的皮球,毫无怨言。
“你怎么只会说好的?”沈麦冬拧一把他的脸,“到时候被欺负了怎么办。”
孟阡一脸奇怪:“那我应该说什么?”
“你应该说自己不愿意,不想要,这样别人就不会强迫你做别的事。”
“可是我现在没有不愿意啊。”
沈麦冬无奈道:“不是,我说的是别人让你做的事,算了,这次先算了,下次别人让你做什么,你不乐意,一定要说,听到没有?”
孟阡道:“没有不开心,冬冬哥让我做的事都是好的,你不会害我。”
沈麦冬被哄到没脾气:“好好好,那你就听我的话,我不会害你……哎哟这小嘴咋这么甜呢!”
小孩当真听他的话,第二天沈麦冬一睁眼已经是十点,身边没有任何人,另一床被子也叠得整齐。
他在床上伸个懒腰,又被冻得瑟瑟发抖。
“妈!妈!”
门外没人回他。
因为平时沈麦冬的习惯是,睡前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裤子都堆床上。
昨天有孩子在,他就没乱放。
这下好了,没衣服穿了。
他光着双腿,上身就套了件睡衣,半蹲着在衣柜里找裤子。
门外有鞋子哒哒哒的声音,他以为是陈燕回来了,头也不抬地喊道:“妈!我那条白裤放哪儿了?奇怪,我记着在这儿啊……”
“一上来就叫我妈,我可承受不住。不过如果换成叫爸爸,那我可能就应了。”
沈麦冬几乎是飞回床上去的。
他拿被子裹紧自己的腿,对门口的人笑道:“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怪吓人的。”
孟杰走进来,随手把门关上,还反锁了。
沈麦冬喉咙一紧:“孟哥哥这是要干什么?”
“我昨天思来想去,想了一个晚上,一直到凌晨才睡着。”
“这么晚睡,你一定很累吧,怎么不多睡会儿?”
孟杰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床上被沈麦冬用被子盖住的那双长腿。
刚刚在门口好好欣赏了一番,沈麦冬的屁股翘,腿也修长。恰到好处的腿部肌肉因为下蹲而露出诱人线条,让他一大早上的,火气都上来了。
“沈麦冬,你似乎真的觉得,耍我很好玩。”孟杰慢慢走近,到他床边,“你说得对,我就是想……”
后面的半句,孟杰是低下头凑到沈麦冬耳边说的。
沈麦冬听了那不堪入耳的话,脸色极度难看。
孟杰感觉自己又占了上风,颇为得意,道:“你也不想被阿姨知道你是同性恋吧?”
他不等沈麦冬回应,掐住他的下巴,呼吸略重地打在沈麦冬脸上。
这人怎么就这么好看呢?可里面的心蔫坏儿,整天就想着干坏事。
但如此一来,好像也更吸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