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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好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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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在这片山头上已经待了很久了,大约我从一出生就在这里,至今已经过了十七年。
师父说,今年是我的十七岁生辰,应当好好的办一下。
我摆摆手说,不必麻烦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师父倒是有些不高兴,说你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么一丁点大,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十七年前的一个大冬天,师父在门派前捡到了我。
师父很是怀念那个时候,经常在我面前念叨着,你那时候那么小,我也正年轻,还以为我们就会那么一直过下去。真没想到,你会长得这么大,我也越来越老了。
二
师父当然不老,依旧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他十七岁的时候在门派外面捡到我,我十七岁的时候在门派外面捡到只小狗。
我说师父,可不可以养它呢,我想给它取个名字叫做来福。
师父说,可以养它,但是名字叫来福不够好听,得取个响亮点的名字才行。
最后在师父斟酌了三天之后,才给小狗取了个名字,叫昔柳。
显然小狗不喜欢这个名字,昔柳昔柳的喊上半天,它连个耳朵也不愿意动一动。
唤上一句来福,它才开开心心的跑过来,冲你摇一摇尾巴。
师父说,你这样是不对的,我分明见你喊它来福的时候,手上拿着烤鸡肉。
三
师父毕竟是个武林中人,我俩的日子当然不会十分平静。
每天上门挑衅滋事者有之,邀我师父主持公道者有之,调情暧昧者也有之。
师父千般好万般好,只可惜有一点,我是很不喜欢的。
他有好几个旧情人,动不动就来山上求师父和他们回去。
通常说着说着两人就会打起来,自然是师父先动手。
这边骂着你怎的这般不要脸,那边回着我的亲亲小心肝你为何这样狠心。
我其实很不喜欢掺合到这些事情中来。
但师父说,他们虽然人品不好,但武功都是极好的。你在旁边观摩我们比武,自然对你的武学精进是有好处的。
四
师父的老相好有三人。
一个是武林盟主,一个是绝世剑侠,还有一个是情毒公子。
按照师父的话说,我一个都不喜欢,只是当他们是兄弟,可偏偏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一般。我原本以为他们纠缠个把月就会放弃,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他们还是这么的坚持。唉,大概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我说,既然如此,师父赶快择吉日完婚,好早些断了他们的心思。
师父眼睛一亮,拍手说道,真是个不错的方法。
兴奋了一阵之后,师父又落寞下来,说这吉日好择,可良人难寻。
我说,那不如来场比武招亲吧。
师父说,我年纪大了,可丢不起这张老脸。
五
但显然,比起丢脸,早些和纠缠不清的人说再见要来的重要一些。
于是没用几天,江湖上就传遍了世外高人杞子书要比武招亲的事。
师父摸着鼻子说,果然还是很丢人啊。
我在他身后推了他一把,叫他快点上去,不要磨磨蹭蹭的耽误了吉时。
师父皱了皱眉头,说大婚的时候才叫吉时。
我说反正都一样,上台和你打的总有一个要和你结婚。
师父的旧情人们当然都来了,但是由于种种规矩限制,不许他们上台参加比赛。
规矩是师父订的。
比如武林盟主不准参赛,剑法高超的人不准参赛,精于用毒的人不准参赛。
我遥遥望着擂台上打做一团的人,合着手掌,虔诚的向上天祈祷着。
苍天啊!月老啊!请赐给我师父一段好姻缘吧!
六
显然天上的神仙,办事效率非常之快。
我刚祈祷完毕,就看见一个黑衣男子,干净利落的飞上了擂台。
我连忙推了推坐在我身旁的师父,叫了起来,喂喂,师父,快看,是你喜欢的类型。
师父白了我一眼,教训道,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光凭长相定夺一个人。
我心想,不知是谁常把这句话挂嘴边。长得好的不一定品行好,但是长得不好看的,我连看都不想看。
我托腮,听着师父一脸正经的评判,唔,动作很是流畅,嗯,闪避很是及时,咦,这招倒是闻所未闻,啧,身材还真是不错。
眼见那黑衣人撂倒了台上所有人,师父这才捏了捏肩膀,晃了晃头,冲我一笑道,轮到为师上场了。
我说,师父,笑容收一收,口水要流出来了。
七
师父笑着走上了场,待看清黑衣人的面容后,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凝固住了。
师父冷冷的说,不知是萧教主大驾光临,我倒是有失远迎了。
黑衣人的脸比师父更冷,他说,我听不大懂你们中原人说的话,所以你还是少说点话,我们直接来打架吧。
听萧临的口气,显然是不明白比武招亲的意思。他以为可以来打架,于是就欣欣然的跳上了台,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会伤害到,一个中年深闺怨男的心。
话音才落,师父一剑就向那黑衣人的心窝戳去,显然怒气值已满,根本就忘了基本的侠客守则。
两人一来二去,比划了一百多招。期间师父扔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暗器,还由着等一等我去一下茅房的借口,又叫我拿了许多暗器藏到了身上。
台下的正义之士只能假装四处看风景,试图忽略掉今天所看见的一切。
八
师父还是输了。
他本来就是懒惰的很,年少时不好好习武。要不是靠着有几分天资,我见他怕是连三师兄都打不过。
可就在我提着篮喜糕,上台宣布结果的时候。师父突然就吻住了萧临,将他亲了好一阵后,才放开了他。
师父有些得意洋洋的说道,忽然想起来,我牙齿里还藏了一个毒药囊。怎么样,萧教主,有没有感到头脑发昏,四肢无力啊。
萧教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接就把师父扛在了身上,飞走了。
我依旧提着那篮喜糕,看了看台下一群目瞪口呆之人,问道,才出锅的喜糕,热乎乎的,有谁要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