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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烟花太短 ...
蓝金色的星点点缀在黑茫茫相接的海天,衬得祝庭安眸色更黑更暗。
陶思桦这辈子第一次告白,如同等待审判的犯人,心跳过激反而冷静得出奇。
但时间随着读秒推移,陶思桦难以读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不假思索地强调:“我是说真的,我喜欢你。”
他眼神明亮,嘴角微抬却难以维持,咬唇时也追根究底地盯着祝庭安,誓要得到一个答案。
“七七。”祝庭安叫他。
陶思桦靠近一步,试探性地扒住他的手臂。陶思桦右手腕上的环又在此时发出微振,红色短线闪烁,连带着他的右手指尖也发颤,不由抓紧了祝庭安。
见祝庭安不拒绝,陶思桦索性将脸颊贴上他的胸膛。白月清亮,夜海新沉,安心的气味令人眷恋。
祝庭安的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肩膀,动作温柔如安抚:“七七,生物素在控制你的费洛蒙和多巴胺,吊桥效应也会加固错觉。”
“……什么?”
“等实验结束再说,好不好?”
良辰美景,好端端的一张脸却残忍得很。
陶思桦抖了一下,压住想要靠近的渴望,用力推开了他。
“不、好。”
他看见祝庭安眼底浮起奇怪的错愕,然而来不及深究。他自己心中一团火又冷又怒,好像熄灭了再踩两脚还是颤巍巍冒出火星子,让他羞恼得厉害。
好样的祝庭安,拒绝也这么委婉,照顾小孩儿似的。他陶思桦用不着这莫名其妙的怜悯,不如直接一点,何必假意遮掩——除非祝庭安是个不拒绝不负责的混蛋!
也许是陶思桦眼中的难过过于尖锐赤.裸,祝庭安难得温声耐心:“七七,别闹脾气。”
陶思桦一把打开他的手:“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着我吗?”
祝庭安一顿,眼神冷了。陶思桦的心脏一紧,又见祝庭安忽然平静地靠近自己,低声问:“那你在失望什么?”
陶思桦无法从他的眼神、神态找出证据,但这话分明是在嘲弄自己。他退后一步,视线越过祝庭安,望向道路尽头的漆黑海面,喧嚣消失得杳无痕迹。
“烟花太短了。”陶思桦喃喃自语。
-
陶思桦一连生了好几天的气。晚上睡觉都背对着祝庭安,不愿和他多说一句话。
生物素匮乏得无法克制时,他便悄悄翻出藏在枕头下的祝庭安的衬衣,狠狠咬上几口泄愤。或者等祝庭安睡着了,他就咬他的手指、手臂、和脸颊。
陶思桦下口时轻时重,有一回还被抓个正着。
但出乎意料的,祝庭安只是将他按在被窝里揉了揉脑袋。
如果放在以前,陶思桦一定认为这是纵容和默许。
可现在这些都是拒绝。
祝庭安已经拒绝了他的喜欢。在实验室发生的一切都可以归咎为生物素的控制,祝庭安也对那些牙印毫无掩饰。
陶思桦心里泛酸,不允许自己再误读祝庭安施舍的零星希望。他知道这一切的原因——
祝庭安不管他了。
祝庭安不要他,不喜欢他,所以在实验区放任陶思桦胡闹。
心脏变成了蜂窝煤,细细密密都是洞,难过浸下去,委屈浮出来。他的自尊心忽然隐隐作祟,在最没脸没皮的时候被人推到一边。
最缺钱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
……
食堂悬挂的全息屏在陶思桦踏入时亮起,站在舞台中央的赫然是他自己。
秦居安的消息早两天就发给了陶思桦,说是节目上线了。陶思桦根本没心情搭理。他不激动也不期待,正如他曾经拍过的那些沉入水底的片段。
此时他遥遥望着全息人影,又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祝庭安。那人正专心吃饭,抬头看屏幕时也光明坦荡,毫无波澜。那双眼睛和他的西装袖口一样精致齐整、一尘不染。
秦居安发来花絮时,陶思桦正缩在被子里。他晚上才去打工,现在正忙着补觉。被这么一打扰,手指不耐烦地拨开,反而让全息屏扩大了几个尺寸。
而花絮内容剪的正是他第一次去录制的时候。画面里是陶思桦和搭档,镜头放大眼神和动作,连空气流动也变慢。创作的欺骗性正在于此,骚.扰也能成为暧昧的证据。
当然祝庭安被完整截掉了身影。这里不存在越轨痕迹,无需伸张正义。
这一片段上线后,立刻成为了焦点。
陶思桦不由嗤笑,不知该不该称赞秦居安回春的妙手。
全息视频声音充斥整个房间,包含那些无限放大的声音。比如细长的指尖揉弄衣角,泛红的耳垂和锁骨,穿插着因奋力唱跳产生的喘息。
不用看也知道有多么迎合观众的口味。
[秦居安:这样真的能挣钱,信我]
陶思桦懒洋洋地发语音:“你分点钱给我,我再赠送几条。”
他发完翻了个身,这才发现祝庭安坐在沙发上。他戴着耳机,淡淡瞟了一眼,手指划过面前的立体空间图层,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陶思桦的嘴唇都咬出血,索性把音量调得更大,重新播放。放到一半祝庭安放下通讯器进了洗手间,神情冷淡懒散,毫无兴趣。
洗手间传来淋浴的声音。
陶思桦关掉视频,再坐起身听见祝庭安的通讯器响了。
通讯器的款式很多,祝庭安这个似乎格外复杂。陶思桦前后看了两圈,找不到按键的文字提示,反而误触了全息屏幕接听。
忽然弹出的画面中央是一个气质雍容的女人,头发梳得优雅知性,怀里还抱着一只雪纳瑞,说话跟撒娇似的:“小庭,这个喜欢吗?你看,也是卷毛呢……诶,你是哪个卷毛?”
陶思桦后知后觉自己刚从狗窝爬起来,潦草得很,隔着摄像头和对面大眼瞪小眼,嗓音黏腻:“……我嘛?”
雪纳瑞忽然兴奋地“汪”了两声,被女人宠溺地摁住,连带着看向陶思桦的眼神都柔和了:“他人呢?”
“他洗澡去了,”陶思桦的眼珠一转,“姐姐,这是祝庭安养的狗吗?”
视频中的女人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没问他是谁,反而聊了起来:“正要问问他的意见呢。小时候不想让他养狗,他自己却非说想要,还说会负责一辈子。”
陶思桦轻轻“啊”了一声,又听对面说:“后来寿终正寝,小庭哭了很久,这么多年再也不养任何宠物了。”
正说着,有人擦着头发来到陶思桦身后:“妈,别说这个了。”
陶思桦眼皮子一跳,也不知道是听还是走,装作忙碌地摸着木地板的纹路细线。祝庭安在他身后的沙发坐下,俯身时摁住他的后脖,低声说:“叫阿姨,别想占我便宜。”
陶思桦鼓了鼓脸颊,祝庭安抬头说话,敷衍不是对他:“您想养什么不用问我,您高兴就行。”
“哼油嘴滑舌的,态度真差劲!我还不知道你这个死心眼儿。噢说起来,今天天气不错,上次你马伯父家的女孩儿到底联系上没有啊?”
陶思桦的心脏重落。
祝庭安迷惑不已:“谁?”
陶思桦的心脏又轻飘飘弹起。
祝庭安的母亲无语凝噎:“我说你这个年纪也多少是个男人了,该放在心上的事情一件都不在乎。你又没朋友又没爱人,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陶思桦差点笑出声,蜷起膝盖时黑色的小方块从兜里滚出来。他赶忙捡回来,没注意到视频中的人脸色骤变。
“说不定吧。”祝庭安微笑着回应道。
挂断视频时,陶思桦看见那只雪纳瑞翻开肚皮,属于人类母亲的手抚过幼崽的毛发。他呆呆地盯着全息屏消失的方向。
祝庭安的气息忽然靠近,语气严肃了些:“怎么了?”
陶思桦仰头看他,脸颊肉因说话一直鼓动:“没什么。我也想妈妈了。”
祝庭安或许原本要拎开他,但现在任由他后背靠向自己膝盖,有力地支撑着他。
“想家了?”
陶思桦摇了摇头,恰巧自己的通讯器也弹出一则信息。
陶营发来一段视频,画面中的女人安详地躺在病床上。监测仪显示她还活着,只是陷入沉睡。
紧接着是来电。
陶思桦犹豫了几秒,才当着祝庭安的面点开。他的耳机不在身旁,另一头的音量大得在房间里产生回响。
“七七,我们今天来医院了,你妈她挺好的,你放心,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喂,七七,听见了吧?”
“知道了。”陶思桦说。
“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挣点钱都是辛苦费。唉,最近未城到处在闹罢工,是真不好请到人。之前那护工不是一个月一万二么,今天非说要涨钱,我说不行,人立马就不干了……你看这事闹的。”
陶思桦说:“要涨多少?”
“……三千五。”
陶思桦正要开口,身后的人先一步答道:“社会管理部的公开数据显示,未城中央医院护理人员的专雇薪资在五千到一万之间。如果超过这个数据的10%,您可能要考虑向医院申请调查。”
“你、你谁啊?”
祝庭安摁住陶思桦的肩膀,嗓音冷淡:“我是陶思桦的……代理人。我还需要提醒您一件事,夫妻之间是有扶养义务的,您不管不理可能会造成遗弃罪。医院内的摄像头一直都在记录您到访的时间。”
陶营似乎被这架势吓愣了:“代理人是什么……律师?他还有钱请律师?”
陶思桦找补道:“公益律师,免费的。”
也不专业。
“……你在这儿等着老子?”陶营恶狠狠地骂道,又回过神来放缓语气,“下次再说!”
陶思桦抓紧被挂掉的通讯器,眉间显出担忧。祝庭安揉了揉他的肩膀:“别担心,纸老虎而已,不敢真的做什么。”
“我知道,”陶思桦低声说,“他还指望找我要钱。但我怕他欠得多了,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你已经给他很多了,总要先吓一吓他,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祝庭安的语气沉稳平静。
陶思桦点了点头,浮起的心脏好像有了支点。
这几年来,他从来没有和别人分享过这些事。他好像一直站在一个黑色的房间里,另一个人凭空出现,告诉他这个房间有灯也有门。
可是他不想依赖祝庭安,他怕他会走。
他也不想从祝庭安那儿获得怜悯、同情。这些不是他要的。
他仰起头时,祝庭安松开了放在他肩上的手。温暖的力量忽然消失,只剩衣衫残留的一点点温度。
陶思桦的视线跟着祝庭安站起身,只见他眉宇微皱,手指划过通讯器上的信息。
陶思桦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祝庭安还是在乎他的。
对吗?
……对吧。
祝庭安没有真的不管他。
这一发现令陶思桦雀跃不已,他攥紧滑溜的黑色小方块,忽然有了一个更大胆的计划。
陶思桦这辈子都想不到,祝庭安以为自己say yes……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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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烟花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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