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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人生不能承受的孤独 ...
铁鞋大盗的风波平息了。
花如令的几位江湖朋友、来贺寿的宾客解毒后离开了桃花堡。
陆小凤凭借朱亭给的线索在杏花村找到了被绑架的老板娘,顺手还把铁鞋的余党来了个一网打尽。
金九龄和陆小凤打赌看谁先抓住铁鞋,结果当然是输了,这个家伙真是没赌品,乘着陆小凤不注意溜之大吉……(RP啊RP,这个可不是个好习惯……)
一切恢复平静,除了一点点小小的插曲。
就在陆小凤花满楼回到桃花堡的那天晚上,姚乐突然病了,整整六天,发着烧昏昏沉沉的睡着,让花满楼等人担心不已。
当她烧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孟河灯会后的第二天早晨了。
花满楼和陆小凤来看她时,她已经在窗台前坐了一上午,呆呆的望着远处蜿蜒的孟河,眼中满是重重的心事。
陆小凤推门进来的时候看着眼前如雕塑般的女子,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眼前只是一俱没有生命的躯壳,里面那个神采飞扬豁达开朗的鲜活灵魂突然离魂而去,生动活泼的眼睛里透露的是如同窗外秋景一般的萧瑟和寂寥……
“嗨!丫头!”
陆小凤走近前猛的大叫,却发现那人没有什么反映,没有期望中的惊慌和娇叱。
“嗨嗨嗨!”一只手在她眼里晃来晃去,好半天才让她回魂。
“陆小凤?花满楼?~你们来了啊……”
看清眼前来的人,姚乐眼神一黯,随即起身招呼。
“身体好些没有?”花满楼对人总是那样的体贴入微,“我听说你醒来后不吃饭,就想来看看你。”
“丫头,你有心事?”陆小凤望着眼前有些失魂落魄的人,不由得收起了平日的嬉笑。
姚乐坐在了两人身边,将桌上沏好的香茗倒入茶盅,递给眼前两个男人,欲语却又止,彷徨、迷茫、挣扎、苦闷,种种眼神在那双秀眸中一一闪过,到口的话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失神的望着那只茶盅。
沉默中气氛透着沉闷——
姚乐握着手中的茶盅,手指轻轻的磨擦着杯沿,良久,她挣扎开口道:“我想我不是一个好人!”
“怎么了?”花满楼和陆小凤相视讶然。
“谁惹你啦?告诉我,我替你给他来个断子绝孙脚去!”
“不要打断我的话!”姚乐止住了陆小凤的玩笑道:“过了今天,过了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有勇气和你们说这些!”
她放下手中的茶盅,右手托腮,眼神飘渺,用仿若梦呓般的声音诉说着……
“自从我来到桃花堡,经历了铁鞋这件事,我发现我渐渐回忆起了一些事情。我相信,那是我过去的记忆,我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我渐渐想起,我和几个女孩非常的要好,曾经是同窗好友,在一个非常大的书院里读书学艺,几人住在一间屋子里,亲如姐妹,想起她们的时候,虽然看不清她们的脸,虽然叫不出她们的名字,却真真实实的感到了彼此间的亲密。她们的脾气都很特殊。她们都非常喜欢美食,却讨厌厨房,人人都喜欢我的一手好厨艺。其中有个女孩说,她不能白吃我的饭菜点心,于是,她就传授了我武功,那功夫,她告诉我叫女子防身术,据说……是专门用来……对付登徒子的。”
姚乐脸上带着微微的无奈、淡淡的笑意怀念道:“那些招式,我被那女孩反复的折腾了无数次才学会,还有她对我那些说教,男人欺负女人,揍他个不像人!呵呵~”
“当我面对花家的叛奴阿蒲时,那些招式便自然而然的使了出来,每出一招,我就会回忆起一点我那位朋友的事情,仿佛她和其他人就在我身边,我们彼此间说过的话,开过的玩笑,我不由自主的在与那些敌人对战时一句句的说出了口……虽然那时的我看起来言行怪异,举止也大失常态,可我真的挺开心的。”
“可是,我在生病的这六天,我做了很多梦,很多非常真实的梦,非常非常可怕的恶梦!”
说话间,她突然身子微微颤抖,眼神中的温馨化为了恐惧:“在梦里,我曾经杀人,用最快的剑法!”
“我清清楚楚的感到了那种杀戮,梦里,快如闪电的出剑,剑尖刺入敌人咽喉的轻响,伤口绽开的血花,还有对方望着我,望着剑眼中的绝望和恐惧!”
“最让我无法想像的是……听见血溅出的声音,我心中没有害怕,却觉得它是那样的悦耳,看见血花在对手喉间绽开,觉得那一瞬间的灿烂辉煌,没有任何事能比得上。”
姚乐痛苦的抱紧了自己的头,泪水已经无法抑制的流满了面颊!
“我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我会那样可怕的武功?为什么我会有杀人的记忆?为什么我在桃花堡出手的时候那样狠辣,一剑斩断那些人的手啊啊啊!!!”
她痛苦的哭喊着,双手突然狠狠的揍着自己的额头,仿佛想要将那些可怕的梦魔赶出自己的脑海!
“丫头!”
“小乐!”
陆小凤和花满楼二人同时出手,按住了她自残的双手!
“别这样,别怕,别怕……这只是梦,过去了,全都过去了~”
陆小凤揽住了她的肩,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过去了……”
姚乐轻轻的靠在陆小凤肩膀上,无声的抽泣着。
良久,她的声音带着锥心的悲凉,再次响起:”记不得是谁告诉过我,世上有三种最珍贵的感情!“
”亲情、友情、爱情!“
“那是人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如果有幸能全部拥有,那这人一生将是最幸福的……”
“如果不能全部拥有,这人的一生必定会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
“如果不幸全部失去,这一生将活得如一口枯井般了无生趣,生不如死!”
“我记不得我的过去,找不到我的亲人,记不起他们对我的好,也无法感觉到我对他们的爱,每次看见别人合家团聚,其乐融融,我只能悄悄的转身离开,我怕我的泪水会落下,让人看见我只有满心的悲哀和寂寞……”
”曾经听说爱情是最难求的,好多人一生都不会知道爱情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不会体会那样的感情……“
”我身边能够抓住的只有友情,只有你们的友谊啊!“
姚乐紧紧的抓住陆小凤和花满楼的手,紧紧的紧紧的抓着——
好像一松手,就再也无法握住生命里唯一的一缕阳光!
”我怕,我真的怕啊——如果我找回了过去,却变成了一个冷血的杀人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我怎么还能做你们的朋友?怎么还有脸出现在世人面前,坦荡的活着啊!“
“我不怕死,只怕活着生不如死,死后连一个怀念我的朋友都没有……”
她望着两人,一双泪眼泣不成声,哽咽道:”我可以失去生命,但是不能失去朋友!宁愿轰轰烈烈的死去,也不要孤孤单单的活着!”
花满楼伸出手,握着一块洁白的丝帕轻轻的擦拭着对面女子如泉涌般的泪水,一双失去光泽的双目里隐隐含着盈光望着她,用这世间最温柔真诚的声音说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没有人能挽回过去,同样也没人能永远活在过去。如果你愿意,花满楼愿与你一生为友!”
“花满楼!”
姚乐难抑心头的感动,泪水再次涌湿了花满楼的手绢……
“我发誓,无论我会不会想起过去,无论我曾经是怎样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再伤害任何人。”
“如果可以,请你们永远记住善良的我,记住今天的我,无论将来我活着还是死了,永远要记得我,想起我,不要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好了,丫头,”陆小凤拍着她的背笑道:“只要你发誓以后再也不用鞋子揍我,我陆小凤永远都是你朋友!”
“噗哧~”
姚乐闻言登时一乐,含着泪花笑出了声^_^
屋子里,空气中晕染着温暖的情谊,正如窗外秋日里窗外照入屋内的融融秋阳!
这一章有些悲伤,但是可以让大家看清姚乐的心理,她是个非常怕孤独的人,因此,她拼命的抓着朋友不放,朋友一有麻烦她第一个冲在前面帮忙,这个对陆小凤这个麻烦精来说是非常有利的事情,以后可以多个免费的保姆了~~~
大家注意没有,陆小凤、花满楼和姚乐之间的称呼变了,更加亲密了,以后的日子里姚乐可以摆脱沉闷,恢复一些活泼的性格,和他们开开玩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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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人生不能承受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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