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十九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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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的话，在虎妞儿的脑海里引起滔天巨浪，沉没在海里的记忆碎片，浮出了水面......。
镇国公主府火光冲天，京城里兵荒马乱，到处是烧杀抢掠......。
娘亲紧紧抱住自己，柔软的手掌，盖住自己的眼睛。
耳朵里全是兵器碰撞，挥刀舞剑的声音......。
护卫队官兵越来越少，最后只剩受伤的爹爹驾车，躲避着追杀，一路逃亡......。
虎妞儿崩溃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齐允礼温柔的拍着，虎妞儿颤抖的肩膀，
“都过去了，别害怕，虎妞儿已经长大了，已经很厉害了......”
看着虎妞儿爹爹，轻声安慰着虎妞儿。
芸绯心想：
“怎么办，我好像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见虎妞儿慢慢平静下来。
又讲了这一段时间自己从军，并没有受委屈。
来报道时，因为腿上有伤，手艺不错。
被心善的长官安排到了器务营，跟着老师傅，学做弓箭和甲胄。
齐允礼带着虎妞儿芸绯二人，坐车去了县衙。
又要开口讲丁启力的事情。
看虎妞儿精神恍惚，以为是突然接收这么多信息，累着脑子了，就没有再开口。
让虎妞儿休息一下。
虎妞儿此时，还在为退房时，
掌柜要三两银子，而割肉般的心疼。
脑子里面正在挨个盘算，房间费，茶水费，早餐费各是多少少呢？
她想知道那壶碧螺春到底有没有收钱？
而且，掌柜的非要认为自己是仙师，一直在推辞着不收钱。
但，虎妞儿坚持着要付清费用......。
很真心的在偷偷心疼这三两银子。
虎妞儿坚持付钱。
这让芸绯和齐允礼都很吃惊。
齐允礼想的是：“果然是皇家血脉，不愧是自己和公主的孩子，做事情就是敞亮。”
芸绯想的是：“虎妞儿脑子病了吗？别人都不要钱了，还非要付。”
齐允礼将虎妞儿二人安排在后花园汀芷阁。
“爹爹，我们不回山里了吗？”虎妞儿疑惑的问道。
齐允礼看虎妞儿对自己身份的变化，还没有完全接受。
“我还要县城办一点事情，你可以带着你朋友在桑木县城玩几天，然后完事了我们再回去。”
齐允礼耐心哄骗着，自己天真的女儿。
“好耶，好耶。”虎妞儿听了之后，开心的跳到芸绯身边。
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你们俩再休息一会儿，到午饭了，别人会送过来。”
今晚丁启力为公主准备盛大的接风宴，看来要推辞了。
“过几天再说。”齐允礼默默的在心里决定。
就回东花厅里去找丁启力提议。
来到东花厅，
看到丁启力已经让人把东厢房腾了出来，
“驸马，您回来了，东厢房马上就收拾妥当了，我搬去了夫子院。”
看丁启力如此，齐允礼有点骑虎难下。
他还计划着：
要是虎妞儿实在接受不了，自己公主的身份。
就带着女儿离开呢。
“丁将军，可使不得！得将军照拂，能够在田地里讨生活，对我们父女已经足够了。
我又怎么能鸠占鹊巢？夺将军住所。”
“驸马，您与公主成婚之前，就是御赐的锐明侯，一身治军辅国之才，
怎可明珠自弃于山野，置民于水火而不顾？”
“侯爷，我等黑旗军虽誓死追随公主，但侯爷亦为我主上。”丁启力言辞恳切。
“再请侯爷出山。”丁启力对着齐允礼又跪了下来。
“感谢丁将军对我这坡脚之人，如此青眼。
允礼愿入将军麾下，以效犬马。为江山一统，天下太平，肝脑涂地。”
齐允礼也感怀与丁启力的剖心之语，跪下与之对拜。
午后，天空飘来一大片白云，遮挡了火辣的阳光。
清风吹过，竟然还有几分凉爽。
虎妞儿和芸绯，决定出去走一走，玩一玩。
“真是没意思的地方。”
“对啊，这桑木县真不好玩。”
正像芸绯神识里面看到的那样。
桑木县的人不可爱，地方也不会有意思。
两个少女无处可去，就坐在河边看着荷花，吃着莲蓬。
“桑木县背山挂水，建城年数三百余，藏风聚气，形式高远，峻险飞沿，有腾龙蓄势之相。
如今紫薇星芒闪耀，帝王之气出世在桑木县也未可知？”一个手拿破罗盘的坡脚道人路过。
芸绯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年轻俊俏只有脸是干净的坡脚道人。
道人驻足侧目，认真相看这个小姑娘。
虎妞儿面色冷峻，但心里早慌了。
想着：“完了，道士来降妖了。怎么办？”
只见道人坡着脚，上前拱手搭话：
“我观这位小娘子，面灿粉霞，乃红鸾星动之相，说明未来郎君已现身。
二百钱！只要二百钱！
就且听我说来，郎君会出现何方？
仪貌何如？方便姑娘找寻命定姻缘。”
“......”芸绯没有听懂。
道人以为是少女羞赧，就又上前一步，正要开口。
“就是他！”一群当地百姓，执棍追来。
坡脚道人闻声撒腿就跑，腿脚利索的，一点都没有坡脚的样子。
“原来是骗子啊。”虎妞儿放下心来。
虎妞儿抬头看天色，多云的天气，使虎妞儿有点把握不住时辰了。
看四下无人。
“芸绯，你能把我变成什么东西吗？”
虎妞儿思考着什么。
“嗯？我不知道呢，你要变什么啊？”
芸绯也觉得虎妞儿的想法十分有趣。
“比方说，跟你一样的飞翔的鸟。”
“虎妞儿变鹰隼，虎妞儿变鹰隼......”芸绯回想着自己变化，套用到虎妞儿身上。
嘭，一只威风的大山雕，出现在河边。
“成功了。”芸绯开心叫道。
“好啊，好啊。”
虎妞儿也十分开心，今晚可以和芸绯一起回森林了。
“啊？好像并不会飞啊。”山雕扑腾着翅膀。
虎妞儿又用力的跳跃，
但感觉跳跃的时候，跟自己双腿跳跃没什么两样。
身体看起来是雕，但用起来和人身时并无区别。
看着虎妞儿扑腾翅膀，飞不起来。
芸绯也是疑惑。
如果芸绯能有一个师傅的话，就会告诉她。
这叫“蜃”气。
对！“海市蜃楼”的“蜃”，
这“蜃气”能化万物，造“相”万千，迷惑众生。
只见，山雕不死心的向前一跃。
扑通一声，掉到水里。
山雕在水中挣扎起来。
“快看，一直巨隼掉水里了。”
刚刚追打道人的那一群本地人此时也回来了。
芸绯看有人围了过来，想到虎妞儿有交待，不让在人前变化。
就不敢把虎妞儿变回来，只好拉着老鹰翅膀将其带出来。
芸绯拖着湿漉漉的老鹰，想尽快离开此地。
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虎妞儿变回来。
“站住。”本地人叫住芸绯。
十几个男子就这么围了一个大圈，
将芸绯和鹰隼团团包围住。
“这巨隼，是我们王老二家养的，
笼没关好，自己跑了出来。”一个带头的本地佬说话。
“感谢小娘子把这畜生拉出来。”
又一个裸漏上身的男子说故意用轻浮下作的语调。
“你把它还给我们吧。”
带头的本地佬已经盘算好了，这巨雕能卖出几两银子，兄弟几个怎么分了。
“嗥---嗷---”虎妞儿听到气坏了，这群该死的地头蛇。
但是，虎妞儿现在是只雕。
不能理论回去，飞又飞不起来。
只能生气的扑扇起巨大的翅膀，
平地刮起巨大的气流，灰尘随之扬起。
“噗，噗”带头的本地佬一边吐灰一边进前，一把抓住巨隼。
他怕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娘子，抓不住这猛禽，再让巨隼给飞跑了。
“你们别碰她” 芸绯发话了。
“这就是我的鹰隼，不信，我们都松手，看鹰隼跟谁回去。”芸绯尝试着讲道理。
“什么？哈哈哈哈”人群里爆发出哄笑。
“小娘子看着水汪汪的，没想到是个傻子。”又是下贱的语调。
“女傻子是找不到婆家要的，爷好心，今日就收你做娘子，怎么样？”
“你再不放手，就把你卖到窑子里。”一个人拿着绳子，走到了进前。
“赶快绑住，一会儿再飞跑了。”带头的地头蛇说话。
“你....们......”芸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讲理的事情，不知如何是好。
看虎妞儿马上就被像猎物一样绑起来，
芸绯心里着急，但也想不出办法。
“你们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不怕官老爷打板子吗！”
人群外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响起。
大家回身望过去。
是一个肥胖健硕的女人，背着一个大包袱，想来是路过此地。
“云姨？怎么来了。”
虎妞儿看着云姨走进人群，就像护崽的老母鸡，将芸绯牢牢地挡在身后。
“你们真不怕报官吗？”云姨胖胖地身体将芸绯完全遮挡。
“过路的，少管闲事，不信将你一并卖到窑子里。”
“半老徐娘，肥沃水多，价钱更高。”猥琐之语引起阵阵哄笑。
“你..你们....”
云姨虽然三十有四，但一辈子都生长在圩田镇，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
也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混账话，气的说不出来。
“你们统统变猪.....”芸绯在云姨后面偷偷的小声跟话。
霎时，十几个地头蛇都变作地上哼哼唧唧的猪。
云姨见此，以为仙师显灵了。
原来，自己一路听到的仙师，不是谣言，是真的下凡来了。
急忙对着天空跪下，千恩万谢。
对着天空大声祷告：求仙师让自己尽快找到虎妞儿。
“原来，云姨是出来寻找自己。”
虎妞儿听到，在心里默默的留下眼泪。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十九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