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调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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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假期是弯道超车的最好时机，许知觉得，自己还没开始超车就已经快要熄火了。陈女士给她报了复习班，零散的休息时间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小假期，于是今年，她没回老家过年。
“起床了，自己闹个闹钟，不要总是要我来叫你。”
“今天课上得怎么样，没打瞌睡吧？”
“你看妈妈为了陪你也没回去，好好学，啊。”
寒假几天，陈白这些话就重复了几遍，许知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期盼开学。
正月十五，是笼中鸟熬出头的日子。不过是从一个笼子飞到另一个笼子，但她看到一初，就像看到了自己第二个家一样，热泪盈眶。
开学之初，老曹组织了一场班会，说了一大堆话鼓舞人心。
半年不到，熬完拉倒。
直白的想法比一切鸡汤都来得痛快人心，许知喜欢这样一鼓作气的感觉。
最后的关头，大家都不由分说地将劲用在学习上。不过她从去年年末察觉到的心动没有停止，繁复冗杂的小事每天都在上演，她没有心思去控制这些之外的感情，有时候，冒出小尖牙的喜欢会让她在重复枯燥的生活里感受到不一样的喜悦。
这样也挺好的。
不道明心意，让暧昧的氛围在每一次对视里疯狂滋长，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去感受它，一点点靠近，又在一定距离止步、退缩，不算刻意的试探，也并非单纯的目的。
有时候即使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想做，便做了，不问结果，从心而已。
五月，提前批招生考的日子，八班的运气很好，空出了几个位子。老曹又进行了一次人员大改动，这次，许知主动申请了换座位。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下了课，她把一摞摞书整好，虞泠和周田榆来帮忙搬过去。虞泠看看她，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不好说，也没必要。
徐清一个人坐，又是在后排，是个班主任都不会乐意这样排座位。老曹果断把他调到前排，这下好了，就在许知的右前方，隔了两行两列。
“怎么突然坐过来了？”虞泠戳了戳趴在桌上的许知，悄悄问道。
“你旁边位置不是空出来了吗，我就想着跟你这个大学霸坐一块，没准能提提分呢。你也知道，我排名掉了六十多，不止一次了。”
“可我怎么记得，徐清成绩也不差。”许知抬头看向虞泠，却没有说话。
“其实我还是有点察觉的，不过不管怎么样，尊重你的选择，姐妹帮你搞事业啊！”
她毫不犹豫地抱住了她，忍住眼泪。
徐清显然也很懵逼，毕竟突然被换位置，这是谁也想不到的。后座的张瑜频频找他搭话也没理，有时候和许知的不经意对视，他会率先别开眼。
许知觉得他最近冷冷的。但又禁不住地想，那他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在意我？
你是不是犯贱啊许知，“抛弃”人家之后又在这里自我感动，既然坐开了，那就别再关注他了。
自那之后，他们谁也没再搭理过谁，不是故意的视而不见，而是根本没有这个契机，也很少互相想起。或许两人间的故事，命中自有定数，该到断文的时候不会再给任何机会接触和念想。
直到中考结束。
成绩出来那天，大家都来学校填报志愿，熟悉的妈妈们都围在一堆讨论填报技巧，霸占着孩子们的志愿填报纸张。许知没事干，坐在角落吹着吊扇，四处望望。
她看见徐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他妈妈低声说着什么，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徐清的妈妈，那个让她好奇了很久的女人。
是什么样的女人不会斥责自己的儿子考差了，是什么样的女人会给自己儿子买粉色的奥利奥饼干并强制他拿来吃，又是什么样的女人会让把自己儿子养成这样散漫又坚定的人，这些都是被陈女士专制统治的许知无法想明白的。
她看了很久，总觉得他的妈妈，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她忽然很想知道，徐清考了几分，填的是淮阳区还是南枝区，考试的时候紧张吗。不过他的家在淮阳，他应该会填淮阳吧，可淮阳只有一所中学，万一分高了很多，那岂不是亏了？
许知发现，自己连上前去问问他的勇气都没有。而那边，陈女士已经在叫她了。
算了吧，她心想，以后应该是碰不上了，知道再多也没有意义。
谨慎筛选了一遍又一遍，写完最后一个笔画，许知交了志愿表。
终于画上句号了，我的初三，我的中考，我的初中三年。
还有，我的同桌。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 调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