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女巫集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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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集会的第一天。
下午的课程结束了，时金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再睁眼时发现她的课桌旁边出现了一个瘦弱的男生。
“时······时金同学，你是时金同学，对吧······”他看上去很害怕的样子。
“嗯！我是时金哦。”时金微笑。
“这，这个······”他递来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请拿给董堂同学······他点名要你去学校的花田当面给他······”
“嗯？这样吗，”虽然要参加女巫集会，不过现在看来时间还早，时金热情地接过了信封，“放心吧，我会交给他的！”
不过董堂是谁呢？她先前并不认识这个人，也许这事办起来会有点麻烦——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可是女巫嘛。
看着手中的信封，她总觉得很熟悉，却又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为觉得熟悉。校园里的人逐渐少了，她如约来到花田，幸运的是花田方圆百里内只有一个女孩在花间抱腿坐立着，看起来像是在等着什么人。时金很高兴，这样一来就免去了找人的烦恼。
“给，你的东西。”时金将沉甸甸的信封递到她的面前。
女孩迟疑地接过了信封，还没来得及拆开，信封便被劈手夺去。
“喂，你小子胆是越来越肥了。”
突现的巨大黑影遮住了太阳，眼神凶恶地盯着她们。
“啊！”时金被他凶神恶煞的眼神吓住了。
“董······董堂······”虽然这种情景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女孩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才是董堂？”时金心下一惊，她完全认错人了！
“保护费，我，我交过了。”女孩一动不敢动。
“保护费？”时金的大脑飞速转了起来，“你是保安吗？”
虽然转了起来，但显然是以逆着普通人的大脑转动方向转的。
女孩想要给她解释：“啊，那个，不是。保护费是大家筹集起来上交给······”
“我想起来了！”时金的大脑引擎突然起作用了。
“闪一边去！”董堂一把推开了挡在面前的时金，“喂，你拿的可是我的东西，以为前几天爷请假了你小子就可以安然无恙了？说，你想怎么解决？”
明明是大家的钱，他却恬不知耻地说是“自己的东西”么？时金气愤地看着他，想将那信封抢回来。然而身后的女孩却在她前一步开口了：
“时金，让一下。”
“诶？你认识我吗？”
“之前总是你保护我，这次该轮到我保护你了。”
“咦？”时金的大脑又空白了。
女孩站到她前面，深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说：“你想怎么解决？不然就给你磕个头吧，你看在哪里合适？”
“什么？！”时金被这种极速屈服的气势震住了，居然能这么坦然地接受自己的软弱么？
女孩摘下了眼镜，手四处指着，“这里？这里？还是这里？我看就这里吧，显得你风光。虽然周围也没有人。”
这是······这是什么？时金努力凑近她的脸，认真地端详着，想要研究个明白。然而就在鼻尖快要碰上女孩的那一刻，董堂又一次将她推开了。
“要亲上别处亲去啊，看你长得不错才不打你。”他装腔作势地捏了捏拳头，又说，“你小子很有钱吧，把你的钱都拿出来！每次就交那么点？不够爷塞牙缝的！”
“我······”
见她犹豫，董堂毫不犹豫地扬手一巴掌打了过来，像是一阵疾风刮过，一点不拖泥带水。女孩扑到了地上去，半边脸红肿了。
“给你长个教训！今天就先放过你，下次见再不拿出点钱来孝敬爷，你甭想走！”
时金躲在花里吓得瑟瑟发抖。董堂转过脸来，轻而易举地将她抓住了。
“你也给爷小心点，下次办错事儿连你一起打。”
他丢下时金走开了。时金连忙跑向趴在地上的女孩，急切地问：“你没事吧？都怪我牵连了你。”
“啊，也没有啦，他本来就看我好欺负，这样也是常有的事。”
“这样的事居然很常有吗？”时金很惊讶，“为什么不反抗呢？”
“那样根本没用啊，我又没什么实力，成绩不好身体也不好，谁也不会护着我，除了时金同学，”女孩勉强地笑了笑，“不过呢——”
她从外套里掏出了那个信封，不知何时开始这信封竟已不在董堂的手上了。
“就是因为想要这个才不反抗，这才是最重要的。”她晃了晃手中的信封。
“原来是这样啊，”时金恍然大悟，“但这样也太委屈你了吧。”
“有什么好委屈的呢？我本来就是弱小的人，什么都没有，”她拆开了信封，将里面花花绿绿的纸币抽了出来，“而且我本来就命中衰格，这样的事早就习以为常了。如果我有特别特别多的力量就好了，如果他的力量都是我的我就不用这样受罪了。”
时金同情地看着她。
“嗯，这样一来就够了。”女孩看着手中厚厚的一沓纸币，还算满意地笑了。
“什么够了？”
“我有一件很想办的事。”
“啊，对了，还没问你是谁。”时金突然说。
女孩却意外地很悲伤，问：“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啦，我们不是第一次见吗？”时金自然而然地说。
“我明明就坐在你的后面啊······”女孩从口袋里掏出眼镜戴上了，抬起头展示给时金看，“有印象吗？”
“诶······”时金脑内有关的记忆一片空白。
“哎，算了，反正我也习惯被忽略了。我只在那些家伙的眼里才有价值而已，”她又叹了口气，“我叫海凌。”
海凌？时金对这个名字倒是有点印象。她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突然惊喜地说：“啊，是你啊！”
“哎？”这次轮到凌惊讶了。
“吊车尾同学！”
凌听她这么一说，又泄了气一般瘪了下去。
“不过我也稍微放心了。”过了一会儿，她又说。
“为什么？”
“我之前还总觉得时金同学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现在看来还是没怎么改变嘛。”
“咦？你之前就认识我吗？”
“我不是才说我就坐你后边吗！”凌情绪又激动起来。
“嘿嘿······”时金挠头笑着，“不过，我和以前确实不太一样了。”
“啊？”凌很惊讶。
“我的『城市』不见了，一直找了好多天都没找到。”时金嘴上这么说着，看上去却一点也不苦恼。
“『城市』？”
“嗯？你不知道我是女巫吗？”
“这种事不是随便能让人知道的吧。”凌擦了擦汗，果然时金的脑子和常人的脑子转动的方向不太一样。
时金又说：“这么和你说吧，我在城市生活中的‘自我’丢失了。”
“哦——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凌恍然大悟，“不过为什么会丢了呢？”
“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什么也不记得了，”时金思索着，“但我想，也许是因为我需要一个重新审视城市的机会吧。”
凌好奇地问：“所以现在的城市在你眼中是怎样的呢？”
“很美好呀，”时金诚恳地回答，神情变得认真起来，“我想要消灭那样不美好的东西，这样城市就会更美好了。”
“嗯······”凌想了想，“你现在对城市还不了解，如果不介意的话，就把我带在身边吧，或许······我可以帮你找到你的『城市』。”
“真的吗？”时金很惊喜，“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吊车尾二人组成立啦！”
“嗯，还得感谢你帮我拿回了属于自己的钱。”
“哎？自己的？”
“总之，明天见吧。”凌笑了一下，起身离开了。
天色已晚，这意味着快到女巫集会约定的时间了。时金离开花田回公寓换上了女巫服，头顶着宽大的女巫帽，照着邀请函上变化的字迹的指示一路走到了信上所说的释朱山上的一间欧式小屋里，这里大概就是女巫集会的地点了。本来可以用飞的，但现在她体内的奇亚积累还很少，还是节省为好。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内远比外面看上去宽敞，其她四位女巫已经围着硕大的圆桌坐好了，留有一个空位给她。原来这座城市里除她以外还有那么多的女巫，难怪甚至有“女巫委员会”成立呢。
所有女巫都默默注视着她，看着她轻快地走到圆桌边拉开椅子。就在她坐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面前的蜡烛一同被点亮了。
“迟到哦，自罚一杯。”旁边的女巫将一杯液体沿着桌面滑了过去。她的鱼尾裙长及地，裙摆上镶着鲜亮的金边，更显得人妩媚至极。众女巫中只有她面前的蜡烛有两根。
“现在还没到点呀。”时金歪头问。
“最后一个到的就是算迟到哦——”所有女巫中最平平无奇的那个说。她的年纪看上去和时金一般大，装扮简朴到了连普通都说不上的地步。
时金抬起了银黑色的酒杯，看了一眼里面漆黑如石油般的液体，将酒杯凑到嘴边一口气喝了下去。
“咖啡······是咖啡吗？”时金表情有点痛苦。
“是女巫特制咖啡哦，你还太小不能喝酒。这咖啡里加了豆腐渣工程的混凝土、赝品陶瓷碎片、弃婴之血和一点点过期的咖啡豆，真是听上去就很诱人呢。”
“明明是害人吧。”普通女巫说。
“喂，你又拿这些东西赚钱了吧？”两颗虎牙露在唇外的女巫指着她说。她身上的衣服边缘破烂，像是一直有水滴下来。
“啊啦，这孩子话真多，”鱼尾裙女巫始终保持着亲和而魅惑的微笑，“那么现在开始就由迟到的小萝莉开始自我介绍吧。”
“诶，我吗？我叫时金，就目前看来是『空白』女巫的样子。”
“啊，是白痴女巫呢。”普通女巫说。
“不是啦······”时金摆手。
“白痴哦。”普通女巫又说。
“喂，你没有『女巫』能力么？”虎牙女巫说。
“应该是这样，我也不知道。”时金思索着。
“没有『城市』吗？那样的话连奇亚都增长不了吧。”
奇亚是女巫体内的能力货币，使用技能或是受伤都会导致奇亚相应的消耗。
“但是我的奇亚有在增长啊。”时金摸了摸头，“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回我的『城市』的。”
“啊——不过居然要『女巫』去找『城市』，实在是屈尊降贵啊。”普通女巫说。
调了咖啡的女巫说：“真羡慕小金，居然可以毫无顾虑地抛掉自己的『城市』呢。”
“难道没有『城市』是一件好事吗？”时金好奇地问。
“『城市』是女巫身上最不甘的过去啊。”
“那么我们继续吧。我是炼金女巫哦，名称里也有一个‘金’字呢，能力是炼制各式各样的东西。”鱼尾裙女巫说。
于是自我介绍开始按顺时针顺序进行。
“我是吐槽女巫，被吐槽的人在一个钟头之内『女巫』能力会减弱三分之一。啊，简直是连本人都超想吐槽的能力呢，不知道自己吐槽自己会不会起作用呢？”看上去最普通的女巫说。
吐槽女巫什么的听上去未免有些奇葩，而且她看上去很不友好，时金决定要离她远点。
“我是intp——有人和我一样吗？”吐槽女巫又说，“啊，这群白痴怎么可能和我一样啦。”
然后是穿着极具未来城市风的女巫，与黑袍连体的现代式女巫帽垂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光华的短黑袍上有幽蓝色的夜景城市图案变化着，看起来很炫酷。不像是女巫服，更像是前卫的卫衣加上披风。不光是穿搭，她的声音也很像虚拟出来的机械假音：“我是幻影女巫，能力是制造幻象。”
“哇，机械人。”虎牙女巫说。
这句话像是触了幻影女巫的逆鳞，她的身躯震了一震。
“哇，到我了吗？我是增殖女巫，能力是增殖，很好记吧。”虎牙女巫说。
“听名字就很恶心啊。”幻影女巫反击。
“喂，你的声音听起来更恶心好吗？”增殖女巫也毫不示弱。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幻影女巫，体型巨大的蓝色冰马被凭空造出，向着增殖女巫的脸奔腾而去。增殖女巫迅速躲开了，原先的椅子被扑倒在地，却还没到受损的程度。看来所谓的幻影虽说有一定的实际效果，在各方面上还是远远不及实物的。
“喂，你想怎样？”增殖女巫动手了，莽撞地想抓起幻影女巫的衣襟，奈何伸手却扑空了。幻影女巫的身影变化不定，像是出了故障的全息投影，她很难辨清她的具体位置。
“啊啦，你们这样就没办法举行祭祀仪式了啦。”炼金女巫嘴上这么说，看上去却毫不担心。她抬手欣赏着紫金色的美甲，偶尔漫不经心地扫一眼两人的打斗。
“祭祀？”时金问。
“每届选拔都要祭祀历届的大女巫以表敬意，哪怕她们有的还没死去。这是古老的规矩，在邀请函背面写着的，小金没看吗？”
时金将身上的邀请函翻过来看了看，果然有这样的记载。
“那现在怎么办呢？”时金问。
“就等她们打完吧，如果还有时间的话。”炼金女巫倚着桌子，下巴抵上了交叉的十指。
“啊······我们去劝架吧！”时金突然提议。
“不要哦，看她们打得不可开支会让我乐不可支哦。”吐槽女巫说。
“小金是个天真的孩子呢，”炼金女巫摸了摸时金的女巫帽，“果然我最喜欢小金了，因为名字里有一个‘金’字呢。”
看她们都没有劝架的意思，时金也没办法了。这里的女巫都让她觉得很陌生，更该说是新奇，大概第一眼还看不出谁会是她的『城市』。她掏出女巫服下藏着的一本物理练习册开始恶补起来。
“咖啡······有人有咖啡吗？”刚打开练习册她就不行了，炼金女巫摇动手指，银黑色的空杯中又灌满了石油状的液体。时金道谢后一饮而下，整个人又像死了过去又像活了过来，简而言之就是死去活来。
总之开始学习了！既然活在城市里那么哪怕身为女巫也要好好学习！万一有朝一日她真的变成年级第一呢！
“啊，名字恶心的增殖女巫被声音恶心的幻影女巫的幻象击中了。”吐槽女巫实时播报，还不忘附上每个女巫的“特点”。
时金终于认真读完了第一道题的题目，才发现这不是题目，而是单元导语。
“哇，分身了分身了，果然很恶心——”
时金闻言不得不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场上果然出现了两个增殖女巫。回过神来时刚读完的题目又忘得一干二净了。
“分身被解决掉了！”吐槽女巫再次开口，向时金这边瞥了一眼，像是故意要吸引时金的注意力一样。
不过这次时金不再受恶作剧干扰了。虽然还是一窍不通，但她已经成功读完了题目，举手问道：“G等于什么？”
“啊，白痴女巫的白痴问题。”吐槽女巫吐槽。
“小金连这个都不知道吗？”炼金女巫也笑道。
“拜金女巫好像也知道的样子，看来低估她了，真苦恼。”吐槽女巫自顾自地说。
“知道的话可以告诉我吗？”时金看向吐槽女巫，并不在意她的侮辱。
“我怎么会知道呢，白痴。现在的我可是『女巫』的那部分啊。”吐槽女巫说。
“是mg哦，小金，”好在炼金女巫很大方地告诉了她答案，“小槽出生时嘴没长好，你别太理她，知道吗？”
时金看着炼金女巫，感激地微笑着说：“你人好好啊。”
“啊，出现了出现了，白痴之间开始惺惺相惜了——嘻嘻嘻，要怎么嘲笑好呢？”
“我会逼你把女巫特制咖啡喝下去哦~”炼金女巫仍是笑着。
“啊——那样我会死的吧。你看你看，连银杯都被毒黑了。”吐槽女巫很抗拒。
“不会哦，你看小金喝了也没事。”
吐槽女巫还是死性不改：“不是啦，是因为那是你特制的所以不是白痴的女巫吃了就会中毒啦。诶，你不知道吗？果然是白痴——”
“又要开打一场么？”炼金女巫抽出了身上的金轮手枪。
时金赶紧扯住了她的衣袖，说：“这题我还是不会啦，你能教我吗？”
炼金女巫接过物理题，从女巫帽上拔下一根乌鸦羽毛直接在纸上书写起来。她一手漂亮的花体字像涓涓水流般流利。时金心想真是靠谱的女巫啊，然而还没写多少，炼金女巫又突然停了下来：“才想起来我初中后就没再上过学了呢。”
果然又要靠自己了。时金捧回了折磨的物理题，又开始苦思冥想起来。
“还在打哦······分身增多了哦······幻影女巫被一拳打中了哦······原来打中的不是真的幻影女巫而是幻影女巫的幻影哦······”吐槽女巫故意大声说。
屋子的那头眼花缭乱，数不清的幻象和分身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两人不分伯仲，分身放出又被幻象拦住，幻象生成又被分身避开。吐槽女巫像看戏一样拍手称好，完全不在乎她们的后果是什么。
时金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选出来了！是D！”
“啊，白痴变成范举人了。”
“什么是范举人？”时金偏头问。
吐槽女巫刚想开口，银杯便自动移过去，杯内新添的液体顺着炼金女巫手指的方向灌进吐槽女巫的嘴里。
“话说她们还没打完么？今天的集会很快就要结束了。”炼金女巫的视线又向桌子那边的另外两人投去。她们依旧打得难舍难分，幸好屋子内部很大，这边的女巫被波及的可能性很小。
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巨大的铁块从那边飞了过来，直冲向正中间的炼金女巫。她没有躲避，依旧笑着看那铁片不断逼近。
“血别溅我脸上啊。”吐槽女巫迅速跳开了，时金也起身向右侧跑去，跑到一半才想起来炼金女巫还坐在原地。
“人还是要现实一点呢。”
铁片在还未撞上她的最后一刻土崩瓦解了。幻象头一次破灭，那边的两人也惊得停了下来。幻影女巫从未遇见过这样完全对『幻影』免疫的人，面无表情地撩起帽檐，冰冷的蓝瞳警惕地直视着她。
“结束了么？可现在进行祭祀也已经来不及了。大家明天再会吧。”炼金女巫缓缓起身，众人默默注视着她离开小屋，直到她合上门前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麻烦的家伙。”幻影女巫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她克你啊，喂。”增殖女巫说。
“啊——会不会是太白痴了根本不知道幻象是什么所以才免疫啊。”
然而这种时候已经没人理会她的吐槽了。其她女巫自觉没趣纷纷离开了，时金望着炼金女巫离去的方向，小声地赞叹，也跟着走出了烛火屋外。所有人都走尽了，只有幻影女巫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直到月光下吊带白裙的少女走进屋里来。
“影。”
只有她会那么叫唤她。斗篷上城市的灯熄灭了，幻影女巫的目光如痴如醉，丝毫没有集会上的寒凉，像渴望圣洁的人仰望不染纤尘的主，带着炽热的崇拜。
“影，”白裙少女的手臂环上幻影女巫的脖颈，看上去那么亲昵，可总带着天生的庄严的疏离感，“是她太深陷于现实的泥沼之中，无法自拔。这都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幻影女巫轻声说，依偎在白裙少女的怀抱里，“我都知道。这都不是我的错。”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女巫集会
