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入学登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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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8月31日当天早晨，曾黎仍然被浸泡在知识的海洋中……
“危然——你今天就要去CW登记了——我们要分开了——”曾黎趴在数学书上干嚎。
“收。”危然坐在一旁打了个响指。
“咳咳咳，危然你都要离开了，就不能让我玩会儿嘛，怎么还要学习啊？”
“好，你不想学就不学了。今天你有什么愿望需要我帮你实现，尽管提。”
曾黎眼睛瞬间放亮:“真哒，那我要你帮我抽个卡牌。我想要很久了，那个卡牌真的好好看啊！你运气好，不是，你直觉准，肯定能帮我抽到。”
危然看了看那个卡牌的图片。上面有个白色长发，蓝色瞳孔，穿个蕾丝裙子的娃娃。
虽然她不是很有兴趣，但既然曾黎想要就帮她抽吧。危然扫了一眼卡牌排列，闭上眼。
'第一排第三张。'
危然睁开眼，直接点了那张卡牌。
经过漫长的前摇，屏幕一白，结果出来了。
没抽中。抽出来的是一只猫。
“好像抽了没用的……呃？”
没说下去是因为旁边的水开了。
“啊————，危然我爱你，你知道这只猫的评级有多高吗？它的杀伤力是最高的呀，比那个娃娃还难抽的！我也想要好久了。果然要相信你的直觉。”曾黎像开了二倍速似的把话全抖了出来。
危然没说什么，毕竟她的直觉不是运气，没办法心想事成，有些时候虽然结果是好的，但不一定是最初想要的。
“接下来呢？还有什么？”
“嘻嘻。”危然看着曾黎脸上极为灿烂的笑容，暗自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应该没那么简单了。
逛街。危然看着一家家商店，琳琅满目的灯光照得她眼睛有点迷糊。
脚也有点酸。
算了，看曾黎兴奋成那样，陪着吧。沦为拎袋子工具人的危然如是想到。
忽然，她停下脚步。她看见了一家店铺，里面陈列着非常多的手工艺品。其中有块木板，上面有很多刻着字的珠串。危然在板子上找了找，凑出了“曾黎”两个字。
“您好，麻烦串成一串手串。”付过钱之后，危然找到了附近在吃串串的曾黎。
“又在吃串串。”危然从包里掏出纸递给曾黎。
“就吃就吃。”曾黎吐了吐被辣着的舌尖。
“戴上，送你的。”
“哇，今天是吃串串，戴串串。危然你很少买装饰品诶，也对，接下来三年都见不着你，是要有个纪念。”曾黎麻溜带上。
接下来一整个下午，曾黎都不停地举起右手晃悠，在曾叔孟姨面前晃悠，在邻居小孩面前晃悠，连小区里的小狗也不放过。晚上进行为危然送别的晚餐时她也没忘记。
看着曾黎傻傻的样子，危然默默地又将一些本子准备好。
上面是各式各样的食谱以及养生秘诀。之前她有走访过这方面的一些专业人员，做过不少笔记。
'小初危。'
【已开机。您好，危然。】
'直奔主题。你说过会使我所处的社会环境对于我入学CW的这件事情合理化，据我这些天的研究，就是将他们的记忆修改了么？'
【是的。】
危然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不用这么麻烦，既然能修改记忆，就干脆把我抹除了吧。让他们记忆里和生活里没有我，过去、未来都没有。你可以做到吗？'
初危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可行性。
【可以。但我不明白，您没必要这样做，我为您提供的是最佳选择方案。】
'就这样吧。有些事情该断就断，没有什么必要不必要一说，'危然停顿一下又想:'那串手串，这些资料，你都可以合理化吧，把来源改了。'
【没问题。恕我直言，您似乎很狠心。】
'可能，或许这是我通过筛选的原因呢。'危然将东西全部收妥，在房间里坐下。
'好了，该切换正题了。你说登记不用准备，交由你负责，现在可以开始了。'
话音刚落，危然眼睛一眨，就见自己坐在白茫茫的空间里。她面前陡然出现了一张纸，旁边放着一盒红印泥。
【入学须知:
尊敬的危然同学您好，十分感谢您能进入CW学校进行为期三年的初中学习。学习期间，一切校内信息严禁对外泄露，若有意泄露，系统将会对此进行处理，作出相应措施，请勿违反规定。初中生危险学业评价系统为CW绑定系统，校内活动均由初中生危险学业评价系统进行管理登记。若无异议，请在入学须知右下角进行盖章。】
危然将右手大拇指腹摁在印泥上。
这印泥很奇怪。危然捻了捻指腹。抹不掉，红色印记像是本来就长在指腹上一样，看起来却又像非常鲜艳的血。
不会见血吧。危然试探性的摁在入学须知上。
一阵刺痛传来。危然将头微微一转，迅速闭眼。
'下次有见血的行动，记得提醒我，我晕血。'危然皱眉。
【啊抱歉，现在为您处理。】
危然睁开眼把眉头眨开，眼前场景却没有变。她低头看向指腹，竟是一丝伤痕也看不到。
【现在请稍等片刻，会有CW的老师进入空间对您进行辅导，告诉您接下来学习的有关内容。】
'你能调出草稿纸和笔并且记录吗？'
【在特定情况下不允许。现在是允许的，请问您要用来做什么？】
'习惯在听讲的时候做些笔记了。'危然取出初危调出的笔，在手里打转着。
过了好长时间，危然忽然听到了脚步声。她抬眼望去，不远处走来一位老师。
直发微短，面颊圆润，身材微胖，走路干脆利落。
这是单看外貌。但危然却觉着随着对方的走近，脚底开始发寒，冷上指尖，牙关不自觉咬紧。
危然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向老师鞠躬。“您好。”弯下腰的瞬间，危然觉得这种冷嗖嗖的感觉消失了大部分，仅有脚底的寒意。
“请坐，相信你已经对系统有一定了解了，我直接跟你说明初中学习内容。最主要的是进行危险学业评价。你们是经过系统筛选的足够危险的人类，具有危险的能力，也具有对抗危险的能力。在这个世界中其实有两种人类，一种是真正的人类，而另一种。”
阴冷的感觉再次袭来。危然清清楚楚地看见面前的老师脸上长出了大小不一的斑块，脸部开始变形，好像下一刻似乎就要变成什么怪物。但危然还是没有表情。
“不错，胆子够大。另一种就是拟人类。拟人类和人类的生活习性相差不大，但生长速度会快于人类，并且具有特殊异变能力，会带来非常多对人类有害的物质，我们将其称为污染。很久之前人类和拟人类处在两个不同时空，但随着历史的演变，两个时空逐渐融合。”
“拟人类有异变，人类也有科技和武器。人类和拟人类在进行漫长的争斗和协商后，携手议和，共同创造了系统，而CW学校就是维护两个空间稳定的主要阵地之一。现在大部分拟人类都能和人类和谐共处在一个空间当中，但是却总有少数激进拟人类想要消亡人类、取代人类。”
“人类希望和平，知情人一律决定只让少数必要人类知晓实情，于是雇佣了一批拟人类去抵挡激进拟人类的进攻，同时也会在人类中选拔能力优异的危险学生进行培养，CW的使命就在于此。你们，就是被选中的危险初中生。”
因为晕血仍然面无表情的危然:……
似乎有些中二。
“接下来需要你签订一个生死契约，流程跟入学须知一样，只是需要系统，学生，CW三方同意。提醒你一下，学习期间，只要不在CW学校的可控范围内，你都可能会死，系统只会辅助，并不能保命，你死了，子系统也会消失回收。”
危然仔细阅读这份生死契约。上面的内容跟老师说明的相差不大，只是加上了系统和CW学校尽最大可能保住自身性命这一条。
好一份卖身契。入学CW都已经是强制性选择了，签订这份契约又有什么意义。签了，哪一天死了，这就是废纸一张；不签，同样也是死路一条，只是早晚的问题。对抗一群拥有什么异变能力的拟人类，自己只是思维稍微敏捷一些的初中生，怎么可能有抵抗的力量。除非……
'或许经过选拔的初中生身上都有所谓的危险之处，能够与那群激进拟人类对抗。所以这叫做危险学业评价，评价的是谁的能力更强。'
危然心里一顿不适，但还是按照流程，签了这份契约。
“至于要怎么抵抗激进拟人类，很久之前的研究就已经表明，部分人类也就是你们，是可以通过刺激和练习进化出拟人类的异变能力的，人类将这种能力叫做危险能力。CW学校安排了课程，你们会通过一个个副本进行危险能力锻炼，逐步利用自身的能力去抵抗激进拟人类的进攻。”
果然，切断与曾黎一家的联系的决定是对的。如果某天她死了，想必系统作出的调整和她的选择相差无几，不如早早了断。危然闭着眼睛想道。
“今天的登记见面主要是签订入学须知和生死契约，并且告诉你一些关于CW学校的信息，做好心理准备，其他仍未说明的信息，需要在入学后的课程中获取。”
“啊，有个很重要的一点忘了说了，”老师眼神里透出一些幸灾乐祸:“你们除了进行危险学业评价之外，人类社会的正常课程也需要学习。我们CW学校是合法学校，九年义务教育是要落实到位的。”
危然:……
反正她全部都会了，该愁的不是她。
登记结束了。危然仍处在白茫茫的空间里，老师带着入学须知和生死契约走了。
她盯着某个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初危，这应该是我以后休息的地方吧。'危然突然问。
【……是的，您以后的确在这个独立空间进行休息，CW学校不安排宿舍。】
'能不能调成暗蓝色，白茫茫的不好休息。'
【好的。】
空间颜色一点点变暗，到某种程度时危然点了下头，示意可以了。
【这种颜色是宝石蓝，您喜欢宝石蓝色吗？】
'或许吧，我的确看这种颜色更顺眼些。'
【明白了。】
危然向后缓缓倒去，空间中似乎真的有一支大手托着她往下，然后躺平，像是睡在床上。
'初危你的状态是会随着我的状态而改变吗？就好像现在我感到疲倦了，你的声音也显得比之前沉很多。'
【是的。我是您的专属系统，您的信息我都有掌握，会对您的状态和心理进行分析并做出调整，让您有更佳的使用体验。】
是这样吗？危然闭上眼睛，她晕血的那一幕在脑海中放映了一遍。
'哦，那麻烦让我看看现在曾黎一家的状况。'
眼前暗蓝色的空间又变换了一种模样。
是曾黎的小屋。
危然坐起来，她可以看见曾叔坐在电视机前激动地看着球赛，孟姨在厨房里忙活着，准备明天的菜食，危然准备的菜谱就在旁边的桌子上。
而曾黎则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躺在床上玩手机。危然看到她的手机界面，是早上的那个游戏，而那个娃娃卡片在曾黎的游戏背包里。
看来是她离开之后曾黎自己抽到的。明天曾黎要上学的学习资料都已经装在书包里。崭新的校服也叠在书包旁边。
一切都安排得妥当，她不需要再担心了。
危然伸出手，拍了拍曾黎的头。
“再见小黎。”
'再见小初危。'
空间又暗了下来，恢复了宝石蓝的颜色。少女闭上了眼睛，进入梦乡。梦里有什么？或许有忙碌的女人，慈祥的男人和酣然入睡的小女孩，呼噜声混杂着稚嫩的童声。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入学登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