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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FIN ...

  •   静けさから歩き出す まだ见ぬ爱の景色へ
      この痛みを信じたいの夜を越えて

      我自寂静中迈步而出走向那未曾见过的爱情
      只为确认这份伤痛的真切我将要穿越这片无尽黑夜

      不记得是谁向他提起过,在遥远且寒冷的小国家——冰岛中,有一座名为“Seventh Heaven”的圣宫,在当地人民的心中,它的存在就犹如救赎一切的真丨主的落脚暂歇之处——教堂那么神圣。传说,无论是在生前犯下了多大的罪孽,那座圣宫中的生灵都可以抹去它,并赐予罪人重生的权利。

      那人诉说的口吻似乎有些淡淡的自嘲,左手指尖刚涂的巧克力色指甲油在他面前一晃而过。

      「要是真是如此,这个世上就不会有罪人存在了吧,真是好笑呢。」

      她这样说着,身躯却依旧直挺挺的向着远处的西南方向眺望着,倔强地令人厌恶。

      狱寺明白的,她是相信那个传说的,作为一个罪人,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说,这就是“自我暗示”,说明白了就是一种叫做“自我安慰”的东西。她沾染着赤色鲜血的双手与灵魂自始自终渴望着解脱与救赎。

      而那种黏稠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铜锈气味的鲜血,与自己有着一种密切不可分离的关系。

      「报应?无所谓吧那种东西。反正是我杀了他们,找报应也要找到我身上,你在那里担心个什么?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用你那洁白纯净的灵魂去追随你的十代目吧。」

      高桥渊的口气总是一如既往的轻蔑,她轻描淡写的扫过遍野的尸体,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一种叫做“□□”的东西,转瞬间,彭格列众人只看见远方山谷那遍野的火红燃烧着,逃窜着,企图蔓延到那青蓝的空中。狱寺感觉到身边的首领动了动身,左右手规规矩矩的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小小的十字,那是多强的怨念啊——死了的残骸们,未死的身躯们,摇摇晃晃的被焚烧,他们的灵魂在半空久久的盘旋着,刺耳的尖叫与咆哮一声高过一声。

      他远远的望着她。那血色赤红中淡淡晕染开来的一缕残缺的银白色。高高竖起的黑色长发已经被鲜血沾染,浸湿,渗透;不羁的黑色瞳孔已经被麻木蒙上了暗红;那件银色的风衣,颤颤巍巍在风中抖动着,不知是倒影上了鲜血的颜色,还是映衬上了火焰的缤纷,狱寺一瞬间错觉的以为高桥渊那自以为是、孤僻的身影也被火焰灼伤了,眼睛内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在确定那是自己因为任务疲惫而产生的幻觉后,他紧握的拳缓缓松开,冲着那已经被滚滚的浓烟包围的模糊不清的单一色彩呼唤道。

      「高桥,任务结束了。」

      似乎,很久之前,在狱寺隼人的记忆中,高桥渊并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了解她,十分了解,甚至比了解自己还要明白她。她只是一个文文弱弱,对神有着极度信仰的,甚至在自己与不良少年斗殴时也会躲在远处默默合掌祈祷的孩子。其实更多的时间,狱寺隼人并不是在好奇是什么让她改变了这么多,简直判若两人,他只是因为她的突然转变而感到不习惯,从而感到生疏所苦恼而已。

      对,他只是因为在战斗时,做事时少了那一份无声的祈祷和动力,从而感到惊慌失措而已。

      只不过,那种苦恼和惊慌失措很快的被彭格列数不清的重要事件冲淡了,掩埋了,遗忘了。

      他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她的冷淡与傲慢,虽然有时候还会感到莫名的心慌与不适应,但他都已“那是同时拥有镇静与活性两种矛盾属性的人产生的性格变异而已”这个无论倒着读顺着读都不通的理由自欺欺人的搪塞了过去。

      「其实,高桥君是个很矛盾的人呐。」

      自己誓死永远追随的首领也曾这样说过。

      「明明平时很冷静只要一出任务就突然变的兴奋起来,所有的体力活似乎都是她一个人了解的呢。」

      体力活。狱寺和泽田都知道那是什么,就是所谓的杀人、血腥的活动而已。不过有一点,似乎狱寺和泽田都没有注意到,高桥渊是岚守的手下,所有执行的任务不都是所有彭格列布置给岚守的任务么。

      I'm calling 君を守ってあげたくて
      伸ばした指も震えてる そのまま抱き缔めた

      我在呼唤甘愿为你而粉身碎骨
      即使十指颤抖我仍会伸出双手 将你拥入怀中

      如狱寺的记忆那样,高桥渊确实是一个胆小,善良的人类。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至于,将她一夜之间披上伪装的东西——叫做爱情。当她发现一日复一日的祷告已经不能守护他的安危,已经不能洗净他手上的鲜血时,那种叫做爱情的东西促使她毅然决然为他档下一切狂风暴雨,替他背负上那些罪孽。或许你会不相信,一个弱女子,在一夜之间的觉悟竟然超过了某些苦苦修炼的人类。不过不要紧,因为这很正常。她不相信,我不相信,他——狱寺隼人也不相信。

      大家只是惊异与她的变化而已,并没有人去了解过或是深入的思考过缘由。赫赫。真丨主会谅解你的。毕竟所有人类都是执着于表面的生灵啊。

      说起对神灵的信仰,狱寺完全是从高桥渊身上传染过来的,他逐渐变得像几年前的她一样,焦虑不安。他记得她对他的叮嘱;他记得她对他的祈祷;他记得她对他的净化。可惜他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和她一样对对方唠唠叨叨,或是应该说——他不记得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一滴的表现出自己很在意她,自己爱上了她?

      「杀了那么多人不怕遭报应啊。这种杂碎交给下面的人处理不就完事了么。」

      一尘未改的口吻,在压抑了长时间情感的高桥渊耳中却听起来意外的刺耳。哦呀,宁愿让手下人杀掉那些杂碎重新把罪孽归还到自己身上,也不愿意让我帮你分担吗?

      「报应?无所谓吧那种东西。反正是我杀了他们,找报应也要找到我身上,你在那里担心个什么?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用你那洁白纯净的灵魂去追随你的十代目吧。」

      她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冷冰冰的语句令人感觉其间像是藏了暗针那样难受,狱寺的眉紧紧皱在一起,泠绿的瞳孔狠狠停留在她身上。

      「……狱寺。你知道么。在冰岛,有一座被称为“第七天堂”的圣宫呢。」

      莫名的话语让狱寺隼人傻傻的愣了一下。

      「真向往呢。那个地方。从小就想去的地方。」

      「……?」

      她的发色、瞳色——那种少见的双黑,一瞬间变得异样的有光彩。

      「希望,神灵可以原谅。」

      如几年前一样,她将双手十指相扣,放于胸前,低低的开始吟唱教堂的神曲。那种空灵纯净的歌声也一如当年,似乎她手中那把还在流淌着赤色鲜血的剑并不存在一般,低低的,哑哑的盘旋在他的耳边。

      「seventh heaven 呵。要是真的有那种地方该多好……」她的声音骤然小了下去,如蚊嘤般断断续续的从喉腔中传出,「……果然,那些需要杀了我才得以救赎的灵魂们来索命了么……」

      只一剑,划破了她那白皙的脖,割断了她曾经无数次吟唱神曲为所爱之人祷告而微微颤抖的声带,鲜血似那日无尽的火苗肆意流窜着,滋润着她身下每一寸土地,渗入进她所背负的每一条罪孽中。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笑笑,多好,背负着这些罪孽,用鲜血洗干净你的灵魂。

      漫天的火烧云,疯了一般像四周蔓延开去的殷红。不知怎么的,狱寺隼人有些浮躁的不自觉抬起头向远处望去,高桥渊生前呆过的那所教堂不知为何,一瞬间灯火辉煌,环绕在耳边的,是一首从未听过的神曲。模模糊糊的,他认出了几个熟悉的音节Se…ven…th hea……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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