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梦魇少女》半瓶子水

63、第 63 章

　　随着夏季赛临近，这个学期即将结束，下一学期即将到来，开学就是海原祭，各个社团又把活动提上了日程。
　　去年海原祭演的话剧卖出了不少门票，加上学期初批下来的社团经费，学年结束还有不少盈余。所以今年话剧的呼声是最高的，不同的是这次想参与的人变多了。
　　中岛零又一次不幸地抽中了女主角。这次明明是八个女生一起抽签，可中岛零偏偏就是那八分之一。中岛零对自己的坏运气快要绝望了，这就和每一次她没好好听课，结果都会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一样，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不过这次让中岛零松了一口气的是，她的台词并不多。同样，出场次数也不多。有时候只用坐在那里充当背景板，偶尔答应一声就够了。毕竟她的角色就是一个花瓶。
　　这次的剧本是典型的王子斗恶龙，不过恶龙是公主的父亲，王子也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大致故事就是国王下令找到最让他满意的宝物的王子可以娶到公主，几个国外的王子纷纷去寻找贵重的宝物，公主却把最可能的谜底告诉了自己的意中人，故去的王后生前做的戒指流落民间，在国王眼里，再贵重的宝物也不会比这枚戒指更宝贵。以这个剧本为底，圆满的结局是意中人历尽千辛万苦得到了这枚戒指，悲伤的结局则是意中人在寻找戒指途中下落不明。就看他们要怎么选择了。
　　……中岛零哪个都不想选择。如果可以选择，她想选择换角色。当老巫婆也可以。她看着那群挥舞着所谓的宝剑，嗷嗷怪叫着，把对方当成竞争对手，正说着十分羞耻的宣战发言的男生，根本无法想象到了舞台上他们要一个一个地赞扬自己的美貌，还要对自己许下誓言，找不到世间最贵重的宝物绝不回来。
　　好伤眼睛。中岛零默默垂下了眼皮。

　　但是，问题最大的不是他们，而是中岛零自己。
　　部长抽中做公主的意中人。而中岛零，她看到部长就感觉很出戏。
　　“中岛桑，你对他一见钟情，眼神要深情一点，表情要柔和一点……”
　　中岛零调整好表情，和低头看自己的部长对上了视线：“……”
　　“……”
　　部长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中岛零一看到他的脸就会转过去，也许是他的错觉，她是在偷笑？
　　中岛零确实在偷笑。她不是故意的。但是她从来没像现在一样，感觉部长这么搞笑。这可能是因为她也从来没这样认真地看过部长，更别说是用所谓深情的眼神了。
　　整个排练期间，中岛零和部长都一点进展都没有，她只能低头才能对完台词，可是她总不能在舞台上也低着头说话吧？
　　一周后，导演终于放弃了，开始请求场外援助。

　　中岛零看着被拉过来顶替部长角色的柳莲二，一阵无语。
　　柳莲二掩饰地咳嗽了一声，拿着剧本开始念台词。他不能说自己是不高兴的，不过此刻最好的是什么都不说。
　　和柳莲二对戏总算没有之前和部长对的时候那么尴尬和搞笑了，除了导演还是认为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中岛桑，你应该再深情一点，眼里要脉脉含情，嘴角要时刻带着笑……”
　　一直到收工，她还忍不住嘀咕：“怎么没什么恋人的感觉啊……”
　　中岛零全当没听见。她感觉自己演得挺好的，毕竟她现在已经很少有比较大的表情了。至于脉脉含情，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就更别说演了。
　　中岛零没放在心上，不代表柳莲二不在意。一直到离开游泳部，中岛零感觉柳莲二好像比平时要沉默很多。

　　“怎么了？”
　　“你对我有恋人的感觉吗？”柳莲二问。
　　“什么是恋人的感觉？”中岛零反问，“我们已经是恋人了。”
　　没有正面回答问题，那就是否认。柳莲二一直以来的感觉没有错，中岛零和他之间确实不存在爱情。那种所谓的又酸涩又甜蜜、充满了悸动的感情，在他们两人中间的确从未出现过。或者说，只有柳莲二有过。
　　中岛零忽然感觉柳莲二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你从未对我动心过吗？”柳莲二问她，心里几乎泛起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我时常会为你动心。”
　　柳莲二为之动心的，是一个又一个，和他的梦里完全不同的中岛零。眼前的这一个，会对他笑，对他撒娇，回应他的亲吻和拥抱……但此刻，柳莲二忽然有点想笑，笑自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他一度以为中岛零只是还没到萌发爱情的年龄，他以为只要自己一直在她身边，等中岛零年龄到了，就会爱上自己，可他如今才意识到，中岛零从未思考过这样的事。
　　“为什么要动心？”中岛零问出了匪夷所思的问题，“动心是什么感觉？它很重要吗？”
　　柳莲二几乎失语，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交往了一年多的女友，现在正在问他动心是什么感觉？而且还是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是他不正常，还是这个世界不正常？
　　“我如果因为这件事或那件事为你动心，以后也会同样为别人而动心。”中岛零说得很慢，她似乎是在努力向柳莲二解释自己的想法，“我们现在在一起，而且越来越亲密。这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