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知曦我知意》牛奶棠

20、第二十章（顾笙）

　　顾知意一下车便匆匆忙忙的走到医院柜台询问季向阳所在的病房。

　　由于医院内禁止奔跑，于是她只好快速走到了对应的位置。

　　还未等到她推开病房，她便在病房外的角落看到一个蹲坐在地上捂着脸似乎在哭泣的少女。

　　这位少女还身穿校服，身上沾了不少血迹，看起来十分无助。

　　由于少女紧紧捂着脸，于是顾知意便没有特别注意，只是看了一眼便推开了病房门。

　　“季向阳，你没事吧。”一进到病房，并没有出现顾知意想象画面中昏迷不省人事的季向阳，而是侧坐在病床上吃着苹果和队友聊天，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知意？你怎么来了？”季向阳有些意外，他没记错的话她今天是在江城参加比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海城。

　　“阿姨叫我来的。”顾知意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就是小题大做了，你应该还没休息吧，我帮你租个酒店你先住上一晚，明早我让小刘送你回去。”

　　被叫到的小刘是季向阳在海城认识的同时，跟他不同，季向阳是调去海城支援，而小刘是警察新人，所以论辈分还是得叫一声前辈。

　　“伤口深不深？”顾知意没理会季向阳，继续说着话。

　　“不严重的，你不要担心了。”季向阳将手中的苹果放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就要开始订房。

　　“怎么不严重了…手上被划了一口子，差点就可以见骨头了呢…”

　　此时顾知意才注意到在黑暗中坐在角落的一个年轻女警员。

　　女警还未褪去警服，似乎是值勤到一半一接到消息就过来的。

　　“你好，我叫顾知意。季向阳的朋友。”出于礼貌顾知意率先对女警官打了个招呼。

　　女警官拍了拍屁股上不存在的灰，双手往身上抹了抹，这才向她递出了手。

　　“你好，海城总局刑侦队队员仁思玖。”

　　女孩留着一头长发，或许是因为工作规定亦或者是方便执勤，她将头发盘了起来。垂在了后颈上。

　　“他这是怎么了？”既然季向阳不打算开口，那她便从他身边的同事动手。

　　“海城杀人案知道吧？为了保护受害者，他徒手抓住歹徒的刀。结果他护着的那女孩不但没有报警还拔腿就跑。”说着说着仁思玖越是来气，真是好心没好报。

　　季向阳“人家小女孩未成年，害怕是应该的。更何况她是一名受害者，我身为一个警察本来就要尽到保护人民的责任。”

　　“结果人家小女孩不但没有感谢你，也一直不愿意开口父母联系方式，她就是个妥妥的白…”

　　“行了，仁思玖你安静点，我还要不要休息了。”季向阳打断了仁思玖未说完的话。

　　“你先出去，我跟我朋友有话要说。”季向阳将仁思玖赶出了病房。

　　“我妈呢？”待病房安静下来季向阳才有时间靠着病床闭眼养神。

　　“她明早的飞机，我先来的。”顾知意将床上的被子拉起，给季向阳盖好。这一幕被在门外偷看的仁思玖收入眼帘，不经有些吃味。两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恩恩爱爱的老夫妻。

　　这虽然是仁思玖第一次见到顾知意，但却不是她第一次了解到这个人。

　　顾知意她是知道的，季向阳屏保照片上两个女孩的其中一个。当时她就在猜，其中一个一定是季向阳的白月光。

　　季向阳“你先回去吧。”

　　“我好不容易来海城，你居然还要赶我回去啊？”顾知意双手插在胸前顾做生气的说道。

　　“太晚了。”季向阳有些担心顾知意。

　　“我在这里陪你到阿姨来我就走，睡吧。”顾知意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了下来，眯眼假寐。

　　季向阳看顾知意这样坚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顾知意渐渐入睡。

　　隔天清早顾知意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病床上，吓得马上跳了起来，睡意也全然褪去。

　　看着代替自己坐在沙发上睡着的季向阳，顾知意有些慌。她简直就是个罪人，怎么能让她这个探病的取代了病人的位置呢？

　　况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是被赶来探望季向阳妈妈看到这画面，指不定她得死不瞑目了。于是她便把季向阳摇了醒来。

　　“季向阳，你赶紧起来。”顾知意轻轻的摇晃着他的手臂。

　　“怎么了…”季向阳有些迷迷糊糊的问道。

　　顾知意“我怎么跑你床上来了？”

　　“看你睡的挺不好的，就抱你抱过来了。”季向阳一脸正经的说道，仿佛受伤的人是顾知意。

　　顾知意“你手不是受伤了？怎么抱的我？”

　　“我单手也可以将你拖起，更何况我是警察。”季向阳一脸淡定地说道，仿佛这话说的警察就是超人一样。

　　“…”

　　“几点了？”季向阳懒懒的抬眼看向顾知意。

　　这画面放在韩剧里，就是活生生的美男生图，只不过对顾知意免疫就是了。

　　“十点多了，估计你妈也得到了。”顾知意拿出手机屏保画面给他看。

　　“你换屏保了？”

　　原先他们三个用的都是同一张壁纸，就是仁思玖不小心瞧见的那张三人合照。

　　这会儿大赛刚过不久，顾知意随手换成了自己从网上下载的T台照。

　　“嗯，纪念自己得奖。”顾知意得意洋洋的插着双手抬起下巴，一脸用鼻子看人的高傲样。

　　“看给你骄傲的。”季向阳无奈的笑了笑。

　　彼时两人的对话被门外吵杂的谈话声打断了。

　　“怎么了？听着好像是阿姨的声音？”顾知意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嗯，好像是我妈，我出去看看。”说着他就打算起身。

　　“别，你坐着，我去。”顾知意压下他的肩膀，自顾自的走向了病房门口。

　　外面的局势险些吵起来了，顾知意害怕波及到病患，便让他在病房里面好好呆着。

　　才刚刚打开房门的顾知意就被横空飞来的一个钱包给劝退了。差点没给她砸出一个牛顿脑袋。

　　天降横财不可接，就算要接也不是用脑袋接。

　　她将掉落在脚边的钱包捡起来后，便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季向阳母亲的旁边，生怕再来一个天外之外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还穿着制服有着初中标准黑马尾的女孩一直侧着脸，原先她站的角度只能看到个侧脸。这回走到这边，女孩的脸清晰的映入眼帘。这张脸她在熟悉不过了。

　　“林笙？？？”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从她的口中脱口而出。

　　这个名字已经有些许年份没有出现在她的口中，显得有些生疏。

　　“林笙…你说这女孩是顾笙？”季阿姨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顾知意。

　　“嗯。”顾知意回完季阿姨后便看向了顾笙开口“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她不是很想搭理眼前的这个女孩，但是眼前这个局面，作为某种性质上的中间人，她好像还是得出面。

　　“…”

　　眼前的女孩并没有回话，还还维持着刚刚微微侧着脸的姿势。这是顾知意才发现女孩的脸上有个红肿的影子，原先眼框下有些凝固的酒红色割伤也开始重新染成了鲜红色。

　　这一看就是刚挨了别人一巴掌的样子，顾知意有些无奈的看向季阿姨。顾笙不说，季阿姨总不可能不说吧。

　　“没想到啊顾笙，你祸害完你姐以后又要来祸害我儿子啊。”季阿姨恶狠狠的盯着她说道。

　　“…”

　　而顾笙对这一切的指责批评也都只是不言不语，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最后在医院人员以及顾知意和季叔叔的劝阻下，季阿姨停止了对顾笙的辱骂。

　　“阿姨，您先喝口水。”她将刚刚向医护人员要来的水递给了季阿姨。

　　她从医护人员那已经打听到了大概的事发经过。

　　原来顾笙就是昨夜季向阳同事提起的那名受害者。

　　“叔叔阿姨，阿阳刚起您进去看看他吧。我跟林笙说上两句。”

　　季阿姨没说什么，只是走之前十分不满的瞪了顾笙一眼。

　　“…”

　　自季阿姨走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两人说陌生不陌生说熟悉不熟悉，至少也有四年没见面了。

　　“你…搬来海城了？”顾知意看着少女还未褪去的高中制服，海城一中。

　　“嗯。”顾笙淡淡的回答道。

　　四年前顾家人分道扬镳后，顾知意便与顾笙断了联系，所以对林氏母女的现状可说是一点都不清楚。

　　“林亦如呢？”顾知意四处看了看，发生这么大的事儿，身为顾笙的母亲林亦如不应该没到场才对。

　　“不用找了，她没来。”顾笙脸上并没有透露任何一丝的情绪。

　　“你…脸上的伤先去处理一下吧。”她并没有打算继续追问为何林亦如没来。

　　即使顾知意再怎么讨厌顾笙，面对一个伤患她也不至于这般趁势欺人。

　　顾笙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向了医护站。

　　“叔叔阿姨，好久不见了。”彼时顾知意推开了病房门，才将方才没来得及打的招呼道完。

　　“是啊…当初那般娇小玲珑的小姑娘如今却成了风姿绰约的大女孩了。”季阿姨满脸欣慰的说道。

　　“不好意思啊，知意。这么晚了还让你跑一趟。”季叔叔一脸歉意的说道。

　　“没事的，知道这件事的话，不管怎么样我都还是会来海城探望阿阳的，提早来也好。”

　　顾知意与季向阳从小亲梅竹马一起长大，从未分离。直到这会儿季向阳被调去海城工作，这才让形同手脚的两人三天两头没法相见。

　　“那你要在海城待上几天吗？要不你住阿阳那儿顺便帮阿姨照顾照顾他？”

　　顾知意怎么会不知道季阿姨这话打的是什么算盘呢？只是她不打算接招而已。她与季向阳情同兄妹，她可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不了季阿姨，我明天晚上还有课呢。”

　　今天早上大学那边的课，她来不及请假怕是得旷掉了，但是画室那边的课她可不能随随便便就缺席，这影响的就是一班子的学生了。

　　季阿姨“这样啊，那阿姨也没办法留你了。不过这大晚上的你是怎么来海城的啊？”

　　“我刚好一学生家长在附近，他开车载我来的。”顾知意不知道从何说起她跟南风曦的事儿，只好草草带过。

　　听到这里季向阳有些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内心有些不安。

　　最后没等顾笙回来，顾知意就先行告别，来到医院大厅等待南风曦。

　　【顾知意】：您好周先生，我这边结束了，能麻烦您过来吗？

　　看到这则短信时正是南风曦久违的与母亲聚餐时。

　　【周劲北】：嗯，找个地方坐着等我半小时。

　　“妈，你吃吧我有事就先走了。”南风曦叫来了服务生递给他一张卡，示意随便刷。

　　“诶不是，才刚坐下来菜都没上屁股都没坐热，你这是又要去哪儿？”

　　南女士有些无语，好不容易儿子回来海城一趟说是要一起吃顿饭，没想到才刚坐下不久着就要离开了。

　　“找女人。”南风曦留下这句话拿起外套转身离开，只留下南女士一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她儿没听错吧，她儿子刚刚是说要去找女人吗？这小脑袋儿终于开窍了？

　　【周劲北】：出来吧，我在大门口。

　　当顾知意再次收到南风曦消息时已经是过去二十分钟了。

　　她凭着记忆找到了那台停在不显眼角落却十分亮眼的熟悉的路虎。

　　“上车。”南风曦摇下了车窗露出了他那张俊俏的脸庞。

　　顾知意轻车熟道的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怎么样？你朋友他还好吗？”南风曦一边说着一边递了一瓶新开的矿泉水给顾知意。

　　“嗯，看起来是挺好的。”至少没有她预想的那样下不了床。

　　南风曦“吃过中饭了吗？”

　　“还没。”别说午餐了，早餐和昨天的晚餐中餐她都没吃，要算的话已经二十四个小时没有进食，再不吃东西她怕是要陪季向阳留在医院了。

　　南风曦“那带你去吃顿饭再回江城？”

　　“好啊。”快饿昏的顾知意连忙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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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季向阳？你身体还好吗？”吕小乔没办法来海城，所以只好透过微信通话的方式来了解状况。

　　“嗯，还活着。”季向阳没有感情的回复了这句话然后接着道“对了，你知道是谁送知意来的吗？”

　　“不是贺年州吗？就她那个前男友。”吕小乔有些纳闷的问道，她记得两人虽说不上认识，但确实是见过的。

　　“…”

　　“看来不是啊。”听到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子，吕小乔猜到送顾知意的人怕是另有他人。

　　季向阳“你知道知意最近有认识什么学生家长吗？”

　　“是有那么一个人，好像是个单亲爸爸，怎么了？”身为顾知意的好闺蜜，吕小乔自然是知道些什么。

　　“没什么，我要休息先挂了。”不等她做回复，季向阳率先掐断了电话。

　　吕小乔“…这是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